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塔厄卡斯再次捧起沈千禾的手腕，认真又虔诚地问：“糕糕，我可以也咬一下吗？”
沈千禾闻言，噗嗤地笑出声音, 没把手抽回来, 好笑地道：“我只是小名叫作‘糕糕’，但怎么你们把我当糕点了，都喜欢咬上一口？”
“糕糕香香的, 也甜甜的。”塔厄卡斯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记得轻点。”沈千禾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咬。
下一秒，沈千禾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阳光般的暖烘烘气息扑面而来，鼻尖却有些微凉，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随后阴影彻底覆住青年的视线。
两人距离极近，沈千禾甚至可以从塔厄卡斯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猝然紧绷的模样。
旋即，温热的气息洒落，柔软的唇瓣紧接着贴了上来。
沈千禾依然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很圆，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地，惹得塔厄卡斯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老婆的反应好可爱啊。
他的老婆怎么那么可爱啊？让他很想用力地亲亲，要在老婆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留下痕迹才行。真的好喜欢老婆啊。
沈千禾感觉自己不仅被欺骗了，还被嘲笑了，生气地咬了一下那肆意侵占他口腔的舌头。
末了，还瞪了塔厄卡斯一眼。
哼！让你骗我！还敢嘲笑我！
塔厄卡斯的大手稳稳地托住爱人的后脑勺，也不恼，眉眼弯弯的。
他微微退了出来，牙齿叼着青年软甜红肿的唇瓣，像狗狗抱着心爱的大骨头，舍不得地慢慢啃磨，最后像确认什么般，用力地一咬。
“嘶——”沈千禾痛得抽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攥紧塔厄卡斯胸膛的布料，那上好的布料此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像狗一样？
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破皮了。
塔厄卡斯虽然很像一只精力旺盛的大狗狗，喜欢亲亲贴贴抱着他啃，但还是很有分寸的，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咬破他的嘴唇。所以刚才就是吃醋了吧，而且醋得很厉害。
但这股醋劲好像很大，出乎沈千禾意料的大。
因为在那之后，塔厄卡斯很怪，看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炽热、黏乎，翻涌的爱意温柔得能将他吞没，又凶猛得足以惊住旁人。
晚上一回到家，几乎压抑一整天的大狗狗瞬间变成了饿狠的狼。
沈千禾就是那诱人无比的猎物，让饿狼垂涎欲滴。
“塔、塔厄卡斯……你、你究竟、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沈千禾被压在门板上，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间，那柔软的发丝轻蹭，还有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激起丝丝缕缕如触电似地酥麻，痒得人心尖发颤、四肢发软。
沈千禾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旋即一条腿挤进他的腿间将他抵住。
“塔厄卡斯……你……”
沈千禾的呼吸开始急促，还没等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塔厄卡斯堵住了双唇。
菌丝也一反常态，像醉酒般透着红，左右摇晃地卷起空调遥控器，用力地戳了好几次，才成功将温度调高。
室内的温度上升得很快，沈千禾感觉自己要熟透了，真的好热。
塔厄卡斯的一只手垫在沈千禾的脑后，更贴心地用另一只手解开青年的衣扣，只是动作略显急促。
沈千禾此时脑子有些不清醒，但还是明白对方真正的意图，微微偏过脸，躲开侵略性十足的亲吻，嗓子又涩又哑：“先……先洗澡……”
“好……”
热水氤氲的水雾仿佛镜子裹上一层湿涩的薄纱，或者是蒙了一块浸潮的绢布，连映出的影子都变得滞涩又朦胧。
沈千禾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他贴着塔厄卡斯宽阔结实的胸膛，疲惫地靠在对方的肩膀，双手酸软无力地垂落在他的后背。
当后背触到温暖柔软的棉被时，沈千禾掀了掀眼皮，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
