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不虞这刚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直接碎了,这孩子你傻就傻的彻底一点好吗??
  祝殃铭登时就要跪下来,谢不虞忙哎了两声扶住了他,忙道:“别跪别跪,现在不是时候,我同意了,乖徒儿听师傅的啊。”祝殃铭听后点头如捣蒜。
  原来捡个便宜徒弟这么轻松,好像也没有意料之中的麻烦,他就是怕麻烦,正巧这孩子也傻傻的,应该会令他挺安心的。
  谢不虞摸摸鼻子,假装正色严肃,胡编乱邹了个理由道:“为师来此,是听闻了你家近日突遭变故,特地来助你。”
  祝殃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闻言更是侧身示意让谢不虞进去,又愤愤不平道:“不错!师傅真是料事如神!我家那捡来的便宜种,名义上不得不是我的二哥,他竟生了歪心思,想来偷祠堂内的物什!”
  “还好徒儿发现的及时!直接将他打跑了!”祝殃铭拍拍胸脯,自豪道。
  谢不虞摸摸他脑袋,夸道:“做的不错。”于是便跨过门槛,祝殃铭在前面带路,三人再次移步到了祠堂。
  祝殃铭率先一步跨进祠堂,除了刚刚去开了个门的功夫,他还要在此守着,生怕少待了一秒钟,他那好二哥就能得逞到。
  但等他再去看先前牌位之下的地方时,大惊失色,那木盒竟然不翼而飞了!
  祝殃铭登时气的牙痒痒:“师傅!那物什不见了,肯定是趁着徒儿去开门的功夫,祝怀璧就偷摸着不知道从哪个狗洞里溜进来,偷走了东西!”
  谢不虞闻言也上前几步,牌位之下的确有个暗格,只是此时里面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但他很确定这里曾经就是骨莲衣的所在位置,不死尘这一脉与生俱来熟悉的感知力是不会欺骗人的。
  定是有人已经来过,才将骨莲衣带走的。
  祝殃铭微微侧耳,忽地听见屋檐之上似是有人用了轻功而点足的声音,忙冲出祠堂,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谢不虞见祝殃铭此举也紧跟着飞身上了房梁。
  祝殃铭的耳力当真是好,刚踏上房上瓦就瞧见了是何人在屋顶,他不认识,但一眼便瞧见那木盒正是在那人手中。于是怒喝:“什么人?”
  来人正是先前与沈晏萧交手的林望月。
  谢不虞瞧见林望月在此,顿时也眸光一凝,心下暗惊又疑惑:难不成沈晏萧没能拦住她?
  但林望月还在渗血的胳膊却又证明了肯定是被沈晏萧所伤。
  这下谢不虞当真是不明白了,沈晏萧难道会亲自放过她?
  林望月瞧见他们几人发现了自己,也不惊讶,只转了转眼珠,扬眉一笑,朝他们摇了摇手中的木盒,挑衅似的:“想要这个?有本事就自己跟上老娘,凭本事抢!”
  她话音刚落,便带着祝怀璧又用了“一跃千里”的轻功离去,祝殃铭刚想也足尖一点飞身追上去,却被谢不虞拦住了。
  祝殃铭气鼓鼓又委屈:“师傅,为什么拦着我?”
  谢不虞摇了摇头,心道果然还是孩子:“若真跟着她去追了,你岂非更是孤身入局?”
  但他刚刚还在思索沈晏萧为何会擅自放走林望月,下一刻这正主就来了。
  沈晏萧晚来一步,落在屋檐之上,瞧见谢不虞,便朝着他走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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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狗]祝殃铭添乱一流呀[耳朵]
  第16章 逍遥游
  谢不虞见沈晏萧此刻正面朝自己走来,心下诸多疑问也想开口问他个明白。
  沈晏萧走一直到了谢不虞跟前才停下,只垂眸沉默不语。
  “沈晏萧,凭你的武功,断然不可能拦不住林望月,纵使她再厉害,也绝无可能是你的对手。”谢不虞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为何放走她?”
  就看这二人从前在北檐堂出生入死共事过,早已算是心腹之人,谢不虞能猜到原因也不足为奇。
  沈晏萧这才抬起眸子望向谢不虞,好似若有若无的苦叹了一声,道:“因为她......算了。”他本来是想解释的,但又觉得说起来不见得有人会相信,这么荒谬的、像是低劣随口编造的理由,谁又会去相信?
