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只是在欲望的驱使下,从辛远的额头吻到鼻尖,又从脸颊亲回嘴唇,吻到最后辛远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圈着他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上下颤动。
  像他们一直真的很相爱一般。
  第41章 恶心
  这天是项逐峯进入瀚海近一年以来,第一次在工作时间迟到。
  项逐峯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进来时,西服上还有明显的褶皱,不难看出赶来的很着急。
  “不好意思,路上突然有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辛建业不轻不重地打量了项逐峯一眼,有些细微的不悦,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小项来了,咱们今天的重要人物也算是到齐了。”
  辛建业环视一圈众人,“那我就跟各位正式介绍一下,从今天起,我的大女儿辛卉,将正式进入瀚海工作,并且会先跟在项逐峯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辛卉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进入瀚海,众人毫不意外,只是放着这么多更合适的人不选,偏偏把辛卉交给项逐峯去带,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的眼光有意无意聚向项逐峯,他却也没心思再管,整场会议除了自己需要汇报的部分,一直暗中盯着手机。
  一直到项逐峯早上离开前,辛远都还在沉睡。
  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因为所有要求都是辛远提出来在先。
  是辛远主动亲吻项逐峯,主动叫项逐峯的名字,一遍遍喊着很难受,求项逐峯救救他,所以项逐峯回想起后来哭都哭不出声,只能抓着他的后背不断摇头求饶的辛远,并没有太大的愧疚。
  只是到了后半夜,当辛远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不要后,项逐峯仍然没有停下来。
  他好不容易在浴缸里把辛远洗干净,又转眼在床上把他弄得更脏。
  最后辛远也不知道是累晕过去还是烧晕过去,总之等项逐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早已超出辛远最初的请求范围时,辛远已经毫无意识地瘫在他怀里。
  私人医生赶到后,给辛远打了退烧针,还给项逐峯留了一管消炎药,等艰难地上完药,折腾到天都亮起,辛远的温度才勉强退下去,但人还是不停发抖着说胡话。
  医生在电话里说这是刺激过度导致的,只能先多休息,等着他自己醒过来。
  手下打来电话,说冯威一晚上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等着项逐峯来处理。
  但辛建业会议通知来的突然,项逐峯都没时间亲自去收尾,甚至面对此刻满身红痕的辛远,也无法让小暖过来帮忙照看。
  出门前,项逐峯只好在床头留下便签,又给辛远的手机连发了好几条语音短信,让他醒来以后立刻联系自己。
  “行了,也不继续耽误各位的时间,咱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
  一上午好不容易熬过去,刚一散场,项逐峯就想赶回酒店,却被辛建业叫住。
  “逐峯啊,小卉今天第一天回国,你挑个地方安排一下午饭,也算是给小卉的接风宴。”
  项逐峯应下,辛建业又说,“正好你们接下来也要一起工作,今天你也跟着一起来,就当提前熟悉了。”
  没等项逐峯拒绝,辛建业又看向何叶,“对了,小远最近是不是也在杉城,你把他也叫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热闹。”
  看辛建业总算还记着辛远,何叶脸色好了些许,立刻给辛远打去电话。
  电话那端响了好一会,在项逐峯以为肯定会断掉时,被人接通。
  “……怎么了,妈?”
  辛远一开口,何叶立刻皱起眉头,“你嗓子怎么回事啊,这么哑?”
