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周楠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
  对方紧皱着眉,明显是被这股信息素影响的十分烦躁。
  “季然怎么样?”
  “不太好,我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季怀声盯着周楠,“因为什么?老爷子明明很疼爱他,怎么会打成这样?”
  周楠欲言又止。
  季怀声后知后觉:“因为我吗?老爷子让他娶时悦,他不娶?”
  “季老板,和你没什么关系。”周楠打断季怀声的胡思乱想,“是季然他自己,估计你也发现了,这段时间季然变了很多,做事开始没有章法,也不再遵守以前定制的那些计划。”
  “老爷子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大怒的。”
  周楠不再多说,直奔主题:“我们这些人没办法靠近,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没办法送到监制所,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季老板了。”
  “哦对了,这是给他带的药,里面有抑制剂和退烧针,我还买了一捆很结实的麻绳,他要是闹你就把他捆起来,不用心疼了,保护好自己跟孩子。”
  周楠没多停留,季怀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让他不光没有思绪,还越想越乱,最后不光什么都没想清楚,还把自己给搞烦了。
  季怀声回去时,季然还在睡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随手插上充电器,而后看向他。
  好不容易睡着,他是真不想折腾他,可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
  万一真的把好好的人给烧傻了,那就不好了。
  “季老师?”
  抑制剂放到了一边,季怀声只拿起了那针退烧针,正好此时季然侧身抱着他得衣服,倒是方便了他。
  打退烧针而已,这种事季怀声早就熟练了,小时候他被扔再家里没有人管,生病发烧佣人也阳奉阴违,他只能自己管自己。
  次数多了,打针吃药,他都会的七七八八了。
  内裤扯下来一角,消毒,下针一气呵成,睡梦中的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
  针打了,人也哄睡了,季怀声再次出了休息室,他记得来的时候那些经理有话想说。
  季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个星期,想必是什么工作都没处理,别再耽误了什么大事。
  果然他刚走到办公区,就看到项目经理愁的头发都要白了。看见他眼睛又瞪圆了。
  “夫人,季总怎么样了?能工作了吗?”
  季怀声摇头:“他还要在休息几天,有要签字的文件先给我,我会找他签,其它事情先问我,开会应酬我替他去。”
  员工们面面相窥,谁都不敢先说话,项目经理搓了搓手:“夫人,眼下就只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
  季怀声挑眉。
  项目经理:“这是我们最近很重要的一个项目,对方算是公司的大客户,这单子是由季总亲自担当主设计师,可...可交稿的内容完全脱离主题。”
  季怀声盯着电脑上的那幅画,问:“主题是什么?”
  “太阳,要贴题阳光。”
  “......”那确实是很不贴合主题。季然地那副画通体黑色,半点阳光的影子都没有,画上有无数个黑点,仿佛置身于悬崖边,下面就是地狱,正有无数只手在试图将人拉下去。
  永坠地狱。
  这可和开朗阳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把这个打印出来给我,先和对方交谈一下,看看能不能延长一下交稿时间,价钱方面咱们可以让一些。”
  项目经理有些为难:“要不要先请示一下季总?”
  “不用。”季怀声道,“我的话就是他的话,照办就行。”
  夫人亲自发话,自然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有了主心骨,大家再次恢复了工作的状态。
  季怀声代替季然开了个小会,等结束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又拿了一批需要签字的文件回去。
  盘算着季然有没有醒。
  而此时的alpha正坐在床上,他确实是醒了,只不过还有些不在状态。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口一口的啃着他的皮肉,让他痛不欲生。
  身上的伤得到了处理,床头柜上也放着针剂,他想应该是周楠不放心他,过来看看他死没死,如果没死就顺便捞一把。
  烧退下去些,头脑也跟着清醒许多,可他并不想醒,他想继续睡,永远陷在梦里都行。
  他舍不得那个愿意哄着他的季怀声。
  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充满电了,季然无视那些消息,点开微信最上面地人。
  【怀声,抱歉这周没能过去,下周一定。】你别生气。
  他其实想说的是,我想你了,你能来看看我吗?可这行字敲敲打打最终还是删了。
  消息发出去许久都没有回复,季然再次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摔倒在床上。
  现在,他在现实,而现实的季怀声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喜欢他。
  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季怀声不要他是对的。
  背后的伤疼的磨人,让他再次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恍惚间,休息室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只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他烦躁的挥手:“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待会儿。”
  第38章
  他以为来人是周楠, 意识虽然清醒了些许,但脑子却依旧浑浑噩噩,不然也不会想到周楠。双A互相排斥,周楠怎么可能会离他这么近。
  “老爷子虽然古板了点, 但也算是通情达理, 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紧闭地眼睛猛的睁开, 季然怔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在想他是不是又做梦了,是不是疼出幻觉了, 不然怎么会看见季怀声呢?
