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后来便是凌老师直播口误直接导致意姐姐被无良的键盘侠调查事件。我们一面沉浸在01情感幻想中,一面又替意姐姐抱不平。
  虽然意姐姐是演员,凌老师是歌手,两个人很少有机会同框。但是只要两位同框,互看时都是满眼的陶醉。
  谁也说不清,至少我们这些014是说不清,到底两个人是如何开始的。也许就是有这种“灵异”缘分吧。但是凡事有开始就会有结束。
  意姐姐和凌老师在那段“至暗时刻”都遍体鳞伤,看得我们心疼又无助,甚至多次泪奔。这大概就是爱莫能助的最高境界了吧。但是我们始终觉得,我们的01还是很在乎对方的。就在那“至暗时刻”的两年中,01超话粉丝破万。虽然当时整体心情很低沉,但还是发了庆祝破万的微博。正是这条微博,得到了凌老师官方转发,低迷的超话又有了一丝活跃。那段时间,凌老师的微博也异常活跃,在大家列文虎克式的分析之下,似乎情感又鲜活了,也为凌老师的“求助”(当然是我们分析猜测的求助)做了很多自己的努力。
  按照凌老师家乡的说法,那段至暗时刻,就是01感情的“转泪点”。作为CP粉丝当然希望01历经波折后能长相厮守。上个月,意姐姐被某人爆料已婚这件事,这,也算是给了01一个结局。
  要说没遗憾,肯定不可能。可是眼看着两位老师都不再年轻,我们只能希望两位老师今后的生活各自精彩。曾经的美好虽然不再,但美好依然是美好。因此,管理员团队已经与微博方达成一致,保留微博超话和超话内已发布的所有内容,截止到此篇微博发出之时间点,不再接受新帖。就让我们的“爱情”有一隅干净的园地进行封存吧。
  各位014,在此,我代表管理员团队祝福大家,在以后的人生中,都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涯有路,后会有期。
  这封长信看得顾洛意很内疚,她觉得自己伤害了一批心地善良的“小朋友”。信中记录的那些事情,顾洛意全都记得。她甚至还能回忆起其中几位粉丝的样子。她没有想到,在千万大众之中,还有这样一群天使,他们关注着自己,关注着自己的感情,把最美好的祝福都献给自己,即使是以这种“自杀”式的形式。尤其是现在自己被骂的这么惨,还连累了他们的情况下,他们一点没抱怨被连累的痛苦,反而□□地为自己送上祝福,用这么体面的方式告别。顾洛意闭着眼睛揉着眼眶,终究还是伤害到了别人。倩倩看到顾洛意伏在桌子前,像是在请罪的样子,轻轻走上前给她披了件衣服。
  “洛姐……”
  “我没事,就是感觉很对不起这些粉丝。我很想补偿一下他们。”顾洛意的声音都带着愧疚。
  不光顾洛意看到了这封信,林舒凌也看到了,而且林舒凌更自责。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关注着这个小群体,总是想要多给这个小群体一些偏爱。虽然她知道,大家对自己和顾洛意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停止揣测,甚至有些揣测很离谱,但她都没有生气。她甚至觉得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让自己和顾洛意的感情得到了一点点证实。他们自带一种心领神会的超能力,满足了林舒凌那份少女心。毕竟作为公众人物,她,和顾洛意,都没有办法在当红时刻向外界主动承认恋情,更何况还是一份同性之间的恋情。
  这封信的影响远不止这些。信一发出,就受到了很多关注。平实又感伤的语言,对过去美好的回顾和对未来的祝福,衬托着一阵阵的悲伤。在众多粉丝当中,这些“小朋友”应该是最善良的了。这么高质量的粉丝真的很难找,他们聚集在一起,就像他们的CP一样,本身就很“灵异”(凌意01)。他们很“灵异”,他们的CP更“灵异”,灵异到了,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只是圈内偶然传出来过一丝丝不知真假的传闻:顾洛意在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和林舒凌在一起了。那她们至少在一起有十多年的时间。十多年呀,如今,似乎都已经结束。
  倩倩带了份礼物到顾洛意家去看她是否需要自己做什么。进门的时候将礼物递给顾洛意道:“都不知道你结婚了,洛姐,这对杯子送给你们。”
  顾洛意:“谢谢。倩倩,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知道吗?”
  倩倩:“当然,谁背叛你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不过,”倩倩突然调皮地问道,“结婚的感觉好吗?幸福吗?”
