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轻轻抿了一口。
助理立即露出满意的笑“请稍候，总裁马上到。”
“等等！”林执忍不住追问，“能透露下找我什么事吗？”
“抱歉，”助理的笑容纹丝不动，“我们从不打听总裁的行程。”
“……好的。”
助理走后偌大的会客厅又只剩他一人。
林执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张金丝楠木办公桌，桌面打磨得如同镜面，倒映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他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看见自己坐在那张真皮椅上，而荼猊则像往常一样慵懒地趴在办公桌上。
少年修长的身躯在深色桌面的衬托下白得晃眼，领口会因为随意的姿势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他可能会像猫一样伸展身体，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后用那双漂亮的金瞳斜睨过来：“看什么看？”
这个想象让林执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仿佛看见自己伸手，指尖轻轻描摹着少年脊椎的曲线，感受着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哥哥给你按摩…”
之后的画面接踵而至，少年会因为触碰而轻轻颤动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的腰线，还有那截从袖口露出的、泛着粉色的手腕。他想象自己跪在桌前顺理成章跪下品尝，鼻尖会萦绕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
不…不对的。
他脸上红得发烫，慌乱地抓起水杯一饮而尽掩饰着莫名的臆想。
直至窗外夕阳渐渐消失，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点，等两小时的他不免有些烦躁，荼猊的晚餐时间到了。
他刚起身，助理就像早有预料般堵在门前。“实在抱歉，总裁已经在路上了。”
“但我家里…”
“小林啊”助理脸上笑容不变“工作也很重要，不是吗？”
“……”
林执重重坐回沙发，掏出手机飞快打字：【晚点回】。消息刚发出就收到回复：
【1】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知道荼猊从那部电视剧学来的，每次收到消息就回个“1”，监控还能看到他对着屏幕点头连带着呆毛跟着一点一点的。
直到分针转了一圈，他终于坐不住了。
“我必须走了，”他声音里压着火，“我弟弟一个人在家。”
助理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您要是照顾不过来，我们可以安排专人照顾你弟弟…”
“你——”林执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对方虚伪的笑容。这个该死的看门狗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够了。”电梯打开。
秦砚从容步出，向来严谨的西装领口竟反常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整理着袖口，对助理淡淡道：“你先下班。”
第40章 第40章“真是…饿坏了。”……
秦砚径直走向沙发区，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水珠顺着壶嘴滴落，在实木茶几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林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跟上。他知道这次躲过去，下次还是会缠着不放，不如就现在说清楚。
但秦砚却没有聊荼猊，只是将热水注入茶壶，蒸腾的白雾飘起，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茶罐，指尖捻起一撮青褐色的茶叶。
“今年的西山特贡。”茶叶在壶中舒展，秦砚轻轻摇晃壶身，看着茶水上下浮动渐渐将纯净的水染成深色。“全市就产了这么两百克。”
“刚入喉甜得像蜜，”秦砚将茶汤注入品茗杯，“两小时后苦味就泛上来。能苦到舌根发麻，持续一整天。”
他忽然笑了，将茶杯轻轻推到林执面前，茶汤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顶灯的光：“但我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尝尝？”他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料定对方会喜欢。
林执看向茶杯，确实如他所说，在茶叶进入热水中后诱人的甜香便蔓延直整个房间，甜腻的茶香确实扑面而来，浓郁得几乎让人头晕。他抿了一小口，甜味在舌尖炸开，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化学感，像是掺了香精的劣质饮料。
“怎么样？”秦砚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敲扶手。
林执放下茶杯，杯底碰触玻璃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行。”打工多年的他委婉的选了一个适中的回答。
秦砚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林执看着对方志在必得的表情，胃里泛起一阵不适。
果然长期处于高位的人听不懂也不会在意，对方只是满意地啜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个茶，像一个……狡猾的猎人，先用甜香引人上钩，再用苦涩报复轻信它的人，你说…这，哈哈哈真是任性”
林执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心想明明是好好长在树上的叶子，硬被人摘下来炒制成这样，到头来还要被说成是茶叶的错，还按上一个它先引诱人的罪名，他都替这茶委屈。
“嗯。”林执随口敷衍着。
秦砚突然倾身向前，将茶杯搁在茶几上。
“你呢？你的小宝贝儿？是从哪儿偷来的？”话题一转，秦砚开口。
林执猛地抬头，正对上秦砚似笑非笑的眼神。
秦砚开口：“S1725，四个月前烧了a市山简实验室后越狱逃跑至我们市，越狱途中残忍杀害了147名受害者，之后靠不停伪装漂亮柔弱的人类，在取得人类信任后，让受害者自愿献祭，直至死亡受害者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故事自然是假的，A市确实有异种逃脱，但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落网。
不过没关系。
他太了解像林执这样的底层民众，能接触到的永远都是滞后的公共信息。这场赌局，他稳操胜券。
林执确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转瞬即逝。他下意识攥紧了茶杯，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但显然他很少说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抖得多厉害。
“异种存活需要源源不断的血液供应，一个人可喂不饱。失控的异种可没那么好控制，他们会失去理智攻击所有人。”
“去年就有个蠢货，被异种引诱但满足不了异种的胃口，最后彻底走向歧途开始狩猎同类喂食异种，那个人类被抓住后异种头也不回的跑了。”
秦砚抿了一口，露出愉悦的笑，轻声说道：“真可怜呐，直至最后那个人类还叫着异种的名字期待他回来救他。”
