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墨宴强势,跟个土匪似的强抢柳折枝,这个关系还算正常,可偏偏这俩人相处的异常和谐,而且很明显柳折枝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怎么看都该是墨宴宠着柳折枝,从平日里的照顾和下意识护着的那些动作也能看出来,可他却时不时能看到柳折枝反过去对墨宴多有纵容和宠溺。
  有时候柳浮川都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要不是不方便,他真想直接问问,到底自家孩子是不是下面那个,怎么有时候看着不太像呢。
  “蛇蛇很乖,很听话。”柳折枝不知道兄长会想这种事,还在那夸墨宴。
  他根本就不知道乖和听话只在他那里能拿来形容他的蛇蛇,在旁人眼里墨宴跟这两个形容词半点不沾边。
  比如现在,墨宴差点一巴掌把刚上擂台的那个修士拍死。
  这么个暴力嚣张的龙,究竟哪里乖了?
  柳浮川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反驳幼弟的话。
  自家孩子肯定是不会有错的,眼神更不会有问题,只能是他这个做兄长的领悟不到位。
  嗯,一定是这样。
  柳浮川自己给自己洗脑似的,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我们枝枝可是个乖小孩,绝对不会有错。
  见柳折枝不打算走,柳浮川也没开口催,结果因为柳折枝在边上看着,墨宴打得那叫一个狠,没一会儿就打上了最上层那一百人的排行。
  里面大多都是神族子弟,修为也普遍高出他几个境界。
  柳折枝往那排行上多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两个很熟悉的名字。
  一个是排在第一位的柳故棠,一个是排在第三十位的柳浮川。
  “兄长的修为……”柳折枝有些诧异,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这位兄长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止步在第三十名,他们在修真界交过手的,即便有天道法则压制,但看身手就能看出修为必定不凡。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个真没有实力的纨绔。
  柳浮川笑而不语,但不回答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了。
  他确实不是真的纨绔,只是在藏拙而已。
  至于为何要藏拙……
  柳折枝没问,神族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还没仔细了解过,兄长这么做肯定是有兄长的道理,一个乾坤宗都能有那么多龃龉,何况是神族。
  “再往上都是神族的那些兄弟和叔伯了,此刻无人在场。”
  柳浮川突然开口对着墨宴解释了一句,他知道墨宴肯定还要继续往上打,直接安排道:“你选一个要挑战的,我派人去寻。”
  墨宴出风头,也算是给柳折枝争气,这种事柳浮川可不会给挖坑,他喜闻乐见。
  “那就……”墨宴思索片刻,灵力指向榜上的第三十二个人,“就他吧。”
  柳浮川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即刻派人去给他寻了。
  不能越过兄长,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紧挨着,那选第三十二个正好。
  这选的哪是对手,分明是人情世故,里子面子都给足了,还不影响自己出风头。
  柳折枝不太懂这些,是看柳浮川的态度才慢慢反应过来的,原来墨宴选的那个人有这么多讲究。
  “兄长你看,我的蛇蛇好聪明。”
  他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话,意识到这一点的柳浮川人都傻了,看他的眼神从震惊到迷茫再到糟心,短短一瞬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怎么回事?
  他长得这么好看,又乖又惹人疼,光风霁月完美无缺的幼弟,怎么……怎么这么像恋爱脑?!
  第240章 缠人的龙,贴贴
  恋爱脑这个词是柳浮川从那些神族豢养的系统口中听来的,在今日之前他都不能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人是恋爱脑,那不就是有病吗?
  什么情啊爱啊,人活着有那么多事可以做,怎么就非得谈情说爱,还对某个人,怎么看那个人都觉得好,哪里都好。
  现在就让他亲眼看见了,他的幼弟亲自给他上了一课。
  那条龙不过是掌握一点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他看着那么精明的幼弟就在这跟他说那条龙聪明,还用那么骄傲的语气。
  “枝枝啊,你说有没有可能这种事对他一个做过魔尊的人来说,其实很简单?”
  要是连这都不会,那还怎么当魔尊,怎么掌管魔界?
