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863节
斯坦特摆摆手，“他们肯定会返回，但这也不能否定力量汇聚在了一起！重点在后面，拉薇娅小姐。”他顿了顿，“只要向人们展示了这样一种状态是的确存在的，就完全可以了。过后，如果自然协会、教国与帝国等国家有意向，未必不能保持类似的状态，让力量仍旧汇聚，从而实现以前很多很多的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情！”
“我已经开始畅享几个超级国家合作，又有新生世界树、巨鲸群族的帮助下，人类的足迹能蔓延到无尽海的哪里了。”
“那时，无尽海域上，应该会多出非常多的人工岛屿，船只遍布整个大陆沿岸的海域。无尽海也终将成为三相大陆的一部分来。几十年、百多年，以此刻的工业制造水准作为参考，大部分岛屿群落恐怕会被改造成为新的小型大陆来。”
“另外，对于三相大陆地底的开发，在地下世界的危害彻底解决后，会立即提上日程，很快得以实施。在那时，更多的资源、深埋的古遗址将被发掘出来。如果根系网络的利用也考虑进来，过后的生活形式或许都将发生巨大变化。精神世界说不定会成为……”
“嗯……”斯坦特正兴奋地讲着，中途停了下来，与拉薇娅一起看向了旁边的那块古历史世界树碎块。
“不是有意打扰。”卡西亚感到抱歉，来到这里的时机似乎不怎么好。
“正好可以一起听听。”斯坦特更加兴奋了，他需要听众。
第2809章 畅谈和阵列布置（中）
“请继续！”卡西亚没有打扰到斯坦特的兴致，很礼貌的开口，变成安静的倾听者。拉薇娅笑着，用精神感知捕捉到在世界树碎块当中的卡西亚意识体后，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斯坦特身上去。
“正好卡西亚先生来了，可以看看我们临时讨论的东西。”斯坦特清了清嗓子，虽然用不着这样，但显得更正式。他知道在根系网络上，自己和拉薇娅加起来的情报，也比不上卡西亚所了解的十分之一。
打断的话被他接续上，“……精神世界说不定会成为主世界，前提是古历史世界树的根系网络被完全利用起来，每一个人也都成为了手术者、奇异者，拥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强度。”
“可以想象一个世界——通讯机器的样子完全改变，更为便捷和小巧，甚至能直接植入到身体当中。它的作用也不再是通讯联系，而是成为一个类似身份牌、或是启动信号器般的东西，能帮助我们主动去连接根系网络，进入到一个共同的、巨大的、被进行维护和设计的精神世界当中去！”
“在那里，存在的都是精神体。以精神体进行面对面的联系交流、以精神体进行大范围的超距离移动、学习、观光等等事情。或者再向后发展，生物技术得到更大的突破，我们除了自己原本的身体外，还能利用精神体、根系网络的特性，使用类似通用类的身体来。”
斯坦特说到此处，看向碎块当中的卡西亚，“就和卡西亚先生此刻的状态一样。我想，如果有龙类组织与必须的能量，花一些时间，增殖出一具临时的身体去使用，并不是不可实现吧？”
“不会很难，但前提是要做好必要的材料准备，并知道培育的方法。”卡西亚思考后回答说，“不是一个好的体验，因为原身体的触感与临时身体间，有着非常巨大的差别在。精神不足够强大，很容易在撕裂的差别当中受伤。”
“总之能实现就足够了。”斯坦特打了一个响指，非常开心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误。
随后，他却是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刚才的开心都是假象，并没有存在过。他带着遗憾说：“卡西亚先生，这样的光景，在多久的未来可以实现？”
“不知道。”卡西亚很诚恳的回答，“我没有对未来进行过这般设想。但我知道，它具备实现的可能性，根系网络和古历史世界树的意志具备类似的作用。此外，虽然不想提及不开心的事情，但还是做一个提醒……”
卡西亚显得小心翼翼，却是拉薇娅毫不在乎，“不解决第三将军的问题，你想象得再怎么多，卡西亚再怎么去解释它能实现的可能性，都是毫无意义的。”
摊摊手的拉薇娅将话题拉了回来，“想象到此结束，斯坦特。”这无异于是命令，斯坦特咂咂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卡西亚先生，还以为你们会在过后的一两天内抵达。”斯坦特立即转换了话题，“我和拉薇娅小姐正在讨论你和摩尼可罗亚先生的行程。应该是最近时间了。”
“你们的预测其实非常准确，我们并未抵达。”卡西亚带着抱歉开口，“但能看做是抵达，因为不会继续前进了。”
“深蓝领域的坍塌？”拉薇娅把握到原因的关键点，“即便深处星空当中，也有被第三将军察觉到的风险吧？”
