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880节
卡西亚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思绪急速运转下，却是很快得到一个答案。他看向集群坟墓，露出海面的是超巨型岛屿般的冰山构体，而在海面之下，其体积远远超过所能见到的部分。
用岛屿去形容，已经不再恰当。将集群坟墓当做一块可移动的小型陆地，未尝不是恰到好处的说法。而卡西亚得到的答案，就深深隐藏在这块坚冰构成的大陆当中。
不清楚巨鲸群族成员是否清楚集群坟墓的状况，它们是否知晓当中的意志集合体，以及形成的原因。卡西亚向来抱着积极看法，认为至少是巨鲸群族的首领们，肯定清楚集群坟墓代表的一切。
意识体的隐蔽性在集群坟墓的领域里失去了作用。卡西亚立即意识到新生世界树小姐为何会以“无尽海中的南方森林”去形容它了。能构建一片异常宽广的精神领域，本身就是“南方森林”般的行为。
“卡西亚，欢迎你的到来，我们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果然没有隐蔽性可言，卡西亚立即证实了自己的分析。
“我是萨克希尔斯，你有我的情报资料。集群坟墓之行，将由我一直陪同你。”萨克希尔斯接上话，巨大的身体在集群坟墓左侧浮起。但和与一旁的巨大冰山比较，视觉上就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黑色小斑点。
“萨克希尔斯先生，你好。”卡西亚礼貌打过招呼，关于它的情报立即浮现。不是很多，因为巨鲸群族自身的特性，关于它们的情报从来都很少。
作为白鲸计划的唯二参与者之一，萨克希尔斯本身就是巨鲸群族的首领之一，并且是最强大的那一位。没有参与白鲸计划前，他就常年时间驻守最为危险的极海漩涡，监控并处理关于第三将军和极海漩涡的一切问题。
不过在白鲸计划之后，他便回到集群坟墓，接管大部分权能了。
卡西亚的意识体闪烁，下一刻就去到萨克希尔斯身旁。明显感受到巨鲸群族带来的好意，因为在萨克希尔斯的身体上嵌入了一个装满淡绿色血液的罐子，由他持续供能，维持最为活跃的状态，能被卡西亚便捷地当做意识体锚点。
“萨克希尔斯先生，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进行过多的无用交流。”用自己的血液稳固意识体后，卡西亚能感受到近旁属于萨克希尔斯的精神体。或者说，当证实了猜测，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步骤，他就能感受到集群坟墓所构建领域内的所有事物。
“我也是这样思考的。”
卡西亚有下意识的表示赞同的停顿，“集群坟墓是意志集合体。用三相大陆的形容去描述，它的本质，就是类似局域无线电网络般的局域根系网络吧？冰山内部，恐怕不仅是历代死去巨鲸成员的结晶状尸体，还有着其他东西……”
“比如，一块巨大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按捺住立即接入集群坟墓局域网络的心情，卡西亚知道巨鲸群族没有对自己设立防御，只要一个想法，就能探寻到一切。况且，即便存在重重防御，借助骨骼通讯机器，也能不怎么困难的穿透而过。但那样做会非常不礼貌。
萨克希尔斯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巨鲸群族的特性，或许也有集群坟墓的加持，意识体状的卡西亚都能感受到震颤。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当中不仅仅是古历史世界树的碎块呢？”萨克希尔斯仿佛陷入回忆里，“此外，如果那一块碎块的状态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是被燃烧后的焦炭状，而是一直保持着新鲜呢？”
“总之，集群坟墓当中冻结了很多东西。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传承未断绝的我们，还是让很多很多的信息遗失在了历史当中。当我们逐渐明白集群坟墓的意义，开始回溯关于它的所有信息时，才发现连同我们也不是完全了解它了。”
萨克希尔斯带着一种遗憾的惆怅，“从巨鲸群族开始有意识地去记载关于集群坟墓的一切时，它就已经存在，并且具有相当庞大的规模。就好像巨鲸群族成员将要死去的时候，它们都会回到集群坟墓一般，这已经刻进生命本能，至于为何要这样做，却不再有成员知道。它们只记得要回来，要让尸体留在集群坟墓当中，成为它的一部分。”
