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光蚀之渊的方向，眼中满含哀愁。
云枢不敢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彷徨，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将她视作了主心骨，若是连她也失了分寸，所有人都会在绝望中度过余生。
小女孩依偎在她的怀中，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越来越多的人向着云枢的方向靠拢，试图通过这样的靠近来获得心灵上的庇佑。
凯尔站在人群稍远处遥望着迷茫的人们，大地的震动减轻了许多，但黑洞的吞噬速度并未减慢。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列车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幕后真凶按捺不住了。”克罗斯站在他身后，轻声说，“灭亡的倒计时已然开启，或许我们将迎来新的黎明。”
“新黎明到来时，我们又将在何处呢？”凯尔面露悲伤，回望着克罗斯。
“也许，安眠也是一种归宿。”克罗斯回答。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承载着心脏的灯塔已经进入了黑洞。克罗斯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凯尔低声呢喃，“多想为他们再做点什么啊，只能这样将希望寄托于他人，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该信任年轻人的，吾师。”克罗斯回答，“当年你来到我的家乡，拯救我们于水火时，也是和他们相当的年纪。”
听到他的话，凯尔叹了口气摇摇头：“有没有人说过你安慰人的水平很差？这样一想，我居然也早已不能算了是年轻人了，更让人觉得不爽啊！”
“起码安慰到你了。”克罗斯欣慰地笑了笑。
另一边，西格尼尔也遇到了麻烦。
那几个人对他严防死守，将灰毛身边护得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这更加坚定了西格尼尔的猜想——灰毛一定有些与众不同的隐藏身份。
在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他迫切地想要从星身上得到些有效信息，所以为了接近星，他想尽办法将一行人拆散开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怎么也该是他和星一起落入陷阱和其他人分开，但在下落的瞬间那条大龙竟然跟着一起跳下了陷阱。
在变故发生的一瞬，小龙也想跟着一起往下跳，还好西格尼尔眼疾手快关上了通道，这才没让更多人跟着一起掉下来。
在经历了这一遭，大龙对灰毛更加严防死守，看向他的眼神阴郁而带着杀意，似乎一旦他有什么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弄死他。
星差点给摔懵了，原本她好好地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脚下多了一个坑，这坑还七拐八绕的，落下的过程中她撞到好几处石壁，五脏六腑都要撞得移位了。
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用身躯替她抵挡了部分碰撞，这才没让她真摔出什么问题来。
她原本以为是丹恒，直到落地以后缓过神来，才发现跟着掉下来的其实是丹枫。
丹枫摔得也不轻，落地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顺手把星一起扶了起来。
星揉着撞痛的脑袋，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还不小心踩到了趴在地上撞晕的西格尼尔。
西格尼尔硬是受了这当胸一脚，闷哼一声睁开眼，还不忘了装作虚弱地演戏。丹枫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扶稳了差点被他绊倒的星。
“现在该怎么办？”星看向丹枫，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先问问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吧。”丹枫连手都懒得抬一下，重重踩在西格尼尔身上。
西格尼尔痛呼一声，依然在装傻充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依然不愿坦白，丹枫并没有跟他多费口舌，弯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冷语道：“带我们离开这里，如果再敢耍花招的话，别想活着离开。”
“他果然有问题！是你害我们掉下来的？”星后知后觉，皱眉看着西格尼尔。
“冤枉啊，阁下，我什么也不知道。”西格尼尔回答，“我一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这才看见二位跟我一起掉了下来。”
“星离你之间隔着三个人，怎么就这么巧你和她一起掉下来了？”丹枫追问。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并未注意过我和阁下之间隔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为何我们会一起掉下来啊。”西格尼尔回答。
