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189节
  随后又对刘杏道:“快帮我求求情啊,我要是被打废了,怎么养你们娘俩。”
  安今凛声道:“即便有受害者的原谅,也不能减轻你的罪行。”
  “况且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你。”
  安今望向身旁六神无主的刘杏,“他会受到惩罚的,但之后的事也需要考虑,杏儿,你要嫁给他吗?”
  这个世道,不管在草原上还是中原,都是对女子比较苛刻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数只能捏着鼻子嫁了。
  可安今还是想问一下。
  马春花也看不上这种女婿,可只能拍着大腿,“不嫁给他还能咋办?”
  安今充耳未闻,只握住杏儿颤抖的手,“杏儿,你不要害怕,你只管告诉我,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若不愿意,我保证他不会再骚扰你,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在部落里安安稳稳地继续生活下去。”
  感受手上温柔的力量,刘杏没再发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安今的手。
  她眼里流着泪水,但是语气却无比的坚定,“我不愿意,阏氏,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安今尊重她的任何选择,但是还是会把利弊放在她面前,“这个孩子已经四个月大了,如果强行打掉会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你自己考虑清楚。”
  刘杏疯狂摇头,眼泪愈发汹涌,“我不要它。”
  她是被强迫的,她凭什么要嫁给那个无赖,凭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
  如此安今倒是放心了,带着她去萨满的毡包。
  见她们离开的身影,图门突然升起一股恐慌,“王,刘杏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怀着我的孩子,阏氏要带她去哪?”
  拓跋凛现在倒是能听懂一点中原话了,拿着腰间的马鞭抽了图门一下,“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人家不要也是你咎由自取。”
  “好好赎你的罪,人家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再骚扰她们一家,我会将你驱逐部落。”
  拓跋凛叫了两个人压着图门,自己亲自施刑,还让部落里的所有男人观刑。
  想到其其格自己还怀着孕就要处理这些糟心事,他下手一点不带心慈手软的。
  最后图门被打的奄奄一息,拓跋凛对着众人道:“不管是我们草原上的姑娘,还是收容在部落的中原姑娘,你们若心仪,大可以去追求,如果像他这种强迫,也是这般下场。”
  “若再以喝醉了之类的话推诿,罪加一等。”
  怕有什么忌讳,刘杏对安今再三表达了感谢后,选择自己去萨满那领了堕胎药。
  对于今天的事,安今很意外刘杏在这个时代下,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晚间在编写游记时,不免将此事也记录了下来。
  她隐去了受害者姓名经过,只书写了迫害者的罪行和惩罚,从而警戒姑娘们若是遇到类似的事,都可以自己大胆选择。
  不幸只是一时的,不要因此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后来这本游记不仅记载了北地部落的人文地理、民族风俗,还体现了氏族原始的习惯法,成为后世研究民族文化的重要典籍。
  刘杏修养了许久,安今怕她再被图门骚扰,便经常去看望她,一来二去两人相熟了许多。
  偶然得知她略认得几个字后,安今就让她和胡人的孩子一起上课。
  刘杏儿学得很认真,看安今的眼神也愈发崇敬。
  “阏氏,你真的是在部落长大的吗?我觉得你比我们之前村里的秀才懂得还多。”
  安今动作微顿,这点她好像确实无法解释,只是道:“因为我们有个博学的萨满。”
  好在刘杏也没再问。
  日子一点点过去,很快又到了寒冷的冬季。
  第181章 第181章和亲公主x半路截胡的草原……
  万里草原变成了雪原,他们部落靠着的河流也结成了厚厚的冰。
  等安今度过最危险的头三个月,胎像坐稳后,部落又开始了搬迁。
  安今现在不能骑马,而是跟着孩子们一起骑在温驯的驯鹿上,浑身裹得格外严实,脖子缠着貂尾围脖,头上带着毛毡帽,帽子边缘还垂着柔软的绒毛。
  驯鹿身上也披着厚实的虎皮,正是他们在桦树林遇到的那只。
  驯鹿虽然走得速度不快,但是寒风刮过来还是像针扎一般刺痛。
  好在安今的装备抵御了大部分寒冷,她手上都戴着手套,现在的手套并不像现代做的那般精细灵活,而是非常的粗糙,只能让她虚虚握住鹿角,平稳身形。
  之前中原来的灾民大多数都不会骑马,也是骑着驯鹿跟在她后面。
  在刘杏的事之前,一些中原女孩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部落里胡人的骚扰,在图门得到惨痛的惩罚后,她们的处境都好了许多。
  她们也都知道,她们能在部落安稳待下去,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同为中原人的阏氏。
  所以不管在部落的篝火晚会上,还是迁徙路上,只要是安今出现的地方,她们都下意识地围在安今身边,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安全几分。
  长长的队伍在雪原上留下来蜿蜒的痕迹。除却寒风声,鹿角上的铜铃声,队伍里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压抑的哭声。
  “爹……”
  中原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北地的寒冷,搬迁的路上都很不好受,有些年迈的老人甚至撑不过这个冬天。
  部落前行的脚步,不会因任何逝去的生命而停留。
  多停留一会就多一份危险。
  他们生在草原,吃在草原,讲究天葬,不会刻意处理尸首,认为□□回归自然,等来年开春被飞禽鸟兽食用,这样灵魂就会得以转世。
  而一向信奉入土为安的中原人无法接受这种理念,他们明明逃避了战乱,躲避了饥荒,没想到却死在了北地的寒冬,不由悲从中来,低声哭泣为亲人哀悼。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队伍停了下来,大家开始分工行动,一部分开始搭简易帐子,一部分点起篝火,准备晚上的食物。
  安今没有参与大家篝火晚会,她现在有孕在身,不免觉得有些精力不济,在哈雅帮她搭好帐子时,她就先进帐休息了。
  她这边刚铺好狍皮褥子,那边原本在队伍最前方领头的拓跋凛就来找她了。
  他掀开帘子,冲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几条鱼,淡碧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其其格,我们今天吃烤鱼。”
  外面很冷,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哈气,等走近,安今甚至能看到他长睫下结着细碎的冰晶。
  安今微微抬手,冰霜在指尖融化,“河都冻住了,哪来的鱼?”
