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哲低下头：“我是为了怀念一个叫做赵静哲的男人而创造的。名字的含义也是如此。”
  怀念赵静哲。怀哲。
  第221章 逃离威亚斯堡9
  “爹第一次去人类世界时，认识了一些人类。”怀哲叙述道，“他们是修仙者。”
  “修仙者？”姜小小震惊道，“那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在两千年前的人类世界，是有修仙者的，”怀哲解释道，“修仙者们建立了不同的门派，爹认识的朋友是恒升门的弟子。”
  “但现在的历史里根本没有关于修仙者的记载啊。”姜小小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他们都死了吧。”怀哲也不太明白，“总之，爹在那时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叫做赵静哲。后来，爹回到了裁决者这边，再想去找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姜小小惊道，“那些修仙者不都能活几千岁吗？”
  “恒升门三十七名弟子横死，不知原因。”怀哲如此平静，她对恒升门并没有什么感情，恒升门里的赵静哲还是一切的万恶之源，“爹为了纪念赵静哲，纪念他的第一个人类朋友，便创造了我。”
  “我的这张脸就是赵静哲原本模样经过女性化的样子，”怀哲无奈道，“性格也和他一样。爹修改了赵静哲的基因，然后，我，怀哲，便诞生了。”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纪念另一个人。
  她好奇也好，愤怒也罢，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怀哲有的时候会想，当Doctor.U——她名义上的爹看向她的时候，他看的会不会不是她，而是那个叫做赵静哲的男人。
  当他叫她“芊芊子”，实际上是不是在叫赵静哲的那个外号——哲签儿？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复制粘贴的。她是复印的资料，她是拷贝的文件，她是一份为了重现原作而出现的摹本，她是为了弥补实物不足而生产的辅助陈列品。她是镜中人，她是地上影，她是湖中星，美矣美哉，却没有半点光芒属于自己。
  “这是我的身世，”怀哲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起伏，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很久之前，她就被迫接受了这些，“下面再来说说我的技能吧。”
  “技能？”
  怀哲点点头：“爹的女儿都有一些特殊的技能，裁决者和管理者管这个叫特异能力。比如加奈的技能是制作活人偶，二姐的技能是使用双刀，战斗力max。”
  “我明白了。”姜小小点点头。
  “我的技能是可以凭空呼叫出重武器支援，”怀哲风轻云淡中夹杂着一丝快乐和自豪，“比如武。装直升机、空中炮。艇、天。基武器等。”
  姜小小目瞪口呆：“凭空出现那种吗？”
  “是的，”怀哲看上去很高兴，“还有透视和锁头。我最常用的武器是这把格。洛。克21。”怀哲的手上凭空出现一把粉嫩的枪。
  “好可爱。”姜小小惊叹，“也好厉害。”
  怀哲露出一个笑容，但眼里的笑意也很快就消失了。
  这些很厉害……但都是赵静哲的愿望。
  赵静哲希望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Doctor.U便把这样的能力赋予怀哲。赵静哲喜欢白发和黄瞳，她的容貌便是如此。
  她觉得这样很棒，也是因为她的思维就是赵静哲的思维。
  从学会呼吸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就已经被困在赵静哲这三个字里了。
  真特么……
  怀哲有竖中指的冲动。
  “那个……”姜小小的声音打断了怀哲的沉思。
  “嗯？”怀哲看向姜小小。
  姜小小方才在盘算着一件事。
  怀哲如此厉害，看上去也挺正常，算是游戏外的人——目前是中立。那要不要让怀哲加入她们的计划？
  但怀哲好像没有理由帮助她们。
  不过问一问的话大概也没问题，怀哲应该不会泄密。
  “我们打算把游戏……炸掉，”姜小小压低声音说道，“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好啊。”怀哲竟然直接答应了。
  “没关……诶？”姜小小没想到怀哲答应了。
  怀哲是这么想的：
  真新鲜，搞！
  她单纯地想帮助这个正常、可爱的新妹妹。
