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肯定是。
  他的灯灯那么乖,是不谙世事的好宝宝,只需要一颗糖就能哄走。
  季远筠就想抢他的小丈夫,是个奸诈无耻的插足者。
  该死!
  虞灯捻着裤腿,摇头,软怯细声:“不是季远筠。没有谁蛊惑我,也没有逼我,我喜欢的人,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小反派的音色甜软无辜,可实在固执。
  就像是一个乖乖男,被不入流的地痞吸引,想要对抗所有人,跟混混私奔。
  令人痛心疾首,刀绞般疼,疼得鲜血淋漓。
  周越钧身躯伟岸,头颅微垂,睥睨的冷眼比冰准寒,比刀刃利。
  “把话收回去,今天的事,我就当聋了,没听过,我们继续过日子。”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我肯定能给你买,那辆车,明年我给你。”
  虞灯手背在身后,僵硬固执地摇头:“我不、喜欢你。”
  明明胆怯瑟缩,却偏要做会被狠狠惩戒的坏事。
  坏灯灯。
  蓦然,周越钧嘴角勾起弧度,绽放诡异的笑,笑得人神魂俱颤。
  “抓到了,还是不乖,怎么办?”
  虞灯被吓得呆滞,缩了身子,所以从观感上来看,周越钧比他高了好多,他在鸿沟沟底。
  致命的体温逼近,周越钧俯身,低语时,不像是野兽,而是恶魔。
  “外面的野男人,能有我会伺候你吗?”
  “他们知道怎么伺候你最舒服吗?”
  “他们都不会心疼你,就算知道了宝宝身体弱,会坏,也不会怜惜的。”
  有、有鬼!
  虞灯头晕耳鸣,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周越钧扛着塞进了车里,安全带像绳索,把他套住。
  虞灯手拍着胸脯,感受着剧烈的起伏,就连心口,都紊乱得久久不能平复。
  周越钧掌控着方向盘,瑞凤眼冷冽得阴恻恻,薄唇翕动,只一句无情的话。
  “吃东西,你还有十分钟。”
  这话无异于给虞灯宣判死刑,告知他在十分钟后,就会上断头台。
  周越钧给虞灯买了不少吃的,虞灯只咬了一口饼,就吃不下了。
  “不吃?”
  “正好,留着肚子。”
  虞灯惊恐万状,手捧着肉饼,惴惴不安。
  却仍是鼓足劲儿,假意蛮横:“你不能打我,我们好聚好散。”
  “不打你,可你的嘴里但凡再吐出一句我不爱听的……”
  威胁得薄凉的,凶戾的威压似有若无,感觉会随时抽出皮带,抽虞灯,打在肉多的地方,好好立规矩。
  车开出一阵儿,虞灯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周越钧要把他弄到哪里去?
  “你……”
  看着越来越陌生,行人和车流也越来越少的路,虞灯彻底慌了。
  “你也不能杀了我!犯法的~”
  周越钧气得周身淬了火,可又险些被虞灯气笑。
  车开进小区,停在一栋小洋楼门外。
  小区的别墅基本处于装修阶段,又不像老楼那样紧簇挨着,空旷又静谧,难免显得荒凉,让虞灯心底毛毛的。
  虞灯被周越钧抱了出来。
  周越钧单手湳枫抱着他,他怕掉下去,就双手勾着后颈,腿顺势勾在周越钧腰身两侧,却不敢吱声。
  钥匙插进锁孔,院门开了,还没布置,就是很寻常的小院,铺了点鹅卵石。
  进到屋内,周越钧托着虞灯软肉,献宝似的讨好挽留。
  “灯灯,你的房子,以后冬天我们就住这儿,我安了地暖,你喜欢什么,你可以随意布置。”
  他的房子?
  虞灯愕然张唇,埋在周越钧颈窝的脑袋立起来,只瞟了两眼,就立刻坚定信念,不受诱惑。
  “不要,这么小,根本满足不了我的需求。”
  “别人会给我买更大的。”
  “你太穷了。”
  说完,紧抿的绛唇抖动,眉心拧紧,似乎只要崩掉一刹那,就会满盘皆输。
  “还有,你……”
  虞灯脑子极速运转,汹涌的啜意几乎要先一步急袭而来,但硬生生被虞灯强忍住了泪液。
  “你总管着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我不喜欢,我要自由,我跟你在一起,一点也不自在,你一直在束缚我。”
  “我不要,我不要你了,周越钧!”
