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823节
不过，节肢脊柱最前端的花苞当中，依旧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量溢出！
“果然，那里面肯定会是某类种子。”卡西亚调整着感应力场，跑向九号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调查、以及处理花粉龙卷风暴的时间了。除了世界树纹路，他希望能在九号的身体当中，学习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2690章 毁灭与新生的对立（下）
去到九号躯体边，卡西亚感叹着它的庞大。已经见过很多巨大的生物，堪比小型岛屿的巨鲸也早已知晓其全貌，但九号给予的庞大感，却是来自于气息上，天然带着庞然大物的气势，甚至影响到了视觉上的观感。即便体型上，九号只能算是一头巨大的龙类生物而已。
“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依旧连接着世界树的根茎网络，物理连接没有断开，让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的气息也显露出来一些了？”很快找到原因，卡西亚自顾点了点头，“或许这也能成为一项能力去使用，配合自身的表演，会适用于很多情景。如果能加深和根茎间的联系，熟练使用后，应该可以骗过大部分手术者了。最理想的情况，是除了感知进化路线的手术者外，其他人都需要不少时间才能给出正确判断。”
第一点能学习的地方被卡西亚记下了。
他围绕九号的躯体转了数圈，确定没有需要去注意的地方，才将生物电感应力场解除，世界核心喷涌而出的能量光跟随黯淡下去。站在九号胸膛一侧，类似心脏跳动的律响已经听不到了。
充当心脏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依旧埋在原位置，但它就如同一个单独的共生生命体，残留在碎块之中的意识碎块已在幻象当中彻底死亡，留下的仅是物理意义上的碎块而已。
它依旧行驶着基本的作用，净化污染。效率极度降低，此刻还能进化污染的它，不过是依靠着作为世界树碎块的基本属性特质。或者可以说，包括九号的躯体在内，此刻还能接收来自花粉龙卷掠夺的能量，都是因为它自身的既定属性，如同腐蚀性质的物质，接收能量就是它的基本性质。
卡西亚拍了拍九号光滑而没有鳞片的皮肤，叹息一声，这才用银白角质体覆盖的双手破开，埋入进去直到手肘部位才停下。
角质体自动解除掉，皮肤立即受到九号体内滚烫血液的腐蚀。一面感受着久违的烧蚀感觉，卡西亚一面想起，九号在生物体的属性上，是和自己非常相似的。毕竟大量复制了自己的血液，带有生物毒性和腐蚀性非常正常。
没有理会，还比不上自身的毒性和腐蚀。稍微对皮肤进行了调整，便有大量的神经束自卡西亚的双手上急速生长而出。就地利用九号的躯体作为材料，神经束极快地生长蔓延，很快遍布九号全身。
因为没有争夺躯体控制权的另外一方在，卡西亚轻松接入九号的躯体，而依旧“活着”的它，大量信息顿时成为信号，朝向早已准备好的精神体涌入而去了。
不长的剖析时间之后，卡西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跟着露出笑容。同时，倒在地面上的节肢脊柱再度具有力量，平静下去的它又开始在卡西亚地控制下活动。
花粉龙卷风暴的控制方式随后被卡西亚剖析并寻找到。精神力量在瞬间就被大量消耗，而大量的无比奇怪的视角，带着信息洪流融入精神体，使之爆发出刺眼的光亮来。承受冲击的不仅仅是精神体，精神世界同样也是当中的一份子。
但只是让恢复的天空界限裂开几道大裂缝，原本担心的卡西亚感叹一声，就不再关注了。
注意力去到无比奇怪的视角上，卡西亚下一刻就清楚了，这些数不清的视角，是来自于每一颗花粉种子！同时，他立即发现对于花粉种子而言，其最终根源并不是九号，而是世界树根茎本身。
换一种说法，本就是依靠污染催生出来的它们，是世界树根茎网络的一份子，不过形态上换成了游离状的花粉种子形态。而九号扮演着中间商的角色，依靠碎块的能力，获得了它们的使用权利。
将这一层联系理解清楚后，卡西亚直觉地察觉到它或许会非常重要。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
