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又没有盟友,更是造她的黄谣,不敢说自己怕被打,就说她与朱厚照未婚就搞在一起,在客栈里做甚做甚。
  这是礼教森严的大明,对未婚女子造这种恶毒的谣言,就是把她往死里逼。只不过她有系统,一力降十会,不怕事罢了,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能被他们逼死。
  “哦,赵老板要出多少价盘下来啊?”
  赵看着下来的李凤遥,看着她娉婷袅娜的模样,又看她的脸,色胆包天,“李凤遥,你要还想在梅龙镇混,不如嫁给我,这店,我自有办法帮你起死回生。”
  李凤遥被他的眼神恶心到了,“哦,这么说来,我这店是你找人造谣泼的脏水?还敢来店里大放厥词?”
  他的眼里看她更加露骨与放肆,开始意淫。“是又如何,你一个女人,能开什么店,不如嫁给我,自有人护着。”
  李凤遥还没怼回去,朱厚照下来了,他哪是受得了这种人气的人,抓着他的头发就带出去,免得污了客栈,一路拖到春风楼,就把人往墙上撞,那赵老板一路惨叫,一下又一下撞得越来越用力,很快人就没了气。
  把里头的伙计都吓死了,忙去报官,大喊着杀人啦——
  把跟过去的李凤遥吓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看着凶杀案现场的,她都没想过因为这事就死人,原本她只打算把人打一顿,看着衣上染血的朱厚照,与已经死了赵老板。
  她头脑发热拉着朱厚照就跑,没人敢拦,把他拉回客栈,她人都慌了,一时都忘了他身份。“你快去换个衣服,官差要来抓你了。”
  朱厚照朝里头喊,“换衣服当然要洗澡,豆子,浴桶里打热水,我要好好洗掉晦气。”
  李凤遥才冷静下来想起这人身份,啊对,对于他来说,杀个冒犯他的人而已。封建社会生杀予夺的权力,只有一人有,毕竟他就是王法。
  只是前面他的好说话掩盖了他身份的恐怖,她才来大明不久,都没有皇权的概念,如今在市井中化为赤裸裸的血,才让这为所欲为的权力具象化。
  朱厚照以为她吓到了,大明不是法外地,这种明目张胆行凶肯定是死刑,但他又不在规则之内。
  “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小人而已,他敢冒犯我,他就已经死了。放心吧,官府拿我没办法,自有人给我善后。”
  李凤遥如今人设,还不知道他身份,就应道,“你去洗澡吧,把这衣服烧掉,你不跑的话官府来了也不关我事。”
  另一边报官的人告衙门,县令一听,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这般行凶,这还了得,准备亲自去拿人,江彬就拿指挥使令把人吓了一跳。一句那是皇帝,把县令走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什么鬼啊,他知道皇帝荒唐,但怎么能这么荒唐,还打死了人,天啊!!!重要的是,皇帝在他的地盘上!!
  江彬放下话,让他自个处理好,不能暴露陛下行踪,否则引来刺杀他就担责吧。县令欲哭无泪,找人了解前因后果,抹了把脸,带李捕头去处理。
  走到半道想起来了,看着往前走的李野,“慢着!”
  一声大喝把李野吓一跳,这县太爷今天咋,一惊一乍的。“咋了大人?”
  他看着一无所知的李野,“龙凤客栈的李东家是不是你家亲戚?”
  “是啊,我妹妹啊,我准备下了值再过去,那边这几天是非多。”
  县令一下子就变了态度,转变非常丝滑,“哎呀,李捕头,你早说啊,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
  李野:……???
  ——
  李凤遥看着县令善后,可赵东家的亲眷哪肯,跑过来指着朱厚照,“就是这人杀的我儿,人都没跑,怎么不拿下他,这天底下没有道理了吗?他必须血债血偿!”
  朱厚照冷哼一声,“那当然因为我是宁王,这地县令,哪有治我罪的资格,我宁王杀个冒犯我的人,还需要与谁解释吗?我就是王法!”
  县令目瞪口呆,忙过来跪下,非常配和,“宁王殿下说得对,赵黠一个庶人,竟敢对宁王口出不敬,泼宁王的黑水,不当恶意欺辱李掌柜,罪该万死,宁王殿下不过替天行道罢了。”
  李凤遥很懵,她眼睁睁看这人给不知道在哪的宁王泼黑水,怪不得日后宁王非要造反呢,这谁能忍住不造?
  朱厚照挥挥手,“退下吧,不要来招惹本王,否则通通下狱!”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这人竟是宁王,还当过几天小二,天啊,这客栈来头这么大!
