“是。”
  “这个人，人菜心野，不好用啊。”
  “的确。”
  “不过目前人手紧缺，先凑合吧。小何，你这里才是关键，不要在意他。”
  “明白。”
  身影沉默片刻，缓缓道：“野生异能者将会越来越多，大自然对毒素的传播，远远超过我们主动散播的速度啊。小何，抓紧你的研究，时不我待啊。”
  “是！”
  屏幕上，一个监控画面，药剂激发室内，两个刚打了最新款药剂的试验体突然头颅爆开，血染实验台。
  身影叹口气。
  翻开手边一本金边黑皮的经文，恰好是这一页。
  “斧头已放在树根上。”
  “凡不结好果子的树，就砍下来。”
  “丢在火里……”
  悲悯的语气，喃喃念出经文。
  画面里，失败的试验体被身穿防护服的员工迅速拖走，实验台自动清洁启动。
  呼啦啦，消毒水喷下。
  光洁的台面一尘不染，血痕全无。
  又一副试验体被摆上。
  ……
  “左踏板左转，右踏板右转……”
  “的确是这样！”
  直升机里，乔蓝小兴奋。
  叶狗竟然会开直升机！
  现在正通过耳机通话指导她。
  军火库里配上的通讯装备，不靠手机那种信号，民用通讯受损的情况下，这东西还能用。
  乔蓝在直升机里手忙脚乱的时候，叶祈通过通讯耳机突然跟她说话，吓了她一跳。
  然后她说自己正在飞行，轮到叶祈吓了一跳。
  他赶紧做起了远程指导。
  “座位左侧的操纵杆，控制起落……”
  “座位前方的杆子，控制机身倾斜角度……”
  乔蓝现学现卖，一边重复着叶祈的指示，一边实战操作。
  十几分钟后，她几乎绕着半个城区转了个大圈，总算摸到一点门道，起码飞机不乱翻滚了。
  “警察叔叔我来了！”
  她操纵着飞机，迫近翠华大饭店。
  楼顶一片火海。
  负向变异者们被消灭了，但幸存者们被大火逼到了角落，十分危急。
  乔蓝将飞机悬停在上方，降下梯子绳子，让叶祈率人上机。
  一批只能救走不到十人，机舱空间有限。
  分批运人，叶祈是最后一批上飞机的。
  重伤虚弱的身体，要不是同伴组员帮着，他自己都爬不上来。
  “能开吗？”
  乔蓝想把驾驶位让给他。
  老司机比新手上路安全不是吗。
  她这半天运人，险象环生，几次险些带着幸存者们同归于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搞集体自杀的。
  “不行。”
  叶祈只坐了副驾驶。
  他现在这状态，能不从座位上出溜下去就不错了，全靠安全带捆着，还开什么机。
  “你开，我指导。”他说。
  “行！”
  乔蓝擦干净手心冷汗。
  再一次鼓足勇气。
  飞机宝贝你继续乖乖的哦！
  “慢一点，不着急，你可以的。”
  看出乔蓝的紧张，虚弱的叶祈强打精神，耐心鼓励。
  甚至拓展聊天话题，来缓解乔蓝紧绷的神经。
  “这个机型不错，座位角度还可以调节，比我当初学开飞机时的老旧机型舒服多了。”
  “你放松，别紧张，可以把座椅调个舒适角度，感觉会好很多。”
  “对，就是那个调节杆，拽一下……”
  叶祈话音未落。
  哐当！
  驾驶座的靠背直接向后翻平。
  “角度调太大了！”
  叶祈一头黑线。
  我让你把座椅调舒服一点，没让你直接躺平！
  乔蓝是舒服躺平了。
  失去控制的飞机直接下坠。
  “救命！叶狗救命！”
  她失声大叫。
  第64章 和你们做个交易
  “欧阳医生，重症病房今天有五十四人过世。”
  “空出的床位全部补满，还有上百危重伤病患者等待入住。”
  “今天志愿者在废墟找到的应急药品已经用光，急需补充。”
  “医院周围赶来的幸存者，今天大概增加了三四百人。”
  “以及……”
  “好的，我都知道了。”
  年轻的主治医师摆摆手，阻止了护士长继续汇报。
  仁和医院持续恶化的情况让他眉头紧皱。
  摘下眼镜，揉揉额角，因为持续熬夜救治导致的头疼，并没有缓解。
  “欧阳医生，你需要休息。”
  护士长提醒，“你的眼睛充血严重，急需睡眠，再这样下去会……”
  会猝死。
  “你也一样。”
  医师看向护士长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
  大家都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仁和医院一座急诊楼和住院楼侥幸挺过狂风，欧阳医生等部分幸存的医护人员，在灾后顶着重重困难维持医院运行。
  附近街区的幸存者蜂拥而来。
  医院很快人满为患。
  楼里全是人，楼外全是人，周围街道上也全是人。
  遍地伤患，遍地哀嚎。
  为争抢病房床位，人群中不时发生斗殴事件，造成更大伤亡。
  还有激动的人群冲击医护人员，导致多人受伤。
  药品不够！食物不够！水不够！电只有两台小发电机提供，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原本只是个急诊科小医师，却在灾后成为团队主管的欧阳默，忙得疲于奔命，焦头烂额。
  “欧阳医生……”
  护士长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麻醉科的刘医生，一个小时前，走了……”
  欧阳默一惊，“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