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赌桌上一共坐了五个人, 除了楚绎、埃里克森、小老头，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赌客。
人到齐之后，赌局就开始了, 他们玩的是二十一点, 也叫黑杰克。玩牌的规矩很简单，庄家先给赌客和自己发一明一暗两张牌，明牌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暗牌只有玩家自己知道。
然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点数选择要不要牌, 如果别的玩家或者庄家要了牌, 不跟就算弃权，跟的话超过二十一点也会爆掉。
牌局开始之后, 那一男一女除了开头赢过几次, 后面就像中邪一样的放水。
埃里克森的心思本来不在牌局上，可是正常人看着大把大把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放, 他很难不兴奋。
这间赌厅里没有任何指示时间的钟表，窗户更是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上头的香味。埃里克森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直到那一男一女清空退场, 小老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串精美的“天珠”……
埃里克森好似被一桶冷水浇到头上，猛地从兴奋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不舍地拢着自己面前的大把筹码，看向楚绎——他能现在就兑换筹码, 不赌了吗？
楚绎没理他，而是慢悠悠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串相同的天珠, 放在桌上：“巧了, 我这里也有一串。”
小老头笑笑, 用别扭的中文道：“楚先生不是还有筹码么？小老头我是为了回本, 楚先生又是因为什么？”
楚绎：“大概是单纯不喜欢害人的东西？”
他像是怕小老头听不懂似的，又强调了一句：“我相信天道好轮回，作恶的人都是有报应的，安蓬先生觉得呢？”
安蓬小老头：“……”
埃里克森期期艾艾地：“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小老头一点没为难他，作势收起天珠：“既然埃里克森先生不想赌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言下之意埃里克森不赌了，他也不赌了。
埃里克森巴巴地看向楚绎，他在坤西瓦家住了好几天了，深知那里面的可怕，没有楚绎的帮助，拿了钱他也走不出去。
楚绎看向埃里克森：“你相信我吗？”
埃里克森：“……相信。”
埃里克森都要哭了，他能不信吗？
楚绎看向小老头：“那我们继续。”
“既然诸位要继续，不如由我来做庄？”随着两道轮椅滚在地面的声音传来，只见吧台侧方严丝合缝的墙壁拉开一道暗门，砂楚推着一个神色阴郁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绎挑了挑眉，这是彻底不装了？
“卡那潘少爷。”小老头恭敬地起身，行了个礼。
埃里克森看着他们身后鱼贯走出的黑衣人，倏地变了脸，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这是电影里大boss出场的节奏啊，他们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间赌场？
可惜再一次地，他这个本该是主角的家伙又被所有人忽视了，埃里克森眼神都使得抽筋了也没让楚绎多看他一眼。
砂楚把阴郁青年推到荷官忙不迭让出来的位置上，轮椅转向正面，阴郁青年的眼神也直直对上了虞卿羡的，他轻启薄唇：“好久不见了……魔渊。”
看着虞卿羡皱眉，露出陌生又戒备的神情，他又“噗嗤噗嗤”笑了出来：“九幽说你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原来是真的？堂堂上古大魔神，竟然甘愿放弃神力。”
他眼神转向楚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挑剔道：“这就是你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伴侣？也不怎么样嘛，只是一个凡人。”
虞卿羡气愤：“你……”
“你不也是凡人？”楚绎突然打断，放在身后抓着虞总的手暗暗收紧。
阴郁青年眼神一动：“想套我的话？”
他仿佛不在意似的笑了笑：“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以我现在的身体，确实无法承受庞大的魔力。”
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个该死的轮椅上，靠窃取这个身体同族的生机度日，不过他很快就不用了。
“你想怎么样？”
阴郁青年手指在赌桌上轻点：“刚才不是说了吗，接下来由我来做庄。不过你们都有筹码，我却没有，似乎有点太不公平了？”
他突然地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这里有份契约书，谁输了就签下这份契约？”
