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乐指南针[强取豪夺] 第101节
  手放下,安德莉亚打量了一眼郑非。
  “你要去哪?”她看向他似乎正打算坐上这辆高尔夫球车。
  “回家?”郑非弯腰上了车,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去见我女儿。”
  他眯眼一笑:“和她的妈妈。”
  。。。。。。
  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开走,安德莉亚还站在原地。
  天啊。
  对着空气,安德莉亚摇了摇头。
  她还是难以相信他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
  两岁,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容易时不时消失一秒母爱的时候。
  因为小朋友还不太会说话,但是她已经很会思考了。
  尤其是对于不爱吃的东西。
  还有戴安娜所说的秩序敏感期。
  坐在餐桌边,罗心蓓看着艾莎吃着那份曼迪做给她的点心。
  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
  金红色的夕阳穿进环幕楼层的整面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一片金子般的汪洋。
  餐桌边坐着她与艾莎,曼迪刚刚还为她做了一杯焦糖奶茶。
  除了,艾莎又一次把南瓜松饼上的南瓜块抠了出去。
  那张小嘴嘟着,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抠着南瓜。
  她听不懂她在嘀咕什么,因为艾莎嘀咕的是婴语。
  南瓜扔在了盘子四周,平滑的松饼变得坑坑洼洼。数着第六块南瓜颗粒,罗心蓓默默咽下一口气。
  “艾莎。”罗心蓓心平气和地看向艾莎。
  她挂着慈母般的表情微微一笑,“你要把它吃掉呀。”
  艾莎抠着松饼,她头也不抬地另外一只小手:“不要不要。”
  叛逆期是真的到了——
  一时之间,罗心蓓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事情。
  她发誓会永远爱她,但是,她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眼睛垂下一秒,盯着艾莎那只忙碌且叛逆的小手。
  再抬起时,眼中布满了希翼,也下定了决心。
  “你不可以挑食。”罗心蓓说。
  身子向前,她慢慢凑去艾莎的身边。
  “如果你挑食——”她的语气突然充满了严厉,“你爸爸就会打你的屁股!”
  有他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罗心蓓高高兴兴地看着艾莎似乎是被‘打屁股’吓得而停下了小手。
  最起码,她可以把坏事推去他的头上。
  趁热打铁,罗心蓓又赶快说:“爸爸也不许你吃棒棒糖!”
  反正是怕他,又不是怕她。
  小手抠了松饼,沾了一些松饼碎屑。艾莎抓放着小手,她不抠松饼了,而是坐着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
  电梯响起抵达楼层的声音,爸爸应声出现。
  垂在黑色吊带长裙背后的黑发甩起,罗心蓓扭过头看去。
  那个一整天没动静的人正站在那里。
  被她用来吓唬艾莎的人正站在那里。
  手默默在桌沿边滑下,罗心蓓心虚地抿了一下嘴唇。
  “爸爸。”看到爸爸,艾莎高兴地在椅子上弹了一下。
  她似乎很快想起了妈妈说的话,连忙摆着小手急得往罗心蓓那边挪:“啊不打不打!”
  。。。。。。
  “哦,不打不打。”罗心蓓抱过艾莎,她用中文哄着她,“你把南瓜吃了就不打。”
  她伸出手臂,把可怜巴巴的松饼端来艾莎的面前。
  “你要吃吗?”
  艾莎点头:“嗯。”
  有会打屁股还不让吃棒棒糖的爸爸在,艾莎握着自主进食的勺子,终于好好吃起了她的松饼。
  看着餐厅中那个好好坐在这里身影,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了一丝笑意。手轻盈拉开一把餐椅,郑非在罗心蓓的身边坐下。
  他抬起手臂,自然地搭去罗心蓓身后的椅背。
  罗心蓓抱着艾莎,她转头看向郑非。
  他的脸庞泛着红色,似乎是被热的。
  “你吃过晚餐了吗?”她生疏地与他这样问候着。
  郑非摇头:“还没有。”
  眼睛柔和地看向一旁。
  “你呢?”他问。
  罗心蓓点头:“我吃过了。”
  “哦。”视线注视着罗心蓓的脸庞,郑非轻声应着,“真不错。”
  一这番不算热络又看似很亲密的尬聊结束,罗心蓓就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他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艾莎吃着曼迪给她做的南瓜松饼。
  叉子插起一块松饼,艾莎伸出手臂把它递向旁边。
  “爸爸。”艾莎用空闲的小手指着郑非。
  郑非笑起,他向一旁躲了一分。
  “爸爸不吃。”他摇头。
  “艾莎是宝宝。”他又说,“爸爸是大人,嘴巴不干净。”
  艾莎懵懵地,她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她扭回脑袋,继续吃自己的松饼。
  小手把松饼塞进嘴里,艾莎突然伸出叉子指向郑非。
  “爸爸,吃,妈妈。”她口齿沓樰團隊不清,小手拍拍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
  。。。。。。
  这一连串单词加上动作,罗心蓓顿时傻在原地。
  她看着艾莎脑袋,因为这句话代表的含义,耳朵泛起了红色。
  那阵红,从耳朵飘去脸颊。
  在黑发间,格外明显。
  沉默几秒,罗心蓓扭头瞪向郑非。
  他正笑得十分灿烂。
  她压着声音埋怨他:“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第45章 岩石
  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
  柔软的床榻疯狂弹动着,床垫撞在床头木质框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伴随着着一个女人正不断地夸张的喊叫。
  经历数十下撞击,床垫斜出了一些夹角,带动着床头台灯也晃动起来。
  金色灯链在灯罩下像钟摆一样来回摇晃,枕在金发之中的脑袋扭向一侧,女人大张着嘴巴,她神色淡定地保持着频率叫喊着,把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向一旁伸去。
  在一番颠簸中,手指勾过了扔在床头的银色亮片手袋。
  “上帝,就是这样。是这样。”女人还在叫着。
  她声情并茂地仿佛正在吟诵着莎士比亚诗集中的诗句,伸出手臂紧紧勾住肩头上那个男人的脖子,然后摸出了手袋中的手机。
  男人俯着身子,他还沉浸在一番豪赌后狂赢几把的兴奋,还有握着大把美元后顺便在拉斯维加斯遇到的美好,埋头苦干。
  床榻扑通扑通,声音遍布了整间套房。
  直到门外响起了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似乎有人正疯狂捶打着套房的门板,在房间内的忙碌声中,像什么狂追着车辆后面不放的杀人狂一样执着。
  “哦——”房间内男人终于听见了那势必要把门板敲破的声响。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满头大汗地吸吸鼻子。
  “我不记得我叫了客房服务。”他呼哧带喘地捋着头顶的黑发。
  “哦。”女人娇俏地皱起眉头,“没准是我点了酒水。”
  她说完,就躺在这里,看着男人捡起浴袍穿上好去帮她开门拿来她的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