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萧兔还在为舞娘们排忧解难,“要不我坐一边儿,给她让个位置。”
  “无需。”
  “那我就只能给她们鼓鼓劲儿了。”
  不然瓜子都要嗑完了,好戏还没开场!
  宁错看来,“鼓劲儿?”
  萧兔朝他一扬下巴,“叫人拿把琵琶来。”
  宁错表情兴味,他抬手,小乐子立刻走下去将一旁乐人的琵琶给拿了上来。
  萧兔将瓜子递给他,然后拍去手上碎屑,就将琵琶横在怀中。
  只见她细长的小手,抬起就往琴弦上一滑,“隆”,醒目又隆重乐声乍然而起,一首【十面埋伏】如江河倾泻直冲而下。
  没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开始就是疾风骤雨连弹,快速又高亢的琵琶声,将人听的心气儿都随着拔高起来。
  周遭的乐师齐齐停了手,吃惊的望向声音处。
  而这会儿功夫,琵琶的声音已经越来越高,厚重激荡的音乐,让人不由的身体紧绷,可接下来急转直下的轻音,又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随着琵琶声,众人似乎被拉入到一处空旷荒凉的战场,身边是刀光剑影,烈马嘶鸣,呼喊叫杀,血腥扑面。
  大厅不少人额头开始冒汗,特别是本在跳舞的舞娘们,作为杀手的敏锐直觉,她们明白自己应该是暴露了。
  这首曲子就是在提醒她们,战场已经摆好,死战即将开始!
  暗杀被发现,那就等于计划失败一半了,可她们知道,此刻已经无路可退。
  最起码在这样的音乐下,她们同样是被激起血性的。
  领头的胡姬从腰间抽出软剑,冷酷道,“杀。”
  众女同时抽剑,神色冰冷,齐齐飞身朝着高位扑杀而来。
  萧兔看着如天女散花的倩影,美眸为这少见的美景惊艳,指尖更是如风雷齐疾。
  剑影重重,寒光烁烁,杀机扑面而来。
  可在众剑刚靠近高座一米,空间落下一群黑衣黑刃的面具人,径直的挡住她们的去路。
  霎那间,刀光剑影,血流遍地,残肢乱飞。
  伴随着可怕的杀伐,是乐曲激烈,它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声动天地,屋瓦飞坠。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心内极其震撼。
  领头的胡姬女子在同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忽然身形诡异的穿过所有黑衣人,飞跃长剑直刺屋内高高在上的人。
  可她所对着的目标,却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对方的视线,一直都在他身边激奏琵琶的女子身上。
  胡姬舞娘眼睛忽然一闪,剑尖忽然一转刺向萧兔。
  女人第一时间就发现她举动,可对方弹奏的手指却丝毫不见停下,甚至红唇还缓缓对她笑了。
  眼看长剑就刺在她脸上,她的笑意都没丝毫变动。
  直到剑与人不过五指之遥,女人身后的男人,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
  可就那一眼,却让她此生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诡谲美艳颠倒众生,可眼睛里却盛满了深不可测的黑暗与残忍。
  他似因被打扰不满,而露出真实的模样,却让见到的人如看到了爬满恶鬼的无涧地狱。
  他苍白修长的指尖轻抬起,轻描淡写就夹住了那飞刺而来的剑尖,然后吹毛断发的软剑,就在她不敢置信的视线中,一块接着一块断裂开,
  而她也被剑身上扑来的可怕罡气击中胸口,整个吐血倒飞了出去。
  就在她以为下一刻会死时,弹奏着琵琶的女人突然停了,然后她握住男人抬起的手。
  可怕的视线下一刻从自己身上远离,落在了阻拦人的身上。
  后者却似乎什么都没感觉,甚至朝男人好看的笑道,“这个人先别杀。”
  “哦?”宁错转过头,一双黑如极夜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你要留?”
  “是,我有用。”萧兔似无所觉扔了琵琶,然后双臂直接圈住男人的脖子,笑眯眯的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男人闻言一下笑了,方才那种怪诞的黑暗似是幻觉,他捏住女人精致小下巴,“说说看。”
  萧兔却俯身,咬上他的唇,调皮道,“还说什么,我刚才弹琵琶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儿不要太明显了!”
  宁错骤然揽住她的细腰,捏着她小脸,笑的邪肆危险,“本王想做的,可不仅是如此。”
  萧兔勾勾细白的手指,皮皮挑衅,“你来啊~”
  宁错捏着她下巴的手顿时一紧,然后咬住半步不让的小嘴儿....