“思绪当中，很多资料信息自动连接在了一起，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直觉，向我预警。可当前的我还并未知道是什么信息连接成了线，并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判断结果。”
“会是什么？”对九号躯体的探查暂时中断，卡西亚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一直觉。
精神感知展开，笼罩了很大一片范围。卡西亚看着九号，也看着仍旧一片鲜红的花粉种子雾气海，开始人为地去组合关于九号的所有信息，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指引自己找到直觉想要指明的答案。
他也不忘观察花粉种子，因为答案大概就和它有着关系在。
思考开始发散，不断的联想当中，一些信息逐渐被卡西亚提取出来，成为核心。
“花粉种子的掠夺能力，恐怕不仅是能量，若是进行开发，还会朝向其他方向进行吧。根源是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网络，那么对于手术者的精神世界，大概也能侵入，并造成类似污染入侵的破坏。”
“它们也具备植物种子的特性，物质层面上，肯定也能进行吸收掠夺了。”
“来自于污染的花粉种子，比之污染而言，它们对于生物电感应力场的抵抗能力明显更强了。”
“花粉种子和根系网络有着联系，那么在控制上，是否能接入根系网络，就有控制的前提条件在了？”
“九号的幻象里，世界树纹路的信息是否也可以加进去？它应该也是唤起直觉的一项条件。”
“那么有世界树纹路，那么知道世界树纹路的第三将军，是否也需要加入到思考当中？”
“既然世界树纹路加入进来，与之有关联的红星、噬星菌体与红星纹路，还有白鲸，肯定也是当中的一环了吧？”
、、、、、、
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多，卡西亚将遇到九号后所思考的所有事物都回想了，并进行了归类。但仍旧没有得到答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叹息一声，思考有所停顿。需要一个暂时的休息，以便有其他的思路存在。这时，他漫无目的地操控着节肢脊柱环绕，思考却瞬间被生命力量满溢的巨大花苞吸引。
而思绪当中，一时间所有的信息开始链接了。
“祭祀仪式！”卡西亚脱口而出，“红星之下的祭祀仪式，需要这些条件去达成！”
第2691章 小“南方森林”（上）
一直在构想红星之下的祭祀仪式会是什么样子，会如何进行，需要哪些条件。不仅是卡西亚自身，麦格里也好，格罗特和佩金兹等人也好，当知晓祭祀仪式的存在，并清楚它会被第三将军发动后，思考就从未停止过。
当污染从地底深处的根茎网络中溢出，在大地上浮现，并开始对各类生命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卡西亚他们很快就认为污染会是祭祀仪式的关键点。过后的污染节点中心、白色花、污染种生物等等，似乎都佐证了这一想法。
污染的影响进一步加深，开始被应用在手术者的生态圈当中，甚至用于帮助历代教皇们的复苏，更加让他们确信自己的判断。污染的侵蚀会深入精神体，没有特效的净化手段，超过一定界限后，自身则成为污染的傀儡，的确是不用争论的事实了。不过说成是傀儡，倒不如说是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偶。
高阶手术者们都知道污染的危害，只是危害倒底源自于哪里，直到现在，看似有了确切答案，但好像又没有一个答案。
一方面，卡西亚他们都认为污染会是大陆级别的祭祀仪式的基础，想要发动它，就必须借助污染的力量；另一方面，针对污染，红星光芒又是公认、且不用去怀疑的天敌。鲜红的光芒会烧蚀、净化污染，让它们根本不能浮现在地面上。
而在当前的特殊时期下，来临的六颗红星必然会让红星光芒的强度、力量去到整个历史当中的最高等级。面对此状态下的红星光芒，在以往的认知当中，污染必定没有能存在下去的可能性。
正是因为六颗红星的来临，一直使得卡西亚他们的思路在朝向其他方向发散——或许是利用污染的刺激，去激发红星的修正能力，以此达成目的。或者，是第三将军利用某种能力，去人为献祭某些生命体，借此获得能量等等。
比如历代复苏教皇、巨鲸群族、新生世界树小姐、以及后相大陆上以千亿计数的普通人类等等。他们都是猜测中的献祭品，会在某个时刻，成为祭祀仪式的祭祀物品，用于实现第三将军的目的。
