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容蝶也不得而知,但是想必是有的吧?她冷淡如丝地想。
  就拿她自己来举例罢,因为有司怀衍,从他那儿,容蝶她获得了很多压根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就比如豪宅、奢侈品以及无上的尊崇,这就好比知识;而威力就象征着权利,容蝶能随意使唤他的下人,助理,这一点也满足了。
  这个诗人留下来的困惑,对容蝶来说不言而喻,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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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一点儿,周姨扣响了书房的门。
  “小姐,您是打算泡牛奶玫瑰浴,还是泡红酒浴?我这还给您准备了醋泡浴。”
  容蝶抬起头,有些撒娇地对周姨开口:“牛奶,我要牛奶!谢谢周姨,Mua。”
  周姨浅笑着躬身说:“小姐,不用客气。”
  就在周姨转身,打算去给她准备奶浴时,容蝶却又忽然地叫住她:“对了姨,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想也知道是司怀衍。
  周姨看了一眼腕表,说:“司总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十来分钟就能到。”
  这么详细....容蝶暗自思忖,接着说好,她知道了。
  周姨冲她恭敬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去准备牛奶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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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知道一会儿司怀衍要回来,于是容蝶就故意躲在了书房的窗帘后头。
  等待会他进来的时候,就装作吓唬他的样子,忽然从窗帘后跳出来,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一如叶芝诗中那只由宙斯幻化而成的天鹅,毫无征兆的袭击了单纯无知的少女那样。
  容蝶很想现实来一把。
  第59章
  司怀衍回到印河, 在客厅没见到容蝶,心里边儿还有些觉得稀奇。
  平时这个点她都会在客厅挑帕梅拉,挥汗如雨, 今儿却没有她的身影,只有她脱下来的歪歪扭扭的小皮鞋掉落在玄关处, 东一只西一只。
  他看见后, 很自然地弯下腰, 将她的鞋子给摆放整齐。
  走进屋内,见周姨正在浴室给她放洗澡水,视线中仍旧是没有她的身影, 司怀衍不禁有些思念成疾, 但其实也就短短一天没见, 遂有些觉得自己神经兮兮,失笑之余他就进到书房里。
  容蝶这时就躲在窗帘后,透过窗帘手工纺织的花纹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了他那高大的身影, 见差不多了, 她忽的从窗帘后跳出来——
  果不其然,司怀衍被吓到了。
  他那张看上去总是严肃淡定, 甚至有时候会因为过于板刻而显得没有人情味儿的脸, 这一刻居然也露出了类似于惊讶的被吓到的表情。
  容蝶觉得很满意。
  她就是想看见高高在上的神被亵渎,堕落成凡人的场景。
  司怀衍就这么陪着她演, 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在窗帘后边,因为她露在外面的脚踝骗不了人。
  很蹩脚, 也有些幼稚的可爱。
  不过呢, 司怀衍的演技相比较容蝶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拙劣的。
  在被惊吓过后, 他那过于淡定的反应还是暴露了他刚才是在假装被惊吓的事实。
  容蝶忽然意识到什么:“其实你一早就知道我躲在窗帘后面对不对?”她紧蹙着眉头问。
  司怀衍没有应答,仅仅是喉头缩了缩,伸手整理她那被窗帘弄乱的头发。
  “你是故意为了配合我,才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对不对?”
  容蝶不死心,继续追问,大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在。
  司怀衍就这么看着她,沉默,依然没有说话。
  容蝶见状,也明白了什么,有时候不说话,沉默就是答案,胜过一切:“啧。”
  她冲他莞尔,“猜到了,我就知道,你才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说罢,她那原本高涨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些。
  司怀衍察觉出什么,见她有些不高兴,于是立马弥缝,说自己有被吓到:“不,我确实有被吓到。”
  但容蝶只是摇摇头:“司sir,你可少忽悠我。”
  司怀衍默了声了。
  说实话不高兴,不说实话也不高兴,总之她难伺候的很,司怀衍便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看着她。
  容蝶微垂着脑袋,一点点结合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转念一想,如果他刚才明明就知道她躲在窗帘后面,会从那儿跳出来吓唬他,但又故意被装作吓到的话,他这样的举动难免会像一种动物——狼。
  容蝶想起来从前看过的一部关于狼的纪录片。
  “我记得大一那年,看过一个关于狼的记录片。”她抬起眼帘,看向司怀衍,企图想从他严丝合缝的表情里窥探些什么出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依旧是很淡然的模样,可以说仙仙不染尘。
  “嗯,好看吗?这个纪录片,叫什么?”司怀衍很给面子地同她搭话。
  “不好看。”容蝶一脸反感地说,说罢她的眼珠子又骨碌一转,“但是有一点么,倒是很有意思。”
  司怀衍问:“嗯,什么?”