  半空的轻纱在悄无声息的落下。
  屋内众人低头清理好血腥的现场,然后一个个极速的告退!
  空旷的房间,映衬着薄纱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一时是扭动的妖娆,一时是危险的性感.....
  那画面,让天际明月,都羞羞的悄悄的躲进了云层之中!
  第13章 借腹生子
  四月桃花芳菲尽,又是一个艳阳天。
  萧兔懒懒趴在黑色丝绸被上,身后细白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如雪天艳丽怒放的梅花,美艳而靡丽。
  她正在赖床,却突感雪臀上有些痒,忍不住嗔怒的笑出声,“别闹,还累着哪~”
  黑色丝绸的被间,有苍白性感的强壮躯体贴上来,妖孽的脸上带着魇足,“本王的小兔子还真是敏感的紧。”
  萧兔腻了他一眼,“谁是你的小兔子,”说着撑起身懒道,“时间不早了,今日可跟我回家啊?”
  宁错揽上她细腰,唇在她耳际玩味,“这么想本王跟你回去?”
  萧兔笑着亲了他一下,“还好啦,如果你忙,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掀开被子,穿衣,挽发,抛个媚眼,就扭头走人了。
  宁错看着熟悉的一幕,一时间眉头略挑了挑。
  她一离开,小乐子又屁颠颠开门进来,“爷,你起没?”
  宁错瞥了他一眼,却没说话,而是陷入思量。
  小乐子笑盈盈的上前,“爷,萧夫人刚才走的时候,带走的昨夜的那个刺客。”
  宁错闻言没反应,而是懒懒的挑眉问,“你觉不觉得,她每次晚上过来,跟早上走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
  小乐子摸不着问题来源,“这个奴才没仔细观察过。”
  “就是晚上来的十分热情,早上走的过于利落。”
  “啊,这个奴才没注意,不过……不过说到这个,每次萧夫人先下床走,奴才,奴才倒有点不太适应。”
  说着悄咪咪的看了男人一眼,浑身恣意半躺在床,苍白的肌肤上一如昨日痕迹遍布,手腕上都残留女人的手印,甚至脖子这种明显的地方,竟然也被种了一口艳丽草莓。
  “什么意思?”
  “就是,按照一贯常理来讲,一夜欢好,心情舒畅先下床的那个一般都是男人!”
  “所以呢?”
  “所以奴才每次看着先出来的是宁夫人,您又这般摸样躺在床上,就感觉主子好似才像被睡的那个一样,哈哈哈...…嘎……”
  打趣儿的笑,在男人狭眸瞥来时戛然而止。
  宁错只扫了他一眼,“昨日查到的资料,可核对好了?”
  小乐子立刻恭敬上前,“启禀主子都好了,可萧夫人的信息与前日所查丝毫不差。”
  “丝毫不差?”宁错邪肆勾唇,“一个是能被虫子吓哭的世家小姐,一个能笑着为杀人奏乐,你告诉我这是同一个人?”
  “属下也觉得差别太大,那主子,属下再去……”
  宁错幽幽一笑,“不用了,不管她是谁,本座根本不在意,本座要的只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睡本座的人。”
  小乐子,“……”
  主子您话里说着人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可语气却半点怒火没有,反而兴致还很高涨啊!
  小乐子心里吐槽,脸上却笑眯眯的道,“虽然夫人本人的事没弄清,不过属下倒是查到点跟夫人有关的事。”
  宁错懒抬魅眸,“哦~?”
  见主子有兴致,小乐子忙继续,“夫人本是勋贵之女,可祖上早已没了爵位,如今父亲兄弟皆赋闲在家,只是家产颇丰厚些,这样的条件,爷您猜这偌大的玉王府,为何偏偏相中她做王妃?”
  宁错嘲讽,“左不过有利所图。”
  “爷您一语中的,玉王爷承继爵位多年,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却迟迟没有成婚,概因其从小就钟情其青梅竹马的荣昌郡主。”
  说着他停了停,然后弯着眉眼看向主子,“这位玉王真爱,其身份也不得了,是本朝少见的异姓东陵王的嫡女。”
  宁错似笑非笑,“东陵王手握三十万大军,已经镇守东陵近十年了吧。”
  “可不是吗,玉王与郡主这对小情人相爱却不能相守当是真是可怜啊!”
  宁错轻嗤,“继续。”
  “是,这位荣昌郡主虽然身份尊贵,可惜娘胎里带了弱症身体孱弱,三天两头就要生病,医师曾断言其可能一生都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