“如同你说的那样，集群坟墓是意识集合体。核心部分的确有古历史世界树的碎块。不过，当我们弄清楚了它的部分运作模式后，发现核心部分里还有一些骨骼在。或者，称为尸体遗骸也未尝不可。在世界树碎块周围，有着很多历代巨鲸成员的脊柱。无一例外，它们都是历史当中非常强大的成员，放在首领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那一类。”
“最为重要的是……”萨克希尔斯有所停顿，仿佛是给卡西亚思考的时间。
“白鲸的骨骼？”带着疑惑的话语无异就是标准答案。
“白鲸计划可不是我们凭空想象出来的，卡西亚先生。我们也在回溯历史信息，毕竟无论是神灵时代，还是古历史时期，都给无尽海及遗失的大陆群带去无比的繁荣时期。古历史世界树、白鲸、红星及深蓝领域，它们的存在都预示三相大陆才是被遗失那个的事物，而不是大陆群在历史当中遗失掉了。”
第2858章 古历史的精灵（中）
两者默契地同时叹息，是对这一结果的感慨。有资格接触这部分信息的成员，其实都有所察觉，也相信这一事实——不被带走的事物，就是被抛弃的东西。否则连同那么多块大陆都能一同在历史里消失掉，再也不见踪迹。为什么最后，只会剩下三相大陆独自一个留在无尽的海洋当中呢？
除了“不能被带走”外，也没有其他原因。当然，为什么不能被带走，又是另一个牵扯多方面原因的复杂事情。
萨克希尔斯笑了笑，缓解本就因冻气能量而冻结的氛围。虽然他和卡西亚都不需要。巨大身体开始移动，虽说是“缓缓地前行”，但实际速度绝对配对着萨克希尔斯本身的实力等级。
进入集群坟墓当中，阳光和红星光芒便被淡蓝的荧光所取代。是集群坟墓自身的光亮，来自于漫长历史的堆积，源于数不尽的巨鲸成员死去后的结晶尸体。
“在群族里，开始探究集群坟墓、及无尽海后，我们就有很多很多的猜想。”萨克希尔斯接上话，“你一定听过我们群族的不少故事吧？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个，是在已经记不清楚具体时间的历史当中，一位巨鲸首领曾带着一支巨鲸小队，耗尽生命地去寻找遗失的大陆群，并探索无尽海域。”
“有听佩金兹先生讲述过。”卡西亚回答，“记得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无尽海域真地就是‘无尽’的海域，遗失的大陆群也真地‘遗失’了，不见踪迹。那应该是三相大陆存在的历史时间里，最为遥远且漫长的探索，在那以前、以及往后，再也没有超越过它的探索存在。”
卡西亚表示自己的遗憾和惋惜，“在群族内部，探索的结果与故事所描述的并不一样吗？”
“最终结果上，的确有一些出入。”萨克希尔斯笑，他带着卡西亚一面朝向集群坟墓内部深入，一面轻松地交谈，“那位探索首领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将在不久后去往尽头时，最后耗费了大部分能量，传回他的最终探索结果。看做他的总结吧。”
有其他巨鲸群组成员相向而行，礼貌向卡西亚打过招呼。在群族内部，卡西亚是除艾琳诺外最受欢迎的人类手术者，顺位第二的位置。
“第一点，是无尽海域之所以是无尽的原因。你或许已经知道了。”
“因为除了三相大陆外，海域当中再也没有其他大陆及岛屿。大海就是大海，所以看上去就是无尽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海，不存在陆地成分。”卡西亚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萨克希尔斯赞同，“确实如此，因为大陆群的消失，大海变得纯粹。”他笑起来，“这就涉及到第二点，大陆群的消失问题。”
“我知道的版本，是古历史时期，当时包括第三将军在内的一众生命体利用死去神灵们的意志，让古历史世界树倒塌后，使得大陆群的大陆板块一块块移动，最后汇聚在一块位置，被一层‘膜’包裹了进去，以至于我们根本不能发现。”
“大家所知道的都是这一版本。”萨克希尔斯接上话，“而‘膜’的形成，和深蓝领域有着巨大关系。流传至今的信息里，维持这层‘膜’、让大陆群一直不可见、不可感应的能量源，就是深蓝领域的能量源头，与红星一样的燃烧神灵的噬星菌体熔炉。”
“看来并不是这样了。”
“卡西亚，三相大陆就是被遗失的事物。如果你在离开某个地方的时候，有些东西因种种原因不能带走，你会选择怎么做？”
“怎么做？”卡西亚没有过多去理解萨克希尔斯话语下的意思，“怎么做？”他复述了数次，回答到，“就扔在那里不管啊……嗯、因为不知道过后是否会回来，这些东西是否还有作用，或许会进行简单的打包处理？”
说到此处，思绪下意识急速运转。远在极深的地底，卡西亚的精神体因为思考而爆发光亮，固态污染受到拉扯，虹吸状去到世界核心，成为燃烧的原料，转化成被消耗的能量。
“我们就是被打包处理的那一个？”卡西亚笑，没有深入下去，因为不存在实际意义，“好像也不是坏事情，对我们而言，再多的坏消息也不是坏消息了。”