卡西亚认为思考直到这一步，也并未出现错误，只是有一些合理范围内的偏移。
出现巨大错误的地方是在方式方法上。以为发动大陆之间的战争，并将战场选在后相大陆上，就是第三将军的方法之一。战争的确是制造大量死亡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利用污染及污染节点，制造大量的污染种生物，让它们相互间之间杀戮吞噬，也是方法之一；而打开数量极多的地下世界出入口，放出已经消失在大众视线内数百年的大量地下生物们，则被认为是近来的一种方式。
至于过后，就是等待世界限制的消失。当本体能挣脱禁锢，从极海漩涡底部重回天空，那时就是第三将军的总攻，将由它亲自完成对高阶手术者的屠戮，以及发起对南方森林、新生世界树小姐的进攻，完成祭祀仪式最重要的环节。
在卡西亚所知道的信息里，祭祀仪式的前提条件就是大量的生命，也即是大量的死亡。即便是将整个后相大陆，乃至整个三相大陆都看做祭品，第三将军也绝对愿意。
麦格里、格罗特和佩金兹他们一直以来所思考的方向，也是第三将军如何去造成大量的死亡。而最终的结论，便是等到第三将军脱离极海漩涡后，由它发起战争的最后一次进攻。
为了应对这一情况，直到当前，不仅是麦格里等人，新生世界树小姐和巨鲸群族，也都在为第三将军的总攻而准备着。应对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因为用不着复杂的方法——杀死第三将军，把它作为祭祀仪式的祭品，这样就可以了。一面解决了作为源头的第三将军，一面也得以让祭祀仪式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毕竟对于祭祀仪式而言，没有完全抵制它的人。对于大漩涡、对于成为神灵的方法、对于不死和永生、以及对于消失的大陆群，好奇也好、欲望也罢，第三将军那一侧有，麦格里和格罗特等人也拥有。
两方的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在于达成的方式。
在数分钟之前，卡西亚的思考与之相同。甚至在和九号战斗，乃至去到幻象当中，学习并模拟了世界树纹路，想法也未曾改变。他还在思考着如何杀死第三将军——
使用陆地红星的能力，与六颗红星产生感应，去重创第三将军；
更大当量、使用更多铀金柱体的伪造灯光，或是直接使用复数的铀金弹去进攻；
能燃烧神灵尸体的噬星菌体，用它去燃烧第三将军的身体，侵入它的精神世界，直到将之燃烧成为灰烬；
或是用尚且不成熟的世界核心，结合噬星菌体与红星纹路的力量，将第三将军看做燃料，将之杀死等等。
当然，卡西亚也知道新生世界树小姐的力量会是杀死第三将军的方式之一，不过不知道要如何进行；而诺儿和巨鲸群族之间合作的“白鲸计划”，从开始就是应对第三将军的重要准备。再现白鲸，等同于再现古历史世界树。
只是当世界树纹路加入到考虑的范围当中，所有思考顷刻间变得不同了。或许大致方向并未出现不能接受的偏离，但所需做的准备，却已经不一样了。
以往的应对准备，都是基于不知道世界树纹路的情况下。那时，噬星菌体的破坏力不能阻挡，红星和红星纹路对于污染就是天敌。等到不久后，六颗红星来临，无论是污染，还是受污染侵蚀的手术者们，都将面临红星光芒的威胁。
这仿佛已是既定的事实，不容怀疑，且理所当然就是这样。
卡西亚长长舒展一口气来，看着浮在四周的花粉种子：“污染必定能开出白色花，浓度去打一定程度后，它们就能大片盛开；世界树的根茎网也让它们可以盛开在大陆的任何地方；而白色花必定能产生花粉种子来；如果这些花粉种子当中加入进世界树纹路进行防御、、、”
对此并不确定，不过卡西亚知道这一结论的重要性。于是注意力开始转移，他决定利用这一片花粉雾气海，去实验自己的猜测。
花粉种子已经有了，而自己作为一颗“陆地红星”，红星光芒也具备条件了。
第2692章 小“南方森林”（中）
首先是对躯体的接管，卡西亚自言自语，并立刻将完成了，因为它最为简单。
过后则是探查与分析。想法非常清晰，卡西亚知道要如何完成自己的试验，只是过程需要一些努力，并要去解决几个小问题。
九号的躯体就在身前，现在可看做成为自己的了。下一步，则是找到九号还活着的时候，是如何对花粉种子和花粉龙卷风暴进行操控的方法。
“很明显，和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有关系。而碎块则与世界树根茎网络相互连接。下一步，能接入根系网络的自己，只要寻找到九号曾经使用过的‘接入口’，就可以接管花粉种子的控制权利了。”
