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修洁贴近他,近距离观看他比花朵更鲜嫩的肌肤,低声道:“他一个贱骨头懂什么情趣,早知狸奴不排斥这种事,我能让狸奴更舒服,见了我便会浑身酥软。”
  “啪”的一声,贺雪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场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人都有些愣住。
  贺雪麟给了那一巴掌之后就不做声了,胸口起伏着,脸泛着薄红,眼睛更潮湿了,闪着冷寒的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真正动怒了。谁都没想到,他竟是真的因为沈修洁口中的“贱骨头”第一次发脾气。
  周小山低着头,感觉场上有一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还是难掩心中的得意,默默翘了下嘴角。主人的手是不是打疼了,回去他要好好亲亲它们。
  赵迦羽作为宴会主人有些窘迫,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兄,你今日确实是有些张狂了。”又看向贺雪麟:“雪麟,他实在不该,看在我的份上,这事别往心里去。”
  他站起来,给众人倒酒:“都是同窗,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沈修洁摸了摸脸,神色变幻不定,深深望了贺雪麟一眼,甩手走了。
  贺雪麟也想走,却被赵迦羽拦住,“雪麟,我们可都没得罪你,好不容易请动你一回,忍心就这么丢下我们吗。”
  贺雪麟从不跟自己过不去,气坏身体不值当,很快就恢复常态。
  赵迦羽等人长舒一口气,暗暗骂沈修洁活该,平常就数姓沈的最言行无状,不知比他们多占了多少便宜,早该吃瘪了。
  为了换换心情,赵迦羽招呼好友们去后面的花园,看里面栽种的名花益草争奇斗艳,气氛越来越融洽,就像之前从没有发生过不快。
  那几坛费劲得来的好酒也大方地拿出来和友人们共饮,几个兄弟为储君之位垂涎欲滴,赵迦羽却是一身轻松,沉迷于收集这些东西打发时间。
  贺雪麟本不想再碰酒,但其中一味甜酒被赵迦羽吹得天花乱坠,并保证酒量再差也不会醉。
  贺雪麟信了这位品酒名家的话,小酌一口,滋味确实极好,不知不觉多饮一些。
  过了会儿,几人便都瞧见人生中十分令人难忘的一幅美景,神清骨秀的美人醉倚在花丛中,乌黑如墨的长发散落肩头,两颊染着迷人的绯色,嘴唇被润得又红又软。
  几人瞧得喉咙发紧,像被定在原地,晕头转向忘记要做什么。
  纪同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伸手要去抱,剩余几人不约而同发出声音阻止。
  “且慢。”
  “你做什么?”
  “别乱碰。”
  纪同心中不爽,脸上天真笑道:“麟哥哥与我最亲厚,我抱他去房里歇息。”
  “你?你回家吃奶去吧,别摔了我们小侯爷。”
  说话的是严珩,也就是和沈修洁不对付的那位尚书家的公子,一向被沈修洁压着,沈修洁不在,他就不由狂放起来。
  纪同恨恨瞪他一眼,“我能拉开两石弓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
  严珩笑道:“哟,你不装了?不是最会扮柔弱引起雪麟的怜爱吗。”
  “行了行了,”赵迦羽头疼,“雪麟是我弟弟,我来抱。”
  “这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赵迦羽说:“那要怎么办?”