“这或许不是最终的答案，不过可以作为参考。那位探索首领最后传回的信息里，大致就是类似的内容。”萨克希尔斯惋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探索，但在以前，我们没有合适的方法。现在，当环境变化，以前的不可能性逐渐可以去尝试了，第三将军的危急也紧接着来临。”
“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很快就走完。”卡西亚安慰。
“希望是这样。毕竟太多的事情都面临一个叫做‘第三将军’的前提在。”萨克希尔斯回答时，周围的淡蓝光变成深蓝，而不久前还有相向而行的其他成员，此刻却只剩下他和卡西亚。
周围变得无比安静，交谈期间，他们已经深入集群坟墓的内部核心区域。不多时，深蓝光芒当中，逐渐有绿色与苍白色的光混杂其中。卡西亚认出它们，分别代表世界树纹路及白鲸的力量。
“群族内，当我们有意识去收集信息，并思考时，经过漫长时间得出一个结论。”萨克希尔斯这时开口，“集群坟墓，或许就是古历史时期之后，那会儿的巨鲸们的挣扎之一。古历史世界树倒塌后，根茎网络虽然存在，但重要的根系网络却也近似消失掉了。所以作为一种尝试，集群坟墓产生了。”
再次移动后，前方的空间突然扩大，一块被坚冰包裹的灌满海水的空腔出现。
这就是另一个巨大的“南方森林下的地下世界”，只是中间位置，多了一个不规则圆球形的核心。
“重铸一个类似的根系网络？”见到眼前的事物，卡西亚知道了答案，“但看来是失败了。”
“毕竟它们都不是那头秩序守护者白鲸。想用世界树落下的叶子去重铸一颗古历史世界树，永远都不可能。古历史世界树，太过于巨大了。”
萨克希尔斯感慨着，“现在，卡西亚，你可以连接进入到集群坟墓了。”
第2859章 古历史的精灵（下）
卡西亚用意识扫掠向前方，代替“看”的动作。没有立即接入，有以前的种种经验在，他清楚贸然进入类似的精神网络，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集群坟墓这样的局域精神网络，完全和根系网络断开连接。
当中是巨鲸群族在漫长历史中堆砌的各类东西，数量庞大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了。萨克希尔斯的许可看似是认同卡西亚的礼貌，但另一层面，也有邀请卡西亚来到此处，前去探究集群坟墓当中倒底存在什么，是否有重要事物的目的。
很清楚这一目的，萨克希尔斯没有隐瞒，卡西亚也乐意接受。探究新事物总能引发好奇心，况且还是巨鲸群族堆砌的东西，其中或许存在有用的事物。
意识扫掠下，卡西亚清楚了圆球核心的结构——中心位置就是萨克希尔斯所说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散发一种奇怪的生命气息，浓郁却内敛。具体情况，需要等到接入后才能了解透彻。
在古历史世界树碎块周围，也就是圆球核心的表层，便是有序“粘贴”上去的巨大脊柱。已经是骨骼化石的形态，上面析出很多深蓝色的结晶状物质。已经很难感受到它们的强大气息，无论以前是多么强大的巨鲸首领，终究在时间下被磨掉大部分痕迹。
还能感受到的，是白鲸骨骼的气息。这类骨骼化石并不多，只有不过十来具。很好辨识，因为那根银白色的独角就是最为醒目的标识。
“嗯……”探查的过程中，卡西亚发出疑惑。
萨克希尔斯早有预料，用不着卡西亚说明，就给出答案：“那一具的确是新加入进来的，来自艾琳诺小姐的礼物。根据当时的描述，是来自一座地下的巨大墓地，似乎就在帝国疆域范围内。”
“墓地当中不仅有这具白鲸的骨骼，还有一颗结晶体。没有存放在这里，是在集群坟墓的另一地方，能照射到红星光芒的位置。如果是你的话，过后靠自己就能发现。”
“小测试吗？”卡西亚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在现实世界，或许会有力量上的压力，毕竟此刻的自己才是五阶段而已。但在精神世界当中，除了新生世界树小姐和第三将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压力了。
即便打不过，但肯定能逃跑。这句话是消除压力的主要因素。
同时，思绪里也在匹配对应的情报信息。“一座巨大的墓地”让他感到熟悉。
“记得当时和艾琳诺小姐交涉的时候，所属她的骑士团成员，有提及过零碎的信息片段，是和你有关系的片段。似乎是你被动式地参与其中。但按照时间去判断，你被动参与这座‘巨大墓地’相关的事情，应该是数年前了”
萨克希尔斯给出更多的情报，“毕竟这具白鲸骨骼运到集群坟墓，群族与艾琳诺小姐达成交涉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的状态。”