按照所想的步骤，卡西亚充分发挥拥有模拟超级分析机的优势，以及可接入根系网络的特质，花了几分钟时间，在已经“死去”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接入口。
精神当即顺着侵蚀，因为根系网络和世界树的实际根茎网都不排斥卡西亚，具有某种类似权限能力的他，使得这一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
接入口彻底被侵蚀后，与数分钟前的无数奇怪视角类似，数不尽的花粉种子的感知信息也传递过来。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在卡西亚的预料当中，他原本以为更加巨大的信息洪流会极快地击碎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实际上，自己的精神体和花粉种子之间还隔着一层中间介质，使得感知信息洪流完全传递不过来。
依托根茎网络的花粉种子，它们就是游离态的根茎了，其传递的感知信息洪流全部去往了根系网络当中，并未去到卡西亚的精神体上。
不过，卡西亚发现自己能以第三方视角观察这些数不尽的花粉种子，甚至有需求的话，他还能借助根系网络，去接受任意一团花粉种子传递的信息来。
“如果时间和精力足够，对花粉种子的信息接收，应该能精确到某一颗上吧？”猜想时，他发现感知信息洪流汇入到根系网络中后，便立即被污染吞噬掉了，什么都不剩下。更像是一具尸体的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网络，当成无机物质去看待，或许会更加合适。这也使得无论是多么巨大的信息密度，也不会对它本身的意识造成任何伤害。
况且，若是古历史世界树的意识还活着，以它在古历史时期的强大程度，类似的信息密度不会掀起任何涟漪。自己就能依靠精神世界的破碎去解决掉这个麻烦，古历史世界树便更加不存在问题了。
在适应上花掉不少时间，卡西亚尝试借由根系网络去操控一小部分花粉种子，数次适应都成功了。一切基本上准备就绪，他深呼吸数口气，让整个身体的皮肤浮现一层银白，随后以生物电感应力场去打开一条“道路”，走进了九号的躯体内部，在碎块边停了下来。
九号的躯体没有死亡，留下的强大生命力让打开的“道路”眨眼间愈合。
而被血肉包裹住的卡西亚身上，此刻有更多的神经束从身体各处生长出来。尤其是世界核心周围蔓延的神经束，结成一张立体的蛛网，形如结茧，将碎块完全裹在了里面。
接入在这时完成，暗绿色的世界树纹路犹如灌入给碎块的能量液体，开始经由物理层面的接口，以碎块作为缺口，朝向花粉龙卷范围内的根茎网蔓延。
这一过程非常迅速，数个呼吸后，卡西亚借助根系网络展开的精神感知里，范围内的根茎都已完成世界树纹路的侵蚀。而另一方面，他所预测的“污染会被世界树纹路净化”的景象并未出现。
当然，细微的净化依旧存在。可这种净化，卡西亚更愿意把看做是世界树纹路的自我进食，可有可无的状态，不用去在意。
“因为两者的源头都是古历史世界树吗？”新多出来的问题被卡西亚扔进了问题库当中，等待着过后的自己去解答。对此并不担心，既然第三将军有极大的可能去使用世界树纹路，那么从侧面上，就足够去证实世界树纹路对污染的影响很小，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控制和侵蚀快速扩张，开始朝向花粉雾气海和花粉龙卷。这一切的进行都自然而然，卡西亚正思考着如何去对花粉种子进行转变，让它们也带上世界树纹路时，浓郁的污染自动喷涌，成为食物，被花粉种子吞食掉。
这一吞食过程，使得世界树纹路的扩张迅速得到了进行，远比卡西亚所想象的快速。
暗绿色的花粉种子出现了，在雾海中斑斑点点。十数秒后，暗绿色侵染了雾海的小部分范围。范围随后急速扩张，不到半分钟，鲜红的雾气海已然转变为暗绿色，而这种颜色也爬上花粉龙卷，颜色上的改变也将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既定过程而已。
于是，卡西亚立即进行下一步工作，在雾海和龙卷范围内制造一颗人造的红星光芒源头。世界核心的另一作用被他唤醒，大量神经束上的世界树纹路即刻被红星纹路取代，朝向九号的整个躯体蔓延。
同时，大量的苍白色能量光芒由世界核心喷涌而出，再经由九号的躯体发散出去。这是巨量的冻气能量，卡西亚引导着它们，在作为中心的九号上空汇聚，组合凝聚成为一块接着一块的棱形透镜，为人造的“小红星”进行着准备。
“一两分钟吧，大概。”卡西亚自我估算，而无论是拥有世界树纹路的花粉种子，还是人造的陆地红星，都即将成型了。