  “既然国舅说他能拉开两石弓,我们就来比一比,谁射中靶子的次数多,谁来抱。”
  这一提议让众人有些热血沸腾,好像人人都有自信将其余人比下去,赢得与醉酒昏睡的美人亲近的机会。
  闲着也是闲着,赵迦羽立刻让下人在一旁清理场子。
  弓箭多了一副,周小山也被拉了过来。
  这当然不是凑巧,沈修洁吃了瘪悻悻走了,他们都不想再惹贺雪麟不快,但不代表他们歇了心思接受这一事实。
  既然不能直接唆使挑拨,那么绕些弯子打击一下这个幸运过头的仆从也好出口恶气,让眼瞎的小狸奴看看,爬到他床上抱着他又啃又揉的男人到底有多没用。
  周小山拿了弓,走上前去,就听有人发出不怀好意的低笑,还有人虚情假意鼓励道:“只要不脱靶就算他赢了吧。”毕竟他的来历已被调查清楚了,别说是弓箭,饱饭都没吃过几顿。
  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就在笑闹中开始了。赵迦羽领头,一箭正中靶心。下人们在一旁喝彩。
  他们是自小摸熟了这些的,显赫出身不仅体现在锦衣玉食,还在各方各面。
  众人等着看周小山笑话,此时恨不得将花丛中的美人喊醒,让他瞧瞧他忠心的仆人出丑的样子。
  周小山却不舍得让贺雪麟醒,他还没看够他酣睡时可爱的模样,想要快点抱着这只遭人垂涎的狸奴离开,去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
  于是他拿一只箭搭上弓,又加一只,再加一只,拉开弓弦,三只箭一同射出,分别正中靶心,如此又反复两回,九个箭靶的靶心都深深插了一只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听见利箭破开空气的簌簌风声,快得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众人回神,周小山早就放下弓,将花丛中的美人温柔抱起,大步离开。
  第22章
  贺雪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脸颊和脖子都湿漉漉的,一只柔软的舌头正在热情地亲着舔着,像一条热情又谄媚的大狗。
  他下意识抱住那颗拱到怀里的毛绒绒的大脑袋,咕哝着:“别闹,我现在不想要。”
  周小山心潮澎湃,捧着他白皙柔滑的右手,细细摸着,吻着,呢喃着,“主人再施舍我一些怜爱吧,我想要,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
  贺雪麟听不真切,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周小山将这视作默许,搂住这又香又软的身子,揉进怀里,贪婪地吸取这只漂亮小狸奴身上的气息,任由心脏剧烈又放肆地跳动,隔着胸腔和衣服一下下又快又重地撞击在可口绵软的主人身上。
  他觉得他再也离不开主人了,就像主人也离不开他一样。
  那些天潢贵胄、皇亲国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不能将他从主人身边赶走。
  他会始终占着主人身旁最近的位置,做着那些人都想做、但又没脸做的事。
  幸好,他只是一个卑贱的仆从,不要脸,只要能爬上主人的床,他可以毫不犹豫跪下来亲吻主人的雪嫩足尖。
  ……
  贺雪麟一觉睡醒,正要下床,却感到胸口的皮肤磨得有些疼。
  周小山恭敬沉默地走上前来,准备侍奉他晨起穿衣服。
  贺雪麟眉头微蹙,以为身上衣服的布料有问题,让周小山重新拿一套贴身衣物过来,强调道:“料子要软一些。”
  周小山将他生活起居打理得井然有序,对一切了如指掌,很快取来一套新的贴身衣物。
  贺雪麟睡眼朦胧,像往常那样木偶娃娃似的乖巧又顺从被忠诚的仆人摆弄着,伺候着换下贴身衣物,换到一半,忽然睁开眼瞧清楚了胸口的情形。
  哪里是布料有问题,分明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一片狼藉,皮肤上全是揉掐嘬吮出来的痕迹。
  他完全清醒过来,袒露着红痕斑驳的上半身愣了一瞬,伸腿踢了过去。
  周小山握住他细嫩光滑的足踝,熟练地跪下去。
  贺雪麟试着又踢蹬一下腿,却被那只大手紧紧握着,粗糙的指腹好像要将他的腿也磨弄出斑驳红痕。
  他斥道:“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周小山面带委屈:“主人昨天抱着我不放。”
  贺雪麟忽然有些哑火,眼神飘忽。他想到自己确实不是第一次要求周小山提供这种“额外服务”。
  一时间对这个忠诚的仆人竟有几分心虚。
  但主人怎么能对仆人道歉,他哼了哼,将脱下来的衣服盖到周小山脸上,底气略显不足:“下不为例。”
  自从赵靖柔敲打了周小山,他就决定控制控制这些生理上的冲动,虽然是人之常情,但被母亲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又不是真正的古人,里面在行房外面随时守着进来伺候的人也无所谓。
  周小山拿着那件充满主人身上气息的贴身衣物,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也清楚他的态度,吝啬的主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让他碰了,而且似乎以后都不打算让他碰了。
  本来就是一只娇纵又小气的狸奴,只顾自己享受快乐,藏着最香甜诱人的部分不让他触及,害得他也只能从有限的部分寻找补偿,以免在这极致的诱惑下失去理智变成疯子。
  可是贺雪麟现在连“补偿”都吝啬得不肯施舍了。
  他对着手上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在贺雪麟的小腿轻舔了一口。
  贺雪麟被突如其来的麻痒一刺激,笑出声,急着要缩回腿,嗓音发颤地警告:“别乱舔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话?”
  周小山短暂地过了一把瘾,精确拿捏住他的底线,在他真正生气之前,将他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