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秦渊听不得贺屿萧那些淫词浪语,特别是那么出格的话某种程度上精准的踩中他的心理,让他在贺屿萧面前仿佛浑身赤裸一样羞耻和不堪。
  不过贺屿萧有一点说的很对,他太克制了。
  他为什么不可以再过分一点呢。
  时念安没有反感,想来并不会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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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安和贺瑾舟约定好每周来两次,贺瑾舟妈妈很大方的表示过来打车的钱她会报销,当然如果秦渊还像今天一样送他过来,她随时欢迎。
  至于上课的钱,每次次结。
  时念安看到转账金额高达两千,不过上了两个小时的课——
  “这也太多了。”
  贺瑾舟妈妈微笑:“不多不多,给他上课的其他老师都是这个价。”
  时念安脸色一僵,有点心虚。
  艺术生备战高考他没有任何经验,全靠秦渊帮他走后门才有了这份上门家教,看来他必须要多多刷题认真钻研考点,不能辜负贺瑾舟。
  从贺瑾舟家里离开,秦渊不满道:“我给你的钱不比这更多。”
  时念安反驳:“那不一样。”
  秦渊:“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点是他给的远比贺家给的多得多。
  时念安不吭声,他不想和秦渊争论这件事,回学校的路上,他在思考等会要说的话。
  按照时念安的要求,秦渊没有把车停在学校附近,而是开回了他住的地方。
  地下停车场里,时念安鼓足勇气说:“秦渊,我们之前的那个协定作废吧。”
  秦渊眉峰挑起,音量也跟着拔高:“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给我的钱太多了,那个协定本身就奇奇怪怪,”时念安边说边观察秦渊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
  “这样是哪样?”秦渊声音尖厉,带着几分怒气咬牙说,“我是甲方,一切解释权归我所有,我说不作废就不能作废。”
  时念安眼睛圆睁,指责道:“你这样也太霸道了。”
  秦渊梗着脖子:“我又没说我不霸道。”
  时念安气急败坏:“你……”
  秦渊打断他:“时念安,你明明不反感的。”
  秦渊盯着时念安,“不信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试什么?”时念安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秦渊说的是什么,瞬间涨红了脸,既气又羞又恼,边解安全带边说,“我要回去。”
  车门焊死,秦渊没打开车门,时念安根本不可能出去。
  秦渊扭过时念安的脸,手指碾过他的唇,眼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欲色。
  第41章 错位的吻
  直觉告诉时念安,现在场面很危险,但他的身体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屁股牢牢钉在了副驾座位上。
  车厢内一声轻响,秦渊收回手,声音低沉:“门开了,你可以下车了。”
  时念安发出一个音节:“你……”
  秦渊立马打断他:“下车。”
  秦渊的指尖敲击着方向盘,看也不看时念安。
  时念安推开车门下车,走了几步回头,却看到秦渊贴着他的身边开出了停车场,坐在驾驶位的秦渊目视前方,不曾偏头看他一眼。
  时念安心中说不出的怪异,走回学校宿舍的一路都在想秦渊,想不通秦渊的态度为何会比小孩的脸变得还快。
  城市的另一边,秦渊叫凌云志出来玩,在会所里不期迎头遇见孙青阳。
  孙青阳赛车一直被秦渊压一头,心情十分不爽,说什么都要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
  一般情况下,秦渊是不屑于理睬孙青阳的,他嫌孙青阳愣头青没脑子,要是真和对方较上劲,秦渊自觉掉价。
  可现在不是一般情况,秦渊正愁没人消遣,孙青阳正好送上门来。
  两人疯狂叫酒,换着法子拼酒,凌云志看两人的喝法,真的害怕秦渊喝出个好歹,到时候不仅他爸放不过他,在秦渊爸妈面前也不好交代。
  凌云志知道秦渊的酒量很好,但那是和他们这些朋友比,可在他印象中,孙青阳的酒量也不差,两人旗鼓相当,硬茬碰上硬茬,一开始还用杯子喝,后面直接对瓶吹。
  凌云志去劝,两人还同时和他急眼。
  怎么说呢,凌云志觉得此刻两人不像对家,更像兄弟,他反而成了那个外人。
  两人恢复了原始的兽性,谁也不服谁,一个劲地猛灌,喝到最后,两人先后跑到卫生间去吐。
  凌云志可以不管孙青阳,但他得管秦渊。
  一场比赛,总要有输有赢,凌云志直接宣布秦渊酒量更好。
  孙青阳不服气,瞪着眼睛,含含糊糊:“凭……什么?”