与此同时，却是相隔花粉龙卷几十千米的克莱斯与巨龙，当两者观察到花粉龙卷的变化，首先进行自我改变的是心情。
“果然，那里面肯定会是某类种子。”卡西亚调整着感应力场，跑向九号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调查、以及处理花粉龙卷风暴的时间了。除了世界树纹路，他希望能在九号的身体当中，学习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2690章 毁灭与新生的对立（下）
去到九号躯体边，卡西亚感叹着它的庞大。已经见过很多巨大的生物，堪比小型岛屿的巨鲸也早已知晓其全貌，但九号给予的庞大感，却是来自于气息上，天然带着庞然大物的气势，甚至影响到了视觉上的观感。即便体型上，九号只能算是一头巨大的龙类生物而已。
“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依旧连接着世界树的根茎网络，物理连接没有断开，让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的气息也显露出来一些了？”很快找到原因，卡西亚自顾点了点头，“或许这也能成为一项能力去使用，配合自身的表演，会适用于很多情景。如果能加深和根茎间的联系，熟练使用后，应该可以骗过大部分手术者了。最理想的情况，是除了感知进化路线的手术者外，其他人都需要不少时间才能给出正确判断。”
第一点能学习的地方被卡西亚记下了。
他围绕九号的躯体转了数圈，确定没有需要去注意的地方，才将生物电感应力场解除，世界核心喷涌而出的能量光跟随黯淡下去。站在九号胸膛一侧，类似心脏跳动的律响已经听不到了。
充当心脏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依旧埋在原位置，但它就如同一个单独的共生生命体，残留在碎块之中的意识碎块已在幻象当中彻底死亡，留下的仅是物理意义上的碎块而已。
它依旧行驶着基本的作用，净化污染。效率极度降低，此刻还能进化污染的它，不过是依靠着作为世界树碎块的基本属性特质。或者可以说，包括九号的躯体在内，此刻还能接收来自花粉龙卷掠夺的能量，都是因为它自身的既定属性，如同腐蚀性质的物质，接收能量就是它的基本性质。
卡西亚拍了拍九号光滑而没有鳞片的皮肤，叹息一声，这才用银白角质体覆盖的双手破开，埋入进去直到手肘部位才停下。
角质体自动解除掉，皮肤立即受到九号体内滚烫血液的腐蚀。一面感受着久违的烧蚀感觉，卡西亚一面想起，九号在生物体的属性上，是和自己非常相似的。毕竟大量复制了自己的血液，带有生物毒性和腐蚀性非常正常。
没有理会，还比不上自身的毒性和腐蚀。稍微对皮肤进行了调整，便有大量的神经束自卡西亚的双手上急速生长而出。就地利用九号的躯体作为材料，神经束极快地生长蔓延，很快遍布九号全身。
因为没有争夺躯体控制权的另外一方在，卡西亚轻松接入九号的躯体，而依旧“活着”的它，大量信息顿时成为信号，朝向早已准备好的精神体涌入而去了。
不长的剖析时间之后，卡西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跟着露出笑容。同时，倒在地面上的节肢脊柱再度具有力量，平静下去的它又开始在卡西亚地控制下活动。
花粉龙卷风暴的控制方式随后被卡西亚剖析并寻找到。精神力量在瞬间就被大量消耗，而大量的无比奇怪的视角，带着信息洪流融入精神体，使之爆发出刺眼的光亮来。承受冲击的不仅仅是精神体，精神世界同样也是当中的一份子。
但只是让恢复的天空界限裂开几道大裂缝，原本担心的卡西亚感叹一声，就不再关注了。
注意力去到无比奇怪的视角上，卡西亚下一刻就清楚了，这些数不清的视角，是来自于每一颗花粉种子！同时，他立即发现对于花粉种子而言，其最终根源并不是九号，而是世界树根茎本身。
换一种说法，本就是依靠污染催生出来的它们，是世界树根茎网络的一份子，不过形态上换成了游离状的花粉种子形态。而九号扮演着中间商的角色，依靠碎块的能力，获得了它们的使用权利。
将这一层联系理解清楚后，卡西亚直觉地察觉到它或许会非常重要。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
“思绪当中，很多资料信息自动连接在了一起，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直觉，向我预警。可当前的我还并未知道是什么信息连接成了线，并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判断结果。”