“那时的我还很弱小，知道的东西也并不多。”卡西亚终于捕捉到痕迹，一下子想起很多很多事情，“不过，在那会儿，却是我第一次接触巨鲸方法的时候。还是你们的一位陆地使者教给我的。只是最开始并不能熟练使用巨鲸的方法。”
他想起来了，所谓的“墓地”事件，是军部学校的一次前去灰色地域布力诺的任务。任务当中，不仅认识了琳娜和茜拉姐妹，也招募了蒸汽骑士团的副团长黛尔亚。而且那一次的收获不仅如此，完整版的固态红水银、龙类骨骼化石、奇异文字符号等，都包含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来自教国的两枚起爆核心，也是那时拿到手中的。
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卡西亚只当是珍贵的物件，一直小心保存着。
不过在过后，也是因为两枚起爆核心，自己也才和圣皇厅圣皇、丽苏曼和灯光组织等有着天然的联系在。卡西亚突然想清楚当中隐藏起来的联系线条。现在，这些线条好像多了一条——和巨鲸群族也有着关系，虽然这像是刻意加上去的，其实看做没有关系也未尝不可。
“世界就是钟表盘，看似没有联系的齿轮，其实都有着看不见的联系。”萨克希尔斯笑着评价，“原来你和我们有联系的时间已经那么早了。一直以为是第三将军那一次。”
“那是我的第二次梦境，当时撞击第三将军的巨鲸虚影里，就有萨克希尔斯先生吧？”卡西亚感慨着，不过他很确定，当时萨克希尔斯就在其中。
“当然，对付第三将军，我从不缺席。”萨克希尔斯很开心，“不过那时，主角不是你，而是艾琳诺小姐。”
“……”卡西亚无言。
短暂的停顿后，卡西亚注视着白鲸的脊柱，以及一半都嵌入到古历史世界树碎块当中的银白色独角，“依靠独角在控制着世界树的碎块？”
“不久前就说过，这一块碎块并不是你们常见的那一类。如果不加以限制，以世界树的特性，集群坟墓将不会存在。与此对应，在无尽海的某处，则会多出一个海洋版本的南方森林来。”
“这一碎块，大概是古历史世界树燃烧之前就因为力量的波及，提前掉落下来的一块。”萨克希尔斯说明着，“所以有着极高的探索价值。”他笑着，“虽然想说不用担心，毕竟世界树碎块和巨鲸的脊柱化石、以及白鲸骨骼和独角，我们早已探究很多很多次了。可这些探索都是我们在主导。”
“如果换成是你……”他想了想，“是你的话，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来到这里的是意识体，精神体还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希望会是这样。”卡西亚期望着，“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精神世界层面只会是很短暂的时间段。”
他说着，“那我开始了。”
意识体脱离血液罐子，卡西亚接触集群坟墓的意志集合体，“视界”瞬间拓宽，各类细节顿时展现。他连忙整理，在看见的事物当中，那块古历史世界树碎块里面，几具人形物体顿时吸引了注意力。
“古历史时期的人类？”他惊异时，人形背后的透明羽翼一下子给出答案，“古历史时期的精灵？石画上所描述的生命体？”
没有确定答案，背景便已经无时间差般的转换了。
第2860章 记忆模拟与补全（上）
卡西亚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看做时刻准备着也未尝不可。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并不能带来任何惊异，反而让他更加放松。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就说明事情走向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当中，有偏差存在，也在能处理的范畴内。
确定背景转换的瞬间，卡西亚便按照经验，首先对自己进行了保护，尽可能调动周围可以调动的任何事物及能量，形成防御，防止因为精神世界可能出现的特异环境，而对意识体造成破坏。
其次，则是尝试展开感知，去探查四周一切。信息的获取永远排在第一顺位。
最后，才是尝试沟通这一处精神世界的最底层构建体，以便从开始就获得巨大的“权限”，让每一次精神世界之行、或是幻象的旅程变得轻松简单。
都是经历过很多精神世界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卡西亚自身就对精神世界进行过“超过度”的利用，想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那些事物，他不得不对每一个新的精神世界进行谨慎的提防。
毕竟，精神世界里的空气可能存在剧毒物质，看似温暖柔和的阳光，其实也可以是超强度的铀金辐射……
可这一次，预料当中的背景转换后，出现的偏差使得卡西亚暂时性的急速思考。