  “嗯,很幸福。”
  倩倩惊了一下,她很难猜出,出了林舒凌,谁还能让顾洛意露出这么心满意足的微笑。
  “嗯……舒凌姐知道吗?”
  顾洛意点了一下头,空了一秒道:“她也在现场。”
  倩倩:“啊?!她参加了你的婚礼?”
  顾洛意咧了下嘴,点了一下头。
  “这得是什么心情啊,舒凌姐那么爱洛姐,却要看着她和别人结婚……难道,洛姐是形婚?”倩倩思索着,又说道:“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明明看起来你和舒凌姐就很好……洛姐,既然你们结束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顾洛意神秘地笑着,却摇了摇头,道:“我这没什么要帮忙的,你回去休息会吧。”
  倩倩咬了下嘴唇,津着鼻子,又笑了笑,留顾洛意一个人安静下来。
  倩倩离开后,顾洛意回到卧室躺下。她脑中还盘旋着倩倩刚刚的问题。要说起她和林舒凌是怎么开始的,那还要从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讲起。
  第3章
  步行到地铁站,大约15分钟,站定一个有利的位置——沿街的第一排,等通勤车的到来。
  远远望去,有了车的影子,拉成一条直线的人们像一颗颗豆子般,从直线中蹦出,撒在街上,占了不少自行车道的位子。
  公交车还没停稳,是直线是豆子的,都瞬间挤成了一个团,像水滴倒流回滴管一般,前赴后继在车门前,其中夹杂着“哎呀,哎呀”的叫喊,直到“滴管”把水滴全都吸完。
  这条路,顾洛意走了三年,春日的雨水,夏季的烈日,秋季的落叶,寒冬的风雪。
  这三年,日子从新鲜到反感再到平淡,往后便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到了生命似乎一眼就望穿了。
  20岁的末尾和30岁的开头就这么消耗掉了,不见精彩不见波澜。
  可怜!成长地太过按部就班,知道自己没有过人之处,却总心有不甘,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甘。好像一提起来,在生活里,自己应该是鲜衣怒马的模样。可现实是,每天下了班,感觉累得要死。不能言说,毕竟要生存。这无奈,大约因为是没钱又敏感。
  集合家里的财力和自己节衣缩食的积攒,在达到购房标准之后,在五环边买了个小房子,然后,每个月背上了近一万的贷款。
  没买房之前,不敢离开北京,离了北京,就没有这么高的工资了。
  买了房之后,更不敢离开北京,离了北京,就没有这么高的工资了。
  买没买房,都不敢离开北京。离开了,去哪?
  另一个一线城市?那为什么要离开,然后再重新适应新的环境。
  回老家?小地方,人多口杂。不回去,是有出息;回去,是混不下去。
  大龄,单身,北漂,房贷。早年谁能想到,日子会过成这般。
  马尾,T恤,仔裤,跑鞋。扎在人堆里,就沉底。
  乐器,舞蹈,艺术,特长。尴尬,简历为什么总要有这一栏?
  天生就不具备这样那样的财富,还要为这种憋憋屈屈的情感,找一个宣泄点,一个隐匿的不为人知的宣泄点。
  更加难上加难的是,顾洛意成了名待业青年。对于一个打工青年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背着房贷失业在家了吧。
  “今天多云,不出门了。“待业在家的顾洛意,过得并不好,她的情绪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她失业,是当初自己一个不成熟的决定造成的。而那个堵上了她工作的决定,却让她在精神上饱受折磨。她一直没有摆脱掉那种折磨。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一直生活在情绪低迷,思绪混乱的情况下,日子让她过得稀里糊涂的。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受制于情绪困扰,还不知道该怎么克服这样的困难。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对人生充满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顾洛意一边换着床单,一边重复着这个问题,每天不计遍数地问自己。
  今天余下的时间,她打算靠做家务的方式来打发。
  正当她整理被子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像是有一股力量向她袭来。“不会是又低血糖了吧,明明吃过东西了的。”她对自己愈加地不满意。
  顾洛意撑着床边,深呼吸了好一会,想着去床上先躺一下。这刚一转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砸过来,顾洛意感觉胸口被狠狠地闷了一拳,直接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洛意勉强睁开眼睛,一团漆黑的毛发挡在眼前。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还是一团黑色的毛发,像一个,人头。顾洛意一下心脏提到嗓子眼,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张大嘴巴,本能地想要逃,一个抽身,几乎没动,她立即意识到,身上重量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