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姜姝把手搭到陆长稽腰间,摸索着解开他的亵裤衣带,接着爬到床尾,拽住陆长稽的裤脚,把他的亵裤拉了下来。
  姜姝有些害怕,所幸她不是瞻前顾后的人,既做了决定就要贯彻到底,便是忍受棱刺尽穿的苦楚她也认了。
  姜姝身上的亵裤是出阁前一晚,林氏给她压到箱底里的陪嫁,那亵裤与众不同,她甚至连亵裤都不用除。
  事毕,姜姝汗水淋漓,双腿酸软,累得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撑着床柱往起来站,抬起腿欲要下床,忽被陆长稽握住了脚踝。
  时间太长,药力约莫要下去了,姜姝不敢耽搁,一把将陆长稽的手挥掉,踉踉跄跄出了门。
  陆长稽的手指蜷了一下,似乎在回味适才的触感,她的肌肤滑嫩如玉,脚踝处有一颗小小的痣。
  姜姝回到自己的住所,仰面躺到拔步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珠儿知道姜姝这是成了,她凑到姜姝身边,看到姜姝这副模样只觉得纳罕:“小姐,不过是云雨了一翻,您怎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姜姝那处火辣辣的疼,感觉玩灼烧起来。
  她轻轻“嘶”了一声,对珠儿道:“打一盆热水过来。”
  珠儿看出她的异样,忙到厨房打了一盆热水。
  坊间妇人们闲聊,经常说鼻子高挺的男子,相应的部位也会很强悍,姜姝以前并不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话,可经历了陆长稽,她觉得坊间的传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姜姝的身子像是被劈开了,疼的撕心裂肺,中间她不是没想过停下来,但陆长稽一只手把她摁了下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男子的体力会这么可怕。
  后来她感觉自己要晕厥的时候,总算得偿所愿,走路时却双腿发软,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房屋,在路上时险些摔倒。
  姜姝让珠儿退到外间,用热毛巾把那里清洗干净。所幸她备着药膏,冰冰凉凉的药膏敷上去,倒也能舒缓一些。
  姜姝轻舒一口气,把药膏放到匣子里,重新仰躺到床上。
  往后院走了这一趟,她又累又疲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刚刚盹着,便被剧烈的敲门声扰醒。
  “谁呀?”珠儿行到门口,扬声问道。
  “有要犯闯到了观内,卑职奉命搜查。”程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才刚刚和陆长稽……程用就奉命搜查要犯,他搜查的哪里是要犯,分明是算计陆长稽的人。
  姜姝看向一旁的铜镜,她眼圈青黑,双眸迷蒙,脸上的疲色肉眼可见。
  姜姝忙往脸上敷了一层粉,那粉倒是把她眼下的青黑遮住了,却掩不住她无精打采的神态,她又往脸颊上涂了一层胭脂,这才瞧起来精神了一些。
  “二奶奶!”程用在门口催促了一声。
  姜姝做贼心虚,不敢让程用多等,低声吩咐珠儿打开房门。
  清凉的夜风吹到屋内,姜姝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陆长稽也进了屋。
  药力已然褪下,相对于姜姝的力倦神疲,陆长稽却神清气爽,眉眼十分舒朗。
  他坐到交椅上,抬手指向一侧的绣榻,温声对姜姝道:“弟妹不要客气,坐下说话即可。”
  姜姝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中他已反客为主。
  她“哎”了一声,提步向绣榻走去,到底是低估了陆长稽的威力,原以为那处已经无碍,哪成想一迈开步子就火辣辣的发疼,她只顾着掩饰腿间的不适,一个不察被厚厚的地毯绊倒在地。
  旁边的矮凳顺势倒下来,直直砸到姜姝的小腿上。姜姝低呼一声,眼眶内晕起一汪泪花。
  陆长稽的眸光倏然变暗,他看向江露,低声道:“去把二奶奶扶起来。”
  姜姝这才发现,程用身后站着一个侍女,那个侍女瞧起来温温柔柔的,仿若弱柳扶风,走起路来却十分沉稳。
  江露蹲到姜姝身边,握住姜姝的手腕把她扶起来,温声道:“二奶奶可是摔疼了,我略通岐黄之术,不若帮您瞧一瞧罢!”