集群坟墓空腔的景色完全消失，寒冷、冻气能量等等也都感受不到。卡西亚尝试去感知萨克希尔斯，但一无所获。紧接着，传导至意识体上的各种感觉也令他奇怪——
用岛屿去形容，已经不再恰当。将集群坟墓当做一块可移动的小型陆地，未尝不是恰到好处的说法。而卡西亚得到的答案，就深深隐藏在这块坚冰构成的大陆当中。
不清楚巨鲸群族成员是否清楚集群坟墓的状况，它们是否知晓当中的意志集合体，以及形成的原因。卡西亚向来抱着积极看法，认为至少是巨鲸群族的首领们，肯定清楚集群坟墓代表的一切。
意识体的隐蔽性在集群坟墓的领域里失去了作用。卡西亚立即意识到新生世界树小姐为何会以“无尽海中的南方森林”去形容它了。能构建一片异常宽广的精神领域，本身就是“南方森林”般的行为。
“卡西亚，欢迎你的到来，我们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果然没有隐蔽性可言，卡西亚立即证实了自己的分析。
“我是萨克希尔斯，你有我的情报资料。集群坟墓之行，将由我一直陪同你。”萨克希尔斯接上话，巨大的身体在集群坟墓左侧浮起。但和与一旁的巨大冰山比较，视觉上就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黑色小斑点。
“萨克希尔斯先生，你好。”卡西亚礼貌打过招呼，关于它的情报立即浮现。不是很多，因为巨鲸群族自身的特性，关于它们的情报从来都很少。
作为白鲸计划的唯二参与者之一，萨克希尔斯本身就是巨鲸群族的首领之一，并且是最强大的那一位。没有参与白鲸计划前，他就常年时间驻守最为危险的极海漩涡，监控并处理关于第三将军和极海漩涡的一切问题。
不过在白鲸计划之后，他便回到集群坟墓，接管大部分权能了。
卡西亚的意识体闪烁，下一刻就去到萨克希尔斯身旁。明显感受到巨鲸群族带来的好意，因为在萨克希尔斯的身体上嵌入了一个装满淡绿色血液的罐子，由他持续供能，维持最为活跃的状态，能被卡西亚便捷地当做意识体锚点。
“萨克希尔斯先生，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进行过多的无用交流。”用自己的血液稳固意识体后，卡西亚能感受到近旁属于萨克希尔斯的精神体。或者说，当证实了猜测，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步骤，他就能感受到集群坟墓所构建领域内的所有事物。
“我也是这样思考的。”
卡西亚有下意识的表示赞同的停顿，“集群坟墓是意志集合体。用三相大陆的形容去描述，它的本质，就是类似局域无线电网络般的局域根系网络吧？冰山内部，恐怕不仅是历代死去巨鲸成员的结晶状尸体，还有着其他东西……”
“比如，一块巨大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按捺住立即接入集群坟墓局域网络的心情，卡西亚知道巨鲸群族没有对自己设立防御，只要一个想法，就能探寻到一切。况且，即便存在重重防御，借助骨骼通讯机器，也能不怎么困难的穿透而过。但那样做会非常不礼貌。
萨克希尔斯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巨鲸群族的特性，或许也有集群坟墓的加持，意识体状的卡西亚都能感受到震颤。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当中不仅仅是古历史世界树的碎块呢？”萨克希尔斯仿佛陷入回忆里，“此外，如果那一块碎块的状态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是被燃烧后的焦炭状，而是一直保持着新鲜呢？”
“总之，集群坟墓当中冻结了很多东西。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传承未断绝的我们，还是让很多很多的信息遗失在了历史当中。当我们逐渐明白集群坟墓的意义，开始回溯关于它的所有信息时，才发现连同我们也不是完全了解它了。”
萨克希尔斯带着一种遗憾的惆怅，“从巨鲸群族开始有意识地去记载关于集群坟墓的一切时，它就已经存在，并且具有相当庞大的规模。就好像巨鲸群族成员将要死去的时候，它们都会回到集群坟墓一般，这已经刻进生命本能，至于为何要这样做，却不再有成员知道。它们只记得要回来，要让尸体留在集群坟墓当中，成为它的一部分。”
“如同你说的那样，集群坟墓是意识集合体。核心部分的确有古历史世界树的碎块。不过，当我们弄清楚了它的部分运作模式后，发现核心部分里还有一些骨骼在。或者，称为尸体遗骸也未尝不可。在世界树碎块周围，有着很多历代巨鲸成员的脊柱。无一例外，它们都是历史当中非常强大的成员，放在首领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那一类。”