  谢不虞见沈晏萧欲言又止了,想来应当是有什么事情难言,他自然是信沈晏萧的,如今竟有能让他难以开口的事情,兴许真的于他而言很重要,于是也不再追究。
  沈晏萧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谢不虞见他又微微低了头,没去与他对视,谢不虞知道沈晏萧总觉得愧疚自责,半晌,又拍了拍沈晏萧的肩膀:“没事的,即使她夺走了骨莲衣也需要研究,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
  谢不虞语罢便绕过沈晏萧走了,从檐上落了地,沈晏萧却还自顾自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手却攥成了拳。
  沈晏萧想不明白,林望月怎么可能会是她?而他却还是选择放走了林望月,眼下此举,他都无法判断这是否是对的,也觉得愧对谢不虞,毕竟这是第一次给谢不虞带了太多麻烦。
  沈晏萧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林望月究竟是何人,他必须得弄明白。
  如若不是她,便将林望月杀之以绝后患。
  可如若是她呢?二人似乎已经站在了敌对的角度,便再不会凭空多出几分可能性,但沈晏萧还是想知道,结局还会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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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酌听了谢不虞同他诉说的事情之后,也没多作评论,眼下既然骨莲衣被盗,便只能寻求解决之法。
  只是知晓此物的人少之又少,该从何寻起这些蛛丝马迹?又要去寻找何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打了结的谜团,环环相扣,却又找不到首尾。
  谢不虞还在摸着下巴想呢,谁料身旁的萧瑾酌从容一笑,理了理衣袖,道:"不知玄微兄可还记得我是无尽山的师兄啊?"
  谢不虞闻言猛然转头看向萧瑾酌,对啊,要不是他说了这么回事情,自己怎么就把这冒牌的西贝货大师兄给忘了呢?
  这可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于是谢不虞又假装不是很明白,道:“自然是听过,您可是在无尽山有诸多师弟追随、师妹迷恋的,神话一般的大师兄萧尽啊!”他语气里尽数是阴阳怪气的调,好似不贬低一下心里就不痛快。
  萧瑾酌这人特性都被人摸透了,他当然知道谢不虞分明是有意这样说,却还是笑眯眯欣然接受道:“没想到在玄微兄眼里,我萧尽竟是如此有魅力之人,真是过誉,过誉。”
  谢不虞迟早得治治萧瑾酌这脸皮其厚无比的毛病,应该是自己讲的话还不够毒。
  “不过......就你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西贝货吧?真是苦了追随你的那些师弟师妹,好处全给你占到了。”谢不虞不太服气,抱臂又来了第二次嘲讽。
  为了看起来更有模有样,谢不虞还挑眉斜睨了萧瑾酌,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乍一看芝兰玉树,实则表里不一。
  祝殃铭屁颠屁颠跟过来,急忙道:“师傅,方才徒儿还未行大礼,总该挑个时间完成了才是。”
  谢不虞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潇洒道:“哎得了得了,我可告诉你啊,别总是跟那些老古板习俗学,我此生最烦什么条条框框束缚了,我应允了就是应允了,再说了我实在是教不了你什么,也就担个有名无实。”
  祝殃铭闻言头摇的如拨浪鼓似的,抱着谢不虞的手腕,眼巴巴道:“师傅,实不相瞒,从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再说了,我祝殃铭想拜师的人,定然都是有被我所欣赏仰慕的,你就别推辞,也别妄自菲薄了。”
  谢不虞感觉肩上莫名多了个担子,有一种根正苗红好徒弟因为坑蒙拐骗,从而拜了一个无所事事师傅的事情。
  他居然有朝一日不得不给别人树立个好榜样。
  但不等谢不虞开口反驳,祝殃铭就忙将话题岔开:“师傅,是我的错,没将祝家的宝物看牢,眼下我想去自行弥补过错......”
  “哎,我也有责任,不过弥补过错这种事情就不必你一个人了,毕竟毫无头绪,也根本没法追查起。”谢不虞努了努嘴,又道:“但咱们眼前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指南么?靠自己作甚?靠他就行了。”
  萧瑾酌道:“正巧我已经许久都未曾回无尽山了,此去就算故地重游,顺道也想问问我师傅,我那沏玉扇的材质,等得到了解决之法,再去虞北一探究竟也不迟。”
  祝殃铭还是有些担心,出声又问;“可是,这样会不会......”
  谢不虞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拍拍祝殃铭的肩膀,放心道;“不会有事的,你萧叔叔出场镇压场子,谁敢不给面子?”
  沈晏萧看着他们三人逐渐远去,思虑良久,还是起身也跟了上去。
  这无尽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山如其名,如仙境桃源般的美景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可这美景之中却又纵横交错着毫无生机的枯木,看起来倒是奇特,也亏是算得上是江湖门派之中隐匿尘嚣、不问世事的地方了,更别说每当入夜,夏时鸣蝉,至冬梢寒,是个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