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95节
  谢尧胸腔鼓噪,浑身不住颤栗,“可有受伤?”
  玉梨:“没有,我很好,你呢?”
  谢尧想回她,身体却不受控地一软,带得全身紧靠他的玉梨也半跪在地。
  玉梨这才松开他,见他脸色苍白,向来红润的双唇干燥开裂,浑身的温度高得不寻常。
  玉梨慌张不已,“你病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她眼眸通红,满是慌张和心疼,谢尧笑了笑,想说没事,别哭,却没能开口就昏迷了过去。
  玉梨费力支着他倒伏的身体,慌张到极致反而冷静了,问同样惊慌的松鹤,“他哪里受伤了?”
  松鹤皱眉摇头。他也不知道。
  玉梨不敢多碰他,贴着她颈侧的脸颊滚烫,他人却在打冷颤,是发热了。
  玉梨让松鹤把人背回县城,另开了一间上房。
  把人放在床上,松鹤也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
  “你们从哪里来的,可是附近的战场?有柔然人追来吗,神武军可还有活口?”玉梨一边解谢尧的衣裳一边问。
  松鹤熟悉回龙城,按京城往来回龙城的时间来算,他应当是第一时间知晓了玉梨失踪,又立即赶回的京城。
  中间或许根本没有战败失踪过。
  跟了他十二年,松鹤自然猜测其中有谋算,但他瞒着所有人,他自然也不敢说,尤其是对信以为真出府寻他的玉梨。
  松鹤紧闭着嘴摇头,只说,“眼下是安全的。”
  玉梨很是疑惑,但也来不及多想,把谢尧的衣裳全脱了,仔细看他的身体,没有看到伤口。
  她悬吊的心落了一半,把他盖好,大夫也到了。
  诊治过后,大夫说他是劳累过度,忧思太重导致的热邪入体,开了些药,叮嘱好好看顾。
  那就是免疫力下降,感冒了。
  大夫走后,玉梨问松鹤,“你们从哪来的,一路上没有休息过么?”
  松鹤再装不知,恐怕就要露馅,只能实话实说,“是从京城来的,一路上没有停过。”
  “用了几日?”
  “三日。”
  玉梨她们走了十一日的路程,他们连赶了三日。
  玉梨看着谢尧憔悴的面庞,看来是回到京城没见她就寻来了。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他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京城。
  玉梨还想问什么,松鹤行礼告退,“主上留给夫人看顾了,属下也撑不住了。”
  玉梨看他也是面色苍白,大概很不好受,“那你快去休息。”
  松鹤闻言,片刻不耽搁转身就走了。
  玉梨打了温水给谢尧擦身,他烧得面颊发红,额头全是细汗。
  玉梨给他擦净,过了一会儿,静羽来唤她用饭,她才出去。
  用了饭回来,谢尧还没醒。她有好多疑问想问,偏偏松鹤离开后,再没有暗卫出现。
  她想,最坏的情况是神武军全军覆没,他一人死里逃生,回了京城不见她,就马不停蹄找来了这里。
  京城乱成那样,他仅剩些暗卫,暂无他的立锥之地,那他一定是万分挫败,神伤不已。
  好一些的情形,他或许还有些残部,只是太担忧她的安危,抛下他们找了过来。
  无论多么严重,至少他还活着,四肢健全。往后是想东山再起,还是隐姓埋名,她都会陪着他。
  谢尧昏睡一整夜,天大亮了才醒来。
  热度退去大半,只是身上还有些无力,房中不见有人,他撑着昏沉的身躯想起身下床,房门被推开,玉梨端着两只碗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玉梨轻皱的眉头松开,绽开笑,“先别下床,多躺会儿。”
  谢尧望着她,依言躺回去。
  玉梨给他端来药和粥,“先吃哪个?”