缓了片刻，他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拉起被子盖到鼻尖，羞涩地偏过脸不敢看塔厄卡斯，嘴唇微微翕动着，声音细小：“旁边的柜子里有……有那个……”
“嗯？”塔厄卡斯不允许爱人躲开，双手捧起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用力地亲了个响。
“老婆看我。”
沈千禾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男生低沉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似乎带有魔力，他就没再躲开，反而认真地用视线描绘对方的眉眼。
怪好看。不愧是他的男朋友。
凤眼黑得深邃，但隐隐泛红，左眼下方不知道蹭到什么东西，沾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红线轻轻一颤，化作两道相连的弧线。
是一只红色的眼睛。沈千禾从黑红交织、不断变幻的瞳孔里，能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
沈千禾瞳孔骤缩，理智瞬间回归。
之前眼神朦胧，他现在才注意到塔厄卡斯脸上网状的白色细线，那些细线甚至在游动！
……
“站好，别动。”
客厅里，沈千禾制止塔厄卡斯，或许该说制止怪物前进的动作，眼里的温柔退去，只剩下疏离与一丝畏惧，脸色也有些泛白。
高大的“男人”顿时身形一晃，左眼下方的红色复眼因特殊原因一时难以隐藏，只能闭紧，可怜又卑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嗓音嘶哑：“老婆别怕。”
“别喊我老婆。”沈千禾下意识反驳道，呼吸急促了几分，连着胸膛剧烈起伏，目光不愿分给对方丝毫。
“糕糕别生气，我不喊了。”塔厄卡斯手足无措起来，喃喃道：“别怕我……”
沈千禾双手撑在沙发上，手指紧紧地蜷缩着，随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恢复平静目光地注视着塔厄卡斯，直接问道：“你是什么？”
面对沈千禾，塔厄卡斯下意识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等反应过来老婆还在生气，顿时有些僵硬，结巴了一下：“我、我是一只塔厄卡斯。”
塔厄卡斯？所以以前说不喜欢褚天柏取的名字是假的，祂根本就不是褚君年。
沈千禾垂下目光道：“继续。”
塔厄卡斯怕解释迟了，老婆更生气，于是就像倒豆子般，一股脑把关于塔厄卡斯种族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末了，祂顿了顿，开始掀自己的马甲：“我其实还是糕糕养的小蘑菇。”
沈千禾听了这话，目光瞬间投向小盆栽方向，又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塔厄卡斯。
“是的，我就是菌菌。”塔厄卡斯的声音弱了几分。
沈千禾再次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艰难地开口：“你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我想问，是不是我的画……”
塔厄卡斯点点头，悄悄撇了撇嘴，醋意开始翻涌。老婆就喜欢这张脸，不喜欢我，还怕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褚君年呢？”沈千禾的心揪了起来，眼底的惧意开始蔓延。这只怪物会不会把褚君年吃了？
塔厄卡斯连忙解释，最后还弱弱地补充一句：“糕糕别怕我。我永远不会伤害糕糕的。”
沈千禾没说信不信，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塔厄卡斯还一直是那个热情黏人的大狗狗形象，难以与怪物联系在一起。
“你……可以变回原本的样子……”
随即，一团灰白色的菌丝出现在沈千禾的视野。菌丝有粗有细，粗壮的菌丝镶嵌着细长的三只红眼睛，还长有蔫巴的灰白小蘑菇，纤细的菌丝小心翼翼地挪动，想靠近沙发上的青年。
三只红眼睛眨了眨，含着一丝期待，“我有三只红眼睛。”
菌丝探到沈千禾身边，见对方没有躲开，于是轻轻地触摸那抹淡粉的印记。
黑团团？
沈千禾默默抽回手，心道：原来不是吃醋吗？是因为想起了幼时的记忆，才那么激动？
“塔厄卡斯幼年时是就是黑黑的一团，等到生长期就会分裂出衍生体，但我的第一次生长期出了意外，导致忘了以前的事情。不过我的父亲和我说过，我在异星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当时甚至闹得不愿意回到母星。”
塔厄卡斯注视着沈千禾沉思的神情，悄悄用菌丝圈住他的手腕，触须末端松了口气似地晃了晃，接着讲述自己为什么变成一朵蘑菇。
……
“我需要静静。”沈千禾站在卧室门口，垂眸望着跟随的菌丝道：“不许偷偷进来。”
小蘑菇从菌丝上跳到沈千禾的脚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塔厄卡斯的眼睛水汪汪的，“老婆别不要我呜呜呜……老婆我好喜欢你呜呜呜……”