“怎么可能？异种根本不会明白人类的感情。”秦砚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头顶的灯光在水面碎成晃动的光斑，忽明忽暗地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锐利逼人。
林执的手心沁出冷汗。
不…不可能，荼猊是喜欢他的！之前还和他说了他的过去，抱着小毯子窝在他怀里乖巧地样子也不作假。
骗子骗子骗子！
他就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对方继续说。
“而且…听说呐，那个异种被惯坏了，逃出来后也不知收敛，跑到警局理直气壮要求人上供，哈哈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秦砚突然站起身，阴影笼罩着林执，他居高临下看着林执“最后当然是被抓回异种中心，四肢都被活生生打断，当作惩罚。”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那张漂亮的小脸也…啧，现在成了一个任人为所欲为的可怜玩具。”
林执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多可惜啊，”秦砚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你说，要当时那个人类发现这个异种的时候就把他送给…唔，至少有能力护住他的人不就好了，这样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而漂亮的小异种也不会受苦，有专人精心饲养着…”
顿了一下，他抛下诱饵“旧主人甚至还能再见到他。”
林执脸色发白，手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秦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睛闪过一丝胜券在握，他从容地转身走向书桌。
林执盯着秦砚的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是异种。”
秦砚头也不回，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什么异种？我们不是在谈工作吗？”
林执“……”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抽屉滑轨发出的轻微声响。秦砚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和一张卡，转身朝林执走来。
秦砚将先那张卡推到林执面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不等林执拒绝便开口“说来也巧，”
他语气随意，“我也有一个远方来的弟弟，碰巧和你弟弟长得一样，说不定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林执低头看向卡，那是一张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白发金瞳，虽然远不及荼猊本人灵动，但足以以假乱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张纸片意味着荼猊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上次捡到忘了还你。这次特意带过来了。”
林执死死盯着那张身份证。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威逼利诱，甚至暴力威胁，包括秦砚会甩他几千万让他离开荼猊之类的场景，但是统统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张轻飘飘的身份证，却远比他想象中任何筹码都要沉重。
助理立即露出满意的笑“请稍候，总裁马上到。”
“等等！”林执忍不住追问，“能透露下找我什么事吗？”
“抱歉，”助理的笑容纹丝不动，“我们从不打听总裁的行程。”
“……好的。”
助理走后偌大的会客厅又只剩他一人。
林执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张金丝楠木办公桌，桌面打磨得如同镜面，倒映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他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看见自己坐在那张真皮椅上，而荼猊则像往常一样慵懒地趴在办公桌上。
少年修长的身躯在深色桌面的衬托下白得晃眼，领口会因为随意的姿势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他可能会像猫一样伸展身体，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后用那双漂亮的金瞳斜睨过来：“看什么看？”
这个想象让林执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仿佛看见自己伸手，指尖轻轻描摹着少年脊椎的曲线，感受着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哥哥给你按摩…”
之后的画面接踵而至，少年会因为触碰而轻轻颤动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的腰线，还有那截从袖口露出的、泛着粉色的手腕。他想象自己跪在桌前顺理成章跪下品尝，鼻尖会萦绕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
不…不对的。
他脸上红得发烫，慌乱地抓起水杯一饮而尽掩饰着莫名的臆想。
直至窗外夕阳渐渐消失，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点，等两小时的他不免有些烦躁，荼猊的晚餐时间到了。
他刚起身，助理就像早有预料般堵在门前。“实在抱歉，总裁已经在路上了。”
“但我家里…”
“小林啊”助理脸上笑容不变“工作也很重要，不是吗？”
“……”
林执重重坐回沙发，掏出手机飞快打字：【晚点回】。消息刚发出就收到回复：
【1】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知道荼猊从那部电视剧学来的，每次收到消息就回个“1”，监控还能看到他对着屏幕点头连带着呆毛跟着一点一点的。
直到分针转了一圈，他终于坐不住了。
“我必须走了，”他声音里压着火，“我弟弟一个人在家。”
助理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您要是照顾不过来，我们可以安排专人照顾你弟弟…”
“你——”林执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对方虚伪的笑容。这个该死的看门狗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够了。”电梯打开。
秦砚从容步出，向来严谨的西装领口竟反常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整理着袖口，对助理淡淡道：“你先下班。”
第40章 第40章“真是…饿坏了。”……
秦砚径直走向沙发区，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水珠顺着壶嘴滴落，在实木茶几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林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跟上。他知道这次躲过去，下次还是会缠着不放，不如就现在说清楚。