“会是什么？”对九号躯体的探查暂时中断，卡西亚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一直觉。
精神感知展开，笼罩了很大一片范围。卡西亚看着九号，也看着仍旧一片鲜红的花粉种子雾气海，开始人为地去组合关于九号的所有信息，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指引自己找到直觉想要指明的答案。
他也不忘观察花粉种子，因为答案大概就和它有着关系在。
思考开始发散，不断的联想当中，一些信息逐渐被卡西亚提取出来，成为核心。
“花粉种子的掠夺能力，恐怕不仅是能量，若是进行开发，还会朝向其他方向进行吧。根源是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网络，那么对于手术者的精神世界，大概也能侵入，并造成类似污染入侵的破坏。”
“它们也具备植物种子的特性，物质层面上，肯定也能进行吸收掠夺了。”
“来自于污染的花粉种子，比之污染而言，它们对于生物电感应力场的抵抗能力明显更强了。”
“花粉种子和根系网络有着联系，那么在控制上，是否能接入根系网络，就有控制的前提条件在了？”
“九号的幻象里，世界树纹路的信息是否也可以加进去？它应该也是唤起直觉的一项条件。”
“那么有世界树纹路，那么知道世界树纹路的第三将军，是否也需要加入到思考当中？”
“既然世界树纹路加入进来，与之有关联的红星、噬星菌体与红星纹路，还有白鲸，肯定也是当中的一环了吧？”
、、、、、、
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多，卡西亚将遇到九号后所思考的所有事物都回想了，并进行了归类。但仍旧没有得到答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叹息一声，思考有所停顿。需要一个暂时的休息，以便有其他的思路存在。这时，他漫无目的地操控着节肢脊柱环绕，思考却瞬间被生命力量满溢的巨大花苞吸引。
而思绪当中，一时间所有的信息开始链接了。
“祭祀仪式！”卡西亚脱口而出，“红星之下的祭祀仪式，需要这些条件去达成！”
第2691章 小“南方森林”（上）
一直在构想红星之下的祭祀仪式会是什么样子，会如何进行，需要哪些条件。不仅是卡西亚自身，麦格里也好，格罗特和佩金兹等人也好，当知晓祭祀仪式的存在，并清楚它会被第三将军发动后，思考就从未停止过。
当污染从地底深处的根茎网络中溢出，在大地上浮现，并开始对各类生命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卡西亚他们很快就认为污染会是祭祀仪式的关键点。过后的污染节点中心、白色花、污染种生物等等，似乎都佐证了这一想法。
污染的影响进一步加深，开始被应用在手术者的生态圈当中，甚至用于帮助历代教皇们的复苏，更加让他们确信自己的判断。污染的侵蚀会深入精神体，没有特效的净化手段，超过一定界限后，自身则成为污染的傀儡，的确是不用争论的事实了。不过说成是傀儡，倒不如说是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偶。
高阶手术者们都知道污染的危害，只是危害倒底源自于哪里，直到现在，看似有了确切答案，但好像又没有一个答案。
一方面，卡西亚他们都认为污染会是大陆级别的祭祀仪式的基础，想要发动它，就必须借助污染的力量；另一方面，针对污染，红星光芒又是公认、且不用去怀疑的天敌。鲜红的光芒会烧蚀、净化污染，让它们根本不能浮现在地面上。
而在当前的特殊时期下，来临的六颗红星必然会让红星光芒的强度、力量去到整个历史当中的最高等级。面对此状态下的红星光芒，在以往的认知当中，污染必定没有能存在下去的可能性。
正是因为六颗红星的来临，一直使得卡西亚他们的思路在朝向其他方向发散——或许是利用污染的刺激，去激发红星的修正能力，以此达成目的。或者，是第三将军利用某种能力，去人为献祭某些生命体，借此获得能量等等。
比如历代复苏教皇、巨鲸群族、新生世界树小姐、以及后相大陆上以千亿计数的普通人类等等。他们都是猜测中的献祭品，会在某个时刻，成为祭祀仪式的祭祀物品，用于实现第三将军的目的。
卡西亚认为思考直到这一步，也并未出现错误，只是有一些合理范围内的偏移。
