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岫自暴自弃道:“……是又怎样。”
  他不说,云鹤不说,云迁又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迁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所以爱会消失是吗?”
  云岫:“你戏好多……只是跟大哥吵架了,我没事。”
  有时候,他觉得这张自带仙气的脸放二哥身上有些浪费,云迁根本不是那种性格!
  他二哥就是个憨憨!!
  在关心询问过之后,弟弟还是不想说,云迁没有强求,他指着某个地铁站说:“肯定是大哥欺负你了,让他一个人吃三份饭撑死他,我带你去我读高中的地方,这个点刚好有很多好吃的。”
  诶,吵吧吵吧。
  多吵几架,弟弟跟他的关系就会变得比大哥的更好。
  云岫没有意见,他叫云迁出门却让人吃不上饭,就算二哥不说,他也会找地方吃饭。
  殊不知他认定憨憨又单纯的二哥面上说大哥真坏,心里却在想着再坏一点。
  有了云迁的插科打诨,云岫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距离他们要去的站点还有五站,他闭上眼,靠在对方肩上闭眼小憩。
  片刻后,云袖问系统:[1461,我和原主有联系吗?]
  精神世界一片死寂,没有回应。
  ……
  云鹤发现,自从云岫去公司一趟送饭,两人谈判不成回来之后,突然不理他了。
  或者换个说法会更好理解,云岫单方面冷战他。
  不过云岫的冷战有点特别,不仔细观察看不太出来,你叫他的时候,他也理你,但应声后,依旧我行我素,把你的话当耳边风。
  云鹤觉得弟弟的叛逆期到了,冷不冷战无所谓,但他听说叛逆期少年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没人引导的话,很容易步入歧途。
  父母不在家,他只能多注意点。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
  云迁比弟弟开学晚两天,想体验一把送弟弟上学,而云鹤自认是云袖家长,也让助理空出一天的时间送他上学。
  云岫是美术生,新学期要带的东西挺多,被褥枕头需要换一套,家里常开的车放上行李后,坐不下那么多人。
  云鹤和云迁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云岫,让他自己选择送他上学的人。
  无论是谁去,都是当搬运工的命,但云袖暂时不想跟云鹤相处,半点不犹豫选了云迁,并且理由很合理:“二哥还没去过我的学校,就二哥陪我去吧。”
  云鹤看了眼嘴角都快翘上天的云迁,看向了司机。
  司机干笑道:“我记得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会开车,家里到学校的路况挺好。这样,我不去,你们都能去了,哈哈哈。”
  云岫没说同不同意,闷不吭声拉着二哥上了后座。
  司机登时傻眼,说是这么说,但他的意思是二少爷开车,给大少爷和小少爷缓解矛盾的机会。
  他是成年人,比较现实,云家现在掌握实权的人毕竟是云鹤,也希望二少爷能看懂他的暗示。
  可二少爷怎么也闷不吭声上了后座啊??
  那驾驶位只有云鹤能补了……司机不太敢看大少爷的表情,想也知道不是很好看。
  云鹤倒没司机想得那般不高兴,两个都是正在读书的弟弟,他一个工作多年的哥哥除了照顾和包容,还能做什么?
  假若真如司机所想的那样,用云家掌权人的身份对着弟弟拿乔,不用云父云母教训,云鹤自己都觉得离谱。
  当然,云鹤不是宽容温和的人。
  他愿意当司机,其中不乏对云岫的亏欠和愧疚。
  不知为何,云鹤总能想起云岫红着眼眶,既委屈又愤怒地看向自己,像一场无声的控诉,无时无刻不在蚕食他的心,迫使他作出补偿行为。
  云鹤没有反抗这种心理。
  最终,兄弟三人带着云袖的行李前往校园。
  适逢开学,沉睡的校园一下子活了过来,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四处充满勃勃生机。
  大多数手中拖着行李,一副向往又兴奋跟家长叽叽喳喳的学生,几乎可以肯定是新生。
  而像云岫这样的老生,即便身边有家长帮忙提行李,脸上也没有兴奋,只有将要开学的感慨。
  三个人数量刚好,一人分担一点拿着行李,只需要跑一趟宿舍就能了事,不用来回搬行李。
  走在校园里,云迁东张西望,看着比云岫还要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小崽,你们学校好漂亮,比我们学校好看多了,绿化也好,那个雕塑一看就很有艺术气息!”