  谢尧指了指粥。
  玉梨放下药碗,把粥递给他。
  谢尧不动,哑声道,“我没有力气。”
  “那我喂你。”玉梨说着坐在床边,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谢尧直直看着她,张嘴喝粥。
  粥熬得很细腻,有蔬菜,又有肉末,很香。
  谢尧吃了一碗,玉梨又把药端来。
  “还要喂吗?”玉梨问。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谢尧撑着坐起来,接过碗一口饮尽。
  仿佛不觉得苦,面不改色。玉梨给他倒了水来漱口,他全喝了下去。
  他看起来还是虚弱,玉梨要出去,他拉着她不放。
  玉梨只能由着他,唤了静羽来帮忙。
  玉梨陪他一会儿,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连着两日,玉梨寸步不离照顾他,困了就上床跟他一起睡会儿,到第三日,他终于是恢复了精神。
  玉梨出了门。
  不多时,就听得两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她走下了楼,站了一会儿去而复返。
  听得房中有说话声,她脱了鞋提在手上,无声凑到门边。
  “安排两日后回京。”
  “属下已经告诉夫人,主上是赶路三日从京城而来。”
  沉默了一会儿。
  “夫人问了两次,属下不得不说。”
  又是片刻静默,听得谢尧说,“也好。”
  玉梨顿了顿,赤着脚走开了。
  谢尧命松鹤安排人打水来,细细沐浴了,躺在床上等玉梨送晚饭来。
  夕阳落尽,玉梨按时来了。
  他咳了两声,坐起身来。
  玉梨面色如常,照旧来喂他。
  待他吃完,她看了看他,他的面色恢复了寻常,嘴唇也红润了。
  只是眼神看起来还有些恹恹的,半躺在床上,精神不是特别好。
  玉梨在床边坐下,安慰他道:“夫君莫要伤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算神武军全都没了,只要你还安好,往后一切皆有可能。”
  谢尧抬眸看她。
  玉梨:“短时间内重回京城大概不可能了,好在我会做点心,咱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这里的县令治地有方,很是安宁,我们过些平淡日子,要是你喜欢,就一直生活下去,要是你还想杀回京城,夺回你的王位,我也支持你。”
  谢尧望着她,“神武军还在,京城,也都收拾好了,回去就能更进一步。”
  玉梨笑意顿收,“这么说,你失踪是假消息。”
  谢尧默默握住了她的手腕,嗯了一声。
  玉梨气得眼眶都红了,“为什么连我也瞒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谢尧道,神情有些复杂,但并不觉自己有错。
  玉梨倒是想得通,这样机密又牵连无辜者众的阴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他能把全京城的朝臣和百姓玩弄于鼓掌之间,多她一个不多。
  “放开我。”
  谢尧纹丝不动,轻声道:“现在我告诉你了,天底下就只有三人知晓。”
  “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回过味来也来不及了。”
  “怎会来不及,你能做这样的事,旁人为什么不能?”
  权力斗争,竟然以无辜百姓为棋子,远远超出了玉梨的想象,而且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了。
  玉梨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她和谢尧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见玉梨的神情白了些,谢尧眉头动了动,忽然干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腑咳出来。
  玉梨下意识想给他拍背。
  见她紧张,谢尧把她拉近,“我为了寻你,从回龙连夜赶路回京,又从京城马不停蹄赶来此地。那些东西若是没有你,毫无意义。玉梨,我好累,能不能抱抱我。”
  玉梨偏着头,见他咳得眼眶微红,终究是心软,“非要这样不可吗?万一有一天被别人知道,以此为由要反你,你怎么办?”
  听她如此说,谢尧松了一口气,再拉她进怀里,她没再抗拒。
  得寸进尺地把她按倒,拥着她,安抚她道:“那就再严密一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他还要杀了冒着性命危险给他办这件事的人?!
  玉梨推他,“你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红的。”谢尧毫不放松力道,轻咬她的耳垂,“不信可以挖出来看看。”
  玉梨欲哭无泪。
  玉梨闭上眼平复心绪,谢尧在她耳边又蹭又亲,手掌也伸进衣襟里紧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