楚绎眉头一紧：“什么契约？”
“你们自己看吧。”阴郁青年往前轻轻一送，那一页猩红的契约就轻飘飘地飞到了两人面前。
楚绎探头一看，发现那契约不知道用什么纸做的，厚重而古老，带着让人恐惧的神秘力量，而那上面猩红扭曲的字体，他竟然看不懂？
“……写的什么？”楚绎看向眼神紧紧盯着契约，一脸沉默的伴侣，很明显，他家虞总看懂了。
虞卿羡凤眸忽闪了一下，没解释，而是转向阴郁青年：“你确定你要的东西我们有？”
我们？
阴郁青年看了眼楚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当然。”
“好，我们跟你赌。”
“等等。”楚绎急忙喊了停：“他到底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答应的，大不了我们直接离开，池越不救了！”
埃里克森瞪大了眼睛，那他呢？
虞卿羡知道楚绎说的是气话，阴郁青年的目标就是他们，这时候说不救，别说折鹤不会答应，他们之前的一番安排也白费了。
“……”虞卿羡抿了抿唇，其实脑子里在飞快地思索，该用什么理由把楚绎糊弄过去。
“我要听实话。”楚绎表情沉了下来，深瞳冷厉地望着伴侣，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楚绎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他。
虞卿羡对上楚绎的眼神，挣扎着道：“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你能赢。”
楚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万一那契约上写的要他媳妇儿，他难道要把媳妇儿卖了？
折鹤：“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想要魔渊的记忆。”虞卿羡似乎是认输了：“魔神的力量来自地底深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魔神是不死不灭的，只有魔渊能够杀死别的魔神。我猜，他是想通过魔渊的传承记忆，获取他庞大的力量，或许还有杀死其他魔神的能力……”
虞卿羡在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屏蔽了空间，并且附在楚绎耳边低声解释，但他知道折鹤能听见，所以表情有些古怪。
“只是这样？”楚绎有点不信，只是记忆的话，他家虞总遮遮掩掩的藏什么呢？
“那可是记忆，万一…我忘了你怎么办？”虞卿羡看向楚绎，说出了心底最重要的担忧。
这确实是他家虞总会担心的事，楚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甚至有心情开玩笑道：“忘了也没关系，下次换我来追求你。”
埃里克森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突然看见楚绎勾唇浅笑，不免有点无语，都这种时候了，他们两个能不能认真一点？
折鹤的想法大概跟他一样，催促道：“你们决定好了没有，要不要跟我赌？”
楚绎看了眼虞总，颔首：“赌。”
三人重新坐上赌桌，虞卿羡还是以护卫姿态坐在楚绎身后。折鹤没想到他这么信任对方，可是想到魔渊刚才宁愿选择撒谎，他好像又不意外……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地赌输赢，第一局，折鹤这个庄家和楚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要牌，剩下埃里克森和小老头博弈。
埃里克森满头大汗，看了楚绎一眼，点点头：“继续要牌。”
小老头也要了，他们两人手里已经各有四张牌，小老头的明牌甚至已经超过了十五点。
埃里克森也不敢要了，两人同时亮牌，埃里克森猛地惊叫起来：“不可能，我的底牌明明是两点！”
现在变成了Q，也就是十点，爆掉了。
这张牌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手上，悄无声息地被换掉了……埃里克森的笑脸变成了哭脸，看看周围死气沉沉的黑衣人，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折鹤笑笑：“承让了。”
楚绎会看吉凶又怎么样，他直接让鬼侍换掉了埃里克森的底牌，这满屋子都是他的鬼侍，他就不信楚绎有办法破局。
小老头选择了把天珠给埃里克森，埃里克森白着脸接了过来。
第二局小老头第一个弃牌，剩下三人都要了牌，就在第三轮发牌的时候，虞卿羡手里的杯子突然“啪”地一声落到地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好意思，手滑了。”虞卿羡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砂楚笑着道：“没关系，我再帮虞先生倒一杯好了。”
砂楚只是个普通人，折鹤根本没有在意，甚至因为胜利在即，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赢定了！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他甩出来的那张底牌遭遇了和埃里克森同样的待遇，他的点数爆了！
