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好,你今日不必当差,回去休息,明早就出发去永州府。”平景帝沉沉的嗓音含着冷意。
  对于这等贪官污吏,他的眼里容不下。
  萧定又是一俯身离开盘龙殿,他去交接的自己的活回到萧府,心神不定。
  萧夫人见他回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相公怎么回来了?”
  萧定避重就轻:“陛下给我派遣了差事,明日出发,今天让我先回来收拾。”
  “那我先为相公收拾包袱吧。”萧夫人温柔的笑了笑。
  萧定颔首。
  他的脑子里现在还未平复,陛下对待章太守这样狠辣,那以后对我们萧家。
  既然萧家没有改变天下局势的能力,早就应该忠君。哪怕是小时候不管年纪多小,总归是统御天下的皇帝。
  现在陛下对朝中的掌握还没到位,属于陛下这派的官员还未培养出来,不过也快了。
  萧定跟萧邦在京城,二弟萧安驻守边疆,他们三兄弟的名字取自定国安邦。父亲跟姑姑千万不要再做出错事了,不然等待萧家的就是灭顶之灾。
  株连九族,他们之间除了姑姑跟玉容嫁入皇室,还有谁能逃脱。
  昔年的压迫和苦闷,无从发泄终年压抑在心中,一旦释放反弹,这样的人还掌握无上权力,还有谁能阻止。
  萧定心中担忧。
  .
  另一边宋长叙跟沈良分开后,他回到家中,灶房里还烧着火在制糖,人却没有在灶房里,只能嗅到空气中甜腻的味道。
  宋长叙的身心都松懈下来,他回到卧室,一个人影躺在上面睡的正香,宋长叙上前摸了摸许知昼长发,把一缕额发扶到后面,他脱下外袍把自己缩到许知昼的脖颈处,闻着他身上的香气睡着。
  许知昼在宋长叙走后还是想着他,不过钵钵鸡跟制糖都很忙,他只能在夜里想了想,白日都是忙的。
  今日制糖时有些犯困就小睡一会儿。他在睡梦中觉得有藤蔓束缚在他身上,动弹不得。许知昼醒过来,他低头一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脖颈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肢。
  难怪他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原来是有人搂着他。
  低头瞧见宋长叙一截流畅的下巴,他的长发落在脖颈里有几分痒。许知昼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宋长叙的脸,来人没有反应。
  气死,睡这么沉。
  温热的呼吸扑洒过来,完全没有办法忽略。许知昼闭上眼睛又睡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过来,宋长叙已经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喝茶。
  “你醒了?”
  许知昼:“本来我早该醒了,结果挣脱不开又睡过去了。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快马加鞭回来的,一回家就看见你在睡懒觉,没忍住就陪着你一块睡。”
  许知昼叉腰:“什么叫陪我一块睡,明明自己一睡就睡死了。还怪在我头上哩,你这个没道理的人。”
  他叽叽喳喳的从床上起来,“回来都不说一声,去了永州府赈灾就了无音讯了,我看嘛,手也断了,写不得信。整日忙着,怕是已经忘记京城里还有一个夫郎咯,忙的天地不知何物。”
  许知昼不去折被褥,“你折被褥去,大男人回来什么事都不干,只会喝你的茶,睡你的觉。”
  宋长叙压在心里的阴霾在许知昼说话中消散,他依言乖乖起身去折被褥。
  许知昼冷哼一声,“下辈子我也做个男人好啦,我去当官,你就在家里操持家务。我也风流潇洒一回,去看遍大江南北,等累了再回来。”
  宋长叙为自己辩白:“我去永州府没有风流潇洒,在宴席上从未碰过其他人。”
  “你别打岔。有什么骄傲的,这不是你该做的?”许知昼气恼的瞪他一眼。
  “回来你盥洗了么,就搂着我,我嫌弃你哩。要不是还长的不错,我早就拿后脑勺对着你,不给你好脸色看。让你几个月没有消息,不给我写信。”
  宋长叙轻嗅自己身上,“我是洗的,现在还有香气。”
  被褥被折的跟豆腐一样,方方正正的摆在床上。
  许知昼凑近闻了一下,不满的嘟囔:“你怎么用了我新买的澡珠呀,那东西很贵,你以后还是用皂角好了……”
  他正要退回去,宋长叙一把把人摁到怀里,捧着他的脸亲下去。
  直到把人亲到腿软,满脸通红,他说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你醒过来嘴就没停过。再说,我是你相公,用你点澡珠怎么了,我还不能用了?”
