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该带着陆元昭去赴宴的。
鼻尖萦绕的清香挑动他的神经元,沈淮序撞上她牙齿,长驱直入地搅动着,他步步紧逼,陆元昭只得本能地向后退,却因为失了气力,步伐紊乱,沈淮序怕她摔着磕着,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沙发上带。
烈酒与白茶的气息交替,爆炸般充斥鼻腔,沈淮序摘下眼镜,丢到茶几上,陆元昭警觉地感知到沈淮序要进一步动作,连忙拒绝地擒住他要剥离自己睡衣的手。
“不行。”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沈淮序的喉结咽动了下,将软枕垫在她腰后,好叫她舒服些。
他的嘴唇未离,还在一下一下地磨着她的颈,他执着于,还得分出心神来解释,“我知道,你那里肿了。”
陆元昭紧抿着唇,沐浴过后素白的脸颊早已因为接吻时的缺氧涨得通红。
真是疯了。
她闭着眼,难捱地去推他宽阔的肩膀。
没用。
他的唇慢慢往上,快要贴上她的耳朵,他□□她的耳垂,耐心地询问:“晚上自己上过药了吗?”
白天沈淮序出门前,掐着她的腰给她上过一次。
陆元昭本该忘了,可他怎么能面不红心不跳地同她说这些。
“上过药了。”陆元昭闷声说,抬手想去推他,才惊觉自己碰到了他的胸膛。
一只手停在那儿,放也不是推也不是。
“昭昭,帮帮我。”沈淮序放软了声音,在她耳边磨。
“我好难受。”
陆元昭看着她冷白的肌肤泛起一层薄粉,讷讷地问:“哪里难受?”
“要不要我叫……”
她刚想问问要不要给酒店打电话送点蜂蜜水上来,手就被那股力道
搦住,往下带。
触及那一处,陆元昭骤然地想收回手指。
沈淮序先一步攥住了手腕,引导性地拨开她紧握的掌心。
“我不会。”陆元昭蹙着眉,推拒不过,别开眼去看别处。
“就这样。”
他握住陆元昭的手,往上头贴,大手拢住她的十指,教她握紧了。
沈淮序撑在她的上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谆谆教导,又在某一刻,伏在陆元昭的肩头,从后头发出一声喟叹,“乖孩子。”
“你学得很快。”
当真像个诲人不倦的师者。
只可惜教的内容上不得台面,反而要误人子弟。
床头灯熄灭前,陆元昭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掌心。
尽管沈淮序已经毫无遗漏地替她将手洗干净,可陆元昭总觉得指缝里的那黏腻感还在。
她脱力地躺在床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在今天下午收拾行李回杭城。
绝对,绝对不会留在这儿。
第14章 潋滟ed
杭城的春天洇润湿冷,陆元昭回到杭城时,苏堤上的新柳已抽出一芽新绿,湖水波荡,在春风的浮动下漾起一池云山。
陆元昭自打上周末从京城回来就心神不宁,把毕业的资料汇总好,好不容易闲下来,寻了个好天气一个人从南山路行至苏堤春晓,找了个空长椅坐下,端着个保温杯等太阳落山。
她心情郁郁寡欢的时候习惯一个人出来,特别是读研那阵写小论文的时候,喜欢来西湖边走走,累了就找把椅子坐下来开始神游。
今天也是如此,她靠在木质的长椅上,看日头西斜,湖上的手摇船晃晃悠悠,惊起几只鸳鸯来,金粉的一水波光映入眼底,陆元昭看得神思游离于天外,呼吸都变得绵长。
只可惜须臾的安逸很快就被手机上的震动打断。
陆元昭看了眼来电显示,掐着嗓音接起电话,“怎么说?”
“元昭。”沈淮序问:“你在京城?”
陆元昭坐在长椅上荡了下脚,闭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啊,我在杭城旅游。”
“那还真是巧。”沈淮序笑着说:“我也在杭城。”
“……”陆元昭瘪了下嘴,还是装得很期待,“你怎么在杭城?”
“来出差。”沈淮序发出邀请,“要不要过来?”
“行啊。”
“那我来接你?”
“不用。”陆元昭拒绝道:“地址在哪儿?”
