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喝。”
  “要两罐呢。”
  青黛拿出铁棍，棍风猛劲，直指小修的脖子：“你修不修吧！”
  俩小屁孩儿，怎么就搞不定了。
  就算是俩小鬼孩儿，打一架也肯定能折服它们了。
  “给我们血。”小修和小理同时说道，可爱的小脸蛋上满是恶意。
  “青黛，”燕然按住了青黛，对小修和小理笑着说道，“你们是好孩子对吗？”
  “当然。”小修脸上满是骄傲。
  “好孩子是不是要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燕然循循善诱。
  “嗯。”小理点点头。
  “那你们就要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啊，”燕然笑容越发灿烂，“怎么能咄咄逼人，非得压榨我们呢？”
  小修和小理愣住了。
  “唉，”燕然叹了口气，“我们这些逃离者啊，一年到头都在死里逃生，已经被那些丑陋的恶鬼逼迫很久了。听你们说，你们是好孩子，还以为终于有能理解我们的鬼怪了，却也是……罢了，”燕然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是一罐血，即便要死，也不能亏欠你们这些孩子啊。”
  燕然又摇摇头，轻飘飘说了一句：“我怎么会以为真的有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
  姜小小差点就忍不住给燕然鼓掌了。
  道德绑架还得看燕然啊。
  “那个……”小修懵了，“我们……”
  “唉。”燕然又叹了口气。
  那口气像是魔咒一样，绕在小修和小理心头，挥之不去，憋屈得很。
  “不要了！”小修一咬牙，说道。
  小理一脸懵，拉拉小修的衣角：“我们不应该……”
  “我们是好孩子！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小修一脸正气，说道。
  燕然一脸欣慰：“有生之年，能见到这样的好孩子，真是值了！好孩子，快去吧！”
  燕然：欺诈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贺秋涵一脸淡然，青黛闷闷收起铁棍，姜小小开开心心，其他逃离者倒是一脸震惊：
  还能这样操作？！这算什么？蒙小孩儿还是与鬼怪斗智斗勇？
  现在这年头鬼都要被道德绑架吗？！
  噫，恐怖如斯啊。
  公交车很快被修好，完好如初，一点被酸雨腐蚀的痕迹也没有。小修与小理也离开了这里。哦对了，为了彰显他们是好孩子，原先从司机那里拿的血也被退了回来。
  本来姜小小还说不要的，人血对她们来说能有什么用？
  但看见燕然笑靥如花，接过保温壶还连连说“你们真是好孩子”“新时代就应该有你们这样的好少年”“真棒，我替你们父母感到骄傲”这种话。
  姜小小选择和燕然一起夸。
  可能这就叫做“捧杀”吧。姜小小默默想。
  小修和小理俩冤种孩子临走前还感动得抹了抹眼泪，说他们一定会继续做好孩子的。
  真是“好孩子”。
  [各位乘客，公交车即将在两分钟后出发。]
  “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许佳指着疯子，问道。
  “诶，你们说，她面具底下的脸是什么样的？”刀疤脸的队友好奇地问道。
  “要不要摘下来看看？”一个秃头男生说道。
  “别了吧，”有人不赞同，“她那么厉害，万一生气了把我们都杀了……”
  面对强大、不可预测的未知事物，更多人还是选择了退回阴影里。生命的重量的确比好奇心要大呢。
  “切，”秃头不屑地说道，“反正她现在没醒。再说了，待在这破游戏里随时都会死，不如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还是……”他的队友还欲说些什么。
  秃头不耐烦了，两三步走到疯子前，一把摘下疯子的白色面具。
  白色面具下是一张黑色面具，但上面仍有诡异的微笑图案，不过是白色的。
  秃头不信邪，把黑色面具也掀开。
  “我艹！”秃头惊恐地喊了一声，面具被他丢在地上，消失了。
  燕然看见了疯子面具下的脸，有些惊讶。
  那张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是烧伤，血肉焦黑。她脸上有的地方甚至没有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左边的牙齿因没有嘴唇的遮挡直接露了出来，在一片黑与红中十分显目。不，最瞩目的还是她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
  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秃头。