“在星空当中没有，未加过滤的红星光芒就是最好的干扰事物，只要小心翼翼，就不会被发现。但我们从远处观察了坍塌出来的深蓝领域空洞，也确定所担心的事情。为了保证不暴露自身痕迹，所以会选择在离得极海漩涡较远的地方去进行极限界限的穿透，重新回到深蓝领域内。”
卡西亚解释着，“观察的结果，是极海漩涡上空的坍塌现象，的确是第三将军人为进行的。我借用骨骼通讯机器，也察觉到在坍塌的空洞周围，存在第三将军得精神气息。或许它不是为了探索、发现什么，仅是为了维持空洞，以便让红星光芒直接落下。但若是靠近，一定会被发现。”
“最后，也在不久前验证你们给出的情报。深蓝领域坍塌后，极海漩涡的周围，世界限制的崩溃速度加快了很多。时间来到当前，和其他地方比较，极海漩涡的世界限制已经初步显现出加速的痕迹了。”
见两者处于思考当中，卡西亚等了等。
“过后，崩溃速度还会更快？”拉薇娅询问，“第三将军将提前走出极海漩涡，这已经是一件确定了的事情。但提前多久，却需要更多的情报去进行计算。”
斯坦特接上话，“与红星、红星光芒强度有着关系在。如果深蓝领域的坍塌变得严重，空洞更为巨大，时间还会提前不少吧？”
“如果第三将军主动收集、汇聚红星光芒，如同南方森林处制造的棱镜，世界限制崩溃的速度几乎会成倍地增加。作为源头的深蓝领域消失了，残留的世界限制也会在高强度的红星光芒下被加速摧毁的。”卡西亚证实了两者的担心。
他又补充上另外的使世界限制崩溃的方法，“污染也能侵蚀世界限制。接近固态的浓度，虽然不能直接让世界限制消失掉，但几乎使得它没有了扎根的地方。最后，来找到你们，除了出于礼貌的拜访与联系外，也有说明一些麻烦问题的想法在。”
卡西亚压低了点语气，拉薇娅与斯坦特当即变得严肃了。
“在星空、以及南方森林的地下深处，大半个月的行程中，我和摩尼可罗亚进行了很多试验。当中有一项，是关于红星光芒点燃污染的试验。可以说是无意中发现的。”
“高浓度污染被没有过滤的红星光芒点燃时，并不是‘轰’的一声燃起来，而是发生了类似爆炸般的现象。我们认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浓度的数值不小。可爆炸般的燃烧发生时……”卡西亚稍作停顿，“……世界限制被扭曲了，就像高温扭曲空气那样。等到燃烧稳定，这种扭曲虽然恢复，但伤害却真实地留下了。”
第2810章 畅谈和阵列布置（下）
不长的话语被接受，斯坦特和拉薇娅的脑袋中极快地建立好模型，开始运行分析。从卡西亚的话当中，就能立即看出他想要说明的情况。模型的运行让两者知道更加详细的细节。
“不是好消息。”斯坦特表示遗憾，“很想听听好消息，比如你和摩尼可罗亚先生抵达目的地，随后就将开始铀金弹阵列的布置。”
拉薇娅的模拟时间明显要更长一些，次数或许也非常多。半分多钟后，她才在卡西亚和斯坦特等待的沉默当中开口：“你们在试验之后，肯定进行过相关的模拟推导了。结果是什么？”
她询问着，“我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因为进化路线的原因，更加擅长精神方面的能力。你能把我看做是感知侧的那一类手术者。因此，在刚才的半分钟时间里，模拟了十数万次，并对模型进行过数次迭代。最坏的结果，第三将军会在积蓄完必要浓度的污染之后，一次性用红星光芒引爆，让它的本体提起三个月走出极海漩涡的束缚。”
“当然，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拉薇娅强调。她顿了顿，故意等待卡西亚的意见，以便能作为对照、参照，再次对建立的模型进行迭代，以让结果更加符合现实。
“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极海漩涡的环境不允许第三将军积蓄必要浓度的污染。它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可能挪动、控制周围的世界树根茎，让更多的污染释放，去到地面。这些污染会受到它的影响，小范围地汇聚一起，随即被点燃、或是被引爆。目前，环境能允许它做到的就是这种程度了。”
卡西亚不忘记补充，“时间越是往后，污染也好，红星光芒强度也好，都会逐步增加。它们都能影响到世界限制，算是一种循环机制了，相互促进、又相互限制。但在世界限制、污染和红星三者间，因为红星的力量始终最为强大，所以平衡终究会被打破掉。”
“我知道了！”拉薇娅抢答到，“转为另外一种模型，将你后续提出的影响因素加入进去……”
“好像提前的时间更多了？”拉薇娅不确信，说了句“等我一下”，再度陷入到模拟中。这一次不再是半分多钟，而是接近五分钟。