见他仍然咬死不肯承认，丹枫显然是被他惹怒了。他与龙师对抗上百年，软的硬的什么没来过，区区一个西格尼尔，他并不放在眼里。
“等等，手下留人啊！”星拦住了即将出手的丹枫，劝阻道，“就这么干掉他的话，更没有人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了啊！”
她的劝阻虽然没能消除丹枫心中的怒火，但成功让他停下手，抱臂回答：“让他活着也不会乖乖配合，死了倒省得给我们使绊子。”
“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星摸摸下巴，看着西格尼尔若有所思道。
“阁下，滥杀无辜是不对的。”西格尼尔后退半步，试图唤醒这两个人仅存的良心。
他警惕起来，将能够调动的恶兽逐渐聚拢，若丹枫真的要对他下手，很快就会有数以百计的恶兽将他撕成碎片。
但丹枫似乎放弃了弄死他的想法，无视了试图讨好星的西格尼尔，挡在两人中间对星说：“走吧，我与丹恒之间自有感应，应该能顺利和他们汇合。”
星点点头，跟在他身边一起寻找着出路。西格尼尔依然不要命似的试图往星身边凑，但丹枫立在她身侧就像一堵墙。
次数多了，西格尼尔也恼怒起来，干脆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道：“阁下何必如此严防死守，你的心思未必就比我光明磊落。”
丹枫目光锐利，若是眼神能化为刀刃，怕是早把他捅上十几个窟窿了。他沉默不语，紧盯着西格尼尔，像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阁下看起来与其他人相处融洽，实际上早想对那位黑发青年……丹恒是吧？你想要取而代之，不是吗？”西格尼尔脸上带着挑衅的微笑，缓缓说道。
“什么？”星下意识看向丹枫，就见他神色凝重，像是真的将西格尼尔的话听进去了。
半晌，丹枫躲开星复杂的眼神，低声说：“别信他的挑拨离间，我知道我无法取代他。”
“是无法，而不是不想，不是吗？”西格尼尔循循善诱，脸上的笑容像是诱惑夏娃的毒蛇，“我有办法能帮你，阁下为何不站在我这边呢？”
“喂，丹枫……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星眉头紧锁，盯着丹枫的侧脸，无比期盼他能说些什么。
最终，丹枫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回答：“我不会那么做的，持明族的蜕生即为新生，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毁了自己的来世。”
星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口中的一己私欲是在指什么，但她能够模糊地判断出丹枫并不会如西格尼尔所愿那般伤害丹恒。
见他对自己的引诱不为所动，西格尼尔又转而看向星：”至于你，阁下，难道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不要沉湎于逝去的过往，但你自己真的不好奇吗？”
星在他的话语中陷入了沉默，她怎么可能不好奇自己的过去，但她也想起在罗浮时刃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为了让你活下去，卡芙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她回忆起那双温柔的粉紫色眼眸，在看向她时，那双眼睛盈满哀伤与不舍。或许卡芙卡真的为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果恢复过往的记忆会令卡芙卡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宁愿一直向前看，永远不回头。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星核猎手们恶贯满盈；但对星来说，他们对自己释放出极大的善意，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们视作敌人。尤其是卡芙卡，她不愿看到卡芙卡失望的模样。
“过去的尘封必定有它的道理，我会自己将过去的自己寻回，不需要你来置喙。”星回答。
“呵，有趣的回答。”西格尼尔看上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戏剧一般鼓起了掌。
“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别想影响到我们。”星掏出球棒直指向西格尼尔，神色坚定如常，“少说些叽叽歪歪的话了，放马过来。”
“阁下，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下武器，我们好好聊一聊。”西格尼尔摊开双手，索性不再跟她装模作样，“我虽然能保证你们现在很安全，却不能保证你的朋友们同样安全。”
他挥动着双手，巨大的光幕凭空出现，其他几个同伴的影像立刻出现在光幕之上。
星瞳孔紧缩，下意识想要喊出伙伴的名字，却紧张地发不出声音——光幕里，几人背对着背站在一片岌岌可危的高台之上，下面是无数嘶吼的巨口和蠕动的巨型生物，不计其数的怪物正试图爬上高台，将他们拽入深渊啃食殆尽。
“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星质问着西格尼尔，恨不得直接用球棒将他的头敲碎。
“阁下，不必如此暴躁。我只想与两位做个交易。只要你们乖乖配合，他们都会平安无事。但如果你们执意要与我为敌，那他们可就要成为盘中餐了。”西格尼尔回答。
