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167节
  春日水急送新婚,六百里江陵两日便可还。
  汴京满城春色,永宁侯府门庭若市。
  永宁世子今日成亲,汴京人人皆知,街道两旁的酒楼瓦肆围满了人,等迎亲队伍路过,大家也都看到了花轿前,骑着白马的青年。
  青年金冠喜服,雍容清贵,唇边始终含着一抹笑,竟是他当年高中探花,走马游街都不曾有的春风得意。
  到侯府门前,楚既白翻身下马,走到花桥前,嗓音温柔,“芜妹,到家了。”
  盖头下的安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搭上了他的手。
  府里永宁侯和崔夫人坐在高堂上,面上一派喜色。
  看着底下拜堂的两个孩子,崔夫人感慨万分,心里既有儿子成亲的喜悦,竟也有女儿嫁人的酸涩。
  “礼成,送入洞房。”
  经过一番繁文缛节,耳边敲锣吹打的声音慢慢远去,安今坐到喜床上,悄悄松了口气,终于能歇息了。
  而楚既白看着朝思慕想的表妹,正身着嫁衣,乖巧地坐在喜床等待着他去掀开盖头,他竟无法遏制地想起曾经那个旖旎的梦。
  从前想起只觉得冒犯,而如今芜妹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他行至到她面前,顿了两个呼吸,才去掀开盖头。
  少女娇艳动人的小脸完全露出,精心描绘的妆容让她褪去了些许往日的青涩和稚嫩,一双翦水秋眼盈盈望过来,撩人心怀。
  楚既白的心跳愈发急促,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腔。
  曾经他总不理解,香玉和长风都是已经定婚的人了,怎么总是这般不懂规矩,想着法子地偷偷见面。
  轮到他自己了,才懂那般情切。
  可惜他与芜妹不比长风和香玉能常相见,两人相隔六百里,那十三份书信完全不足以解相思。
  小别胜新婚,而他与芜妹既是久别重逢,又是新婚,叫楚既白如何不心潮澎拜。
  可最后他也只是克制地抬手,用指节蹭了蹭她的面颊,眸光温柔似水,“我还要去前席酬宾,如今回家了也没那么多规矩,芜妹若饿了便传膳,若累了就先歇息,不必等我。”
  听着男人温和细心的话,安今心里对于洞房的紧张也消散了,她弯了弯眉眼,点头,“既白哥哥,我知道了。”
  头上带着华丽沉重的头饰,经过那么多礼节,安今确实有些累了。
  等楚既白走后,她就在丫鬟服侍下,卸下了头饰,又用了两块糕点。
  见楚既白还没回来,安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红色的寝衣。
  这一会功夫,男人就回来了。
  楚既白朝里屋望去,呼吸微微一滞,屏退屋里的丫鬟侍女,“都退下吧。”
  男人缓缓朝床边走来,步伐还有些不稳。
  安今微微颦眉,还以为他喝醉了,便从床边坐起,走过去想扶着他。
  然而就在她伸手的时候,被人抱了满怀,男人将脸埋在她颈间,像个登徒子般调笑道:“芜妹好香。”
  “你又装醉?”安今瞪着他,每次侯府家宴,她看得明明白白的,他的酒量明明很好,怎会连路都走不稳。
  楚既白轻笑,直接拦腰将她抱起,跨步走向喜床。
  “如此良辰美景好时光,为夫怎敢醉?”
  楚既白将人放在床上,自己屈膝在床沿。
  男子的身躯遮挡了背后烛光,投下一大片阴影。
  安今心里微慌,只觉男人身上的气势忽然变了,不再像是之前让人舒心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侵略感,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她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
  望着身前的少女,楚既白眸色暗了暗。
  她如今洗掉了妆容,乌发披散脑后,粉腮红润,唇瓣不点而朱,泛着诱人的光泽。
  男人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去,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又离开了,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楚既白抬起少女红透了的脸,贴在她耳边,声音磁沉,“芜妹,可以吗?”
