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第17节
  渊国倒是还好,幽国和南北越国那才叫一个惨,据历史上的记载,说是已经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地步。
  饭后,阮锦没有立刻让他们走,反而拿了两本书出来,开始教他们识字。
  大渊国用的文字是小篆,阮锦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是认识的。
  只是他觉得小篆太难了,不如简体中文好学,所以他打算教两种,让他们学一遍小篆学一遍简体中文。
  好在小篆是象形字,学起来倒是也不难,就是写起来难。
  不过他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要求,会读会认就行,至于写,如果可以,他想让他们记账的时候用简体中文和阿拉伯数字,这样还有助于保护重要的商业机密。
  一堂课上完,睡倒了好几个,阮锦无奈,只得让他们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摆摊的一天,这几天的收入眼看着越来越可观,每天都能赚个两三千文,最多的一天竟有足足四千文之多。
  阮锦就一边摆摊,一边装修整改着租下来的老宅,打算把它改造成雅致一些的食肆,到时候也好开门营业。
  阿蛮则成了吉祥物,天天坐到摊子后面雕木头,雕出来的木头也是越来越精致。
  不过,生意太好,有时候也会惹来一些问题,俗话说树大招风,今日便有一个乘着马车的锦衣公子跑来闹事。
  第21章
  今日阮锦特意多备了些食材,除了馄饨、面条、茶叶蛋、八宝酱菜,阮锦还做了些卤菜,用十余种调味料卤制出来的各种荤素菜。
  都知道阮锦家做的东西好吃,这些时日也是从十里八村传开了,所以有不少人从外乡赶来吃阮锦家的馄饨。
  不光普通百姓来吃,有不少达官贵人听说了也来尝个新鲜。
  阮锦倒是一视同仁,不论谁来了,一律排队。
  如果不排队,那就不好意思了,关门放阿蛮!
  阿蛮倒也不会把人怎么样,最多把对方的胳膊卸了,来多少人卸多少胳膊,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只是,今天这位主儿,倒是比想象中厉害了些。
  眼看着日头西斜,阮锦把最后一块卤肉装进油纸袋,刚要递给食客,就听到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这块肉,本公子要了。”
  阮锦抬头看向那辆马车内,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探出头来,看样子对那块肉势在必得。
  然而先前得了肉的买家也没有让的意思,他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位公子,这肉是我先买到的,你如果想买,下次赶早吧!”
  那青年冷哼一声,下了马车道:“我出双倍!老板,卖给我。”
  先前的买家眉头一皱,啪丢下了一块碎银,说道:“我还就不信了,今天这块肉我非吃不可!”
  阮锦:……倒也不必。
  他是个讲道理的卖家,先到先得,这是规矩,否则他也不会让人排队了。
  阮锦收了原买家的钱,又找了零给他,说道:“客官客气了,该多少就是多少,我不会多收一分的。”
  一身华服的青年皱眉看向阮锦,问道:“你……你敢把肉卖给别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阮锦一脸无语:“我管你是谁!这块肉,谁先到的就是谁的。你要是想吃,明天早点来排队。”
  那人当即就生气了,指着他骂道:“好你个贱民!连我堂堂郡尉外甥都不认得,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阮锦想了想历史上的郡尉是什么官,大概是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地级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公安局局长的外甥,都敢在乡里如此飞扬跋扈,他冷哼一声道:“那你就把你的郡尉舅父叫来,看看他会不会因为一块肉把我抓去坐牢。”
  渊朝的律法还是很严格的,尤其是在现今这个疯批渊王的治理下,更是说斩就斩说杀就杀,搞得当官的人人自危,绝不立于危墙之下。
  提起这渊王,就不得不提起他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疯批行径了。
  他最大的战绩是一日斩三将,还并自捅穿了一个丞相,却没有一个人敢反他。
  据说是因为他能号令天地人三兵,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号令法。
  显然,那郡尉外甥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在桃花县基本是横着走,连县令县丞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竟然被这破小商贩给下了脸!
  他抬手指着阮锦愤怒道:“好小子,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看你是不知道爷的厉害!给我把他的摊子砸了!”
  说着他一个手势,身后的两个小厮就要上来砸阮锦的摊子。
  这种事,阮锦当然是不怕的,别说他两个小厮,就算是十个,对于阿蛮来说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区区两个小厮,倒也用不着让阿蛮这尊大佛出山,阿大阿二和阿丙上前一站就仿佛三座大小不一的山包,那两个小厮当即吓得不敢上前。
  青年呵呵两声,说道:“还有打手?厉害啊!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了吗?我祭出这两样东西,不知道阁下怎么应对!”
  阮锦:古人还会玩儿梗啊?
  后来阮锦才知道,原来祭出这两个词,是大渊特有的傀儡术。
  只见马车上,两只木偶从车上跳了下来,那本来是车上两枚不起眼的雕件儿,却在青年念出那句咒语后瞬间便成了挥着利刃的杀器。
  那木偶看上去十分魁梧,再加上手上拿着短剑,阮锦当即招呼着三人:“你们三个退下!”
  好在阮锦喊得及时,那木偶只是划破了阿丙的衣服,皮肤出了点血。
  但这仍然让阮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皱眉看向那两只木偶,不对,应该称之为傀儡。
  这时一直在旁观没有走的那名食客突然开口道:“傀儡术?你……你因为这么一块肉,就想造杀孽吗?”
  那青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杀了又如何?我舅舅是郡尉!我杀个把人怎么了?有本事你们就去告我!”