出现巨大错误的地方是在方式方法上。以为发动大陆之间的战争，并将战场选在后相大陆上，就是第三将军的方法之一。战争的确是制造大量死亡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利用污染及污染节点，制造大量的污染种生物，让它们相互间之间杀戮吞噬，也是方法之一；而打开数量极多的地下世界出入口，放出已经消失在大众视线内数百年的大量地下生物们，则被认为是近来的一种方式。
至于过后，就是等待世界限制的消失。当本体能挣脱禁锢，从极海漩涡底部重回天空，那时就是第三将军的总攻，将由它亲自完成对高阶手术者的屠戮，以及发起对南方森林、新生世界树小姐的进攻，完成祭祀仪式最重要的环节。
在卡西亚所知道的信息里，祭祀仪式的前提条件就是大量的生命，也即是大量的死亡。即便是将整个后相大陆，乃至整个三相大陆都看做祭品，第三将军也绝对愿意。
麦格里、格罗特和佩金兹他们一直以来所思考的方向，也是第三将军如何去造成大量的死亡。而最终的结论，便是等到第三将军脱离极海漩涡后，由它发起战争的最后一次进攻。
为了应对这一情况，直到当前，不仅是麦格里等人，新生世界树小姐和巨鲸群族，也都在为第三将军的总攻而准备着。应对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因为用不着复杂的方法——杀死第三将军，把它作为祭祀仪式的祭品，这样就可以了。一面解决了作为源头的第三将军，一面也得以让祭祀仪式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毕竟对于祭祀仪式而言，没有完全抵制它的人。对于大漩涡、对于成为神灵的方法、对于不死和永生、以及对于消失的大陆群，好奇也好、欲望也罢，第三将军那一侧有，麦格里和格罗特等人也拥有。
两方的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在于达成的方式。
在数分钟之前，卡西亚的思考与之相同。甚至在和九号战斗，乃至去到幻象当中，学习并模拟了世界树纹路，想法也未曾改变。他还在思考着如何杀死第三将军——
使用陆地红星的能力，与六颗红星产生感应，去重创第三将军；
更大当量、使用更多铀金柱体的伪造灯光，或是直接使用复数的铀金弹去进攻；
能燃烧神灵尸体的噬星菌体，用它去燃烧第三将军的身体，侵入它的精神世界，直到将之燃烧成为灰烬；
或是用尚且不成熟的世界核心，结合噬星菌体与红星纹路的力量，将第三将军看做燃料，将之杀死等等。
当然，卡西亚也知道新生世界树小姐的力量会是杀死第三将军的方式之一，不过不知道要如何进行；而诺儿和巨鲸群族之间合作的“白鲸计划”，从开始就是应对第三将军的重要准备。再现白鲸，等同于再现古历史世界树。
只是当世界树纹路加入到考虑的范围当中，所有思考顷刻间变得不同了。或许大致方向并未出现不能接受的偏离，但所需做的准备，却已经不一样了。
以往的应对准备，都是基于不知道世界树纹路的情况下。那时，噬星菌体的破坏力不能阻挡，红星和红星纹路对于污染就是天敌。等到不久后，六颗红星来临，无论是污染，还是受污染侵蚀的手术者们，都将面临红星光芒的威胁。
这仿佛已是既定的事实，不容怀疑，且理所当然就是这样。
卡西亚长长舒展一口气来，看着浮在四周的花粉种子：“污染必定能开出白色花，浓度去打一定程度后，它们就能大片盛开；世界树的根茎网也让它们可以盛开在大陆的任何地方；而白色花必定能产生花粉种子来；如果这些花粉种子当中加入进世界树纹路进行防御、、、”
对此并不确定，不过卡西亚知道这一结论的重要性。于是注意力开始转移，他决定利用这一片花粉雾气海，去实验自己的猜测。
花粉种子已经有了，而自己作为一颗“陆地红星”，红星光芒也具备条件了。
第2692章 小“南方森林”（中）
首先是对躯体的接管，卡西亚自言自语，并立刻将完成了，因为它最为简单。
过后则是探查与分析。想法非常清晰，卡西亚知道要如何完成自己的试验，只是过程需要一些努力，并要去解决几个小问题。
九号的躯体就在身前，现在可看做成为自己的了。下一步，则是找到九号还活着的时候，是如何对花粉种子和花粉龙卷风暴进行操控的方法。
“很明显，和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有关系。而碎块则与世界树根茎网络相互连接。下一步，能接入根系网络的自己，只要寻找到九号曾经使用过的‘接入口’，就可以接管花粉种子的控制权利了。”
按照所想的步骤，卡西亚充分发挥拥有模拟超级分析机的优势，以及可接入根系网络的特质，花了几分钟时间，在已经“死去”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接入口。