  第98章 逃离公交车7
  秃头掏出一把。枪，什么也没想，照着疯子脑袋就是一。枪。
  子。弹贯穿了疯子的头，留下一个漆黑的洞，但疯子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动都没有动。
  疯子咧开嘴，因为面部的肌肉被牵拉，部分结痂的地方被扯开，血流了出来。血在坑坑洼洼的脸上流得很慢，但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好奇心过重可不是什么好事。”疯子假惺惺地劝说道。
  不，不对！贺秋涵的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强烈的痛感警醒着她这是假的。
  疯子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这是叶宁瑞的想法吗……
  那疯子原本的样貌呢？
  贺秋涵绞尽脑汁搜寻着叶宁瑞的部分记忆，嘴唇颤抖，轻声说道：“疯子的死因她不知道……但疯子的眼睛……有问题……她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她？叶宁瑞吗？燕然皱眉：“叶宁瑞的意识还在？”
  “只是一些记忆片段。”贺秋涵摇头。脑中的剧痛已经消失了，叶宁瑞的记忆也随之消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子笑着，一把扯下血肉模糊的“脸”，一张白色面具赫然出现在脸上。
  “一张面具而已。”疯子笑着说道。
  秃头脑门上都是汗，他的。枪。仍瞄准疯子，但手抖得厉害。
  “好了，该让这无趣的副本结束了。”疯子拍了拍手，音响和乘务员同时被炸成了碎片。
  终于要开始了吗……
  燕然面色凝重，盯着疯子。
  “这副本真是太无聊了，”疯子笑着说道，“让我们来玩个更有意思点的游戏。”
  “什么游戏……？”许佳害怕地问道。
  疯子所展现出的力量让人害怕。凌驾于游戏这一点更是让众人惶恐。
  仿佛他们坐于大洋上的一艘木帆船，疯子就是汹涌波涛下的深渊巨兽，不知何时就会破开水面将他们咬个粉碎。
  “按照副本原来的走向，每一站都有一个关卡，”疯子伸出三根手指，“现在还有三站，那我就遵序副本，和你们玩三个游戏好了。”
  公交车缓缓开动，但没有了熟悉的广播声。
  “玩又如何，不玩又如何？”应雪冷静地问道。
  “待在车上就要玩，不玩的话……”疯子笑嘻嘻地说道，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们玩。”燕然平静地说道。
  不玩就是死，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其余的人惊慌后也默认了。
  “下一站是死年路。”疯子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让我来说明一下游戏规则吧。”
  “一、”公交车车尾的地方被疯子打开了，连通了车外面，“可以合作，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但代价是什么……你们可以猜猜看。”
  “二、”疯子变出了四条又粗又长的麻绳，“不想玩了可以随时下车。”
  “三、游玩愉快。”
  车内的人鸦雀无声。一是害怕，二是盘算着怎么活下去。
  “下面开始第一个游戏，”疯子的手里突然多出了十二个纸团，“来吧，一人拿一个。”
  燕然率先拿了一个。
  她玩过疯子的游戏。与其耗着，不如早点出手，早点结束。
  纸团里画着一个三角。
  每个人都不情愿地拿了一个，有人拿的纸团里是三角，有人拿的纸团里是方块。
  “抽到方块的人，将被绳子捆住手，放逐到车外。绳子的另一头会拴在车上。考虑到车外的危险性，我会保证怪物不会袭击你们。”疯子低声笑着说道，“游戏现在开始。”
  抽中方块的人是青黛、应雪、冷蓁蓁和秃头。
  一眨眼之间，他们四个的手全被绳子捆起来，到了车外。为了不被拖死，四个人跟着公交车的速度往前跑。
  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
  虽然公交车的速度现在很慢，但谁能保证它不加速？
  青黛快跑几步，跟上公交车，燕然和贺秋涵随时准备着拉她上去。
  姜小小拿出一块面包喂给大黑，大黑变大飞出车外把应雪和冷蓁蓁接了回来。
  “救救我！”秃头喊道。
  燕然对姜小小点了点头。
  目前还不知道疯子接下来的游戏会是怎样的。但她说的第一条规则是可以合作、可以救人，那么最好还是全员存活。
  善良点说，这样可以保证大家都活下来，一起面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