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其实还有一种比较合理的可能,不过……
  算了,多想无益,先找到钥匙再说。
  “人的脚下,椅子的旁边……”燕然念叨了一遍线索,蹲在芙萝拉的尸体面前。
  芙萝拉脚下的木板翘起一端。燕然用手一抬,从木板底下摸出了第七把钥匙。
  “我们走吧。”燕然说道。
  简单得过头,也不错。
  “嗯。”路那帝克落寞地看了芙萝拉一眼,和燕然一起离开了芙萝拉的房间。
  “为什么你母亲不下葬?”燕然问道。
  “她死后我就被疯子接走了,后来也没有机会下葬。疯子说,她让她的尸体不会腐烂,而且母亲希望能一直看着帕尔德亚兴盛,然后我就不再管母亲的尸体了。”路那帝克缓缓说道。
  “路那帝克,我还有个很冒昧的问题。”
  “嗯,你问吧。”
  “你的父亲,是谁?”
  路那帝克一僵,随后有些结巴地说道:“啊……我不知道……他大概已经去世了吧。”
  燕然皱眉。
  但燕然没有再多问。
  燕然的直觉告诉她,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为什么疯子会插手此事呢?
  地下室的灰尘再次飞扬起来,来到了地下室那扇熟悉的门前,燕然熟练地插上第七把钥匙,令人惊讶的是,剩下三把钥匙的线索居然一齐浮现:
  我在杀人犯的房间。
  我在花丛下。
  我在伟人的墓之中。
  “杀人犯的房间应该是指约书亚的房间,”燕然分析道,“至于花丛……户外貌似有很多花丛,伟人的墓应该是指奥斯顿上将的墓。”
  “约书亚的房间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路那帝克说道。
  “走吧。”
  好巧不巧,约书亚的房间内正在进行一场“审讯”。维克多、阿尔瓦和约书亚都在。
  “是不是你杀的克利弗?”维克多厉声问道。
  “直接说多没意思啊,”约书亚阴森地笑笑,“您猜猜。”
  维克多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愤怒地抽了约书亚一巴掌:“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约书亚癫狂地大笑,“您猜猜啊,解谜游戏多好玩啊。”
  “再不说我杀了你!”维克多此时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濒临崩溃。
  “杀了我?”约书亚微微一笑,“我们都死了啊,舅舅。”
  “那我就把你的灵魂也毁坏。”维克多面容扭曲,说道。
  “好吧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约书亚被绑在椅子上,勾起嘴角,愉悦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克利弗与克莱尔会犯下那样的丑事吗?”
  “你什么意思?”阿尔瓦皱眉,“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喝多了酒?”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的叔叔?”约书亚笑容诡异,说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往茶里兑了药,他们才会生下帕特里克啊!”
  “孽畜!”维克多气愤地吼道,抽了约书亚一巴掌。
  “不仅如此,”约书亚笑容不变,眼里的怨毒再也藏不住了,“我还杀了艾琳娜,克利弗,帕特里克,你和阿尔瓦。哦对了,诺拉,我那可怜的妻子,也是我杀的。想知道原因吗?”
  路那帝克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不理解约书亚的自爆,又像是为约书亚杀了这么多人感到惊讶。
  “继续说。”阿尔瓦拦住七窍生烟的维克多,冷静地说道。
  “我杀艾琳娜,是因为她明知艾德里不是什么好人,结果还是强迫我的母亲嫁给他,造成我的不幸。”
  “我杀克利弗,是因为他即使犯下丑事却还是活得逍遥自在。这个世界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如此扭曲吧……”
  “我杀帕特里克,是因为他没有右臂却也活得好好的。”
  “我杀你,是因为你功成名就,生活幸福。”
  “我杀阿尔瓦,是因为他立下赫赫军功,活得骄傲,活得出彩。”
  “至于诺拉……呵,她太不知好歹了。芙萝拉也一样。”
  燕然不再驻足观看这场伦理大剧,走了进去。
  “我是来找钥匙的,找到我就离开。打扰到很抱歉。”燕然平静地说道。
  “你找你的。”阿尔瓦对燕然温和地说道,随后把头转向约书亚,“你对献祭的事知道多少?”