  县令擦着汗走了,疏散了吃瓜的,把先前传流言泼黑水骂人的吓了一跳,生怕被报复,然后自己去给人洗白,免得宁王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查到他们。
  梅龙镇这小地方,县令都是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了,结果县老爷只能跪着,死了人也白死了,大家很是敬畏。
  看人都走了,李凤遥走过去,咳了咳,“你是宁王殿下?”
  朱厚照想了想,然后昂首挺胸,非常装逼道,“当然是真的,像我这样的藩王,从不说假话。”
  李凤遥蹙眉看着他,“可是藩王能随意离开封地吗?该不会以后有人抓了把柄参你,你只能以死谢罪吧?”
  朱厚照脸僵了僵,藩王离开封地怎么了,他一个皇帝
  还离开皇宫了呢。
  “不会有人敢如此大胆,天下谁不知道我宁王的好名声。”
  李凤遥团扇遮脸,顺便遮了抽了抽的嘴角,合着你是嫉妒人家的好名声是吧?宁王遇到你这么个侄儿,真是好福气。
  第17章 京城
  宁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朱厚照不在乎,众口铄金,这么多人都看到宁王,他说他不是就不是了?
  李凤遥今天受到的信息量太大,不太想说话,她需要回去好好缓缓。伙计们围住朱厚照开始吹彩虹屁,知道朱公子来头不小,万万没想到,是国猪啊!
  她的店面临的一切都迎刃而解,百姓们看热闹以为是宁王,县令往上可不傻,宁王怎么可能来大同,定知道是谁的杰作了。李凤遥却高兴不起来,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这边权力为所欲为的程度。
  只是出言不逊,还不是对他,就被弄死了,人命如此轻飘飘。李凤遥并没有觉得出气或如何,只觉得心底发寒。她幸好有一个系统,不然岂不是日子都没法过了?
  在一个律法区别对人的地方,规则的玩法如此鲜明,哪怕是皇帝的后妃,也是没有人权的,皇宫的殉葬制度,废了也没多久。大明的百姓,对女儿被选去皇宫可不高兴,那就是礼教最吃人的地方。
  不去想那么多了,趁着这东风,还是开新店吧,这里估计要凉几天,人心摆在这,她又不能强买强卖。
  与李凤遥想得差不多,客栈几天都没有一个人进来,比先前更惨淡,风头还没有过去。后面有过路客,让店里的伙计好生惊喜,过路客也受宠若惊,这不是黑店吧?怎么这么热情?
  达礼给他将马车放马厩,将马喂了,知书忙给他报菜名。
  有一就有二,众人见没什么事,也陆陆续续的回去捧场,春风楼关了,这一条街就只有她这一个客栈,生意更胜从前。
  锦衣卫求爷爷告奶奶,求这祖宗回去,这身份都暴露了,这么抹黑宁王,小心宁王一脉的刺客不要命的过来!
  朱厚照不慌,他向来作死,这么多年作死而不死,他是有一身走钢丝的绝活的。说什么来什么,过了几天,真有人来客栈杀人放火,让客栈自动启动防御机制,锦衣卫直接把人捆一起丢马厩。
  这些训练多年的死士,在这客栈里,无能为力好像一个婴儿,他们又惊又怕。锦衣卫也吓到了,这客栈里竟然有他们不知道的高人?
  他们喊了几声前辈,无人作声,又不敢动,客栈的房间都快被他们乔装打扮的锦衣卫包了,他们凑一起窃窃私语,在讨论今晚出手的高人是谁。
  李凤遥醒来下楼的时候,楼下锦衣卫向她投来注目礼,让李凤遥脚步一顿。
  ‘元宝,他们咋了?’
  【昨晚客栈遇袭,遭人围攻,客栈开启自动防御,毫发无伤。他们江湖故事听多了,以为你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高人。】
  ‘怎么不是呢?客栈的能力,就是我的能力,谁让我是客栈主人呢?’
  【开心就好。】
  李凤遥尤感装逼的时候到了,她风姿绰约的下楼,“客官在这做什么?”
  江彬抱拳试探道,“李东家好功夫。”
  “过奖,雕虫小技罢了。”
  锦衣卫瞳孔地震,还真是李东家,他们陛下是真作死啊!!这种女人都敢招惹,哪天心情不好,一掌拍死他,就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李凤遥要开第二家店,她的钱已经够了,府城开店简单,而且她已经攒到装修票了,不是现在初级模样的,已经是二级了。嗯,她可以忽悠朱厚照出钱,她直接去大同买个三层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