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人找出当时闻家设宴时的座位图,根据爆料营销号发出的照片角度,推理出拍摄人是闻家大公子,闻潜。又有人找到王立德控股的几家公司的宣传号,从里面找到王立德和闻潜的合照。
  与之相对的,几家娱乐媒体开始细数闻杨的身世,聊起他与闻家的关系并不好,似乎有意切割等等。
  于是,抄袭和身份闹剧的性质就变了,变成兄弟联合资本的争权夺利。
  [@咸鱼观察员123:什么意思?是说闻杨他哥勾搭营销号放黑料故意搞闻杨?我靠,图啥啊!]
  [@香菜灭绝委员会:图家产呗,估计闻杨根本也不怎么受家里待见。]
  [@zhenluren11122:可不是吗!有姐妹扒出来,他留学都是勤工俭学的,出门还得坐公交,谁家富二代过成这样啊?]
  [@反内卷大师:啊啊啊闻杨才是被资本做局了吧!纯纯美强惨剧本啊!我就说他很好,你们都不信/大哭]
  [@小闻小闻我们喜欢你:人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既然上热搜了就来看看我们小闻十四岁时的钢琴舞台吧!]
  [@见潮汐仙品:借楼宣传一下小闻宝宝的新歌/比心/链接]
  这么一遭下来,闻杨的新歌热度反而大涨,渐渐地,闻杨连评论权限也能开放了,私信里的表白和鼓励,终于将侮辱咒骂淹没下去。
  闻杨接到的邀约也多了起来,再加上他要筹备专辑,几乎一天到晚都泡在棚里。许见深这边反倒少见地松快不少,新人培训已经结束,人手多起来,兖港跟风闻的合作也步入稳定阶段,他终于能在六点钟之前回家。
  就这样,忙忙碌碌,起起伏伏,时间就来到九月。
  《新唱》开录在即,闻杨又要准备新歌,又要准备节目,许见深想着买点什么,让他放松放松。
  从前他不是很注重虚的事情,觉得在一起久了,蛋糕或鲜花没有区别。但他能感受到,闻杨是个喜欢惊喜又充满热情的人,连带着他也开始思考,如果每一天除相爱外还能有更多期待,是否会比平静地过日子更有趣。
  初秋热劲还没过,连绵不绝的雨终于消失了。
  刚好许见深下班早,想从兖港带些花回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光顾“树!”,便驱车绕了点路过去。
  “树!”的老板还是那位小姑娘,许见深走进去,同她打招呼。
  店长蹦蹦跳跳地过来:“许总,好久不见啦,买花吗?”
  “嗯,有新品吗?”许见深问。
  店长领着他来展示区:“有的,有很多。这是洋桔梗,适合疏松透气的土,这个呢是铃兰,适合阴凉湿润的花园,你看喜欢哪个?”
  许见深想了想说:“我想……要一些色彩明艳的花。”
  店长说:“好啊,是给谁的?”
  许见深没有犹豫:“爱人。”
  店长眼睛亮晶晶的:“那就不必挑了,送玫瑰吧,爱人当然要送红玫瑰!”
  许见深没想到挑来挑去最终还是回到众人皆知的选项,又觉得这么热烈的花才适合闻杨,于是应下了,很快付了钱,抱着一篮红玫瑰,放到车厢里。
  离开花店,许见深顺带去看了一趟陈钧。陈钧对于闻杨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如果他要和闻杨一直走下去,必须告诉陈教授。
  教授已经出院,人在家中静养,只是死活不肯搬家,许见深说服不了他,只能陪他在阳台上说说话。
  走前陈钧叫住他,问,最近和闻杨怎么样。
  许见深愣了愣,他本来还在犹豫怎么跟陈钧提这些事,怕场面不好看。没想到对面自己先提,他也就不避了,大大方方地说:“挺好的,我们正在筹备综艺和新歌。而且……”
  许见深做了会建设才开口:“我们很相爱。”
  陈钧眨了下眼睛,把头撇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关心陆非晚和《磁暴》的情况。但现在他说不出一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没法开口。
  “好啊,小心别又被拍到了。”陈钧最终只是叮嘱道,“你们这条路不好走。”
  许见深笑着说:“我明白。”
  他要走的路从来都没好走过,可他还是一路走下来了。
  汽车行驶在堵得离谱的城市道路上,许见深打开窗,呼吸着晚上的空气。