  安今不敢对上他炙热的视线,胡乱点点头。
  男人放下床帘,欺身而上。
  少女身上的寝衣散乱,男人伸手探入,忽然摸到一块硬物,楚既白定眼望去,拉着红绳,从少女肚兜里勾出一块熟悉的玉佩。
  触手温润,彷佛带着少女的胸脯前的温度和香气,叫楚既白怔了怔。
  感受到男人停了动作,安今睁开湿漉漉的眸子,见他盯着她胸前的玉佩,安今忽然一阵羞耻。
  当时她初回林府,心里不安,又思念侯府的事物,便将这玉佩穿了红绳,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后来习惯了也不曾取下。
  本来不觉有什么,可被这玉佩的原主人发现,安今却觉得有些难为情,正想将玉佩取下,然而男人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原来芜妹那么喜欢这枚玉佩。”
  “这是我自小带着的,如今它能陪着芜妹,我很开心。”
  后来安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褪去了,这枚玉佩还在她脖间挂着,面颊上渐渐泛起的红晕是任何胭脂都染不出来的艳色。
  还是春日,两人身上却是汗涔涔的。
  楚既白念芜妹身弱,行事也不敢太过放肆,时时观察着她的神色。
  少女的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那股难耐的感触传来,想逃离又想靠近,两难之下眼角慢慢渗出几滴泪出来。
  她咬着下唇,几声轻泣泄出,她拉住男人不断作恶的手,身子却忍不住往男人身上蹭。
  楚既白也不好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滚落,见时候差不多了,才扣紧了她的腰肢。
  龙凤对烛燃尽,风雨才歇。
  翌日清晨。
  安今醒来,腰间还搭着一只臂膀,整个人被紧紧地揽在怀里。
  “芜妹醒了?”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安今抬眸就对上男人温柔的眉眼。
  安今耳尖微红,双手抵在他胸前,想拉开两人距离,“该起了,等会还去给姨母奉茶。”
  楚既白看出她面上的困意,和声道:“你若还困便再睡会,晚了一会母亲也不会怪你的。”
  安今摇头,还是执意起了,虽然姨母疼爱她,但这也不是她没规矩的理由。
  见此,楚既白颇为遗憾地松开了她。
  其实他早就醒了,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时也不舍得起,二来也不用上朝为政事烦忧,也放任自己沉溺于温柔。
  圣上赐婚,第二日他们本该去宫里谢恩的,但是由于楚既白提前告婚假,圣上也知道他们两人成婚还要在路上奔波几日,便免了他们的谢恩。
  如此,安今作为新妇只用见府里几个长辈就好了,楚既白也陪着一同去。
  锦绣阁里,崔夫人和永宁侯都在等着了。
  崔夫人见到新出炉的夫妇携手而来,面上止不住的笑意,“怎么那么早便来了?”
  一年未见侄女,崔夫人自然牵挂,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着,见她面色红润,只是眉宇间略带倦意,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子,“也是个不知道心疼人的。”
  楚既白只是笑笑。
  安今连忙解释道:“姨母,是我自己要早些来的。”
  崔夫人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侄女的手,笑道:“以后就该改口叫母亲了。”
  如今崔夫人是愈发觉得这门婚事好,侄女嫁到哪她都不放心,如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安今小脸微红,往后她就不再是以表小姐的身份在侯府了,而是世子表哥的妻子,姨母的儿媳。
  她端起一旁备好的茶盏,给公婆敬茶,“父亲,母亲请喝茶。”
  永宁侯和崔夫人笑着喝完茶,都赠了这个儿媳丰厚的见面礼。
  在崔夫人这,安今自然不担心,接下来到聂老夫人那才是有一场硬仗。
  松寿院外,刘嬷嬷守着门,见到新夫人来,正欲张嘴叫她在门口等着,结果见到她身旁陪着的世子爷,立马收了声,将两人迎了进去。
  “祖母。”
  安今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也愈发规矩,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孙媳给老夫人请安。”
  聂老夫人不咸不淡道:“起来吧。”
  “既然成婚了,那孩子的事也该早点考虑了。”
  新婚第二日便催生,安今低眸,心念,她倒也希望小反派能早些来呢。
  楚既白开口道:“祖母,我与阿芜刚刚成婚,子嗣的事暂且不急。”
  “你不急,我这老婆子急啊,眼瞅着也没多少岁数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上曾孙?”
  “我记得三弟的孩儿不是已满周岁了吗?”
  楚既白说的三弟,正是楚二爷的大儿子,还未正式成婚便闹出了个庶长子出来。
  聂老夫人的手拍在软枕上,“你别给我打岔,你明知道我是想你能早日有个嫡子。”
  楚既白当即道:“孙儿会努力的。”
  闻言,安今垂首,忍不住唇角轻扬,往男人身后躲了躲,以免叫老夫人瞧见。
  老夫人心头一梗,她这一番话本是为了训诫孙媳,全被他接了,再说他努力个什么劲儿啊。
  再瞧到躲在孙子身后低眉顺眼,看着格外恭顺的孙媳,聂老夫人心里的火气愈盛。
  她是想亲上加亲,那也是和她娘家聂家,现在好了,儿媳和孙媳沆瀣一气,连孙子也护着她,聂老夫人想想都觉得堵得慌。
  她没好气道:“时候不早了,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是。”
  这个两人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丫鬟鱼贯而入,上完菜后,刘嬷嬷扶着聂老夫人入座。
  安今跟着楚既白身后,走到餐桌前,安今看到只有两把凳子心里也明了了。
  她自然是没有资格坐的,而是需要在一旁侍奉老夫人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