折鹤猛地看向身边的鬼侍，不对，这个鬼侍不是由怨灵控制的！
人到齐之后，赌局就开始了, 他们玩的是二十一点, 也叫黑杰克。玩牌的规矩很简单，庄家先给赌客和自己发一明一暗两张牌，明牌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暗牌只有玩家自己知道。
然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点数选择要不要牌, 如果别的玩家或者庄家要了牌, 不跟就算弃权，跟的话超过二十一点也会爆掉。
牌局开始之后, 那一男一女除了开头赢过几次, 后面就像中邪一样的放水。
埃里克森的心思本来不在牌局上，可是正常人看着大把大把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放, 他很难不兴奋。
这间赌厅里没有任何指示时间的钟表，窗户更是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上头的香味。埃里克森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直到那一男一女清空退场, 小老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串精美的“天珠”……
埃里克森好似被一桶冷水浇到头上，猛地从兴奋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不舍地拢着自己面前的大把筹码，看向楚绎——他能现在就兑换筹码, 不赌了吗？
楚绎没理他，而是慢悠悠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串相同的天珠, 放在桌上：“巧了, 我这里也有一串。”
小老头笑笑, 用别扭的中文道：“楚先生不是还有筹码么？小老头我是为了回本, 楚先生又是因为什么？”
楚绎：“大概是单纯不喜欢害人的东西？”
他像是怕小老头听不懂似的，又强调了一句：“我相信天道好轮回，作恶的人都是有报应的，安蓬先生觉得呢？”
安蓬小老头：“……”
埃里克森期期艾艾地：“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小老头一点没为难他，作势收起天珠：“既然埃里克森先生不想赌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言下之意埃里克森不赌了，他也不赌了。
埃里克森巴巴地看向楚绎，他在坤西瓦家住了好几天了，深知那里面的可怕，没有楚绎的帮助，拿了钱他也走不出去。
楚绎看向埃里克森：“你相信我吗？”
埃里克森：“……相信。”
埃里克森都要哭了，他能不信吗？
楚绎看向小老头：“那我们继续。”
“既然诸位要继续，不如由我来做庄？”随着两道轮椅滚在地面的声音传来，只见吧台侧方严丝合缝的墙壁拉开一道暗门，砂楚推着一个神色阴郁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绎挑了挑眉，这是彻底不装了？
“卡那潘少爷。”小老头恭敬地起身，行了个礼。
埃里克森看着他们身后鱼贯走出的黑衣人，倏地变了脸，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这是电影里大boss出场的节奏啊，他们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间赌场？
可惜再一次地，他这个本该是主角的家伙又被所有人忽视了，埃里克森眼神都使得抽筋了也没让楚绎多看他一眼。
砂楚把阴郁青年推到荷官忙不迭让出来的位置上，轮椅转向正面，阴郁青年的眼神也直直对上了虞卿羡的，他轻启薄唇：“好久不见了……魔渊。”
看着虞卿羡皱眉，露出陌生又戒备的神情，他又“噗嗤噗嗤”笑了出来：“九幽说你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原来是真的？堂堂上古大魔神，竟然甘愿放弃神力。”
他眼神转向楚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挑剔道：“这就是你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伴侣？也不怎么样嘛，只是一个凡人。”
虞卿羡气愤：“你……”
“你不也是凡人？”楚绎突然打断，放在身后抓着虞总的手暗暗收紧。
阴郁青年眼神一动：“想套我的话？”
他仿佛不在意似的笑了笑：“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以我现在的身体，确实无法承受庞大的魔力。”
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个该死的轮椅上，靠窃取这个身体同族的生机度日，不过他很快就不用了。
“你想怎么样？”
阴郁青年手指在赌桌上轻点：“刚才不是说了吗，接下来由我来做庄。不过你们都有筹码，我却没有，似乎有点太不公平了？”
他突然地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这里有份契约书，谁输了就签下这份契约？”
楚绎眉头一紧：“什么契约？”
“你们自己看吧。”阴郁青年往前轻轻一送，那一页猩红的契约就轻飘飘地飞到了两人面前。
