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157节
  她故意骄纵小反派,照顾他的奴仆但凡有点不周到的地方,就会被她当着小反派的面打杀了,从小给他灌输草芥人命的思想,将其性格养得恶劣又不学无术。
  旁人还只当她是个好的,夸她对继子爱如亲子。
  这时已成了永宁侯的楚既白也不明白为什么幼时乖巧聪慧的儿子长大后会性格会变得如此乖张狠厉。
  大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性情古怪,小儿子虽然年幼,但读书刻苦,性格恭顺,虽然如此,但出于亡妻的愧疚和怜惜,他还是向圣上请了密旨,封大儿子为世子,将来让他袭爵。
  不过他也决心要好好教导他,摆正他的恶习,小反派性格本就偏激,父亲的教导他也只以为是对他的厌恶和不喜,后面甚至以为父亲要越过他让弟弟继承侯府。
  他愤恨之下,主动加入皇子们的夺嫡,本想向父亲证明他并不比弟弟差,结果中了对头的计谋,牵连了整个永宁侯府。
  这个世界的任务还算简单,只要她好好活着,教导好小反派,不参与夺嫡,护着永宁侯府上百条性命不死在权力倾轧下就行。
  她那一声世子表哥,楚既白倒还没什么反应,崔夫人拉着安今的手,笑道:“之前不都叫既白哥哥吗?怎得现在生分了?”
  崔夫人有心让侄女多和儿子亲近些,她最近就在帮侄女相看人家,自然是要侄女嫁到京中的,她也好护着。
  但毕竟以后侯府都是要交给大儿子,侄女父亲靠不住,能有个嫡亲表哥护着,日后在夫家也能站得住脚。
  安今黛眉轻蹙,纠结着要不要改口再叫一声。
  在记忆里原身确实很依赖这个表哥,她父亲宠妾灭妻,原身十岁前在林家过得很不好,当时还是楚既白亲自去庐州将她接到了侯府。
  楚既白唇边噙着温润的笑,“我离京三年,芜妹妹与我生分也是应该的,日后自会有时间熟络。”
  “听闻芜妹妹喜欢读书,我带了些歙州特产的松烟墨,回头我叫鹤书送到你院里去。”
  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不失亲近,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安今心下松了口气,跟着他的称呼,抿唇一笑,“谢谢既白哥哥。”
  说起这个,楚香玉来劲了,“哥哥我的呢,我的呢,你可不能偏心啊。”
  崔夫人笑着看几个孩子闹成一团,“你哥还能把你忘了不成,走吧,都别在门口杵着了。”
  几人刚进门,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守在一旁道:“夫人,老太太请世子爷到松寿斋去一趟。”
  闻言,崔夫人笑容淡了几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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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寿斋。
  “祖母。”
  楚既白幼时养在老夫人膝下几年,对这个祖母一向敬重。
  聂老夫人见到长孙时,眼中含着热泪,拉着他说黑了瘦了。
  “当初就让你留京,你偏要去当什么知州,白白在外受苦三年。”
  楚既白对京中局势还是看得清的,他曾祖父是跟开国皇帝打过天下的,但现实大燕国力昌盛,四海皆服,圣上三削兵权,朝中隐隐有重文轻武的趋势。
  虽然父亲永宁侯主动上交了兵权,得到了圣心,但不出两代,永宁侯府必然会退出京中的权力中心,成为只有个侯爵名头的空架子,而他身为长子总要对一家后续荣光负责。
  楚既白未谈这些,“是孙儿不孝,叫祖母为孙儿忧心了。”
  聂老夫人哪能真的怪他,一番亲近后,才道:“对了,你见到你那个表妹了吗?”
  楚既白微微颔首,“在门外见过礼了。”
  聂老太太撇嘴,“既白可要离她远些,省得她赖上你了。”
  听着祖母口气中的轻视,楚既白眉头轻皱。
  聂老夫人继续道:“她如今也及笄了,你母亲正忙着给她相看呢,也不知道要挑个多好的人家。”
  “她刚来府中时就总爱粘着你,现如今你婚事也有变,也不比小时候,能远些还是远些吧。”
  楚既白自然知道男女大防,但听到祖母将他和表妹攀扯在一起,心里总有种好笑的荒唐感。
  他现如今都二十有三了,表妹才不过十五,况且他第一次见表妹时,她才十岁,
  虽然表妹现在生的貌美如花,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他从庐州刚接回来,怕黑又怕人的小姑娘。
  第152章 第152章柔弱表妹x温润世子表哥2
  楚既白沉吟片刻,“祖母,此事休要再提了,以免污了芜妹妹清誉。”
  “再者姨母早逝,姨父荒唐,侯府便是芜妹妹的家,母亲对芜妹妹的婚事上心也是应该的。”
  聂老夫人本也只是提点,她对长孙的品性倒也是知晓的。
  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母亲但凡把这份心放在你心上,何至于你到现在婚事还没有着落。”
  想到长孙未作成的婚事,聂老夫人就心口发疼,早知就该狠狠心将婚给退了,另择佳妇。
  当时长孙十八高中探花,侯府是何等风光,就连宫里人都派人来问过他的婚事,何苦白等一个热孝期的姑娘。
  等成也就罢了,结果不仅没等成,还白得了一个克妻的名头,连累长孙二十有三,房中却至今无人。
  聂老夫人自然心疼孙子的,心思一动,“不若我先挑几个丫头到你房里伺候着,只要小心些不让庶子跑到你嫡子前头,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原本看好的孙媳,没福气去世了,她也知道孙子之后的婚事她也插不上手,但儿媳和孙媳沆瀣一气,这侯府后宅哪有她的位置,说不定孙子还会和她离心,所以她还是想在孙子房里放些自己的人。
  侍候在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偷偷看了丰神俊朗的世子爷,脸上飞上一抹红,又迅速低下了头。
  闻言楚既白只觉头疼,他一路奔波回京,实在不想再为这些后宅之事劳心,直言拒了,之后才回到母亲院里请安。
  到了锦绣阁,楚既白见到两位妹妹都不在,便知道是母亲想和他说些体己话,多半又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崔夫人这边命厨房备好了儿子爱吃的菜式,见他回来,也不问老夫人同他说了些什么,只说关心儿子在歙州过得如何。
  最后问道:“既白,你与国子监司业裴大人家中次子可曾相识?”