  云岫看向二哥口中“具有艺术气息”的雕塑,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二哥,那不是雕塑,那是假山。”
  云迁不留痕迹换了个站位,第四次挡住即将与弟弟并排的大哥,笑容灿烂对弟弟说:“是吗?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可能是我爱屋及乌了。”
  云岫被二哥的夸张说法逗乐。
  两人身后,云鹤瞅了眼云迁,目光幽深。
  不是每个人都会爱屋及乌,再挡给鞋后跟踩掉!
  第10章 A-10
  三位身高腿长、风格迥异的帅哥走在校园里,周遭仿佛变成偶像剧拍摄现场。
  路过学生频频侧目。
  三人自小受到的注视不少,并不在意其他人投来的实现。
  云迁听说弟弟这学期换宿舍,舍友都是不认识的人,有点担心弟弟被人欺负。
  听到他的忧虑,云岫笑道:“二哥你想多了,我们宿舍是混寝,不会有你说的抱团霸凌现象!”
  云迁嘀咕:“那可说不定。”
  他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因为长得好受众多老师和同学欢迎,导致班里有几个不学好的找校外人员意图围殴他,好在他抽条快,最后仗着身体优势打赢了。
  在云迁眼中,弟弟身体不好,长得也不高,被欺负很可能不敢说,等会他要好好观察,云岫宿舍有没有心胸狭隘的人。
  云岫不知道二哥的担忧逐渐拐到自己身上,他看到电梯即将关闭,里面没有多少人,连忙小跑过去按下按钮。
  学校学生多,错过这次电梯,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Z大作为A市的老牌大学,综合排名上比不过S大,但也是全国前五的大学,当时赵粒梅急着贬低云岫,抬高云迁,才会将Z大说出“不三不四”的大学。
  这样的大学,住宿条件肯定是好的。
  10529是四间间,四角各摆放着一张上床下桌,空调风扇都有,而阳台右侧,是两间独卫。
  甫一进门,三人便感觉里头光线略微刺眼,是阳光从阳台照入,经过瓷砖反射,照到门口处。
  透过阳台窗户,可以看到有个人正在卖力的洗东西。
  云岫低头瞅了眼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有点无从下脚,感觉他们宿舍来了个很不得了的舍友。
  察觉这边的动静,方子澄从床上支棱起来,见到来人眉开眼笑:“岫岫进来吧,等会儿我们再打扫一遍。”
  迟早要进去,云岫闻言不再纠结,把行李搬去最后一张空床面前。
  这张床和方子澄的床相对着,都靠着走廊门这边,据云岫观察,跟他睡同一侧的舍友应当就是阳台的那位。
  因为还有个舍友好像没来,东西却打包好放在床上,不像同侧床铺已经收拾好了。
  云岫跟方子澄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这是我的大哥。”
  哥哥是云迁,大哥是云鹤。
  云迁一听,表情寡淡的眉眼染上笑意,状若无事与自家大哥对视,然后爬上去帮弟弟铺床。
  云鹤:“……”
  幼稚。
  云岫没注意大哥和二哥的眉眼官司,跟方子澄小声打听剩下两位舍友的消息。
  他俩加上好友有段时间了,各自熟悉得差不多,但云岫以前不怎么住宿,为了更融洽的集体生活,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其他舍友。
  方子澄:“没来的那个是体育系的程铸,大大咧咧的挺好相处,不过他是国青队的运动员,要训练,学校特批他住外面,一个学期回来住不了几天。”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还在阳台的舍友,“他叫蒋听寒,数学系的学神,面冷心热,你要是有不会的数学题可以请教他。不过他有个缺点,比较爱干净,他自己说是轻微洁癖,但我觉得快到中度洁癖了。”
  云岫若有所思。
  大学的走读手续很麻烦,云岫懒得跑就没办走读,而且有时候连着上课很累,回家午休很赶,住宿可以多点休息时间,反正他要是想回家住,在镫镫上请假就行。
  后天开学,他打算明天先适应一下校园生活,就不回云家了。
  这点是云岫没提前跟云鹤商量的,云鹤以为他还要回家住一天,晚上送云迁去车站,恰好空出明天一个白天解决兄弟俩的矛盾。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商场战无不胜的云鹤屡屡预料不到云岫下一步想做什么,这让他有些挫败。
  看云岫的模样,想劝他回家住是不太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