  轻柔的触碰让拓跋凛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反正不是我卧在冰上,它自己跳出来的。”
  安今怔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
  她在路上为了哄孩子们讲的卧冰求鲤的故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知道了。
  安今拉起他的手检查,果然关节处一片通红,还隐隐泛着血渍。
  她微微蹙眉道:“下次不要去了,还有这么多牛羊肉,又不是实在没有吃的,何必受这个罪?”
  拓跋凛收回手,“我没事,正好给其其格换了口味。”
  说完他就兴致冲冲地跑到外面烤鱼了,然后细心地剔去了鱼刺,才带进来喂给安今。
  牛羊肉吃多了,陡然吃到鲜美的鱼,安今胃口也好了许多。
  晚间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帐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安今坐在床上,拓跋凛跪坐她身侧,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抬眼望着她,“孩子还乖不乖?其其格在路上会不会很难受?”
  今年比起往年来说,并不算太冷,却是拓跋凛最担心的一个冬日。
  安今眸光温柔,摇头,“不用为我们担心,我和孩子都很好。”
  在部落里这一年多经常外出跑马,安今现在的身体也比原先好了许多。
  即便有孕了,她也没有丝毫不适应,反而她还吃胖了些。
  拓跋凛稍稍安心,但看到她眼底的疲色,不由闷声问道:“其其格,若是在你们中原,你是不是就不用像这样辛苦的跑来跑去了。”
  部落里的那些中原人都很不适应他们部落的搬迁,一路上他听到了太多压抑的哭声,也见了很多张害怕恐惧的面容。
  他能打很多的猎物,能破开冰层捕鱼,能找到宜居的草场,但是他也会忍不住想,其其格要是在中原就不会需要这些了。
  安今摸了摸他低垂的脑袋,声音轻柔,“中原现在也很乱,为了争夺地盘战争四起,而北地虽然寒冷,但大家有果腹的食物,能围着篝火跳舞,这样已经很好了。”
  “要不然部落里也不会逃来这么多中原人了,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留下。”
  安今慢慢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眸子,认真道:“还有,凛,你要相信你的孩子,她没那么脆弱,她会很坚强的。”
  拓跋凛神色动容,一下子抱紧了她,“好。”
  北地的冬天漫长寒冷,但是总会有过去的时候。
  寒冬过去,部落的生存危机解除,安今的草原课堂重新开启。
  然而等她月份大了,她就把一部分教学任务转交了刘杏。
  刘杏现在一边负责教中原人胡语,帮他们更好的融入部落的生活,一边又教着胡人孩子们中原的文字和语言。
  而安今跟着哈雅学着做了许多孩子的小衣,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到孕晚期,安今的胎动愈发明显。
  每次拓跋凛伸手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都忍不住雀跃心喜。
  “她一定是个很活泼的孩子。”拓跋凛笃定道。
  “其其格,你说她会喜欢和我一起骑马打猎吗?”
  安今月份大了就愈发不爱动,专心编写着她的游记,耳边听到他的碎碎念,不由回道:“会的,到时候你要好好教她。”
  在原剧情里小反派就很不喜欢宫里的繁文缛节,她喜欢去皇家猎场围猎,当然这也成为了镐京中人攻击嘲讽她的一点,说她粗俗,野性未消。
  闻言拓跋凛愈发开心,“好,其其格教她读书写字,我教她骑马打猎,她一定会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孩子。”
  北地的夏天并不炎热,而今年却不同寻常。
  草原在烈日炙烤下慢慢变得枯黄,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降雨了,甚至河流的水位也在不断下降。
  牛羊无精打采地啃食着稀疏的枯草,日渐消瘦。
  大家都知道这是干旱年的先兆,心里不免有些焦虑。
  而拓跋凛也是十分恐慌,没有人比他更害怕干旱。
  他很害怕,害怕这是上天要夺走他一切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