  这声音已经不只是沙哑,而像是做过什么声带手术,刚刚能发出声音的样子。
  “这两天有点受凉了,”辛远清了清嗓子,却变得更加难听,“就是有点没休息好,没事的。”
  辛远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项逐峯听清楚。
  他暗中,yy,,yy,打开手机,「都已经醒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电话那头果然响起提示音。
  辛远的手指头一颤,看着项逐峯发来的满屏消息,只觉得脑袋像炸开一般。
  半梦半醒中,辛远还能欺骗昨晚的一切只是自己在做噩梦,可当睁开眼,越来越清晰的画面让他不得不承认,所有事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如何主动凑上前,如何一次次索吻,一次次央求,一次次没有尊严地对着项逐峯说喜欢,想要,全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脑海。
  从前辛远一直克制自己,努力和项逐峯保持距离,不想让自己可笑的喜欢成为项逐峯嘲讽他的证据,以保留在项逐峯面前为数不多的自尊。
  可到头来,一切还是变成了他最害怕的样子。
  辛远垂下头,看着项逐峯给他换好的衣服,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一般。
  一想到日后还要面对项逐峯,要承受他像看笑话一般,轻蔑又嘲讽的眼神,辛远就恨不得能再出一次车祸,以此找到一个能立刻结束一切的办法。
  但很遗憾,车身还是平稳地开到了何叶说的饭店门口。
  并且在跟随服务员到达包厢门后口,看见了项逐峯的身影。
  “小远,还楞在门口干什么呀,快过来跟姐姐打个招呼。”
  眼看辛远失魂落魄的样子,何叶连忙起身把他拉进来,防止他又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
  辛远脑子还混沌着,身体已经被何叶摁到了板凳上。
  坐下的一瞬间,身后难以言喻的刺痛猛地袭来,辛远双手用力撑着桌子,很想努力地忍住,却还是泻出了一声闷哼。
  项逐峯下意识就要起身,却在站起来的前一秒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只能强忍下来,看辛远又发颤了好一会,才勉强坐稳身体。
  这样明显的反常下,连辛建业都忍不住问,“怎么了小远,看你脸色那么差,哪里不舒服吗?”
  辛远摇摇头,“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即便辛远的脸色比现在再差百倍,这场饭局上也没人会真的关注这些。
  话题一直围绕在辛卉身上,何叶面上始终挂着笑,心脏却早扭成一团。
  说是给辛卉的接风宴,其实是借这个由头给她打预防针,让她看清以后那些地方能碰,哪些地方不能碰。
  “小卉啊,之前爸爸也跟你说过,逐峯现在负责的部分,正好跟你的专业对口,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办事没的说,你以后多要跟在他身边学习啊。”
  辛卉就坐在项逐峯身边,此刻半边身体轻侧过去,举起红酒杯,轻笑道:“那以后,就还要麻烦项老师多多指教了。”
  辛远全程都低着头,默默捣着餐盘里其实一直没有动过的东西,假装自己吃得很认真。
  可在听到项老师时,辛远的筷子还是“咚”的一声,将餐盘都戳得翘起了边。
  这顿饭吃到最后,已经彻底成了一场相亲宴。
  同为女人,何叶看出辛卉只是面上配合,实则厌恶至极。
  倒是平时找不到任何漏洞的项逐峯,一直跑神的明显,有好几次辛建业主动递来话,项逐峯都反应了几秒才接过去。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跟阿叶下午还有点事,你们年轻人就自己安排吧。”
  辛建业撑着圆滚滚地啤酒肚,临走之前,还拍了拍项逐峯的肩,“杉城这些年是日新月异啊,我女儿这么多年不回来,怕是有些路怎么走都忘了,你过会没事正好送送她,带她找点以前的回忆。”
  听出赤裸裸地暗示,辛卉的表情倒还没怎么变,辛远的脸色已经白到极致。
  他胃里像有什么东西疯狂搅弄,在辛建业离开的一瞬间,也紧跟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门外冲去。
  “这么多年了,这幅成天紧张兮兮,不知道被谁欺负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辛卉自顾自又喝了一杯酒,看项逐峯一幅想走但又强忍着留下的模样,直接笑出声,“怎么,你还不走,是真打算留下来送我啊?”
  辛卉也不知是醉也没醉,突然起身,双手撑在项逐峯的椅子上,将项逐峯半压在身下。
  浓郁的酒香混着淡淡的烟味扑入鼻中,项逐峯下意识就侧头避开,听见辛卉更刺耳的笑声。
  “怪不得辛建业这么喜欢你,原来你不只是条狗,还是条又听话又能忍的狗啊。”辛卉的发梢扫过项逐峯的领口,她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礼服,“不过你最好能演得久一点,免得被他发现纰漏之前,已经先死在了我手里。”
  辛远一出门便冲向洗手间,扶住洗手台就弓下腰,不停干呕着。
  可他胃里只剩下药,吐到快要痉挛,也只吐出来阵阵苦水。
  辛远木然地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面色惨白,狼狈至极的人,一时都没有认清这原来是他自己。
  等过了几秒后,看清自己破了皮的嘴角,又看清自己喉结上的吻痕,忽然抬起手,想要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打断脑海中不断倒映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