  许知昼目光迷离,一会儿又变得恶狠狠的,他的手抓了一把宋长叙,然后愣住了。
  “宋长叙!”许知昼超级大声。
  宋长叙搂着人,“干嘛?”
  许知昼捏了捏他的胸肌,又捏了捏他的腹肌。
  “你去赈灾,怎么变成这样了?”许知昼脸上白里透红,忍不住又捏了捏。
  “……”
  宋长叙差点被噎死,“什么呀,快松手,成何体统。”
  “不要。”许知昼心安理得的靠在宋长叙身上,这会理直气壮,“我是你夫郎。”
  宋长叙轻咳一声。
  “你说啊,说说你赈灾,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宋长叙忽略眼前的异常感,他说:“帮着百姓搬石头,打地基,还要做一些杂活,我在永州府没有闲下来。没有给你写信,是我不好。永州府的境况不好,瞧着不放心。”
  许知昼:“好吧,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用我的澡珠。”
  宋长叙被许知昼后半句气死,“你就对我抠,全抠我身上了?”
  “大男人用什么澡珠,你用点皂角就好了。我才没对你抠,你临走前还给了银子。你跟我一块用澡珠,跟你一块跟闻我身上的味道有什么区别。”
  许知昼的理由多,宋长叙心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他还是用,他一家之主这点主都做不了了。
  许知昼找到笔墨写了几个字,他把一张纸给宋长叙,“奖励相公的。”
  宋长叙犹疑的打开纸张,上面写着两个字好官。
  “字好丑,我看你是一直在家看话本,忘记练字了。以前说想学习,把字认全了,你哪里会学习了 ,心眼全在话本上。”说到这事,宋长叙就念叨起来。
  “我这次回来了,等下值后还是要抓着你练字。以后还想做老板,你看你这狗爬的字,跟人签契书的时候不得被人笑死,到时候连着我也要被笑死,一个状元郎的夫郎写成这样。”
  许知昼被宋长叙念叨的羞恼起来。
  他拿着毛笔唰唰在一张纸上面写了字,然后扔给宋长叙,“我看你是受不起好官两个字,这两个字正衬你。”
  宋长叙慌忙把纸张接过来:“?”
  上面大大的写着狗爬似的狗官两个字。
  许知昼抱胸不屑:“狗官!”
  宋长叙:“???”
  宋长叙的脑子被气的嗡嗡作响,胸膛起伏,看着纸张上的两个字险些要吐血。
  “你不讲道理,我不是什么你说的官!”
  许知昼去捏宋长叙的脸,“谁跟你讲道理。”
  宋长叙不甘示弱他去扯许知昼的脸,“你这样颇丑。”
  许知昼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竟然被宋长叙说他长的丑。
  “你以为你长的多好看,你也丑。”许知昼去挤宋长叙的脸,把他的脸挤成一个大饼脸。
  宋长叙的眼眸澄澈,“我是不是好官,好相公?”
  许知昼:“你是丑相公。”
  宋长叙松开手,“怕把你脸弄疼了。”
  许知昼冷哼一声。
  宋长叙含笑去亲他。
  “我长的丑,字写的跟狗爬一样,怎么能让状元郎垂怜?”许知昼牙尖嘴利,阴阳怪气。
  宋长叙含糊的说:“状元郎就喜欢长的丑的,字写的跟狗爬的。”
  许知昼怒气冲冲。
  “我夫郎甚美,眉如远黛含春烟,目若秋波映月弦。状元郎甚喜,甚爱,甚怜。 ”
  作者有话说:
  小许: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摸头]
  小宋:我夫郎甚美。
  第74章 升官
  许知昼见宋长叙回来还是高兴,他走出屋门,“算你会说话,暂时就放过你。你想吃什么菜,我们一块出门去买。”
  宋长叙跟着许知昼走到院子,他说道:“我们就不能去外边吃。”
  “我看你在永州府吃的宴会多着呢,回家还偷懒,不想做饭,怎么你是嫌弃你自己的手艺。”
  这话宋长叙没法接。
  许知昼去灶房洗了一碟李子,李子饱满洗完后瞧着口齿生津。除了李子,还有一串紫葡萄,一并洗干净搁在桌子一起吃。
  他洗的正起劲,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没去管。相公就在院子里,他会去开门。
  “知昼,一起领旨。”
  许知昼懵懂从灶房里出来跪在宋长叙旁边。一个身穿深蓝色太监服的人打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