“最为重要的是……”萨克希尔斯有所停顿，仿佛是给卡西亚思考的时间。
“白鲸的骨骼？”带着疑惑的话语无异就是标准答案。
“白鲸计划可不是我们凭空想象出来的，卡西亚先生。我们也在回溯历史信息，毕竟无论是神灵时代，还是古历史时期，都给无尽海及遗失的大陆群带去无比的繁荣时期。古历史世界树、白鲸、红星及深蓝领域，它们的存在都预示三相大陆才是被遗失那个的事物，而不是大陆群在历史当中遗失掉了。”
第2858章 古历史的精灵（中）
两者默契地同时叹息，是对这一结果的感慨。有资格接触这部分信息的成员，其实都有所察觉，也相信这一事实——不被带走的事物，就是被抛弃的东西。否则连同那么多块大陆都能一同在历史里消失掉，再也不见踪迹。为什么最后，只会剩下三相大陆独自一个留在无尽的海洋当中呢？
除了“不能被带走”外，也没有其他原因。当然，为什么不能被带走，又是另一个牵扯多方面原因的复杂事情。
萨克希尔斯笑了笑，缓解本就因冻气能量而冻结的氛围。虽然他和卡西亚都不需要。巨大身体开始移动，虽说是“缓缓地前行”，但实际速度绝对配对着萨克希尔斯本身的实力等级。
进入集群坟墓当中，阳光和红星光芒便被淡蓝的荧光所取代。是集群坟墓自身的光亮，来自于漫长历史的堆积，源于数不尽的巨鲸成员死去后的结晶尸体。
“在群族里，开始探究集群坟墓、及无尽海后，我们就有很多很多的猜想。”萨克希尔斯接上话，“你一定听过我们群族的不少故事吧？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个，是在已经记不清楚具体时间的历史当中，一位巨鲸首领曾带着一支巨鲸小队，耗尽生命地去寻找遗失的大陆群，并探索无尽海域。”
“有听佩金兹先生讲述过。”卡西亚回答，“记得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无尽海域真地就是‘无尽’的海域，遗失的大陆群也真地‘遗失’了，不见踪迹。那应该是三相大陆存在的历史时间里，最为遥远且漫长的探索，在那以前、以及往后，再也没有超越过它的探索存在。”
卡西亚表示自己的遗憾和惋惜，“在群族内部，探索的结果与故事所描述的并不一样吗？”
“最终结果上，的确有一些出入。”萨克希尔斯笑，他带着卡西亚一面朝向集群坟墓内部深入，一面轻松地交谈，“那位探索首领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将在不久后去往尽头时，最后耗费了大部分能量，传回他的最终探索结果。看做他的总结吧。”
有其他巨鲸群组成员相向而行，礼貌向卡西亚打过招呼。在群族内部，卡西亚是除艾琳诺外最受欢迎的人类手术者，顺位第二的位置。
“第一点，是无尽海域之所以是无尽的原因。你或许已经知道了。”
“因为除了三相大陆外，海域当中再也没有其他大陆及岛屿。大海就是大海，所以看上去就是无尽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海，不存在陆地成分。”卡西亚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萨克希尔斯赞同，“确实如此，因为大陆群的消失，大海变得纯粹。”他笑起来，“这就涉及到第二点，大陆群的消失问题。”
“我知道的版本，是古历史时期，当时包括第三将军在内的一众生命体利用死去神灵们的意志，让古历史世界树倒塌后，使得大陆群的大陆板块一块块移动，最后汇聚在一块位置，被一层‘膜’包裹了进去，以至于我们根本不能发现。”
“大家所知道的都是这一版本。”萨克希尔斯接上话，“而‘膜’的形成，和深蓝领域有着巨大关系。流传至今的信息里，维持这层‘膜’、让大陆群一直不可见、不可感应的能量源，就是深蓝领域的能量源头，与红星一样的燃烧神灵的噬星菌体熔炉。”
“看来并不是这样了。”
“卡西亚，三相大陆就是被遗失的事物。如果你在离开某个地方的时候，有些东西因种种原因不能带走，你会选择怎么做？”
“怎么做？”卡西亚没有过多去理解萨克希尔斯话语下的意思，“怎么做？”他复述了数次，回答到，“就扔在那里不管啊……嗯、因为不知道过后是否会回来，这些东西是否还有作用，或许会进行简单的打包处理？”
说到此处，思绪下意识急速运转。远在极深的地底，卡西亚的精神体因为思考而爆发光亮，固态污染受到拉扯，虹吸状去到世界核心，成为燃烧的原料，转化成被消耗的能量。
“我们就是被打包处理的那一个？”卡西亚笑，没有深入下去，因为不存在实际意义，“好像也不是坏事情，对我们而言，再多的坏消息也不是坏消息了。”
“这或许不是最终的答案，不过可以作为参考。那位探索首领最后传回的信息里，大致就是类似的内容。”萨克希尔斯惋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探索，但在以前，我们没有合适的方法。现在，当环境变化，以前的不可能性逐渐可以去尝试了，第三将军的危急也紧接着来临。”