  江露记得陆长稽的吩咐,大人让她务必瞧一瞧二奶奶的脚踝那儿有没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江露不知道陆长稽意欲何为,只觉得十分匪夷所思,大伯探听弟妹的隐私,实在是有些狎昵了。
  江露收回思绪,陆长稽是她的主子,主子吩咐什么,她只管去做就是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江露把姜姝扶到寝屋,温声道:“二奶奶,我
  给您瞧一瞧身子,您哪里不适就告诉我,我给您诊治。”
  江露一面说话,一面拨开姜姝的下裳,意欲挽起姜姝的裤腿。
  姜姝总觉得江露别有所图,她慌里慌张侧了个身,拉开和江露的距离,低声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就不劳烦姑娘了,姑娘出去吧!”
  江露不肯出门:“二奶奶莫要讳疾忌医,您的身子是好是坏,婢子看一眼就知道。”
  她说完话,又去挽姜姝的裤腿。
  姜姝有些生气,不轻不重把江露的手拨开,斥道:“你别以为自己是大爷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这儿还轮不到你做主,你立马给我出去。”
  她态度强硬,躲躲闪闪,江露愈发觉得蹊跷,江露在姜姝背上轻轻点了一下,也不知道点了哪个穴位,姜姝竟一动也动不了了。
  江露弯下腰,重新去挽姜姝的裤脚。
  江露费尽心机想要把姜姝的裤脚挽起来,姜姝知道陆长稽定是发现了什么,需要让江露来证实,否则,江露也不敢这样强硬。
  眼看着就要暴露,姜姝心急如焚,忽得,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开。
  “世子去世了!”长生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青阳观上空响起。寂静的夜,顷刻间喧闹起来。
  姜姝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大脑乱糟糟的,陷入短暂性停滞,她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
  “二奶奶!”珠儿冲到姜姝身边,一把将姜姝扶住,她把姜姝安置到贵妃榻上,侧眸看向长生,问道,“世子的身子虽然不硬朗,却也没到药石罔顾的地步,怎么忽得就去了?”
  长生低声啜道:“今日傍晚的时候世子精神格外好,连饭都比平时多用了半碗。
  用完暮食以后世子说想到后花园里逛一逛,小的便陪着他到后花园逛了一会子。
  哪成想一回房世子就发了病,不仅全身发热,还不停地呕血,温大夫还没赶到世子就断了气。”
  陆长易就这样去了,姜姝伤心之余又添了几分愧疚。信阳侯府距青阳观颇有一段距离,按时间推算,陆长易去了的时候,她应当正往后院走。
  陆长易待她不薄,她不仅没有及时为他服丧,反而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与他的兄长……
  姜姝无地自容,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地上掉。
  她对他倒是情深义重。
  相对于姜姝的伤心失落,陆长稽要淡定的多,内心深处,甚至衍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感。
  他走到姜姝身边,把一块儿手帕递到她面前,低声道:“二弟已逝,弟妹要节哀才是。”
  姜姝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只那眼泪像是决堤的湖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给先先侯爷祭完祀,陆家众人匆匆向信阳侯府折返。
  天还未亮,陆家的门楣上便挂满了白幡,下人也都换上了白布麻衣,放眼望去一片缟素。
  姜姝和陆家小辈们待在灵堂守灵,姜姝的伤心是实打实的,旁人却有些敷衍,不过是依着礼仪做分内事。
  灵堂内静悄悄的,周嬷嬷拎着一盏灯笼,引着赵氏进入大堂。
  一夜未见,赵氏仿若老了十几岁岁,脸还是那张脸,眸子里却死气沉沉,一点
  儿生气都没有。
  她走到棺木旁,盯着陆长易的脸看了又看,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陆长易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在灵前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转身离去。
  她的脊背弯了,脚步蹒跚,肩膀微微颤抖。
  姜姝知道赵氏在哭,赵氏那样高傲,即便难过的摧心剖肝,也不肯在人前流泪。
  姜姝看向珠儿,低声道:“你到小厨房煮一盅参汤,一会儿给侯夫人送过去。”
  天一点一点变亮,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珠儿端着参汤进入宴西堂,赵氏需要操持陆长易的葬礼,家里杂务巨万,管事们回完事,鱼贯行出花厅,珠儿欲要进屋,在门口听到长生和赵氏的对话。
  “太太,您是个善性人,世子唯恐您心慈手软,临终前特地叮嘱小的,让小的一定要提醒您,若是二奶奶没有怀上身孕,请务必让她给世子陪葬。
  世子钟意二奶奶,便是殇了,也舍不得让二奶奶独留于世。”
  珠儿站在门外,惊得瞠目结舌,真真知人知面不知心,世子表面上对小姐关怀备至,怎么就舍得让小姐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