  月亮半圆不圆地挂在天边,入秋后晚间甚至有些凉意。许见深回家的脚步称得上轻快,他看到,属于他和闻杨的那扇窗户亮着灯。
  闻杨在家,他的男朋友在等他。
  许见深笑了一下,然后飞奔着进入电梯间,焦急等待电梯下来。
  十层,五层,三层,两层,一层。
  叮得一声,电梯门终于开了。
  像什么无法解释的心电感应,门内居然出现闻杨的脸——他也抱着一束玫瑰,见到许见深还愣了会。
  一样的花,一样的心境,一样浓郁的爱意。
  许见深再也等不了,趁电梯门关前,走进去,在空荡荡又完全密闭的空间里,仰起头,吻闻杨的嘴唇。
  第73章 我会给你最完整的爱
  许见深很少在公众场合失控,今天也没有喝酒,所以他都没法解释,为什么看到闻杨会这么忍不住。
  还好年轻人没有细问,只是专心地回吻他。
  电梯门开了,外面走来两个住客。二人这才眼疾手快地分开,这才发现忘记按要去的楼层。
  许见深憋着笑,把脸转到一边,脸色微微泛红。好在路人没看到什么,都在玩手机。
  终于到家,客厅有些乱了,大概是昨晚在沙发胡来的缘故。年轻人偏好一些不走寻常路的场合,浴缸、厨房和客厅都没能逃过。
  许见深还没有开灯,又被闻杨摁着,抵在玄关前接吻。
  时间实在有点长,许见深轻轻喘着气,用指尖抵住他的胸口,问:“拿着玫瑰花,是要下去接谁?”
  花已经被放到玄关上,闻杨把它抱回来,说:“看到你的车进库了,想着下来接你。”
  “这么贴心。”许见深笑着说,“原来是接我啊。”
  闻杨有点委屈:“还能有谁。”
  许见深说自己是在开玩笑,转身想开灯,又被闻杨从背后抱住了。
  “我也给你买了花。”许见深说,“还有蛋糕呢。”
  闻杨说:“真巧。”
  “是啊,好巧。”许见深转过身,角度正好能与他接吻,“今天家里会有双倍的香味。”
  于是他们一路吻着,倒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在昏暗的月色下脱得一干二净。
  月光打在他们的身体上,洁白,神圣,像曲线完美的雕塑。
  许见深的腿被架在沙发背上,浑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到最后,他连出声都不会了,颤抖着抓住闻杨的背,将精壮的腰身抓出很多条印子。
  毫无悬念的,第二天许见深没能按时起来。还好他没有工作,小小赖一会床也没什么。
  可惜闻杨就没有这么好运气,因为要录音,所以他必须早早出门。走之前闻杨热好了早餐,放在微波炉里,写上字条,让许见深起来记得吃。
  路过客厅时,他将昨晚混乱的沙发收拾干净,又非常坏心眼地,唯独留了一条腰带,工整地挂在沙发背上。
  许见深赖到中午才起床吃饭,刚到客厅,就看到沙发背上明晃晃挂着一条腰带,不免想到昨晚他要求闻杨干的事情。
  当时双手被勒得有点紧了,手腕都青了。而且,皮带打在皮肤上,也比手掌要疼,到现在红印还没消除。
  是玩得有点过了,许见深想,自己已经不是二十岁,以后不能再这样为所欲为。
  他伸了个懒腰,趁着今天不上班,打开衣柜,想要收拾把过季的衬衫。这种恬淡的慢节奏时光实在少有,以至于连收拾家务都变成了放松。他一边打开电视,看闻杨的采访,一边将换季衣服扔进洗衣机。
  突然,许见深注意到,衣柜的一角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哪里摆着小小的木头箱子,不过一直上了锁,今天居然打开了。
  毕竟是租的房子,总给人一种随时能离开的感觉,因此很多地方许见深都不会特意去看,只守着自己给自己划出来的一亩三分地。也就很难发现,箱子是什么时候失去锁的。
  内柜在许见深刚搬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他没问过,也不觉得有必要问,这锁无论是属于房东还是属于闻杨,都没必要好奇。
  不过,突然打开的锁比一直工作的锁要令人生奇多了,许见深放下叠好的衣服,轻轻地打开箱门。
  这个内柜占据了小半个衣柜,比许见深想象中更容易推开。
  电视里的广告正好结束播放,闻杨被记者追问,有关兖港和陆非晚的问题。
  许见深没法分心去听闻杨的回答,因为,他亲眼看到,柜箱里整整齐齐码着许多小物件。
  而没每一样物件,都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