“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很快就走完。”卡西亚安慰。
“希望是这样。毕竟太多的事情都面临一个叫做‘第三将军’的前提在。”萨克希尔斯回答时，周围的淡蓝光变成深蓝，而不久前还有相向而行的其他成员，此刻却只剩下他和卡西亚。
周围变得无比安静，交谈期间，他们已经深入集群坟墓的内部核心区域。不多时，深蓝光芒当中，逐渐有绿色与苍白色的光混杂其中。卡西亚认出它们，分别代表世界树纹路及白鲸的力量。
“群族内，当我们有意识去收集信息，并思考时，经过漫长时间得出一个结论。”萨克希尔斯这时开口，“集群坟墓，或许就是古历史时期之后，那会儿的巨鲸们的挣扎之一。古历史世界树倒塌后，根茎网络虽然存在，但重要的根系网络却也近似消失掉了。所以作为一种尝试，集群坟墓产生了。”
再次移动后，前方的空间突然扩大，一块被坚冰包裹的灌满海水的空腔出现。
这就是另一个巨大的“南方森林下的地下世界”，只是中间位置，多了一个不规则圆球形的核心。
“重铸一个类似的根系网络？”见到眼前的事物，卡西亚知道了答案，“但看来是失败了。”
“毕竟它们都不是那头秩序守护者白鲸。想用世界树落下的叶子去重铸一颗古历史世界树，永远都不可能。古历史世界树，太过于巨大了。”
萨克希尔斯感慨着，“现在，卡西亚，你可以连接进入到集群坟墓了。”
第2859章 古历史的精灵（下）
卡西亚用意识扫掠向前方，代替“看”的动作。没有立即接入，有以前的种种经验在，他清楚贸然进入类似的精神网络，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集群坟墓这样的局域精神网络，完全和根系网络断开连接。
当中是巨鲸群族在漫长历史中堆砌的各类东西，数量庞大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了。萨克希尔斯的许可看似是认同卡西亚的礼貌，但另一层面，也有邀请卡西亚来到此处，前去探究集群坟墓当中倒底存在什么，是否有重要事物的目的。
很清楚这一目的，萨克希尔斯没有隐瞒，卡西亚也乐意接受。探究新事物总能引发好奇心，况且还是巨鲸群族堆砌的东西，其中或许存在有用的事物。
意识扫掠下，卡西亚清楚了圆球核心的结构——中心位置就是萨克希尔斯所说的古历史世界树碎块，散发一种奇怪的生命气息，浓郁却内敛。具体情况，需要等到接入后才能了解透彻。
在古历史世界树碎块周围，也就是圆球核心的表层，便是有序“粘贴”上去的巨大脊柱。已经是骨骼化石的形态，上面析出很多深蓝色的结晶状物质。已经很难感受到它们的强大气息，无论以前是多么强大的巨鲸首领，终究在时间下被磨掉大部分痕迹。
还能感受到的，是白鲸骨骼的气息。这类骨骼化石并不多，只有不过十来具。很好辨识，因为那根银白色的独角就是最为醒目的标识。
“嗯……”探查的过程中，卡西亚发出疑惑。
萨克希尔斯早有预料，用不着卡西亚说明，就给出答案：“那一具的确是新加入进来的，来自艾琳诺小姐的礼物。根据当时的描述，是来自一座地下的巨大墓地，似乎就在帝国疆域范围内。”
“墓地当中不仅有这具白鲸的骨骼，还有一颗结晶体。没有存放在这里，是在集群坟墓的另一地方，能照射到红星光芒的位置。如果是你的话，过后靠自己就能发现。”
“小测试吗？”卡西亚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在现实世界，或许会有力量上的压力，毕竟此刻的自己才是五阶段而已。但在精神世界当中，除了新生世界树小姐和第三将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压力了。
即便打不过，但肯定能逃跑。这句话是消除压力的主要因素。
同时，思绪里也在匹配对应的情报信息。“一座巨大的墓地”让他感到熟悉。
“记得当时和艾琳诺小姐交涉的时候，所属她的骑士团成员，有提及过零碎的信息片段，是和你有关系的片段。似乎是你被动式地参与其中。但按照时间去判断，你被动参与这座‘巨大墓地’相关的事情，应该是数年前了”
萨克希尔斯给出更多的情报，“毕竟这具白鲸骨骼运到集群坟墓，群族与艾琳诺小姐达成交涉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的状态。”
“那时的我还很弱小，知道的东西也并不多。”卡西亚终于捕捉到痕迹，一下子想起很多很多事情，“不过，在那会儿，却是我第一次接触巨鲸方法的时候。还是你们的一位陆地使者教给我的。只是最开始并不能熟练使用巨鲸的方法。”