精神当即顺着侵蚀，因为根系网络和世界树的实际根茎网都不排斥卡西亚，具有某种类似权限能力的他，使得这一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
接入口彻底被侵蚀后，与数分钟前的无数奇怪视角类似，数不尽的花粉种子的感知信息也传递过来。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在卡西亚的预料当中，他原本以为更加巨大的信息洪流会极快地击碎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实际上，自己的精神体和花粉种子之间还隔着一层中间介质，使得感知信息洪流完全传递不过来。
依托根茎网络的花粉种子，它们就是游离态的根茎了，其传递的感知信息洪流全部去往了根系网络当中，并未去到卡西亚的精神体上。
不过，卡西亚发现自己能以第三方视角观察这些数不尽的花粉种子，甚至有需求的话，他还能借助根系网络，去接受任意一团花粉种子传递的信息来。
“如果时间和精力足够，对花粉种子的信息接收，应该能精确到某一颗上吧？”猜想时，他发现感知信息洪流汇入到根系网络中后，便立即被污染吞噬掉了，什么都不剩下。更像是一具尸体的古历史世界树根系网络，当成无机物质去看待，或许会更加合适。这也使得无论是多么巨大的信息密度，也不会对它本身的意识造成任何伤害。
况且，若是古历史世界树的意识还活着，以它在古历史时期的强大程度，类似的信息密度不会掀起任何涟漪。自己就能依靠精神世界的破碎去解决掉这个麻烦，古历史世界树便更加不存在问题了。
在适应上花掉不少时间，卡西亚尝试借由根系网络去操控一小部分花粉种子，数次适应都成功了。一切基本上准备就绪，他深呼吸数口气，让整个身体的皮肤浮现一层银白，随后以生物电感应力场去打开一条“道路”，走进了九号的躯体内部，在碎块边停了下来。
九号的躯体没有死亡，留下的强大生命力让打开的“道路”眨眼间愈合。
而被血肉包裹住的卡西亚身上，此刻有更多的神经束从身体各处生长出来。尤其是世界核心周围蔓延的神经束，结成一张立体的蛛网，形如结茧，将碎块完全裹在了里面。
接入在这时完成，暗绿色的世界树纹路犹如灌入给碎块的能量液体，开始经由物理层面的接口，以碎块作为缺口，朝向花粉龙卷范围内的根茎网蔓延。
这一过程非常迅速，数个呼吸后，卡西亚借助根系网络展开的精神感知里，范围内的根茎都已完成世界树纹路的侵蚀。而另一方面，他所预测的“污染会被世界树纹路净化”的景象并未出现。
当然，细微的净化依旧存在。可这种净化，卡西亚更愿意把看做是世界树纹路的自我进食，可有可无的状态，不用去在意。
“因为两者的源头都是古历史世界树吗？”新多出来的问题被卡西亚扔进了问题库当中，等待着过后的自己去解答。对此并不担心，既然第三将军有极大的可能去使用世界树纹路，那么从侧面上，就足够去证实世界树纹路对污染的影响很小，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控制和侵蚀快速扩张，开始朝向花粉雾气海和花粉龙卷。这一切的进行都自然而然，卡西亚正思考着如何去对花粉种子进行转变，让它们也带上世界树纹路时，浓郁的污染自动喷涌，成为食物，被花粉种子吞食掉。
这一吞食过程，使得世界树纹路的扩张迅速得到了进行，远比卡西亚所想象的快速。
暗绿色的花粉种子出现了，在雾海中斑斑点点。十数秒后，暗绿色侵染了雾海的小部分范围。范围随后急速扩张，不到半分钟，鲜红的雾气海已然转变为暗绿色，而这种颜色也爬上花粉龙卷，颜色上的改变也将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既定过程而已。
于是，卡西亚立即进行下一步工作，在雾海和龙卷范围内制造一颗人造的红星光芒源头。世界核心的另一作用被他唤醒，大量神经束上的世界树纹路即刻被红星纹路取代，朝向九号的整个躯体蔓延。
同时，大量的苍白色能量光芒由世界核心喷涌而出，再经由九号的躯体发散出去。这是巨量的冻气能量，卡西亚引导着它们，在作为中心的九号上空汇聚，组合凝聚成为一块接着一块的棱形透镜，为人造的“小红星”进行着准备。
“一两分钟吧，大概。”卡西亚自我估算，而无论是拥有世界树纹路的花粉种子，还是人造的陆地红星，都即将成型了。
与此同时，却是相隔花粉龙卷几十千米的克莱斯与巨龙，当两者观察到花粉龙卷的变化，首先进行自我改变的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