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列车长态度亲和欠身说道:“周先生,既然你们没有丢失重要物件,能否对此事不再追究?我向您保证,未来会加强列车的巡逻和安保。此外,未来一年内,如果您再次乘坐我们的列车,我们将为您提供免费服务。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
  一旁的王临川眉头皱的可以夹蚊子,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见周时砚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好,就这样。”
  闻言列车长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感谢周先生的体谅。”说罢,他转身走出包厢,轻轻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王临川便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握紧拳头,心中满是不解:这种事明明应该交给警察处理,怎么能轻易放过?
  周时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小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我们本身也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得到了一年的免费服务,何必过多纠缠?”
  曾经的王临川也许会认同周时砚的话,可经历过这一年的成长,他也不再赞同这样的话:“周哥,我不这么想。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还说人要守住自己的底线。这种事就应该交给警察去办,不能因为怕麻烦就放弃原则。况且,强者就应该无所畏惧。”
  周时砚听完,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在思考过后:“小川你说得对,这事是我太急于息事宁人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无所畏惧’”
  紧接着周时砚的笑声就传入王临川的耳中,他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中二,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向窗外,想掩盖住自己的尴尬,而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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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节奏会开始加快
  第29章 P
  离开北市时,细雨绵绵;归来后,阳光明媚。
  炙热的阳光洒在这座被群山环绕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杜鹃花的清新。
  下了火车,周时砚步履轻快地走在前面,衣角随风轻扬,而王临川提着行李,默默跟在后面,而目光始终追随着周时砚的背影。
  “周哥,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火车上的事情让王临川有点后怕。
  “行,这么重的东西就别搬来搬去了,你就在这等我,我过去叫辆黄包车。”说完,周时砚指了指车站对街。
  王临川紧紧攥着手中的行李箱,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车站门口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混杂着黄包车的铃铛声,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准,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他的神经紧绷,以至于周时砚叫来的黄包车停在他面前时,他都没有察觉。
  周时砚调侃地说:“小川,在想什么呢?是看到什么美女了吗?”将王临川从思绪中拉回。
  王临川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哈??周哥,我是在看周围有没有奇怪的人,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
  他说完,又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将行李垒上车,跨了上去。
  周时砚却神色轻松地坐在他旁边,淡然地说:“你就放轻松吧。虽然我们不被他们欢迎,但他们现在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师傅,去迪化街。”王临川坐稳后,拍了拍前排车夫的肩膀,随后又转过头,低声对周时砚说道:“那也不能太松懈。就算周哥你这么说,可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就都太迟了。”
  周时砚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街边。
  时隔一个多月,北市的街景依旧,街道两旁的榕树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行人匆匆而过,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黄包车缓缓来到迪化街,最终停在一座古朴的院落前。
  杨姐和程牛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周时砚刚推开院门,杨姐便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关切:“少爷,这一路辛苦了。”
  程牛则快步走到王临川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行李,交给身后的下人:“小川,你也辛苦了,行李我来处理吧。”
  王临川点点头,正要跟着周时砚往屋子里走,就听见程牛有些犹豫地说:“少爷,我听说您要结婚了?”
  周时砚脚步一顿,疑惑地问:“你听谁说的?”
  程牛挠了挠头,眼神忽的躲闪,尴尬地说:“现在北市的商人们都传开了,说您要和打狗首富的女儿何小姐结婚估计再过几天,魔都老家那边都会有电报过来问”
  听闻此话的王临川站呆愣在门口,整个人像一堵墙一般僵在原地。他心中的不悦,像是有一朵乌云堵在胸口,让他整个人阴郁。他低下头想着:有这一次,估计还会有第二第三次。对于世家望族来说,联姻是不可避免的吧,估计周董知道了还可能主动联姻
  周时砚转过身,严肃地看着程牛,语气坚定:“你们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就算要结婚,也只会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绝不会出卖自己去换取利益。”
  这句话一出,王临川心中的乌云仿佛瞬间被驱散,整个人都开心的飘了起来。他抬起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能吃10个包子的自己。
  杨姐听着他们一言一语,察觉到气氛些许的微妙,连忙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别说这么多了。我看啊,现在季节也差不多,我做了一桌子魔都菜给你们接风。对了,还有小川最喜欢的肉馒头。”
  “肉馒头?”王临川的眼睛啪嗒一下子亮了起来。
  周时砚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大家赶紧去吃饭!”
  “来来来,这响油鳝丝快来尝尝!你们是不知道,在北市买这鳝鱼有多难,后来我才晓得,他们这儿不叫鳝鱼,叫溪鳗。”杨姐一边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宝岛和大陆的不同。
  桌上的人听了,不仅觉得好笑,还深有感触。宝岛的许多词汇已采用了倭国的发音,这种文化的渗透让人不禁感到惋惜。
  周时砚夹了筷子鳝丝,对杨姐说道:“杨姐,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连在北市溪鳗都能做得这么地道。”
  嘴里塞得满满的王临川,含糊不清地说:“杨姐,这鳝丝真是好吃的了不得!”
  杨姐笑得合不拢嘴,正要再说些什么,程牛却突然放下筷子,神色有些匆忙地说:“少爷,我突然想起公司有点事情要去办,就先过去了。”
  周时砚点点头:“快去吧,别耽误正事。”
  程牛归拢了碗筷,站起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他穿过院子走出大门,脚步匆匆地朝着五个街区外的万华电报站走去。
  电报站的办事员一见到他,便笑着打招呼:“牛哥,这次还是要往魔都发电报啊?”
  “是。”程牛不耐烦地回复。
  他不愿意过多透露,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迅速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在岛进度顺利,按要求推进中。”写罢,他将纸张递给办事员,低声说道:“还是上次那个上海电报站地址。”
  办事员接过纸条,熟练地操作起电报机,随后抬头说道:“好的,牛哥,12元银元。”
  程牛掏出钱袋,数出了12银元,心里却在滴血。
  这笔费用几乎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了。要不是出发之前周时墨特意打电话安排他监视周时砚,他绝不会想主动卷入这兄弟俩的明争暗斗中。
  不过他也清楚,家族企业里站队很重要。周时墨手段老练,心思深沉,未来周家的大权多半会落在他手里。自己现在替他办事,也算是为将来铺路。
  付完钱,程牛走出电报站,心里却并不轻松。
  他沿着街道往公司走,刚走到一半,忽然街角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上来。
  程牛立刻警惕起来,停下脚步问:“你是谁?”
  只见那男子推了推眼镜,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牛哥,别紧张。我是渔港蔡老板的秘书,你可以叫我小谢。”
  “什么蔡老板?没听说过。”程牛直率又不屑地回应。
  小谢并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阴冷:“牛哥,没听说过没关系!但我们可听说过您啊。您说,要是周二少知道您是周大少的眼线,他会怎么处理您呢?”
  程牛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头发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都知道写什么?”
  小谢的笑容愈发阴霾:“没什么,牛哥,您别紧张。我们蔡老板只是想和周大少合作罢了。您知道周二少的婚讯传闻是怎么来的吧?”
  程牛眉头紧锁,试探地问:“所以,是你传的?”
  小谢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说:“牛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您应该听说过吧?”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程牛:“牛哥,您是个聪明人,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程牛接过名片,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他感觉自己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烦,走错一步就会是深不见底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