“呼……”拉薇娅吐出一口气，一脸疑惑，看向一旁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是分析出错了。进行过很多很多的修正，最终的结果却大致相同，都是第三将军走出极海漩涡的时间更为提前，超过引爆积蓄污染的情况的时间长度。”
“是红星的占比给得过于大了？”
“你的模拟时间是多久？”卡西亚没有回答。
斯坦特这时插话，“我的模拟是四个月。换一种说法，第三将军在不到两个月后，就能让本体挣脱极海漩涡的束缚了。”
“你呢？”斯坦特带着好奇，“应该相差不大。”
“快接近五个月，也就是一个半月后，就能看见第三将军的本体出现在空中。”拉薇娅一脸凝重，“原因在红星上。随着六颗红星的抵达，其光芒强度的增强并不是线性，而是阶段式爆发。数个月时间，强度或许只增加一倍。但过了一定时间段，过去数周，强度就能增加一倍。再往后，或许是几天，强度就增加一倍了……”
拉薇娅感叹一声，“模拟的最后，在红星和污染的双重作用下，世界限制的崩溃肉眼可见，在几个小时内支零破碎掉了。”
“根据诸多汇总的信息，比较深蓝领域，红星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深蓝领域更像是被动防御，红星则是主动出击。”卡西亚解释到，“作用上，红星就是促进。只是现在，红星似乎失控了，促进的作用过于强大后，就成为一种强制性的纠正。”
三人一时间都感受到无奈与无力来。
“阵列继续布置？”拉薇娅随后说，“你们肯定会继续进行计划。对比还能转变立场的我们，联盟必须强撑着直到最后，要么胜利，要么被祭祀掉。”
“当然会继续布置，做出准备，过后才存在机会。”卡西亚不容否定地开口，“只是因为突然的情况，不久前的计划会做出更改。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毕竟能按照计划去一步一步完成的行动，从来都不会多。”
“赞同！”拉薇娅拍手鼓掌，“那么，更改是什么？”
“肯定围绕极海漩涡。”斯坦特笃定地说，“即便有预料到第三将军会有我们不知道的能力、信息情报等等。但深蓝领域的坍塌，的确将在过后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当前正进行下去的小世界树栽种就是其中之一。巨大的工程，并且也算是第一次让手术者的世界展露出一角，完全暴露在普通人的视线里。这样的事情，过后可不好进行处理。”
他并未对此有过多遗憾，虽然对麦格里的全员手术者计划并未有兴趣，但作为一个发展方向，斯坦特有进行过深入思考。
“想必是尽可能延缓世界限制的消失，拖延第三将军本体走出极海漩涡的时间？仅是精神体，破坏程度有限。况且第三将军也不想用自身的精神体去做什么事情。失去你的身体后，它受到了诸多限制。”
“重新把深蓝领域遮盖起来？未过滤的红星光芒是源头之一，第一反应，肯定是挡住就行了吧？”拉薇娅笑呵呵地说，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说起来轻松且简单，但行动起来的难度比击杀数位历代复苏教皇还要困难。
“嗯……”卡西亚以沉声代替了感叹，“在来到这里前，我去过了帝国，与格罗特、佩金兹与麦格里等人交谈过。也去过了火焰联盟，一面及时转告消息，一面取得他们的意见。当然，利蒂希娅小姐和诺威萨斯先生也联系过了。”
“啊……”拉薇娅一脸麻烦来临的样子，这让卡西亚想到了丽苏曼。他知道，大部分高阶手术者都有丽苏曼的那种特质，只是大家不会表现出来。就如同大家都会穿着衣服，只有丽苏曼对此毫不在乎。
“极海漩涡将发生手术者间的战争了？”拉薇娅一脸严肃。
第2811章 引线与爆发的战争（上）
卡西亚很想摆摆手，用肢体语言去更好地说明想要表达的意思。来到这里的只是意识体，也没有提前准备培育身体的材料，只能利用精神感知上的波动去代表情绪和语气了。
“没有去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发生战斗是能预见的，绝对不可避免。”卡西亚泄气般说，“联盟内部，对第三将军的阻击、对战等等，进行过非常多轮次的讨论。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想把战场建立在极海漩涡附近，而是想要固定在后相大陆的南方森林周围。”
拉薇娅一下子找到矛盾点，也知道卡西亚泄气的原因：“极海漩涡距离后相大陆过于遥远，想要做出准备，仅是运输这一项条件就足够让人头疼了。此外，这还是在我们结盟的情况下。如果教国与自然协会还是敌人的话……”