  最后一句,虞灯是吼出来的,像是终于受不了周越钧的暴政,想要解脱,为此而崩溃。
  “灯灯……”
  “我会改的,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会改的,别分手,求你……”
  周越钧痛苦,他想摇尾乞怜,卑微地挽留虞灯。
  猛猛吸汲着虞灯发丝,薄唇擦过耳廓时,发现虞灯的抗拒,彻底,理智全无。
  不许,不许分手。
  也不能让虞灯离开这个屋子,不然虞灯就要离开他了。
  虞灯不清楚,他和周越钧怎么就吻起来了。
  明明在吵架,却吻作一团,不知天地为何物。
  第196章 还分吗?
  太急太凶了,虞灯缺氧,喘不过气了,生理性的眼泪湿朦朦的,积攒在涣散杏眸,怜弱得水色缭绕。
  周越钧也湿了眼,眼底那亘古不化的冰锥消融得彻底。
  剔透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面部,一直聚到下颌,再淌下,滴到虞灯衣服上。
  “别离开我,灯灯……”
  起先,只是卑微乞求,而后,这句呢喃愈发偏执入骨,贯穿虞灯脑膜。
  小洋房还没开始布置,所以一楼空旷得连沙发和桌椅都没有。
  家里唯一健全的,是楼上的一间卧室,但也只局限于放了床。
  虞灯早要晕厥了,目眩神迷,腮颊浮粉,双腿虚软。
  特别是周越钧那么凶,完全就是想报复他。
  在他这根小枝桠终于要被折断时,周越钧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这代表着,小反派只能被周越钧圈禁在怀里,一直亲,一直。
  虞灯后悔了,早知道,他就该在车里多吃点东西的,也好过现在。
  “灯灯肚子饿了?”
  说完,粗糙的指腹就碾在薄嫩的肚皮上,恶劣至极。
  虞灯听不得这句话,揪在周越钧扎手发丛间的手颤巍巍地抖了下,随即,又拽了一把。
  周越钧交颈低语:“没关系,饿了就吃东西。”
  ……
  “现在还分手吗?”
  虞灯意识溃败,仅靠一丝理智弥留,却还是没低头,违逆了周越钧的暴政。
  “分、分……”
  只是,暴君太凶残,虞灯还没说出口,就听不见声儿了。
  碎了。
  “还分吗?”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虞灯耳畔,炙热如烙铁,烫得虞灯想逃,每次都只是逃开两步,又被拽回去。
  “还分吗?”
  ……
  以至于虞灯产生了应激反应,每每听到这三个字,就战栗不止,只知道本能地点头。
  ……
  新年初始,万象更新,虞灯却好似被遗留在了旧年。
  他昏聩混沌,像是被淘汰机器,毫无作用。
  窗帘拉得严实,透不进光,漆黑静谧的室内,有衣料摩擦的细声,虞灯就又往被窝里拱了两下。
  周越钧在房间。
  他还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好香,应该有肉。
  虞灯都不知道自己吃过几顿饭,反正周越钧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窗帘被拉开一点,透了光进室内,不太亮,屋内也没开灯。
  以至于虞灯分不清,外面是黎明还是半夜,或者说,只是天气不好,阴雨绵绵的。
  周越钧将买回来的饭放到床头,刚抬手,只露猫眼的虞灯就颤抖着,也让周越钧动作一顿。
  随后,扶起虞灯。
  其实是卡着人胳肢窝拖了一把,因为虞灯是缩头乌龟,不愿探头探脑,一身软骨也不配合。
  被子从脖颈处滑落到肚子,皮肤也倏然暴露在空气中。
  让虞灯急于拽被遮掩的不是寒冷,而是难堪。
  还想嗔瞪人。
  可被欺负后,小反派再不敢颐指气使了,很胆怯,轻瞥一眼周越钧,就像是会被利刃蛰到,而后急于退缩。
  漂亮的小脸绯红含情,过于滋润了,以至于本清纯氤氲的杏眸眼尾垂且勾,吊梢眼般,缭绕久褪不去的媚色。
  稍露出来的圆润肩头并不雪白,而是斑驳。
  他又拢了一把,沁着水雾的乌眸潮湿泛滥,风情又纯情,反而像是良家小男生,落入风流场所,被人染指过。
  可怜,也可爱,让人想再嘬嘬他。
  饭菜是周越钧开车去外面餐厅买的,虾仁馄饨,还有炒的肉沫,以及一份蔬菜。
  周越钧用勺子分了小半个馄饨,喂到虞灯嘴边时,虞灯没张嘴,只埋头,上瞥眸子,深深幽怨。
  “吃东西,不是饿了吗?不吃等下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