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避火图上的画面,身材妖娆的女子,健硕的男子……
  画面越来越狎昵,姜姝不敢再多想,她强迫自己拉回思绪,这时,只觉得喉咙发干,胸腔里涌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抿紧双唇,提脚踏出泮池,跪坐到软垫上,上半身像一朵旁逸斜出的花,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态探了出去,她摆好之前预想的姿势,高抬双臂擦拭头发上的水渍。
  陆长稽推门而入,院内黑黝黝的,池畔边那个姿态优美、身子白的发光的女子顷刻间就抓住了他的眼球。
  他善工笔,也曾描摹过线条优美的风景,却从未见过如眼前这般迷人的轮廓。
  “嗡”的一声,体内那根唤做“德行”的弦倏然崩断,全身的血液都向同一个方向涌去。
  第21章
  陆长稽的身影定格在门口,清隽挺拔,似一丛青竹,任清风吹拂,他自有风骨。
  姜姝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更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她。
  她屏住呼吸,双手交叠在一起,不自觉地摩挲着,双眸紧盯陆长稽,静静地等着他深入,等着他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清凉的风抚摸着姜姝的肌肤,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姜姝有些冷,下意识环抱住双臂,她对自己的身子有着十足的信心,若是旁的男子,她敢保证只要他们看到她的身子,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来人是陆长稽,深沉如渊,面对他,她的心是悬浮着的,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夜色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将他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他沉默地回转身,欲要往门外去。
  姜姝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可短时间内她又想不出追他的理由,她心急如焚,额角不由沁出一层细汗。
  踌躇之际,脚踝处传来一阵痒意,低下头,只见一只浑身漆黑的狸奴正舔舐她的脚踝,那只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敏锐地抬起头,两只碧油油的瞳子瞪得极大,迸发出凌冽的光。
  姜姝一凛,身子微微颤了几下,或许是这颤动惊动了狸奴,那狸奴“喵”了一声,举起前爪,飞快得在姜姝脚踝上挠了一把。
  姜姝自幼就害怕狸奴,被狸奴抓了一把后愈发恐惧,她低呼一声,拔腿就跑。
  原本还有些慌乱,看到陆长稽的身影后就有了主意,她直直冲着陆长稽奔了过去,身前的酥山上下摆动,犹如汹涌的波涛。
  “救命,救命!”姜姝呼了两声,直直撞进陆长稽怀中,她瑟缩着环住他的腰,啜泣道,“有狸奴,有狸奴,您快救救我。”
  陆长稽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姜姝圈到怀中,想到二人身份,又连忙止住动作,转而把手搭到姜姝肩头。
  虽说非礼勿视,适才姜姝跑动的时候,那片白浪还是不可避免的映入了他的眼帘,她的酥山巍峨壮观,肩膀却十分削瘦,薄薄的一片,又滑又嫩,卧在他的掌中,仿若无骨。
  手指下意识在柔嫩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陆长稽扶着姜姝的肩,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动物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狸奴面对姜姝时尚且气势汹汹,看到陆长稽以后却瑟缩起来,它“喵”了一声,奔窜到墙边,沿着墙根逃走了。
  温香软玉在怀,幽幽甜香钻陆长稽鼻端,扰乱他的思绪。
  陆长稽仰着脖子,根本不敢低头,他瞧不见姜姝的神情,触觉变得格外敏感。
  他清楚地感知到温热的水汽浸透他的外袍,粘到了他的肌肤上。
  她被吓哭了。
  按理他应该当抚着她的脊背温声安慰她,可她一丝,不,挂,他又哪里能寻到落手之地。
  他重新把手背到身后,低声问她:“怎么这样害怕狸奴,那畜生可伤到你了?”