  楚既白心思细腻,再联系祖母的话,便知道这是母亲为表妹看中的人家。
  “不曾,我与裴大人家中长子裴清远倒是有些交际,从他口中多次提过其弟不如他聪慧。”
  崔夫人露出了笑意,“世上能找出几个比清远聪慧的?”
  武宁九年春闱,楚既白为探花,而那裴清远则是状元,当时被圣上戏称“汴京双壁”。
  当然也不能算她儿子不如人家裴清远,毕竟既白是初次下场,时年不过十八,而那裴清远已经二十有一了。
  “裴家清流,并有祖训家中男子年逾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裴家二郎今年十七,年龄也与你表妹相仿,母亲看着倒也是极合适的人选,只不过不知那裴清逸品性如何,这还得你这个做兄长,多去考察考察。”
  楚既白接下了这份差事,“儿子明白。”
  崔夫人笑过之后,又忧上心头,“香玉只等明年开春出嫁,阿芜的亲事也有了些眉目,如今母亲只愁你了。”
  楚既白微微颔首,如今他仕途顺利,年岁也不算小了,确实该考虑娶亲的事了。
  “母亲做主就是了。”
  崔夫人就等他这句话了,顿时惊喜道:“你刚述职回京,圣上怜你奔波准了你休沐三天的,正好能赶上宁海郡公府的赏花宴会,你到时务必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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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过后,侯府各院都收到了世子爷从歙州带回来的各类特产。
  栖梧院,也是安今在侯府的住所,不仅收到了楚既白口中说的松烟墨,还有许多女儿家的玩意。
  安今问过小厮,确认是大家都有的才放心收了。
  侯府一共有二房,长房也是永宁侯一脉,嫡出的也只有楚既白和楚香玉,除此还有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不过崔夫人并不喜这些庶子庶女,安今这个表小姐在侯府的中的待遇甚至比侯府正经小姐还要好,楚既白和楚香玉待她也比那些庶妹亲近。
  说起来,她生父还在,本不该寄养在一个姨母家,可偏偏她父亲是个宠妾灭妻的主。
  原身母亲崔淑芳和永宁侯夫人同出于清河崔氏,两姐妹生母早逝,原身母亲几乎是姐姐崔淑兰一手带大的。
  不过后来崔淑兰嫁入侯府,侯府关系错综复杂,又有个难缠的婆母,对娘家的关注就少了些。
  原身母亲也是在这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寒门出生的举子,也就是原身父亲林德,等崔淑兰在侯府站稳脚跟时,才发现妹妹的心思。
  她自然千般万般看不上林德,不仅嫌他家底薄,才学也不算高,春闱只中了二甲进士,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出头,可偏偏原身母亲一颗心就扑在了他身上。
  崔淑兰没办法,也只能寄希望,妹夫门第不高,但能好好爱护妹妹了,就这样林德背靠着侯府和崔家,从一个二甲进士到了庐州通判。
  虽然只是个七品官,握有濡须河水道巡查权,能卡住江南往汴京的商船,确确实实是个有实权的肥差。
  原身母亲在家中有着强势长姐护着,性情天真温和,婚后十年只有原身一女,还生来就有不足之症,药不离口。
  后来丈夫频频纳妾,她虽伤心但也没办法,也不敢向姐姐诉苦。
  直到被生下长子的宠妾夺取了管家权,病弱的女儿连吃药甚至都要看那宠妾的脸色,原身母亲硬生生被逼着上吊了,只给长姐寄去了一封托孤信。
  崔夫人收到信后,惊惧不已,让身为世子的楚既白亲自去接人,以表重视。
  母亲逝去后,原身的日子愈发难过,从最好的院落被赶到了破败的角院,别说常吃的药,就连饭都吃不上几口。
  当十八岁正意气风发的少年,赶来带她脱离虎口时,她更是将其视为此生的光。
  从庐州回汴京的路上,她只亲近他一人,攥着他衣袍不丢,走到哪跟到哪,甚至晚上都是楚既白抱着她睡的。
  想到这些,安今捏起墨条,伏在书案前,试了一下世子表哥送来了松烟墨。
  黑而不艳,不易晕染褪色,墨香清冽,果然是极好的。
  不过给她倒是可惜了。
  原身不是喜欢读书写字,只是只能做这些,身来体弱,只能慢慢温养,从原身母亲寄出书信到楚既白赶来的半月,几乎将原身母亲十年来的心血毁了个大半。
  后面还是崔夫人用各种名贵药材,寸步不离的照顾了半月,才将原身的命救了回来。
  在加上在侯府这五年来的悉心照料,原身的身体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不过还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安今慢慢整理着书案,望着墨条出神。
  梳理着剧情,心里想着要不要提前和世子表哥提前培养下感情。
  可最后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将墨条收好,束之高阁。
  算了,多做多错,知道两人大约会在两年后成亲,安今实在不能把楚既白当作兄长来看。
  她又不是个心思多缜密的人,被人看出来反而要骂她勾引世子表哥,白白连累姨母名声。
  虽是那么说,安今就算是有心想和楚既白接触,怕是也找不到机会。
  楚既白住在前院,她在后院,轻易也碰不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