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第176节
  安今不是不想叫誉儿接近老夫人,而是老夫人总是和誉儿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那次誉儿哭着从松寿斋跑回来,抱着她问,祖母和爹爹是不是都不想要他。
  安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心疼地抱着他哄,说他爹爹和祖母最爱的就是他,怎么可能不要他,可是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也是安今见誉儿哭得最厉害的一次,上气不接下气,整张小脸哭得通红。
  到最后才知道,是老夫人和誉儿说在她难产之时,他爹爹和祖母都不要他,只有她这个曾祖母极力保住他,以此来证明她才是最疼他的。
  当时誉儿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一向疼爱他的爹爹祖母不想要他,对他而言,无异于天塌了。
  安今知道后,也不由气恼老夫人和孩子说这些事。
  后来崔夫人和楚既白听了这件事后,也都不许老夫人再接近誉儿,之后对誉儿更是宠溺的毫无下限。
  看着神情温柔的伯母,楚良羞愧地低下了头,只觉自己的小心思都无处遁形。
  即便如此,他心里却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是这个温柔伯母的孩子就好了……
  他基本都见不到父亲,而大伯却经常带着三弟玩耍,让三弟骑在他肩上,整个花园都是三弟的笑声。
  第169章 第169章柔弱表妹x温润世子表哥1……
  在香玉的提醒下,安今也觉得该给誉儿启蒙了,不然等他到了学堂,大家都会背诗了,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很容易跟不上课程,被大家嘲笑。
  以往给誉儿念书的都是楚既白,不过他最近很忙,早出晚归的,经常见不到人。
  白日闲暇时,安今便自己抱着誉儿去了书房,给他念书。
  虽然不指望他能读出个什么名堂,但读书使人明智,也好让圣贤书去一下誉儿这娇矜的性子。
  安今随便挑了本千字文,摊在桌上,誉儿坐她腿上,跟她一起看。
  誉儿刚开始还乖乖的,她念一句,誉儿就跟着念一句。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胳膊一重,誉儿软乎乎的小脸搭在她胳膊上,睡得正香。
  安今无奈,揪了一下他的小脸。
  这天,安今和誉儿用晚膳,楚既白还是在书房忙碌着。
  等喂完誉儿,安今就把孩子交给了嬷嬷,让她去哄誉儿睡觉。
  而安今拎着食盒去躺书房,她轻轻推开门进去。
  男人似乎在看着什么信件,眉头紧锁着,摇曳的烛火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黄,又转瞬隐入阴影,手边还有个明黄色的布帛。
  见她来了,男人都没发现,她开口道:“既白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芜妹。”楚既白放下信件,揉了揉眉心,“还好,怎么了?”
  “既然还好,怎么饭都不吃了?”
  安今便将食盒放在桌上,“我要看着你吃。”
  知道妻子关心他,楚既白也没再想着政事,轻轻笑了笑,“芜妹不如干脆喂我?”
  “誉儿撒娇要喂,怎么你也要喂?”安今明眸稍弯,拿着汤勺送到他嘴边。
  见妻子将他和还不到四岁的儿子比,楚既白失笑,到底没舍到妻子为他劳累。
  简单用完膳,他问道:“誉儿最近还乖吗?”
  说起这个,安今不禁给他告状,“一点也不乖,我给他念书,他趴在我胳膊睡觉。”
  楚既白静静听着,又想到了之前芜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眉眼愈发柔和。
  安今忍不住担忧道:“誉儿日后真的不学无术怎么办?”
  “芜妹给誉儿念得什么?”
  “千字文啊。”
  楚既白温声道:“这些书我之前给他念过,他已经记住了,觉得无趣,自然就困了。”
  “誉儿很聪明,不必为他忧心。”
  安今疑惑,“那我们誉儿还是个天才了?”
  她怎么看着不像呢?
  楚既白指节轻敲着桌面,缓缓道:“是也不是,他天赋过人,但也确实不喜欢读书,只看日后了。”
  话落,楚既白阖了阖眼,渐渐收敛了笑意,将妻子揽紧怀里,“芜妹,我有件事需要同你说。”
  安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什么事?”
  “圣上下了密旨,派我去边关,探查肃王是否有谋逆之心。”
  肃王是唯一异姓王,乃是当年太祖皇帝亲封,地位超然,手里更是掌握着二十万大军戍边大军,如今边关一派祥和,并无战事,然而每年还向朝廷索要高额军费和粮草。
  这段时日,边关商道被严密封锁,朝廷暗探接连失踪,圣上早就怀疑肃王有异心,现在终于是容不下。
  安今望着桌上那道明黄色的布帛,不自觉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楚既白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去多久?”