楚绎探头一看，发现那契约不知道用什么纸做的，厚重而古老，带着让人恐惧的神秘力量，而那上面猩红扭曲的字体，他竟然看不懂？
“……写的什么？”楚绎看向眼神紧紧盯着契约，一脸沉默的伴侣，很明显，他家虞总看懂了。
虞卿羡凤眸忽闪了一下，没解释，而是转向阴郁青年：“你确定你要的东西我们有？”
我们？
阴郁青年看了眼楚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当然。”
“好，我们跟你赌。”
“等等。”楚绎急忙喊了停：“他到底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答应的，大不了我们直接离开，池越不救了！”
埃里克森瞪大了眼睛，那他呢？
虞卿羡知道楚绎说的是气话，阴郁青年的目标就是他们，这时候说不救，别说折鹤不会答应，他们之前的一番安排也白费了。
“……”虞卿羡抿了抿唇，其实脑子里在飞快地思索，该用什么理由把楚绎糊弄过去。
“我要听实话。”楚绎表情沉了下来，深瞳冷厉地望着伴侣，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楚绎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他。
虞卿羡对上楚绎的眼神，挣扎着道：“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你能赢。”
楚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万一那契约上写的要他媳妇儿，他难道要把媳妇儿卖了？
折鹤：“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想要魔渊的记忆。”虞卿羡似乎是认输了：“魔神的力量来自地底深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魔神是不死不灭的，只有魔渊能够杀死别的魔神。我猜，他是想通过魔渊的传承记忆，获取他庞大的力量，或许还有杀死其他魔神的能力……”
虞卿羡在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屏蔽了空间，并且附在楚绎耳边低声解释，但他知道折鹤能听见，所以表情有些古怪。
“只是这样？”楚绎有点不信，只是记忆的话，他家虞总遮遮掩掩的藏什么呢？
“那可是记忆，万一…我忘了你怎么办？”虞卿羡看向楚绎，说出了心底最重要的担忧。
这确实是他家虞总会担心的事，楚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甚至有心情开玩笑道：“忘了也没关系，下次换我来追求你。”
埃里克森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突然看见楚绎勾唇浅笑，不免有点无语，都这种时候了，他们两个能不能认真一点？
折鹤的想法大概跟他一样，催促道：“你们决定好了没有，要不要跟我赌？”
楚绎看了眼虞总，颔首：“赌。”
三人重新坐上赌桌，虞卿羡还是以护卫姿态坐在楚绎身后。折鹤没想到他这么信任对方，可是想到魔渊刚才宁愿选择撒谎，他好像又不意外……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地赌输赢，第一局，折鹤这个庄家和楚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要牌，剩下埃里克森和小老头博弈。
埃里克森满头大汗，看了楚绎一眼，点点头：“继续要牌。”
小老头也要了，他们两人手里已经各有四张牌，小老头的明牌甚至已经超过了十五点。
埃里克森也不敢要了，两人同时亮牌，埃里克森猛地惊叫起来：“不可能，我的底牌明明是两点！”
现在变成了Q，也就是十点，爆掉了。
这张牌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手上，悄无声息地被换掉了……埃里克森的笑脸变成了哭脸，看看周围死气沉沉的黑衣人，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折鹤笑笑：“承让了。”
楚绎会看吉凶又怎么样，他直接让鬼侍换掉了埃里克森的底牌，这满屋子都是他的鬼侍，他就不信楚绎有办法破局。
小老头选择了把天珠给埃里克森，埃里克森白着脸接了过来。
第二局小老头第一个弃牌，剩下三人都要了牌，就在第三轮发牌的时候，虞卿羡手里的杯子突然“啪”地一声落到地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好意思，手滑了。”虞卿羡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砂楚笑着道：“没关系，我再帮虞先生倒一杯好了。”
砂楚只是个普通人，折鹤根本没有在意，甚至因为胜利在即，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赢定了！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他甩出来的那张底牌遭遇了和埃里克森同样的待遇，他的点数爆了！
折鹤猛地看向身边的鬼侍，不对，这个鬼侍不是由怨灵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