她笑起来，“但是另一方面，南方森林作为战场，提前做出的准备、新生世界树、巨鲸群族等都能给予最大的帮助。可是，南方森林同时也是第三将军的目标吧。于是情况一下子就变得矛盾了，一边是不能让第三将军靠近的核心，一边却是对抗过程中，能集合各种优势的所在地。”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肯定不会顺利。我也想一箭射死第三将军，但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拉薇娅似乎是在安慰卡西亚。
她脸上的笑容随后隐逸下去，换成带上认真的思考：“既然在极海漩涡的战斗不可避免，那么是否可以说，我们之间的联盟关系不能再继续隐藏下去了？即便可以，预计一个多月后，就会彻底暴露出去。”
“尽可能拖延这一时间。”卡西亚回答，“联盟需要时间、正在进行的计划也需要时间，所以极海漩涡上的坍塌空洞必须遮盖，那片地域内的污染也必须进行时时刻刻的净化，以便保证不会出现污染汇聚的情况。总结性质的话，使用当前能使用的力量，去保证世界限制不会崩溃，进而限制第三将军的本体。”
“如果仅是精神体，纵使它过后离开极海漩涡，去到后相大陆进行破坏和进攻，我和新生世界树小姐、巨鲸群族，还能进行限制。但若是第三将军的本体，基于目前的已知情况，我不报以乐观看法。”
拉薇娅连连点头，期间看过几次斯坦特，接受对方眼睛当中的意思：“知道了，也就是即便联盟并不想，但也必须去做！不久之后，极海漩涡周围必定会因为坍塌空洞的遮盖，引来一大批手术者，进而引发双方间的战斗！”
“是这样吗？”
卡西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利蒂希娅小姐和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艾琳诺小姐，已经从各自所在地启航，从深蓝领域的航线赶向这里了。巨鲸群族方面，在中心海流带隔开左右两相与后相大陆的巨鲸队伍，也会分出接近一半，来到极海漩涡。”
“其他手术者……暂且不考虑。但我们联盟的事实暴露后，跟随你们的成员，和跟随历代复苏教皇、第三将军的成员之间，必定会爆发局部的战斗。”
拉薇娅一副安慰、不用在意的面孔：“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死去一批成员，不可避免，所有不用对此进行过多思考。只接受最后的结果即可。”
“卡西亚先生担心的，应该不是局部战斗会造成大量人员的死亡吧？”斯坦特略微试探性地询问到，“卡西亚先生，你还在意普通人类或是大部分手术者的生死？根据黑市情报商和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的描述，你可不是这种样子的。”
“黑市和我们的情报都有错误？”拉薇娅随口一说，卡西亚却是接上话，“的确有错误，并且还很大……”
“……”斯坦特和拉薇娅无言。
“好吧，不用关心答案是什么。我只是希望，小世界树的栽种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他加重了语气，“左右两相大陆有成为祭祀场地的可能性在，在不清楚第三将军的巨大祭祀仪式会产生何种结果前，都必须进行预防。”
两者点头，“六阶段之下的手术者们，虽然会有部分人员跟随复苏的教皇与第三将军，如同索尔瓦斯里那般。不过造成的破坏终究有限，也方便解决。”
“但是、”拉薇娅在这里顿声，“极海漩涡肯定会发生六阶段生命体间的战斗。第三将军必定会从后相大陆召回一批复苏教皇。”
“不用担心第三将军的精神体问题，现在，我只能说这么多。”卡西亚回答，“因为更多的情况，我也需要进一步进行试验。最近，我和摩尼可罗亚、赶到的巨鲸群族成员，会开始布置铀金弹阵列。等到遮盖坍塌空洞的行动开始，那时的战斗应该能吸引大部分注意力，让铀金弹阵列完完全全地隐逸下去。”
“如果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当大部分复苏教皇都汇聚在了一起……那时引爆阵列，应该就能解决掉除第三将军外的大部分问题了。”
“拉薇娅小姐，你的想法非常大胆！”卡西亚忍不住评价。
斯坦特在一旁赞同，“她总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拉薇娅斜着眼睛看过斯坦特一眼，这才继续说到：“小世界树的栽种已经在后相大陆铺展开，虽然诺威萨斯先生和利蒂希娅小姐会非常克制，不主动挑起战斗。但有其他复苏教皇们在，因小世界树而产生的冲突肯定不可避免了。”
“已经开始了，目前尚未范围触及高阶手术者的范围。”
“原来是这样。”拉薇娅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但下一刻，她就转移了话题，“运送过去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不知道好不好用？当初都说是你需要的，利蒂希娅小姐送了很多过去。”