  “若顺利,大约两月有余。”
  楚既白继续道:“我不在这段时日,芜妹最好不要带誉儿随便出门,汴京难免会有肃王的探子,我怕肃王会狗急跳墙。”
  安今忍不住担忧,他们在汴京都会有危险的话,那他深入边关岂不是更是凶险万分?
  她细细回忆原剧情,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的,楚既白不知为何离府多日,病危的崔夫人也是在这时候做主将续弦迎进府的。
  安今胸口发闷,知道他后面会平安归来,没了担忧,只剩下不舍了。
  可事关朝中大事,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埋在男人胸前,闷声道:“那我和誉儿在府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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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既白临行前夜,月光如水,洒在窗前,室内一片静谧。
  两人正耳鬓厮磨间,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金锁声。
  还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瞬间消散,接着床边处就露出来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他半个胳膊扒在床沿,露出一双透黑的大眼睛。
  楚既白额角微抽。
  安今慌乱了一瞬,将自己的衣服拢好,“誉儿,你不睡觉,怎么跑这来了?”
  誉儿的眼睛弯成两汪月牙,“誉儿在躲猫猫啊。”
  他原本是半跪着的,然后慢慢坐起,似乎也想爬到床上。
  “誉儿要给爹爹娘亲一个惊喜。”
  见儿子从在床底爬出来,身上脏兮兮的又想往床上爬,楚既白拎着他的后颈,直接将人拎起来。
  誉儿身子悬空,双腿扑腾着,手里还抱着金罐。
  楚既白原本想弹他脑袋瓜的手,也只是在他脑袋揉了一下。
  “什么惊喜?”
  你最好真的是惊喜。
  誉儿咯咯地笑,将自己的宝贝罐子打开,一只蝴蝶就飞了出来。
  “誉儿抓的,漂亮。”
  安今和楚既白两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的无语。
  这孩子晚上不睡觉,特意躲他们床底下就是想看他抓的蝴蝶?
  之前誉儿的小绿死了,誉儿连着伤心了几天,现在终于找到替代了,安今也没扫他的兴。
  “誉儿真厉害,蝴蝶也很漂亮。
  誉儿心满意足了,放下了金罐,冲着安今扑腾着手,“誉儿想和爹爹娘亲一起睡。”
  楚既白直接拎着人下床,叫了人来,“誉儿长大了,应该要自己睡。”
  见誉儿可怜巴巴地嬷嬷抱走,安今不由道:“你明日就要出远门了,誉儿也会想你的,要不……”
  楚既白将妻子圈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温柔又缠绵悱恻的吻,“可是今夜,我只想和芜妹过。”
  安今小脸微红,格外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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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人婚后的第一次别离,楚既白不在的日子,别说是安今了,就连誉儿都天天念着他,每天醒来第一句就是“爹爹回来了吗”?
  安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又不比之前在庐州,还能时不时寄信。
  每天思念的同时,脑子也忍不住胡思乱想的,他此去边关,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然而楚既白此行,不仅没有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反而给永宁侯府带来了满门荣光。
  他成功收集了肃王私铸兵器,囤积粮草,
  封锁边关和汴京的联系,意图自立为皇的证据,并劝二十万大军归降。
  兵不血刃铲除了肃王一脉,二十万大军还没有发生动乱。
  三个月后楚既白顺利归来,圣心大悦,直接将其晋为左都御史,又授了光禄大夫正一品虚衔,除此之外还特赐了永宁侯世袭罔替殊荣。
  虽说爵位本就是世袭,可圣上早有削爵的打算,当年太祖皇帝为告慰功臣,封了不少贵族王侯公爵,而过了那么多年,这些勋贵子弟少有出息者,多是一些接受朝廷供养,在汴京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给永宁侯府的殊荣,也是他向外发出的讯号。
  肃清肃王一脉后,圣上可以说是再无顾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由最初的世袭改为袭爵五世。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分为两派,一边是清流裴家为首的赞同派,一边是以魏国公为首的勋贵反对派。
  而楚既白虽为勋贵之列,也在赞同削爵之列,并帮助圣上进行改革。
  圣上为此已筹谋多年,而在勋贵行列中,担任要职不多,掌握实权和话语权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