“我不是你老婆。不许乱喊，不要许撒娇，不许进来。”话音未落，沈千禾反手就把门关上。
沈千禾闻言，噗嗤地笑出声音, 没把手抽回来, 好笑地道：“我只是小名叫作‘糕糕’，但怎么你们把我当糕点了，都喜欢咬上一口？”
“糕糕香香的, 也甜甜的。”塔厄卡斯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记得轻点。”沈千禾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咬。
下一秒，沈千禾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阳光般的暖烘烘气息扑面而来，鼻尖却有些微凉，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随后阴影彻底覆住青年的视线。
两人距离极近，沈千禾甚至可以从塔厄卡斯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猝然紧绷的模样。
旋即，温热的气息洒落，柔软的唇瓣紧接着贴了上来。
沈千禾依然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很圆，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地，惹得塔厄卡斯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老婆的反应好可爱啊。
他的老婆怎么那么可爱啊？让他很想用力地亲亲，要在老婆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留下痕迹才行。真的好喜欢老婆啊。
沈千禾感觉自己不仅被欺骗了，还被嘲笑了，生气地咬了一下那肆意侵占他口腔的舌头。
末了，还瞪了塔厄卡斯一眼。
哼！让你骗我！还敢嘲笑我！
塔厄卡斯的大手稳稳地托住爱人的后脑勺，也不恼，眉眼弯弯的。
他微微退了出来，牙齿叼着青年软甜红肿的唇瓣，像狗狗抱着心爱的大骨头，舍不得地慢慢啃磨，最后像确认什么般，用力地一咬。
“嘶——”沈千禾痛得抽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攥紧塔厄卡斯胸膛的布料，那上好的布料此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像狗一样？
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破皮了。
塔厄卡斯虽然很像一只精力旺盛的大狗狗，喜欢亲亲贴贴抱着他啃，但还是很有分寸的，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咬破他的嘴唇。所以刚才就是吃醋了吧，而且醋得很厉害。
但这股醋劲好像很大，出乎沈千禾意料的大。
因为在那之后，塔厄卡斯很怪，看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炽热、黏乎，翻涌的爱意温柔得能将他吞没，又凶猛得足以惊住旁人。
晚上一回到家，几乎压抑一整天的大狗狗瞬间变成了饿狠的狼。
沈千禾就是那诱人无比的猎物，让饿狼垂涎欲滴。
“塔、塔厄卡斯……你、你究竟、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沈千禾被压在门板上，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间，那柔软的发丝轻蹭，还有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激起丝丝缕缕如触电似地酥麻，痒得人心尖发颤、四肢发软。
沈千禾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旋即一条腿挤进他的腿间将他抵住。
“塔厄卡斯……你……”
沈千禾的呼吸开始急促，还没等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塔厄卡斯堵住了双唇。
菌丝也一反常态，像醉酒般透着红，左右摇晃地卷起空调遥控器，用力地戳了好几次，才成功将温度调高。
室内的温度上升得很快，沈千禾感觉自己要熟透了，真的好热。
塔厄卡斯的一只手垫在沈千禾的脑后，更贴心地用另一只手解开青年的衣扣，只是动作略显急促。
沈千禾此时脑子有些不清醒，但还是明白对方真正的意图，微微偏过脸，躲开侵略性十足的亲吻，嗓子又涩又哑：“先……先洗澡……”
“好……”
热水氤氲的水雾仿佛镜子裹上一层湿涩的薄纱，或者是蒙了一块浸潮的绢布，连映出的影子都变得滞涩又朦胧。
沈千禾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他贴着塔厄卡斯宽阔结实的胸膛，疲惫地靠在对方的肩膀，双手酸软无力地垂落在他的后背。
当后背触到温暖柔软的棉被时，沈千禾掀了掀眼皮，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
缓了片刻，他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拉起被子盖到鼻尖，羞涩地偏过脸不敢看塔厄卡斯，嘴唇微微翕动着，声音细小：“旁边的柜子里有……有那个……”