“没有时间去使用，不过它们成为了小世界树种子的原材料之一。”卡西亚感激。
“那如果有时间，利用你此刻的意识体移动，可以去自然协会看看。已经搭建好了台子，我们挑选了很多碎块，想让你做简单的‘鉴定’！”
“我已经开始畅享几个超级国家合作，又有新生世界树、巨鲸群族的帮助下，人类的足迹能蔓延到无尽海的哪里了。”
“那时，无尽海域上，应该会多出非常多的人工岛屿，船只遍布整个大陆沿岸的海域。无尽海也终将成为三相大陆的一部分来。几十年、百多年，以此刻的工业制造水准作为参考，大部分岛屿群落恐怕会被改造成为新的小型大陆来。”
“另外，对于三相大陆地底的开发，在地下世界的危害彻底解决后，会立即提上日程，很快得以实施。在那时，更多的资源、深埋的古遗址将被发掘出来。如果根系网络的利用也考虑进来，过后的生活形式或许都将发生巨大变化。精神世界说不定会成为……”
“嗯……”斯坦特正兴奋地讲着，中途停了下来，与拉薇娅一起看向了旁边的那块古历史世界树碎块。
“不是有意打扰。”卡西亚感到抱歉，来到这里的时机似乎不怎么好。
“正好可以一起听听。”斯坦特更加兴奋了，他需要听众。
第2809章 畅谈和阵列布置（中）
“请继续！”卡西亚没有打扰到斯坦特的兴致，很礼貌的开口，变成安静的倾听者。拉薇娅笑着，用精神感知捕捉到在世界树碎块当中的卡西亚意识体后，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斯坦特身上去。
“正好卡西亚先生来了，可以看看我们临时讨论的东西。”斯坦特清了清嗓子，虽然用不着这样，但显得更正式。他知道在根系网络上，自己和拉薇娅加起来的情报，也比不上卡西亚所了解的十分之一。
打断的话被他接续上，“……精神世界说不定会成为主世界，前提是古历史世界树的根系网络被完全利用起来，每一个人也都成为了手术者、奇异者，拥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强度。”
“可以想象一个世界——通讯机器的样子完全改变，更为便捷和小巧，甚至能直接植入到身体当中。它的作用也不再是通讯联系，而是成为一个类似身份牌、或是启动信号器般的东西，能帮助我们主动去连接根系网络，进入到一个共同的、巨大的、被进行维护和设计的精神世界当中去！”
“在那里，存在的都是精神体。以精神体进行面对面的联系交流、以精神体进行大范围的超距离移动、学习、观光等等事情。或者再向后发展，生物技术得到更大的突破，我们除了自己原本的身体外，还能利用精神体、根系网络的特性，使用类似通用类的身体来。”
斯坦特说到此处，看向碎块当中的卡西亚，“就和卡西亚先生此刻的状态一样。我想，如果有龙类组织与必须的能量，花一些时间，增殖出一具临时的身体去使用，并不是不可实现吧？”
“不会很难，但前提是要做好必要的材料准备，并知道培育的方法。”卡西亚思考后回答说，“不是一个好的体验，因为原身体的触感与临时身体间，有着非常巨大的差别在。精神不足够强大，很容易在撕裂的差别当中受伤。”
“总之能实现就足够了。”斯坦特打了一个响指，非常开心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误。
随后，他却是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刚才的开心都是假象，并没有存在过。他带着遗憾说：“卡西亚先生，这样的光景，在多久的未来可以实现？”
“不知道。”卡西亚很诚恳的回答，“我没有对未来进行过这般设想。但我知道，它具备实现的可能性，根系网络和古历史世界树的意志具备类似的作用。此外，虽然不想提及不开心的事情，但还是做一个提醒……”
卡西亚显得小心翼翼，却是拉薇娅毫不在乎，“不解决第三将军的问题，你想象得再怎么多，卡西亚再怎么去解释它能实现的可能性，都是毫无意义的。”
摊摊手的拉薇娅将话题拉了回来，“想象到此结束，斯坦特。”这无异于是命令，斯坦特咂咂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卡西亚先生，还以为你们会在过后的一两天内抵达。”斯坦特立即转换了话题，“我和拉薇娅小姐正在讨论你和摩尼可罗亚先生的行程。应该是最近时间了。”
“你们的预测其实非常准确，我们并未抵达。”卡西亚带着抱歉开口，“但能看做是抵达，因为不会继续前进了。”
“深蓝领域的坍塌？”拉薇娅把握到原因的关键点，“即便深处星空当中，也有被第三将军察觉到的风险吧？”
“在星空当中没有，未加过滤的红星光芒就是最好的干扰事物，只要小心翼翼，就不会被发现。但我们从远处观察了坍塌出来的深蓝领域空洞，也确定所担心的事情。为了保证不暴露自身痕迹，所以会选择在离得极海漩涡较远的地方去进行极限界限的穿透，重新回到深蓝领域内。”