  “那个……”怀哲也在盘算着什么，“等你离开这个游戏后，可以带我去人类世界吗？”
  怀哲想要去找赵静哲。如果原来那个赵静哲已经死了，那会有转世吧？她要解答那个困扰了她几百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值得用一个人来纪念。
  就算找不到赵静哲，去人类世界转转也好。
  “当然可以。”姜小小不假思索道。
  “那么，你们的计划？”怀哲问道。
  “还没成型，不过，到时候燕燕——我的朋友，燕然，她会联系你。”
  “她怎么联系我？”怀哲不解。
  姜小小卡壳了。
  “你身上有联络工具吗？”
  “有。”姜小小把联络工具拿出来了。
  “我的手表可以进行常规的计时、通讯、投影、操控无人机等，”怀哲介绍道，“我把我的手表和你的联络工具进行连接，然后我们就可以联系彼此了。”
  “好高级！”姜小小大为震撼。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牛！厉害！
  “ok了。”怀哲把联络工具还给姜小小，“然后我带你去见大姐。”
  “好！”
  冲冲冲！
  ×
  一个书房。
  这里立着许多排书柜，如果忽视掉角落里的一张小床，这里完全就是图书馆的样子。高高矮矮的书籍紧密地排列在书架上，书卷气迎面而来，但凡迈入这里一步，人们都会被这种宁静古典的气氛感染，连微微提高音量都是一种亵渎。
  一个有着深绿色长发、 穿黑色长裙的少女正在阅读着一本书。她的脖子上系着白色的丝带，看上去优雅至极。幽蓝色眸子盯着书页，从未移开视线。
  她缓缓撕下了一页，然后把纸大力塞进嘴里，疯狂地咀嚼又咽下。她动作很快，又撕下了一页，用那页纸熟稔且狠厉地划破了自己的隔壁，鲜血缓缓溢出，滴在书页上，滴在厚重的地毯上。
  那道伤痕很快愈合了。只有书页和地毯上的血无声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敲门声响起。
  “大姐？”怀哲的声音传来。
  “进。”少女无情道。
  怀哲拧开门，带着姜小小走了进去。
  “大姐，这位是姜小小，我们的新妹妹，爹的第九个女儿。”怀哲介绍道，“小小，这是大姐，爹的第一个女儿。爹通常管她叫R，呃，R～。”
  “你好，”少女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的优雅微笑，“我叫做RfvnZetc。”
  第222章 逃离威亚斯堡10
  RfvnZetc。这是Doctor.U最喜欢的字母排序。没人知道这串字母连起来到底该怎么念，所以，每回RfvnZetc说她自己的名字时，只是挨个讲出每个字母。Doctor.U也只是称呼她为“R～”。
  “叫我R就好了。”RfvnZetc善解人意道。
  “好的。”姜小小点头。
  怀哲始终没有很靠近RfvnZetc，她说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大姐看书了。”说罢，带着姜小小离开了房间。
  将房门关上后，怀哲如释重负，说道：“大姐她不太正常。她可以过目不忘，可以记住任何东西。其本身的知识十分丰富。而且她自我恢复能力十分强大，可以无限再生。虽说她几乎不怎么管身边的事情，对任何人都没有明显的感情波动，但她喜欢用纸去破坏任何东西，经常用纸自残或者伤人。”
  “所以不能在她那里待太久？”姜小小问道。
  “对，我不想打，能躲就躲吧，”怀哲想了想，又补充道，“她还有异食癖，喜欢吃纸。”
  “不愧是Doctor.U的女儿啊……”
  变态一家亲！
  “二姐……你已经见过了，也介绍过了，接下来带你去找巫海诺子吧。”
  “好。”
  ×
  “先简单介绍一下她吧，她是爹的第四个女儿，”电梯里，怀哲对姜小小说道，“她可以控制水，也可以在水里生活。她喜欢创造深海怪物，这一点和爹有点像，她可以和扭曲的海中、水中怪物对话，也挺喜欢和它们待在一起的。她在地下室养了特别多的怪物，呃还有什么来着……对，”怀哲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有的时候会从自己身上割肉喂那些怪物，而且几乎一直待在地下室，她一直对深海有一种病态的迷恋。”
  姜小小评不出来哪个更变态了，但总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Doctor.U为什么创造了巫……”姜小小没能想起来那个名字。
  “巫海诺子，”怀哲替姜小小说全，“爹有的时候就是在创造女儿，没有理由。”
  电梯缓缓停下。
  开门后，外面相当于一片漆黑，只有顶上几排白炽灯发出光亮，看上去无比惨淡。姜小小大概能看清，地就是海，一片只能模糊地看清水面的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