但秦砚却没有聊荼猊，只是将热水注入茶壶，蒸腾的白雾飘起，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茶罐，指尖捻起一撮青褐色的茶叶。
“今年的西山特贡。”茶叶在壶中舒展，秦砚轻轻摇晃壶身，看着茶水上下浮动渐渐将纯净的水染成深色。“全市就产了这么两百克。”
“刚入喉甜得像蜜，”秦砚将茶汤注入品茗杯，“两小时后苦味就泛上来。能苦到舌根发麻，持续一整天。”
他忽然笑了，将茶杯轻轻推到林执面前，茶汤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顶灯的光：“但我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尝尝？”他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料定对方会喜欢。
林执看向茶杯，确实如他所说，在茶叶进入热水中后诱人的甜香便蔓延直整个房间，甜腻的茶香确实扑面而来，浓郁得几乎让人头晕。他抿了一小口，甜味在舌尖炸开，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化学感，像是掺了香精的劣质饮料。
“怎么样？”秦砚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敲扶手。
林执放下茶杯，杯底碰触玻璃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行。”打工多年的他委婉的选了一个适中的回答。
秦砚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林执看着对方志在必得的表情，胃里泛起一阵不适。
果然长期处于高位的人听不懂也不会在意，对方只是满意地啜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个茶，像一个……狡猾的猎人，先用甜香引人上钩，再用苦涩报复轻信它的人，你说…这，哈哈哈真是任性”
林执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心想明明是好好长在树上的叶子，硬被人摘下来炒制成这样，到头来还要被说成是茶叶的错，还按上一个它先引诱人的罪名，他都替这茶委屈。
“嗯。”林执随口敷衍着。
秦砚突然倾身向前，将茶杯搁在茶几上。
“你呢？你的小宝贝儿？是从哪儿偷来的？”话题一转，秦砚开口。
林执猛地抬头，正对上秦砚似笑非笑的眼神。
秦砚开口：“S1725，四个月前烧了a市山简实验室后越狱逃跑至我们市，越狱途中残忍杀害了147名受害者，之后靠不停伪装漂亮柔弱的人类，在取得人类信任后，让受害者自愿献祭，直至死亡受害者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故事自然是假的，A市确实有异种逃脱，但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落网。
不过没关系。
他太了解像林执这样的底层民众，能接触到的永远都是滞后的公共信息。这场赌局，他稳操胜券。
林执确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转瞬即逝。他下意识攥紧了茶杯，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但显然他很少说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抖得多厉害。
“异种存活需要源源不断的血液供应，一个人可喂不饱。失控的异种可没那么好控制，他们会失去理智攻击所有人。”
“去年就有个蠢货，被异种引诱但满足不了异种的胃口，最后彻底走向歧途开始狩猎同类喂食异种，那个人类被抓住后异种头也不回的跑了。”
秦砚抿了一口，露出愉悦的笑，轻声说道：“真可怜呐，直至最后那个人类还叫着异种的名字期待他回来救他。”
“怎么可能？异种根本不会明白人类的感情。”秦砚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头顶的灯光在水面碎成晃动的光斑，忽明忽暗地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锐利逼人。
林执的手心沁出冷汗。
不…不可能，荼猊是喜欢他的！之前还和他说了他的过去，抱着小毯子窝在他怀里乖巧地样子也不作假。
骗子骗子骗子！
他就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对方继续说。
“而且…听说呐，那个异种被惯坏了，逃出来后也不知收敛，跑到警局理直气壮要求人上供，哈哈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秦砚突然站起身，阴影笼罩着林执，他居高临下看着林执“最后当然是被抓回异种中心，四肢都被活生生打断，当作惩罚。”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那张漂亮的小脸也…啧，现在成了一个任人为所欲为的可怜玩具。”
林执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多可惜啊，”秦砚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你说，要当时那个人类发现这个异种的时候就把他送给…唔，至少有能力护住他的人不就好了，这样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而漂亮的小异种也不会受苦，有专人精心饲养着…”
顿了一下，他抛下诱饵“旧主人甚至还能再见到他。”
林执脸色发白，手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秦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睛闪过一丝胜券在握，他从容地转身走向书桌。
林执盯着秦砚的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是异种。”
秦砚头也不回，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什么异种？我们不是在谈工作吗？”
林执“……”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抽屉滑轨发出的轻微声响。秦砚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和一张卡，转身朝林执走来。
秦砚将先那张卡推到林执面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不等林执拒绝便开口“说来也巧，”
他语气随意，“我也有一个远方来的弟弟，碰巧和你弟弟长得一样，说不定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林执低头看向卡，那是一张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白发金瞳，虽然远不及荼猊本人灵动，但足以以假乱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张纸片意味着荼猊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上次捡到忘了还你。这次特意带过来了。”
林执死死盯着那张身份证。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威逼利诱，甚至暴力威胁，包括秦砚会甩他几千万让他离开荼猊之类的场景，但是统统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张轻飘飘的身份证，却远比他想象中任何筹码都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