卡西亚解释着，“观察的结果，是极海漩涡上空的坍塌现象，的确是第三将军人为进行的。我借用骨骼通讯机器，也察觉到在坍塌的空洞周围，存在第三将军得精神气息。或许它不是为了探索、发现什么，仅是为了维持空洞，以便让红星光芒直接落下。但若是靠近，一定会被发现。”
“最后，也在不久前验证你们给出的情报。深蓝领域坍塌后，极海漩涡的周围，世界限制的崩溃速度加快了很多。时间来到当前，和其他地方比较，极海漩涡的世界限制已经初步显现出加速的痕迹了。”
见两者处于思考当中，卡西亚等了等。
“过后，崩溃速度还会更快？”拉薇娅询问，“第三将军将提前走出极海漩涡，这已经是一件确定了的事情。但提前多久，却需要更多的情报去进行计算。”
斯坦特接上话，“与红星、红星光芒强度有着关系在。如果深蓝领域的坍塌变得严重，空洞更为巨大，时间还会提前不少吧？”
“如果第三将军主动收集、汇聚红星光芒，如同南方森林处制造的棱镜，世界限制崩溃的速度几乎会成倍地增加。作为源头的深蓝领域消失了，残留的世界限制也会在高强度的红星光芒下被加速摧毁的。”卡西亚证实了两者的担心。
他又补充上另外的使世界限制崩溃的方法，“污染也能侵蚀世界限制。接近固态的浓度，虽然不能直接让世界限制消失掉，但几乎使得它没有了扎根的地方。最后，来找到你们，除了出于礼貌的拜访与联系外，也有说明一些麻烦问题的想法在。”
卡西亚压低了点语气，拉薇娅与斯坦特当即变得严肃了。
“在星空、以及南方森林的地下深处，大半个月的行程中，我和摩尼可罗亚进行了很多试验。当中有一项，是关于红星光芒点燃污染的试验。可以说是无意中发现的。”
“高浓度污染被没有过滤的红星光芒点燃时，并不是‘轰’的一声燃起来，而是发生了类似爆炸般的现象。我们认为这是正常的，毕竟浓度的数值不小。可爆炸般的燃烧发生时……”卡西亚稍作停顿，“……世界限制被扭曲了，就像高温扭曲空气那样。等到燃烧稳定，这种扭曲虽然恢复，但伤害却真实地留下了。”
第2810章 畅谈和阵列布置（下）
不长的话语被接受，斯坦特和拉薇娅的脑袋中极快地建立好模型，开始运行分析。从卡西亚的话当中，就能立即看出他想要说明的情况。模型的运行让两者知道更加详细的细节。
“不是好消息。”斯坦特表示遗憾，“很想听听好消息，比如你和摩尼可罗亚先生抵达目的地，随后就将开始铀金弹阵列的布置。”
拉薇娅的模拟时间明显要更长一些，次数或许也非常多。半分多钟后，她才在卡西亚和斯坦特等待的沉默当中开口：“你们在试验之后，肯定进行过相关的模拟推导了。结果是什么？”
她询问着，“我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因为进化路线的原因，更加擅长精神方面的能力。你能把我看做是感知侧的那一类手术者。因此，在刚才的半分钟时间里，模拟了十数万次，并对模型进行过数次迭代。最坏的结果，第三将军会在积蓄完必要浓度的污染之后，一次性用红星光芒引爆，让它的本体提起三个月走出极海漩涡的束缚。”
“当然，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拉薇娅强调。她顿了顿，故意等待卡西亚的意见，以便能作为对照、参照，再次对建立的模型进行迭代，以让结果更加符合现实。
“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极海漩涡的环境不允许第三将军积蓄必要浓度的污染。它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可能挪动、控制周围的世界树根茎，让更多的污染释放，去到地面。这些污染会受到它的影响，小范围地汇聚一起，随即被点燃、或是被引爆。目前，环境能允许它做到的就是这种程度了。”
卡西亚不忘记补充，“时间越是往后，污染也好，红星光芒强度也好，都会逐步增加。它们都能影响到世界限制，算是一种循环机制了，相互促进、又相互限制。但在世界限制、污染和红星三者间，因为红星的力量始终最为强大，所以平衡终究会被打破掉。”
“我知道了！”拉薇娅抢答到，“转为另外一种模型，将你后续提出的影响因素加入进去……”
“好像提前的时间更多了？”拉薇娅不确信，说了句“等我一下”，再度陷入到模拟中。这一次不再是半分多钟，而是接近五分钟。
“呼……”拉薇娅吐出一口气，一脸疑惑，看向一旁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是分析出错了。进行过很多很多的修正，最终的结果却大致相同，都是第三将军走出极海漩涡的时间更为提前，超过引爆积蓄污染的情况的时间长度。”
“是红星的占比给得过于大了？”
“你的模拟时间是多久？”卡西亚没有回答。
斯坦特这时插话，“我的模拟是四个月。换一种说法，第三将军在不到两个月后，就能让本体挣脱极海漩涡的束缚了。”