  第66章 The game12
  Patricide
  1924年 9月8日
  芙萝拉和约书亚到了湖边。
  约书亚站在岸边,再往前跨一步就能掉到湖里。芙萝拉站在他的背后。
  “芙萝拉,你把我叫来,就是看湖吗?”约书亚问道。
  “当然不是,父亲。”芙萝拉答道,洁白的手帕在芙萝拉白净的手中。
  随后,芙萝拉用手帕紧紧捂住约书亚的嘴。
  约书亚飞速察觉到不对,很快挣脱,但也晚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约书亚知道自己吸入了迷药,很快就会被芙萝拉解决掉。
  随后芙萝拉轻而易举地把约书亚推了下去。
  “我知道是您杀了他们,”芙萝拉踩在约书亚抓住岸边的手上,“我无法原谅您杀了母亲。”
  约书亚渐渐失去了力气和直觉,最终放手了。几乎没有挣扎,约书亚沉入湖中。
  恶魔死了,被自己的女儿杀死了。
  约书亚·帕尔德亚,索薇娅之子,于1924年9月8日在湖中溺亡,享年49岁。
  The eighth.
  ×
  “献祭?”约书亚眼中闪过疑惑,“我只杀人,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看来他也不知道。”阿尔瓦低声说道。
  “只有母亲知道,”维克多皱眉,“不,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阿尔瓦瞬间明白了维克多的意思,缓缓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芙萝拉。”
  “走,我们去找她。”
  维克多和阿尔瓦走出了房间,很快便消失了。
  燕然在房间内寻觅着钥匙,刚刚那些家庭伦理大剧她全当没看见。路那帝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们应该不会伤害母亲吧。”路那帝克担忧地说道。
  “应该不会,他们只是想问献祭的事。”燕然说道,然后把约书亚的床头柜拉开。
  里面全是一些瓶瓶罐罐,想来都是毒药。
  “你们的找钥匙游戏还没结束吗?”约书亚一边尝试给自己松绑,一边问道。
  “如果你帮我们,那这个游戏会快点结束。”燕然说道,随后把约书亚的床翻找了一遍。
  “你们给我松开,我告诉你们钥匙在哪儿。”
  燕然停下动作:“你告诉我们钥匙在哪里,我给你松绑。”
  “给我松绑,我再告诉你们。”
  “约书亚先生,主动权在我们手中,你没有资格讲条件,”燕然挑眉,说道,“请你相信我是个讲诚信的人。”
  “希望如此。”约书亚冷笑,“钥匙在衣柜里。”
  燕然打开衣柜,钥匙果然在衣柜的角落里。但燕然还没来得及给约书亚松绑,新的危险已经来临——
  衣柜里的衣服像是被赋有了生命,一件一件像小鸟一样往外飞,不,准确来说,是往燕然脸上飞。它们的意图很明显——想把燕然捂死。
  燕然当然不会无动于衷,然后被杀死。阿尔瓦给她的剑燕然用起来很顺手,一下劈了三件衣服。
  但被劈成两半的衣服仿佛仍有生命力,依旧往燕然脸上糊,不屈不挠地想把燕然捂死。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死缠。
  燕然拿上钥匙,一剑把捆住约书亚的绳子劈断,叫上路那帝克往地下室跑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纵享丝滑。
  还好,出了房间,那些衣服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不会动了。
  ×
  地下室门口。
  “下一把钥匙在花丛下,”燕然思考了下,说道,“如果是在户外的花丛下,好像太简单了。”
  就挖个土就能找到钥匙,这么简单的操作疯子应该不会搞两次。
  “会不会是某种带有花纹的家具,或者是花瓶?”路那帝克推测道。
  “庄园中,有什么能让你立马联想到花丛?”燕然问道。
  “呃……”路那帝克皱眉,“没有。”
  “那就先去户外的花丛下看看吧。”燕然说道。
  “行。”
  庄园里,房子外,花园仍是一片萧然,阴森得宛如鬼片。燕然和路那帝克找到了一簇花丛——即使花丛已经枯萎的像一团杂草。
  “要挖吗?”路那帝克问道。
  “不用。”燕然说道,看向花丛中间的黑色盒子,“把那个盒子取下来就行。”
  燕然抽剑,把花丛砍开,快速地把盒子拿出。
  盒子并没有上锁,一掰就开,而里面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钥匙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找到,游戏会很无趣的。下面是关于第九把钥匙的另一个线索:年幼的索薇娅经常幻想自己穿上母亲的裙子。母亲的裙子上有很多花,有玫瑰,有荷花,有百合,还有小雏菊。索薇娅觉得母亲的裙子像是一簇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