“嗯？”塔厄卡斯不允许爱人躲开，双手捧起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用力地亲了个响。
“老婆看我。”
沈千禾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男生低沉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似乎带有魔力，他就没再躲开，反而认真地用视线描绘对方的眉眼。
怪好看。不愧是他的男朋友。
凤眼黑得深邃，但隐隐泛红，左眼下方不知道蹭到什么东西，沾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红线轻轻一颤，化作两道相连的弧线。
是一只红色的眼睛。沈千禾从黑红交织、不断变幻的瞳孔里，能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
沈千禾瞳孔骤缩，理智瞬间回归。
之前眼神朦胧，他现在才注意到塔厄卡斯脸上网状的白色细线，那些细线甚至在游动！
……
“站好，别动。”
客厅里，沈千禾制止塔厄卡斯，或许该说制止怪物前进的动作，眼里的温柔退去，只剩下疏离与一丝畏惧，脸色也有些泛白。
高大的“男人”顿时身形一晃，左眼下方的红色复眼因特殊原因一时难以隐藏，只能闭紧，可怜又卑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嗓音嘶哑：“老婆别怕。”
“别喊我老婆。”沈千禾下意识反驳道，呼吸急促了几分，连着胸膛剧烈起伏，目光不愿分给对方丝毫。
“糕糕别生气，我不喊了。”塔厄卡斯手足无措起来，喃喃道：“别怕我……”
沈千禾双手撑在沙发上，手指紧紧地蜷缩着，随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恢复平静目光地注视着塔厄卡斯，直接问道：“你是什么？”
面对沈千禾，塔厄卡斯下意识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等反应过来老婆还在生气，顿时有些僵硬，结巴了一下：“我、我是一只塔厄卡斯。”
塔厄卡斯？所以以前说不喜欢褚天柏取的名字是假的，祂根本就不是褚君年。
沈千禾垂下目光道：“继续。”
塔厄卡斯怕解释迟了，老婆更生气，于是就像倒豆子般，一股脑把关于塔厄卡斯种族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末了，祂顿了顿，开始掀自己的马甲：“我其实还是糕糕养的小蘑菇。”
沈千禾听了这话，目光瞬间投向小盆栽方向，又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塔厄卡斯。
“是的，我就是菌菌。”塔厄卡斯的声音弱了几分。
沈千禾再次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艰难地开口：“你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我想问，是不是我的画……”
塔厄卡斯点点头，悄悄撇了撇嘴，醋意开始翻涌。老婆就喜欢这张脸，不喜欢我，还怕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褚君年呢？”沈千禾的心揪了起来，眼底的惧意开始蔓延。这只怪物会不会把褚君年吃了？
塔厄卡斯连忙解释，最后还弱弱地补充一句：“糕糕别怕我。我永远不会伤害糕糕的。”
沈千禾没说信不信，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塔厄卡斯还一直是那个热情黏人的大狗狗形象，难以与怪物联系在一起。
“你……可以变回原本的样子……”
随即，一团灰白色的菌丝出现在沈千禾的视野。菌丝有粗有细，粗壮的菌丝镶嵌着细长的三只红眼睛，还长有蔫巴的灰白小蘑菇，纤细的菌丝小心翼翼地挪动，想靠近沙发上的青年。
三只红眼睛眨了眨，含着一丝期待，“我有三只红眼睛。”
菌丝探到沈千禾身边，见对方没有躲开，于是轻轻地触摸那抹淡粉的印记。
黑团团？
沈千禾默默抽回手，心道：原来不是吃醋吗？是因为想起了幼时的记忆，才那么激动？
“塔厄卡斯幼年时是就是黑黑的一团，等到生长期就会分裂出衍生体，但我的第一次生长期出了意外，导致忘了以前的事情。不过我的父亲和我说过，我在异星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当时甚至闹得不愿意回到母星。”
塔厄卡斯注视着沈千禾沉思的神情，悄悄用菌丝圈住他的手腕，触须末端松了口气似地晃了晃，接着讲述自己为什么变成一朵蘑菇。
……
“我需要静静。”沈千禾站在卧室门口，垂眸望着跟随的菌丝道：“不许偷偷进来。”
小蘑菇从菌丝上跳到沈千禾的脚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塔厄卡斯的眼睛水汪汪的，“老婆别不要我呜呜呜……老婆我好喜欢你呜呜呜……”
“我不是你老婆。不许乱喊，不要许撒娇，不许进来。”话音未落，沈千禾反手就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