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疯子乐在其中的样子，燕然知道，她就是来看戏的。
  “一并带下去。”男人命令道。
  ×
  狭小的牢房内，燕然和疯子背对背坐着，被绑在一起。
  “你应该有能力离开这里吧。”燕然低声说道。
  “当然。”疯子笑着说道，“但我觉得还是留下更有意思。”
  “是看裁决者和管理者的丑态，还是看母女互相残杀？”燕然轻声问道。
  “当然是后者更有意思。”疯子笑了出来，“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果然。
  她就是来看戏的。
  “对于你来说，在暗处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很容易吧，为什么非得要上演这样的戏码？”
  “因为这样更有意思啊，”疯子疯癫地说道，“能更好地感受到那种杀意。”
  不愧是疯子。
  “待会你就能感受到杀意了。”燕然笑着说道，“那群裁决者和管理者一定会尽他们所能杀了你。”
  “拭目以待。”疯子一笑。
  很快，有一个女裁决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疯子，”她的声音满怀恨意，“3年前，你杀了他，而今天，我就要用这把他最爱的刀为他报仇！”
  有些俗套的报仇剧情，但那种恨是相通的。
  “好吧好吧，”疯子看都没看女裁决者，“只是有个小问题——他是谁？怎么死的？你知道的，我玩过太多游戏了，不能把每个死者都记得很清楚。虽然我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我不想我的大脑被无用的记忆占领。”
  “我的爱人，当时他只是在维护副本秩序，却被你……”女裁决者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疯子诡异地笑着说道，“他当时对我出手了，为了自保，我杀了他。”
  “是你杀了他，”女裁决者恨意满满，巴不得将疯子抽筋剥皮，“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
  第107章 逃离公交车16
  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向着疯子脑袋砍去。
  “哇哦，”疯子动都没动，“好强的决心呢。”
  刀碰到疯子的脑袋，却像是碰到了一堵坚硬的墙，直接变弯了，变成了废铁。
  “这种攻击还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呢。”疯子耸耸肩。
  女裁决者脸色难看，掏出一把手。枪，对着疯子脑袋射。
  但疯子一点事都没有。
  那些子。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女裁决者收起了手。枪，拿出一把小刀，对燕然恶狠狠地说道：“把杀死疯子的办法告诉我，不然……”
  燕然：？？？
  什么玩意儿？
  “我不知道。”燕然缓缓说道。
  女裁决者冷笑一声，小刀直往燕然身上怼，像是严刑逼供。
  燕然想躲，但她和疯子捆在一起，怎么躲？
  刀捅在燕然胳膊上，血喷涌而出。燕然皱起眉，险些骂出声来。
  这些裁决者都什么变态啊。她怎么会知道杀死疯子的方法啊。
  杀不了疯子就拿她发泄，好一个欺软怕硬。
  女裁决者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沾满血的小刀又朝着燕然胳膊刺去。疯子没有动，燕然就不可能躲开这一刀。
  “我不知道杀死疯子的办法，”燕然的话冷得像拌了冰碴子，“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
  “那你们到底聊了什么？”小刀横在燕然脖子上——是赤。裸裸的威胁呢。
  “我说过，”燕然忍受着胳膊传来的剧痛，努力平静地说道，“无可奉告。”
  疯子与叶宁瑞的过往，这件事，的确无可奉告。这件对于裁决者和管理者没有一点关系的事，为什么他们如此执着？
  他们不会以为疯子把她自己的弱点或者杀死疯子的办法告诉燕然四人了吧？
  怎么可能啊！！！
  既然疯子都屏蔽了他们，那肯定是不想他们知道叶宁瑞的事。如果裁决者和疯子这俩个非要选择一个得罪的话，燕然选择裁决者。
  更何况，看裁决者吃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女裁决者冷笑，“你以为柳霏会管你吗？”
  呵。燕然冷笑。柳霏要是能对她说上一句关心的话，铁树都能开花了。
  “要杀就赶紧杀，磨磨唧唧算什么东西，”燕然冷冷地说道，“你不怕浪费时间，我还赶着投胎呢。”