  说着他又朝着木偶下达命令:“给我,杀了他!”
  接收到指令后,那两只傀儡挥舞着短剑,短剑上闪着寒芒,朝着阮锦的方向刺了过来。
  阮锦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一个高大坚实的怀里,阿蛮搂住他,低低在他耳边道:“去我身后。”
  阮锦这次却迟疑了,伸手挡在他身前道:“不,阿蛮,这傀儡诡异的很,普通人不可能战胜得了它们!”
  这时,木偶傀儡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短剑划过阮锦耳际之时,就被阿蛮猛然将人拉到了背后,自己则一个侧翻,避开了傀儡的攻击。
  不远处的青年冷声笑着,坐到了小厮搬来的椅子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竟然躲过去了,呵呵,不过不用担心。傀儡一出,不见血不收回。那就让我看一场好戏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躲过傀儡的击杀。”
  这时,两只傀儡又调转了方向,朝阿蛮的方向走去。
  这回阮锦真的担心了,他竟然忘了这是古代,是个权贵吃人不吐骨头,可以随意践踏人命的地方。
  阮锦动之以情道:“县尉外甥,不就是一块肉吗?别人先来,我当然要把肉先给他。不如你把贵府的地址告诉我,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那人却闲闲的扫了一眼阮锦,仿佛在看待一只死物一般的说道:“哦,认怂了?不过,晚了!我这个人,从来受不了委屈。”
  他不是认怂了,他是担心阿蛮,他不想让阿蛮受到伤害。
  但是显然,那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反倒是下了更凌厉的击杀令:“给我杀!我可没什么耐心!”
  一声令下,傀儡的短剑挥舞得更加凌厉,朝着阿蛮的方向疾行而去。
  阿大阿二和阿丙刚要上前去阻拦,便听到一阵尖锐的鸟鸣声从天空中传来,只见天上一只巨鸟俯冲而下,竟是一只木隼。
  众人的被那只木隼吸引去了目光,阮锦仔细一看,这不是阿蛮自己雕的那只隼吗?
  那是他刚刚被自己救的第二天就开始雕的,他雕得很快,却很细致,雕得惟妙惟肖,每个根羽毛都能看得清楚。
  他总觉得阿蛮是个平平无奇的雕塑小天才,谁料那竟然不是普通的雕塑?
  那隼尖啸一声,朝那两只傀儡木偶俯冲下来,阿蛮的手上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木哨,他轻轻吹着木哨,那哨声很刺耳,却对傀儡有着致命的打击。
  那两只傀儡听到木哨声响后,进攻的速度迅速慢了下来,下一秒,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县尉外甥一看这情况,当即便有些不服,他咬牙道:“你倒有点本事,呵,那就比比谁更厉害吧!”
  说着他又下了一道傀儡令,车上同时下来四只傀儡,阮锦的心瞬间又提上了嗓子眼儿,说道:“阿蛮,别硬拼,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阿蛮却不声不响,只是吹着木哨,木哨响过,街上多了许多围观的人。
  不远处,木蛇破土而出,木狗闻声而吠,木马瞬间胀大了身体,嘶鸣着朝这边奔跑过来。
  这,全部都是阿蛮平日里雕的,他一天到晚都在做木雕,竟是在做傀儡?
  县尉外甥也有点着急了,他大声命令着木偶:“给我把它们全拆了!全部都拆了!”
  那六只傀儡仿佛经过严格训练一般,齐齐朝着阮锦和阿蛮的方向杀了过来。
  六把短剑直指两人,形成了围杀之势。
  阿蛮的眼神中露出了疑惑,又有几分思索,他突然开口道:“这傀儡,是军中之物,你为何会用?”
  县尉外甥的表情中露出几分心虚,却是外强中干的嚷嚷道:“干你屁事!”
  阮锦看向阿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眼神中竟然散发出了一丝丝的冷意。
  这是平日里的阿蛮,从来不会露出的表情,他的阿蛮向来是天真懵懂的,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不是表示他想起了什么?
  这时,阿蛮又冷冷的说出了一句话:“公器私用,你可知道后果?”
  县尉外甥的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我说,后果是你死!死人,就做不出任何威胁了!给我杀!给我样!给我杀了他们!啊啊啊!”
  男人的表情越是穷凶极恶,越是表达了他的外强中干。
  阿蛮却只是缓缓闭了闭眼睛,有些无趣的说道:“没意思,散了吧!”
  话落,只见那对他们形成合围之势的傀儡在一息之间,竟仿佛一盘散沙一般,哗啦一声,由一堆傀儡瞬间变成了一堆破烂木头。
  第22章
  而随着傀儡的碎裂,阿蛮的额头上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一枚花纹繁复的银色圆形图腾。
  他的眼神更是冷到了极致,仿佛从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只是让人看上一眼,凉意就从脚跟迅速窜升到后脑勺。
  周身的气质更是如君临天下的王者,与天真单纯的阿蛮,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那图腾也只是转瞬即逝,快到阮锦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对面的郡尉外甥却却被吓到了,他几步退后,全身颤抖,被两个仆人扶住后,竟然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
  那人手指颤抖着指向阿蛮,问道:“你……你是傀儡师?”
  然而此时的阿蛮却已经恢复了他天真单纯的模样,他歪了歪头,收回了自己的木雕,那些蛇、隼、马等木雕,就这么乖乖的落地排列到了他的脚下。
  阿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说了几个字:“阿锦说,不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