  容蝶冲他微微一笑:“你确定想知道吗?”
  司怀衍说:“我想知道。”
  “成,那我就告诉你。”容蝶清了清嗓,很一板一眼地说:“公狼在猎杀回来时,母狼会躲在路边的草丛后面吓唬他。但狼是嗅觉极其敏锐的动物,他其实已经闻到了属于母狼的味道,知道母狼就在那里,但是母狼为了吓唬他跳出来时公狼还是会假装被她给吓到,甚至还会被吓得跳起来。”
  司怀衍闻言,微微挑眉,起初不言不语地听她诉说,末了见她眉飞色舞,不禁问:“怎么?”
  “不怎么,就觉得,你挺像狼的。”
  不等司怀衍说她几句,容蝶又忽的问道:“可狼是专一的物种,司怀衍,你呢?”
  她像是一枚锐意的钉子,放大镜,有点疯魔的刽子手。
  司怀衍忽然间气息有那么丝丝不稳,下颌紧绷,紧接着就这么虚拢着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我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那星星点点的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专不专一,你难道不知道吗?
  容蝶对他弯起唇沿:“我当然知道。”
  她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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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一点儿,司怀衍接到左周的内线电。
  “老大,今儿就开发到洞城地界了....”左周说话跟挤牙膏似的,欲言又止,“当地人呢,闹得厉害。”
  司怀衍是属于那种先天属性温和,但是骨子里终究还是留着资本家掠夺血液的人,他其实并不会特别顾及这些,只轻描淡写地说:“到期动工。”
  左周神情纠结,但也只能听从。
  房地产一向是万丈水深的行业,司家不仅做大还做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龙头老大。
  其实司怀衍完全可以靠家族固有的产业地基来发展势力,但他偏偏的要涉足经济,不仅如此,他不仅非科班出身,且还做到了极致。
  容蝶仇恨他的一点也在此,因为很无解。
  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前半生的晦暗黑涩,信仰崩塌,命如草芥。而他后来所有的自信、骄傲,都是由你一手筑建。
  你是他生命中的光,将他带离暗夜。
  而代价么,也同样残酷,你的血亲从此却堕入进黑夜里,连带着你,也半个命运融进暗夜,见不得光。
  -
  眨眼间五月都过了一半儿了,时间过得飞快,今天是五月二十号。
  容蝶今天过生,早早就起了床,可有个人比她还要早,司怀衍天不亮就起来了,给她准备生日惊喜——下厨。
  忙完一阵,他穿着围裙就来房间伺候她穿戴梳洗,礼物盒子已经被容蝶拆开了。
  盒子里装的是一双精致漂亮的公主鞋,鞋带尾部镶着钻,价格么,自然是昂贵的。
  随着鞋子而来的还有一部vertu,司怀衍总是嫌弃她手机陈旧,总也不换,卡成ppt也照用不误,于是就顺便给她买了部手机,还正好是商务的,想着投其所好。
  容蝶刚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穿着围裙的司怀衍拿着衣物守在床沿,她:“……”
  好吧,今天他是在cospaly侍奉穿衣男仆吗?
  却之不恭。
  如果不是切身体会,容蝶其实并不能相信原来司怀衍是一个这么会照顾人的人,他甚至比她一个姑娘都懂得怎么穿裙装。
  想必是事前做过很完美的攻略,确实,他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虽然曾经试图否认过自己完美这一特质,也不妨碍容蝶对他这么定义。
  ...
  “老头,今天我过生日。”
  坐在床边,容蝶的眉眼忽然认真起来,她穿着财阀千金一般的黑色小洋裙,别提多精致带范儿,就像是行走的立牌。
  她确实很漂亮,迄小就夺目,而今更甚。
  中筒袜搭配可拆卸蝴蝶结设计,她两条腿又细又长。
  “嗯。”司怀衍答应的很干脆。
  他正半跪在身前,给她穿公主鞋:“怎么了?”
  是有什么愿望想说吗?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