  凌云志横眉倒竖,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就凭你比秦渊先去卫生间吐,秦渊比你撑得久。”
  凌云志扶着秦渊,让孙青阳的朋友赶紧把人抬走。等人走后,他在楼上给秦渊开了间房。
  上楼时遇见了南音,凌云志一人架着秦渊不方便,南音看到他们主动上前来帮忙。
  凌云志对南音有印象,记得上次秦渊和他一起喝酒,相处还挺愉快。
  凌云志最近隐隐觉得秦渊是个基佬,南音这种清纯小白花风格估计正是秦渊的取向狙击。
  两人一起合力把秦渊弄到套房卧室的床上,凌云志的衣服上有块脏污,他让南音看着秦渊,他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等凌云志拿着一块浸湿的毛巾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秦渊上半身赤裸着,南音的手已经伸到了秦渊的腰带上,想要把秦渊的裤子脱下来。
  凌云志快走几步过去拦住,湿毛巾往秦渊上身一摊,护住自家兄弟的胸肌和腹肌,对南音说:“我来就好。”
  “我可以帮你一起照顾,”南音收回手,看向秦渊,眼神很担忧,“他醉得很厉害呢。”
  醉酒最容易发生一些说不清楚的事,凌云志自觉有义务保护好秦渊的清白,他对南音有种天然的戒备,笑着解释说:“能麻烦你帮我打电话要杯醒酒茶吗?秦渊不喜欢别人碰他,让他这样睡一晚就行。”
  南音笑了笑,径自去外间打电话,凌云志给秦渊马马虎虎抹了把脸,出去对南音说:“谢谢你今天帮忙,你如果有事尽管去忙,就不耽误你了。”
  “不用谢。”南音咬着唇,脸上漾出浅淡的笑意,然后从套房内离开。
  凌云志回到卧室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渊,摇头感叹:“我好像帮你挡了桃花。”
  趴在床上的秦渊脸埋在枕头里,嘴巴动了动,嘟囔了一句。
  “什么?”凌云志没听清,俯身凑到秦渊面前,“说的什么啊?”
  秦渊从喉咙里又发出同样的嘟囔,尽管音量很小,声音含糊不清,但凌云志还是听到了秦渊说的是时念安。
  凌云志:“卧槽!”
  一瞬间,过往的所有细节在凌云志的脑海中串联成线,这下所有说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啧啧啧,我刚才帮你挡走的可是烂桃花。”凌云志摸着下巴,八卦地猜测,“今天喝成这个鬼样,两人闹别扭了。”
  黑夜漫漫,月光暗淡,唯有绵长的呼吸伴人入眠。
  时念安醒来,打着哈欠去上早课,到了教室还有几分钟上课,时念安在手机上无所事事地翻看朋友圈。
  下滑到某条动态后,时念安的手突然顿住。
  之前送方槿一上舞蹈课,时念安加了南音的微信,刷到他的朋友圈动态不足为奇。
  可凌晨时分的这条最新动态,照片上上身赤裸的男子分明是秦渊,闭着眼躺在酒店的床上。
  哪怕露出的脸仅仅是个侧脸,不用放大照片,时念安也能是很笃定地确认那就是秦渊。
  时念安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昨天秦渊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为什么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让他下车,然后开车就走。
  秦渊和南音是什么关系呢?秦渊又把他当成了什么?秦渊会像咬他一样咬南音吗?
  时念安心乱如麻。
  他退出朋友圈,切换到银行APP,查看卡里的余额。
  近两个月来,秦渊分批给他转了103万,除开还给姑姑的十万块,时念安一分也没有动过这笔钱。
  时念安觉得这笔钱就和秦渊这个人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拿着总是心里不安。
  还有那个诡异的协定,时念安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想把钱还给秦渊,不想再陪秦渊玩这种乱七八槽的把戏。
  至于被他花掉的十万,他需要一点时间,但慢慢总能还上的。
  坐在时念安旁边的同学用力戳他,小声提醒:“时念安,老师叫你。”
  时念安无神的目光重新聚焦,整个人从怔愣的状态回神,尴尬地缓缓站起来。
  “坐下吧,已经上课了。”老师往下挥手,没有为难时念安。
  时念安把手机收起来,尽量不去想秦渊和南音。
  中午时分,时念安再打开手机,发现导师让他抽空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