  “怎么?傻了?”
  季怀声伸手捏着季然脸颊, 拇指按在对方肿起的痕迹上, 季然吃痛, 才恍惚发觉这真的不是梦。
  他瞬间红了眼眶,觉得丢人,立刻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周楠真的把你折腾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alpha易感期很容易发狂,下手也没轻没重, 我伤着你怎么办?你走吧,我没事, 不用管我, 我...”
  说话声戛然而止,季然身体整个僵住, 感受着包围他的玫瑰花香,和身上软乎乎的人。
  季怀声, 在亲他。
  唇上柔软的触感不断放大, 理智也在这一刻断裂,他扣住季怀声肩膀反过来将人压在身下,唯一紧存的理智是撑着身子别压到孩子。
  如雨点般的吻落下来, 季怀声微微仰着头,任由他亲,但他的吻技实在是差,让他没有半点欢愉。
  这怎么行。
  离婚前,他顾忌着自己Omega的身份,认真守着季然的那些规矩,倒是真的想在家相夫教子。
  说白了他一直在迁就他。
  所以他不经常亲他就算了,吻技差也算了,喂不饱他也无所谓,可是...
  现在他都离婚了,季然也不再是他的alpha丈夫,那做这档子事只能是自己舒服了才行。
  alpha不能惯。
  季怀声推开身上的这头饿狼,他拧眉,不悦的看着他。
  季然双眼泛红,身下的某处已经开始活跃,他想亲他,想抱他,偏偏季怀声不让他如愿。
  “怀声,别走了,永远待在我身边吧。”他攥着他的手腕,目光中闪着泪花,却如同一头犟驴,只要季怀声说出他不想听的,他就不听。
  为了图方便,哄人睡觉时季怀声没给他套衣服,此时滚烫的皮肤贴着他,如同导火索,点燃了那些事。
  季怀声没动,抬眼瞅他:“季老师,你从哪搜罗来的这些中二的台词?”
  “怎么着?公司刚刚小有成就,你就想学那些人身边养两个小情人,圈在身边享乐,或者想玩儿囚禁那套,把我锁起来?”
  他故意刺激他,想看看一向一板一眼的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可他...
  “没有小情人,只有季怀声。”
  一句话堪比千军万马。
  季怀声无奈的松了力道:“让你亲,但是不许乱亲。”
  “亲亲嘴角。”
  季然一知半解,但下意识照做。
  “再慢慢含住下唇。”
  他继续照做。
  “唔...别伸舌头,喉结,咬下喉结。”
  继续照做。
  “一点点来,慢慢亲到胸口。”
  照做。
  从头亲到尾,季然就像是个懵懂地小孩子,在认真的学习,即便是已经胀的不行,也依旧听话的按照季怀声的意思办。
  脚趾尖被亲到的时候,季怀声突然一抖,浑身难受,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微微起身,抓住季然的头发,将人拉回来主动吻上去。
  “来吧,让你胡闹。”
  一句话如同开闸放水,而这水必定要放很久很久了。
  ...
  季怀声再醒时已经是晚上了,不用窗帘遮挡都不会有刺眼的光透进来了。他微微转动眼珠,本想坐起来却又无力的跌回床上。
  浑身酸痛,腰好像被大货车碾压了十遍,易感期的alpha果然不同凡响,就连他这种重欲的人都觉得有些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