云枢不敢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彷徨，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将她视作了主心骨，若是连她也失了分寸，所有人都会在绝望中度过余生。
小女孩依偎在她的怀中，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越来越多的人向着云枢的方向靠拢，试图通过这样的靠近来获得心灵上的庇佑。
凯尔站在人群稍远处遥望着迷茫的人们，大地的震动减轻了许多，但黑洞的吞噬速度并未减慢。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列车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幕后真凶按捺不住了。”克罗斯站在他身后，轻声说，“灭亡的倒计时已然开启，或许我们将迎来新的黎明。”
“新黎明到来时，我们又将在何处呢？”凯尔面露悲伤，回望着克罗斯。
“也许，安眠也是一种归宿。”克罗斯回答。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承载着心脏的灯塔已经进入了黑洞。克罗斯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凯尔低声呢喃，“多想为他们再做点什么啊，只能这样将希望寄托于他人，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该信任年轻人的，吾师。”克罗斯回答，“当年你来到我的家乡，拯救我们于水火时，也是和他们相当的年纪。”
听到他的话，凯尔叹了口气摇摇头：“有没有人说过你安慰人的水平很差？这样一想，我居然也早已不能算了是年轻人了，更让人觉得不爽啊！”
“起码安慰到你了。”克罗斯欣慰地笑了笑。
另一边，西格尼尔也遇到了麻烦。
那几个人对他严防死守，将灰毛身边护得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这更加坚定了西格尼尔的猜想——灰毛一定有些与众不同的隐藏身份。
在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他迫切地想要从星身上得到些有效信息，所以为了接近星，他想尽办法将一行人拆散开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怎么也该是他和星一起落入陷阱和其他人分开，但在下落的瞬间那条大龙竟然跟着一起跳下了陷阱。
在变故发生的一瞬，小龙也想跟着一起往下跳，还好西格尼尔眼疾手快关上了通道，这才没让更多人跟着一起掉下来。
在经历了这一遭，大龙对灰毛更加严防死守，看向他的眼神阴郁而带着杀意，似乎一旦他有什么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弄死他。
星差点给摔懵了，原本她好好地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脚下多了一个坑，这坑还七拐八绕的，落下的过程中她撞到好几处石壁，五脏六腑都要撞得移位了。
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用身躯替她抵挡了部分碰撞，这才没让她真摔出什么问题来。
她原本以为是丹恒，直到落地以后缓过神来，才发现跟着掉下来的其实是丹枫。
丹枫摔得也不轻，落地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顺手把星一起扶了起来。
星揉着撞痛的脑袋，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还不小心踩到了趴在地上撞晕的西格尼尔。
西格尼尔硬是受了这当胸一脚，闷哼一声睁开眼，还不忘了装作虚弱地演戏。丹枫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扶稳了差点被他绊倒的星。
“现在该怎么办？”星看向丹枫，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先问问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吧。”丹枫连手都懒得抬一下，重重踩在西格尼尔身上。
西格尼尔痛呼一声，依然在装傻充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依然不愿坦白，丹枫并没有跟他多费口舌，弯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冷语道：“带我们离开这里，如果再敢耍花招的话，别想活着离开。”
“他果然有问题！是你害我们掉下来的？”星后知后觉，皱眉看着西格尼尔。
“冤枉啊，阁下，我什么也不知道。”西格尼尔回答，“我一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这才看见二位跟我一起掉了下来。”
“星离你之间隔着三个人，怎么就这么巧你和她一起掉下来了？”丹枫追问。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并未注意过我和阁下之间隔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为何我们会一起掉下来啊。”西格尼尔回答。
见他仍然咬死不肯承认，丹枫显然是被他惹怒了。他与龙师对抗上百年，软的硬的什么没来过，区区一个西格尼尔，他并不放在眼里。