“你呢？”斯坦特带着好奇，“应该相差不大。”
“快接近五个月，也就是一个半月后，就能看见第三将军的本体出现在空中。”拉薇娅一脸凝重，“原因在红星上。随着六颗红星的抵达，其光芒强度的增强并不是线性，而是阶段式爆发。数个月时间，强度或许只增加一倍。但过了一定时间段，过去数周，强度就能增加一倍。再往后，或许是几天，强度就增加一倍了……”
拉薇娅感叹一声，“模拟的最后，在红星和污染的双重作用下，世界限制的崩溃肉眼可见，在几个小时内支零破碎掉了。”
“根据诸多汇总的信息，比较深蓝领域，红星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深蓝领域更像是被动防御，红星则是主动出击。”卡西亚解释到，“作用上，红星就是促进。只是现在，红星似乎失控了，促进的作用过于强大后，就成为一种强制性的纠正。”
三人一时间都感受到无奈与无力来。
“阵列继续布置？”拉薇娅随后说，“你们肯定会继续进行计划。对比还能转变立场的我们，联盟必须强撑着直到最后，要么胜利，要么被祭祀掉。”
“当然会继续布置，做出准备，过后才存在机会。”卡西亚不容否定地开口，“只是因为突然的情况，不久前的计划会做出更改。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毕竟能按照计划去一步一步完成的行动，从来都不会多。”
“赞同！”拉薇娅拍手鼓掌，“那么，更改是什么？”
“肯定围绕极海漩涡。”斯坦特笃定地说，“即便有预料到第三将军会有我们不知道的能力、信息情报等等。但深蓝领域的坍塌，的确将在过后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当前正进行下去的小世界树栽种就是其中之一。巨大的工程，并且也算是第一次让手术者的世界展露出一角，完全暴露在普通人的视线里。这样的事情，过后可不好进行处理。”
他并未对此有过多遗憾，虽然对麦格里的全员手术者计划并未有兴趣，但作为一个发展方向，斯坦特有进行过深入思考。
“想必是尽可能延缓世界限制的消失，拖延第三将军本体走出极海漩涡的时间？仅是精神体，破坏程度有限。况且第三将军也不想用自身的精神体去做什么事情。失去你的身体后，它受到了诸多限制。”
“重新把深蓝领域遮盖起来？未过滤的红星光芒是源头之一，第一反应，肯定是挡住就行了吧？”拉薇娅笑呵呵地说，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说起来轻松且简单，但行动起来的难度比击杀数位历代复苏教皇还要困难。
“嗯……”卡西亚以沉声代替了感叹，“在来到这里前，我去过了帝国，与格罗特、佩金兹与麦格里等人交谈过。也去过了火焰联盟，一面及时转告消息，一面取得他们的意见。当然，利蒂希娅小姐和诺威萨斯先生也联系过了。”
“啊……”拉薇娅一脸麻烦来临的样子，这让卡西亚想到了丽苏曼。他知道，大部分高阶手术者都有丽苏曼的那种特质，只是大家不会表现出来。就如同大家都会穿着衣服，只有丽苏曼对此毫不在乎。
“极海漩涡将发生手术者间的战争了？”拉薇娅一脸严肃。
第2811章 引线与爆发的战争（上）
卡西亚很想摆摆手，用肢体语言去更好地说明想要表达的意思。来到这里的只是意识体，也没有提前准备培育身体的材料，只能利用精神感知上的波动去代表情绪和语气了。
“没有去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发生战斗是能预见的，绝对不可避免。”卡西亚泄气般说，“联盟内部，对第三将军的阻击、对战等等，进行过非常多轮次的讨论。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想把战场建立在极海漩涡附近，而是想要固定在后相大陆的南方森林周围。”
拉薇娅一下子找到矛盾点，也知道卡西亚泄气的原因：“极海漩涡距离后相大陆过于遥远，想要做出准备，仅是运输这一项条件就足够让人头疼了。此外，这还是在我们结盟的情况下。如果教国与自然协会还是敌人的话……”
她笑起来，“但是另一方面，南方森林作为战场，提前做出的准备、新生世界树、巨鲸群族等都能给予最大的帮助。可是，南方森林同时也是第三将军的目标吧。于是情况一下子就变得矛盾了，一边是不能让第三将军靠近的核心，一边却是对抗过程中，能集合各种优势的所在地。”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肯定不会顺利。我也想一箭射死第三将军，但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拉薇娅似乎是在安慰卡西亚。