沈淮序发来的酒店地址就在曲院风荷边上,陆元昭之前跟陆凡枝去过,穿过苏堤就到。
但陆元昭走过去还有些距离,陆元昭不紧不慢地坐了会儿,慢吞吞地在晚霞到来前中往曲院风荷那儿走。
走了两三公里才到酒店。
她今日走得步数实属过多了,站在大堂站定时,脚后跟还在隐隐作痛。
一园翠微探出黛瓦白墙,碎叶的影子游走于墙上,沈淮序估计事先和酒店打过招呼,陆元昭报上名字,就有接待引着她穿过曲廊,推开门,见到了五天没见的男人。
男人身量高,快一米九了,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垂坠的西裤显得双腿笔直修长,衬衫的扣子没系到顶,领高敞开,露出流畅的颈线,和埋藏在领口之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陆元昭勾起唇角,率先扑进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来,抬着一双水灵的大眼来瞧他,“有没有想我?”
演戏而已,谁不会啊。
沈淮序的眉宇松动,握住她的腰,揉着她腰际的软肉,被她的语气逗笑,本来想说不想逗逗她,可看见她这双澄净的眼睛,当真是在等自己回答般,心底软了一片,哪里还想着说反话,坦白地承认,“想了。”
午夜梦回,总梦见香玉在怀,秀溢春芳。
焚香和广麝香的气味缠绕在鼻尖,沈淮序发现陆元昭好像格外偏爱这种香水味,像是暗藏在古寺里的经卷,被火灼烧着,将沉睡的旧事展现在人前。
“不是出差吗?”陆元昭缩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着,顺势缠住他的腰。
他将自己抱到沙发,坐在他的腿上,陆元昭在柔黄的光晕中对上他温和的眼,沈淮序捏了下她的鼻子,回答她,“想到和人约了晚上吃饭,就推掉了饭局先回来了。”
还真没撒谎,听说陆元昭要来,沈淮序索性把差事丢给吴睿,吩咐他替自己去走个过场。
反正事都办完了,今晚的宴席也不过是给他这位总部派来的杀神接风洗尘罢了,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席面。
他身居高位,就是不派个人到场,也没人会说什么。
陆元昭不吃这套,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挣了下,“少来。”
“肯定是你自己不想去。”
“……”沈淮序看她这不以为然的神色,才慢慢地明白过来自己说这话
好像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在,笑着承认下来,“是是是,的确是我不想去,不过是借我们元昭的威风,才将这差事丢给别人。”
陆元昭今天没化妆,素净的脸蛋像是上好的白瓷清丽动人,在光下泛着柔润的微光,沈淮序总觉得怎么样看不够似的,捧住她的脸,“饿不饿?”
陆元昭老实说:“还行。”
她来苏堤前和同门在定安路附近的小馆吃了点东西,那间店不让预订,她跟同门排了好一阵子的队才吃上,吃完都快三点多了,自然不算饿。
沈淮序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商量道:“那晚点去吃?”
“嗯。”陆元昭颤了下,红了脸,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乖觉地问:“我能不能先吃点别的?”
“吃什么?”沈淮序没多想,只看着怀中的陆元昭眼尾微挑,像是聊斋里描写的狐狸,漾起一抹慵懒的笑来,纤纤玉指扯过他的衣领,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
妩媚,勾人,明显不过的暗示。
沈淮序的喉结上下咽动着,在惊讶于陆元昭大胆的同时,还是忍住了升腾的欲念,平静地说:“那我打个电话。”
这儿什么都没有,得叫前台送个。
陆元昭揪住他的衬衫下摆,神色坦然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塞进他的掌心。
还真不是她出门特地带的,只不过上周自己回杭前齐祺特地来送她,给自己塞了好几盒安全套,陆元昭分明记得自己一回来就把东西拿出来了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留了一盒在自己的这个托特包里。
她也是刚刚来时在电梯里偶然翻到的。
沈淮序薄唇勾起,颤动的眼睫遮不住眼中的笑意,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元昭。”
他还真的小看她了。
遇见陆元昭时,她才多大,就站在齐祺边上,也不与人攀交闲谈,看上去孤傲清冷,他曾也以为周自恒的妹妹大抵也是和周自恒一样的性子,沉稳安静。
如今看来,陆元昭的做派倒是像她姐姐齐祺。
齐祺可是圈子里公认雷厉风行,出手阔绰,行事大胆。
年少时沈淮序也想过,未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总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偏好的,可遇见了陆元昭,那些模糊的喜好都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无论陆元昭是个怎样的性格,大胆肆意还是清冷沉静,他都可以笑着照收,将一颗心全数挂在陆元昭身上,还会发自内心地夸陆元昭性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