“等等，手下留人啊！”星拦住了即将出手的丹枫，劝阻道，“就这么干掉他的话，更没有人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了啊！”
她的劝阻虽然没能消除丹枫心中的怒火，但成功让他停下手，抱臂回答：“让他活着也不会乖乖配合，死了倒省得给我们使绊子。”
“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星摸摸下巴，看着西格尼尔若有所思道。
“阁下，滥杀无辜是不对的。”西格尼尔后退半步，试图唤醒这两个人仅存的良心。
他警惕起来，将能够调动的恶兽逐渐聚拢，若丹枫真的要对他下手，很快就会有数以百计的恶兽将他撕成碎片。
但丹枫似乎放弃了弄死他的想法，无视了试图讨好星的西格尼尔，挡在两人中间对星说：“走吧，我与丹恒之间自有感应，应该能顺利和他们汇合。”
星点点头，跟在他身边一起寻找着出路。西格尼尔依然不要命似的试图往星身边凑，但丹枫立在她身侧就像一堵墙。
次数多了，西格尼尔也恼怒起来，干脆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道：“阁下何必如此严防死守，你的心思未必就比我光明磊落。”
丹枫目光锐利，若是眼神能化为刀刃，怕是早把他捅上十几个窟窿了。他沉默不语，紧盯着西格尼尔，像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阁下看起来与其他人相处融洽，实际上早想对那位黑发青年……丹恒是吧？你想要取而代之，不是吗？”西格尼尔脸上带着挑衅的微笑，缓缓说道。
“什么？”星下意识看向丹枫，就见他神色凝重，像是真的将西格尼尔的话听进去了。
半晌，丹枫躲开星复杂的眼神，低声说：“别信他的挑拨离间，我知道我无法取代他。”
“是无法，而不是不想，不是吗？”西格尼尔循循善诱，脸上的笑容像是诱惑夏娃的毒蛇，“我有办法能帮你，阁下为何不站在我这边呢？”
“喂，丹枫……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星眉头紧锁，盯着丹枫的侧脸，无比期盼他能说些什么。
最终，丹枫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回答：“我不会那么做的，持明族的蜕生即为新生，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毁了自己的来世。”
星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口中的一己私欲是在指什么，但她能够模糊地判断出丹枫并不会如西格尼尔所愿那般伤害丹恒。
见他对自己的引诱不为所动，西格尼尔又转而看向星：”至于你，阁下，难道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不要沉湎于逝去的过往，但你自己真的不好奇吗？”
星在他的话语中陷入了沉默，她怎么可能不好奇自己的过去，但她也想起在罗浮时刃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为了让你活下去，卡芙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她回忆起那双温柔的粉紫色眼眸，在看向她时，那双眼睛盈满哀伤与不舍。或许卡芙卡真的为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果恢复过往的记忆会令卡芙卡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宁愿一直向前看，永远不回头。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星核猎手们恶贯满盈；但对星来说，他们对自己释放出极大的善意，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们视作敌人。尤其是卡芙卡，她不愿看到卡芙卡失望的模样。
“过去的尘封必定有它的道理，我会自己将过去的自己寻回，不需要你来置喙。”星回答。
“呵，有趣的回答。”西格尼尔看上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戏剧一般鼓起了掌。
“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别想影响到我们。”星掏出球棒直指向西格尼尔，神色坚定如常，“少说些叽叽歪歪的话了，放马过来。”
“阁下，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下武器，我们好好聊一聊。”西格尼尔摊开双手，索性不再跟她装模作样，“我虽然能保证你们现在很安全，却不能保证你的朋友们同样安全。”
他挥动着双手，巨大的光幕凭空出现，其他几个同伴的影像立刻出现在光幕之上。
星瞳孔紧缩，下意识想要喊出伙伴的名字，却紧张地发不出声音——光幕里，几人背对着背站在一片岌岌可危的高台之上，下面是无数嘶吼的巨口和蠕动的巨型生物，不计其数的怪物正试图爬上高台，将他们拽入深渊啃食殆尽。
“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星质问着西格尼尔，恨不得直接用球棒将他的头敲碎。
“阁下，不必如此暴躁。我只想与两位做个交易。只要你们乖乖配合，他们都会平安无事。但如果你们执意要与我为敌，那他们可就要成为盘中餐了。”西格尼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