  “是么?”柳折枝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我做了许多年的仙君,还是不会这些,类似的事我都做不来……”
  他不是阴阳怪气,也不是抬杠反驳,柳浮川能感受到他说这句话时的真诚。
  但也就是太真诚了,才让柳浮川被噎得想死。
  “那……那也不是你的问题。”许久过后柳浮川才憋出一句话,“你才多大啊,不懂这些很正常,再说了,也不用你懂什么人情世故,有长兄和我在,肯定是你做什么都对,没人敢说你半句不好。”
  他宁可说这么大一堆,也不愿意说一句那墨宴确实是挺聪明。
  总之就是自家孩子怎么都好,别人全都一边去。
  柳折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兄长这种思想很危险,哪有人做什么都对的,而且自己也不可能什么事都靠两位兄长啊。
  他觉得奇怪,但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当是自己头一回有兄长,还不太适应跟兄长相处。
  或许是气氛实在太尴尬,柳浮川都要笑不出来了,刚好墨宴要挑战的那位叔父排场十足的踏入演武场,长辈架子端的相当大,走到他们身边还特意停住了。
  “浮川,这就是你那个血脉不清的弟弟?”
  捋着胡子的男人眼底满是嘲讽,“下界来的小辈果然上不得台面,见了长辈不知礼数,竟还高坐神君的轿撵之上,怕是连何为捧杀都不懂。”
  他把两位兄长对柳折枝的疼爱都阴谋论成了捧杀,还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柳折枝本就不会应付这种场面,下意识听着不舒服便想动手,想起这里是神宫而非修真界,又硬生生忍住了。
  折枝仙君脾气不好,这在修真界人尽皆知。
  他只是看着不食人间烟火,但只要有人惹到他,动手便是毫不留情,只不过他身处正道,又不像墨宴那么嚣张欠揍,所以名声才截然不同。
  除了年少时修为不够,到如今已经几百年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放肆了。
  “兄长,这位……”
  柳折枝以为这时自己该出面敬重长辈,可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柳浮川温声打断了,“不长眼的老不死倚老卖老罢了,枝枝不必理会。”
  这简直是指着人家鼻子骂,柳折枝都听懵了。
  怎么感觉兄长这嚣张的态度好像蛇蛇?这种话是可以当面说的么?
  那位找茬的长辈也愣住了,头一回见对谁都笑呵呵的柳浮川这副模样,一时间恼羞成怒,“浮川,我可是你叔父!”
  “三叔父,你老糊涂了。”柳浮川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笑容,嘴里说的话却字字诛心,“我愿意叫你一声叔父,你才是叔父,我若不愿……”
  神族最有名的纨绔嘴角轻勾,“我便是此刻杀了你,你猜长兄是会让我偿命,还是随便关我些时日息事宁人?”
  他胡闹惯了,有柳故棠这个长兄罩着,从小就不是个善茬,惹是生非的本事神族无人能敌,长着一副面如冠玉的谦谦公子模样,打架将同辈打残都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年纪大了之后便知道收敛了,很少自己动手,都是说笑间便把人坑得翻不了身。
  修身养性久了,再胡闹也不会闹出人命了,以至于许多人都忘了他是个什么性子,如今这么一说,那位叔父也想起来了,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我……我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何至于此。”
  “随口说一句自然不至于我如此计较,可惜你说的人不对。”柳浮川指尖在轿撵上轻轻敲了敲,“孩子刚接回来,年纪小,胆子也小,你随口一句便给吓到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很是担忧啊。”
  言语间维护柳折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差直接说惹他可以,惹柳折枝不行了。
  柳浮川知道眼前的这位叔父听得懂,眼中杀意消散,轻笑出声,“三叔父,别被人当了马前卒还不自知,今日是我提醒你,明日若是遇上长兄,只怕不只是你,你那一脉便要人人自危了。”
  他最多是杀一个欺负幼弟的,长兄可没他这么好脾气,这么大的神族,若不用雷霆手段整治,只怕早就反了天了。
  方才还自称长辈的人脸都有些白了,慌忙点头,走向擂台时背影都透着些劫后余生的意味。
  “紫云宫那个蠢货还真是沉不住气。”柳浮川摇摇头,对这种挑唆旁人来找茬的手段只觉得好笑。
  修士向来以紫为尊,紫云宫便是少主的住处,柳折枝知道他在说白秋,却对白秋做了什么并不感兴趣,只有些担忧的问他,“兄长,你这般行事……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