  少在这里折磨她，她才不怕死。
  疯子笑了出来。
  不合时宜，但也没人想训斥她——大部分人也不敢如此。
  女裁决者阴沉地看着燕然，随后向燕然的喉咙刺去。
  疯子猛地往旁边一靠，帮助燕然躲过一劫。
  “我本以为你的复仇会很有趣呢，”疯子笑着说道，声音阴森，“你真是令我失望啊。”
  绑住燕然和疯子的铁链瞬间断裂了。
  疯子站了起来：“去把柳霏和莫铭叫过来，不然——”疯子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女裁决者恶狠狠地说道。
  “永远。”疯子大笑，“你们不会以为终有一日你们能战胜我吧？”
  “我们总有一天会杀了你这个疯子。”女裁决者黑着脸说道。
  “我对此很是期待，”疯子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女裁决者脸更黑了，但她还是照做了——
  报仇的前提是她得活着。
  认怂无耻，但有效。
  “你想做什么？”燕然扯下身上的白披肩，一边绑胳膊，一边问道。
  “让你看一些有趣的东西。”疯子大笑着说道。
  “如果你是想让我知道她对我没感情，那还是免了吧，”燕然冷漠地说道，“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疯子笑着说道，“我要让你看到更有意思的东西。”
  “更有意思的东西？”燕然扯扯嘴角。
  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你不好奇吗？”疯子诡异地说道，“她对燕墨的感情究竟有多少，她能为此付出多少，她对以往幸福的家庭的渴望有多少，为此又能付出多少。”
  燕然面无表情。
  “那还是换一种问法好了，”见燕然没有反应，疯子又笑着说道，“为了复活燕墨，她能做出什么？”
  “你要干什么？”燕然冷冷地问道。
  燕然不介意疯子杀了柳霏，但她介意疯子对她父亲做些什么，尽管父亲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燕然知道，疯子有能力把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复活。
  燕然也知道，这会需要她或者柳霏付出巨大的代价。
  “你会知道的。”疯子对燕然的反应很满意，笑了起来。
  柳霏和莫铭很快赶到了。
  柳霏的视线一直落在疯子身上，仿佛燕然不存在一样。倒是莫铭一直看着燕然，关心得很。
  燕然冷冷地看了柳霏一眼，又对莫铭摇摇头示意她没事，便把视线移到了疯子身上。
  母女两个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柳女士，”疯子笑着说道，“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哦？”柳霏一笑，戏谑地说道，“玩什么游戏？”
  “莫铭是你收养的孩子，虽然你们一直以师徒自称，但其实感情也好比母子了，”疯子笑着说道，看似平淡的话语下却饱含巨大的恶意，“燕先生的死，使你痛苦，他的孩子，更是让你不知如何面对，那么，为何不让这一切结束呢？”疯子的话语带着诱惑。
  柳霏笑着，听疯子接着说了下去。
  “杀了燕然，我会让燕先生活过来，洗掉他对燕然的所有记忆，让他认为莫铭才是他的孩子。”疯子变出一把手。枪，将一颗子。弹装进了枪。膛。
  “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疯子把装上子。弹的手枪递给了柳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玩这个游戏。”
  “一切在于你。”
  “不过机会只有一次，”疯子笑着提醒道，“就这一颗子。弹。”
  柳霏还没有做任何反应，燕然先笑了起来。
  让父亲回来，但代价是她的死亡。不过有补救措施，让莫铭顶替她的位置，顺带洗去父亲的记忆。之后，一家三口，美美满满。而燕然将死去，连带有她的记忆都会被抹去。对于父亲，她将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能想出这样的残酷游戏，真不愧是疯子。
  至于柳霏……燕然丝毫不怀疑柳霏会答应疯子这件事。
  毕竟，她爱的是燕墨，不是燕然。
  第108章 逃离公交车17
  柳霏轻笑一声，接过手。枪。
  “师父……？”莫铭愣住了。
  “我只知道你一直在玩有关人性的游戏，没想到你还那么关心别人的家事，疯子。”柳霏一笑，说道。
  “偶尔这么玩一下也是很有趣的。”疯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