  她尚环着他的腰,他便是想和她分开也无能为力,姜姝的手臂越收越紧,身子也与他严丝合缝的贴到一起。
  她倒也没有扯谎,絮絮地把幼年时的经历说了一遍:“母亲忌惮我姨娘貌美,曾把我和姨娘打发到庄子住过几年。”
  “庄子里清苦,屋舍也破破烂烂,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能听到老鼠在屋顶奔窜。”
  “姨娘睡觉轻,总是被老鼠搅得不能安眠,后来托人寻了一只狸奴,养在庄子里捕鼠。”
  “那只狸奴确实有本事,不过五六日,就把庄子里的老鼠消灭了大半,姨娘十分高兴,连饭都能多用半碗。”
  “有一天晚上,姨娘在厢房做绣活儿,我到寝屋就寝,一进门就看到两道身影在眼前闪过。”
  “那只狸奴矫健非凡,很快把老鼠按在了爪下,它低下头咬掉老鼠的一只后肢,而后又松开爪子让老鼠逃走。”
  “老鼠惊慌地奔窜,残肢在地上摩擦,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红痕。等老鼠逃到门口的时候,狸奴又快速蹿过去,把老鼠摁住,再次咬掉它一条腿。”
  姜姝说到这儿顿了顿,睫毛不停地翕动,声音也颤抖起来:“狸奴一次又一次地戏弄那只老鼠,直至把老鼠咬得面目全非、鲜血滚滚,再无逃脱之力。”
  “我永远都记得那只狸奴的眼神,凶狠又得意,像是淬着毒药。它的嘴角沾着鲜血,姿态却懒洋洋的,十分雍容。”
  “自那以后,我便再不能瞧见狸奴,只要瞧见了就遍体生寒。”
  姜姝越说声音越低,渐渐的竟呜咽起来,她眸中含泪,眼尾印出一片嫣红,那片红像一只钩子,直直抓到人的心里面去:“大伯,我害怕,我怕。”
  柔嫩的身1子犹如筛糠,贴着陆长稽瑟瑟发抖,虽隔着一层衣衫,他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的线条轮廓。
  二人已经亲密无间了,他却想要离她再近一些,想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想要……
  沉睡的地方热得发烫,原本平整的衣衫被撑起一道折痕。
  陆长稽白皙的耳朵泛起一层淡红,他后退半步,下半身和姜姝分离开,背在身后的手却不由抚到姜姝腰间,将她牢牢抱住。
  他哑声道:“你不要害怕,狸奴已经逃走了,不会再伤害你。”
  姜姝乖顺的点了点头,纤腰在陆长稽的掌心扭了两下,滑嫩的像一条鱼,声音也柔的能滴出水来:“大伯,我好冷呀。”
  夜色深深,即便是夏日,也酝出了几丝凉意,陆长稽脱掉外衫,罩在姜姝身上,低下头对姜姝道:“我把你抱到池边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姜姝的颈间,痒痒的,直钻到芯子深处。身前是他坚实的胸膛,腰间搭着他那修长有力的双手,头顶是热得发烫的呼吸……
  姜姝是经历过人事的,陆长易身子弱,她还没有升起渴1望,他就偃旗息鼓了。现下陆长稽还全须全尾的穿着衣衫,她却衍生出了深深的空1虚感。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大伯抱我罢!”
  环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一只,转而勾住她的膝弯,他身子健壮,双手一提,轻而易举就把她抱了起来。
  隔着轻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分明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他为何还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她全身光luo,他体温骤升,二人紧密相贴着,如果现下这个境地都不能水1乳1交1融,以后她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姜姝深吸一口气,佯装整理头发,小臂从陆长稽的交领上滑过,中衣不似外衫那么讲究,她的小臂微微用力,就把他的交领挑了开来。
  手肘缓缓滑动,从他的胸膛上一扫而过,她清楚的感知到陆长稽的体温变得滚烫。
  姜姝信心大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陆长稽行到泮池边,弯腰把姜姝放到软垫上,姜姝的手原本攥着身上的外衫,随着陆长稽弯腰的动作,她故意松开了手,轻薄的衫子像流光一样从她的身上泻下,露出比羊脂还要白皙的肌肤。
  刚进院门的时候,陆长稽刻意控制着自己,尽量把目光向旁的地方扫视,现下他弯着腰,避无可避,视线直喇喇落到了姜姝身上。
  皑皑白雪中盈着高耸的雪山,山上两丛红梅盛开,馨香旖旎,便是陆长稽也不由屏住了呼吸。
  “大伯!”姜姝适时唤了一声,低声道,“我的脚踝被畜生抓破了,您帮我瞧一瞧罢!”
  她伸出白晃晃的腿,把自己的脚踝搭到陆长稽的大腿边。
  她殷殷地凝着他,只盼着他能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脚踝拽到他的怀里去。可惜,他再一次回转了身。
  陆长稽背对着姜姝,温声道:“天气凉,你快些把衣裳穿好。”
  穿衣裳?他短短一句话,复又把她从天堂拉到了地狱。她若穿上了衣裳,还怎么找他借1种?
  照姜姝的意思,是一定要和他云雨的,可他背对着她,执意不肯再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她又能怎么着?
  她的脚踝还挨着他的大腿,她真想把脚探进他的衣摆内,慢慢向上摩挲。
  可惜,她不敢。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若是引起他的怀疑,她也不用活了,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