他想起来了，所谓的“墓地”事件，是军部学校的一次前去灰色地域布力诺的任务。任务当中，不仅认识了琳娜和茜拉姐妹，也招募了蒸汽骑士团的副团长黛尔亚。而且那一次的收获不仅如此，完整版的固态红水银、龙类骨骼化石、奇异文字符号等，都包含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来自教国的两枚起爆核心，也是那时拿到手中的。
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卡西亚只当是珍贵的物件，一直小心保存着。
不过在过后，也是因为两枚起爆核心，自己也才和圣皇厅圣皇、丽苏曼和灯光组织等有着天然的联系在。卡西亚突然想清楚当中隐藏起来的联系线条。现在，这些线条好像多了一条——和巨鲸群族也有着关系，虽然这像是刻意加上去的，其实看做没有关系也未尝不可。
“世界就是钟表盘，看似没有联系的齿轮，其实都有着看不见的联系。”萨克希尔斯笑着评价，“原来你和我们有联系的时间已经那么早了。一直以为是第三将军那一次。”
“那是我的第二次梦境，当时撞击第三将军的巨鲸虚影里，就有萨克希尔斯先生吧？”卡西亚感慨着，不过他很确定，当时萨克希尔斯就在其中。
“当然，对付第三将军，我从不缺席。”萨克希尔斯很开心，“不过那时，主角不是你，而是艾琳诺小姐。”
“……”卡西亚无言。
短暂的停顿后，卡西亚注视着白鲸的脊柱，以及一半都嵌入到古历史世界树碎块当中的银白色独角，“依靠独角在控制着世界树的碎块？”
“不久前就说过，这一块碎块并不是你们常见的那一类。如果不加以限制，以世界树的特性，集群坟墓将不会存在。与此对应，在无尽海的某处，则会多出一个海洋版本的南方森林来。”
“这一碎块，大概是古历史世界树燃烧之前就因为力量的波及，提前掉落下来的一块。”萨克希尔斯说明着，“所以有着极高的探索价值。”他笑着，“虽然想说不用担心，毕竟世界树碎块和巨鲸的脊柱化石、以及白鲸骨骼和独角，我们早已探究很多很多次了。可这些探索都是我们在主导。”
“如果换成是你……”他想了想，“是你的话，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来到这里的是意识体，精神体还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希望会是这样。”卡西亚期望着，“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精神世界层面只会是很短暂的时间段。”
他说着，“那我开始了。”
意识体脱离血液罐子，卡西亚接触集群坟墓的意志集合体，“视界”瞬间拓宽，各类细节顿时展现。他连忙整理，在看见的事物当中，那块古历史世界树碎块里面，几具人形物体顿时吸引了注意力。
“古历史时期的人类？”他惊异时，人形背后的透明羽翼一下子给出答案，“古历史时期的精灵？石画上所描述的生命体？”
没有确定答案，背景便已经无时间差般的转换了。
第2860章 记忆模拟与补全（上）
卡西亚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看做时刻准备着也未尝不可。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并不能带来任何惊异，反而让他更加放松。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就说明事情走向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当中，有偏差存在，也在能处理的范畴内。
确定背景转换的瞬间，卡西亚便按照经验，首先对自己进行了保护，尽可能调动周围可以调动的任何事物及能量，形成防御，防止因为精神世界可能出现的特异环境，而对意识体造成破坏。
其次，则是尝试展开感知，去探查四周一切。信息的获取永远排在第一顺位。
最后，才是尝试沟通这一处精神世界的最底层构建体，以便从开始就获得巨大的“权限”，让每一次精神世界之行、或是幻象的旅程变得轻松简单。
都是经历过很多精神世界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卡西亚自身就对精神世界进行过“超过度”的利用，想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那些事物，他不得不对每一个新的精神世界进行谨慎的提防。
毕竟，精神世界里的空气可能存在剧毒物质，看似温暖柔和的阳光，其实也可以是超强度的铀金辐射……
可这一次，预料当中的背景转换后，出现的偏差使得卡西亚暂时性的急速思考。
集群坟墓空腔的景色完全消失，寒冷、冻气能量等等也都感受不到。卡西亚尝试去感知萨克希尔斯，但一无所获。紧接着，传导至意识体上的各种感觉也令他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