她脸上的笑容随后隐逸下去，换成带上认真的思考：“既然在极海漩涡的战斗不可避免，那么是否可以说，我们之间的联盟关系不能再继续隐藏下去了？即便可以，预计一个多月后，就会彻底暴露出去。”
“尽可能拖延这一时间。”卡西亚回答，“联盟需要时间、正在进行的计划也需要时间，所以极海漩涡上的坍塌空洞必须遮盖，那片地域内的污染也必须进行时时刻刻的净化，以便保证不会出现污染汇聚的情况。总结性质的话，使用当前能使用的力量，去保证世界限制不会崩溃，进而限制第三将军的本体。”
“如果仅是精神体，纵使它过后离开极海漩涡，去到后相大陆进行破坏和进攻，我和新生世界树小姐、巨鲸群族，还能进行限制。但若是第三将军的本体，基于目前的已知情况，我不报以乐观看法。”
拉薇娅连连点头，期间看过几次斯坦特，接受对方眼睛当中的意思：“知道了，也就是即便联盟并不想，但也必须去做！不久之后，极海漩涡周围必定会因为坍塌空洞的遮盖，引来一大批手术者，进而引发双方间的战斗！”
“是这样吗？”
卡西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利蒂希娅小姐和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艾琳诺小姐，已经从各自所在地启航，从深蓝领域的航线赶向这里了。巨鲸群族方面，在中心海流带隔开左右两相与后相大陆的巨鲸队伍，也会分出接近一半，来到极海漩涡。”
“其他手术者……暂且不考虑。但我们联盟的事实暴露后，跟随你们的成员，和跟随历代复苏教皇、第三将军的成员之间，必定会爆发局部的战斗。”
拉薇娅一副安慰、不用在意的面孔：“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死去一批成员，不可避免，所有不用对此进行过多思考。只接受最后的结果即可。”
“卡西亚先生担心的，应该不是局部战斗会造成大量人员的死亡吧？”斯坦特略微试探性地询问到，“卡西亚先生，你还在意普通人类或是大部分手术者的生死？根据黑市情报商和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的描述，你可不是这种样子的。”
“黑市和我们的情报都有错误？”拉薇娅随口一说，卡西亚却是接上话，“的确有错误，并且还很大……”
“……”斯坦特和拉薇娅无言。
“好吧，不用关心答案是什么。我只是希望，小世界树的栽种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他加重了语气，“左右两相大陆有成为祭祀场地的可能性在，在不清楚第三将军的巨大祭祀仪式会产生何种结果前，都必须进行预防。”
两者点头，“六阶段之下的手术者们，虽然会有部分人员跟随复苏的教皇与第三将军，如同索尔瓦斯里那般。不过造成的破坏终究有限，也方便解决。”
“但是、”拉薇娅在这里顿声，“极海漩涡肯定会发生六阶段生命体间的战斗。第三将军必定会从后相大陆召回一批复苏教皇。”
“不用担心第三将军的精神体问题，现在，我只能说这么多。”卡西亚回答，“因为更多的情况，我也需要进一步进行试验。最近，我和摩尼可罗亚、赶到的巨鲸群族成员，会开始布置铀金弹阵列。等到遮盖坍塌空洞的行动开始，那时的战斗应该能吸引大部分注意力，让铀金弹阵列完完全全地隐逸下去。”
“如果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当大部分复苏教皇都汇聚在了一起……那时引爆阵列，应该就能解决掉除第三将军外的大部分问题了。”
“拉薇娅小姐，你的想法非常大胆！”卡西亚忍不住评价。
斯坦特在一旁赞同，“她总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拉薇娅斜着眼睛看过斯坦特一眼，这才继续说到：“小世界树的栽种已经在后相大陆铺展开，虽然诺威萨斯先生和利蒂希娅小姐会非常克制，不主动挑起战斗。但有其他复苏教皇们在，因小世界树而产生的冲突肯定不可避免了。”
“已经开始了，目前尚未范围触及高阶手术者的范围。”
“原来是这样。”拉薇娅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但下一刻，她就转移了话题，“运送过去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不知道好不好用？当初都说是你需要的，利蒂希娅小姐送了很多过去。”
“没有时间去使用，不过它们成为了小世界树种子的原材料之一。”卡西亚感激。
“那如果有时间，利用你此刻的意识体移动，可以去自然协会看看。已经搭建好了台子，我们挑选了很多碎块，想让你做简单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