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番话是要为宋辞撑腰!
祁宴礼墨眸沉沉,说,“知道了,爷爷。”
宋辞垂着眼没说话,却觉得周身越发的冷,如坠冰窖般,连呼吸都是涔涔寒风灌入心肺。
祁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赶紧动筷吧!阿辞看着又瘦了不少,多吃点,要是够不着的,让宴礼给你夹。”
“……好。”
宋辞垂眸,淡然应下。
倏地,一双瓷白的筷子夹着蒜香排骨放进她的碗里。
宋辞一愣,正好看见祁宴礼收回筷子。
她看向那块蒜香排骨,捏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明明吃进去的糖醋鱼是甜酸味,她却觉得舌尖苦涩难忍。
祁宴礼蹙眉打量宋辞,她的手腕之前有这么瘦吗?看着像是稍用力就能折断一样。
还有……她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吃过晚饭,大家坐在客厅话家常。
宋辞刻意磨蹭,落到最后一个吃完。
腹部的痛感开始变得强烈,她下意识抬手压着缓解,站起身。
祁宴礼打完电话折返回来就看见她站在桌边,身形单薄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鬼使神差的,他走过去。
“你之前说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宋辞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下意识放下手,抬步就要往外走。
祁宴礼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扫见宋辞碗里剩着一块蒜香排骨。
那是他夹的,她没吃。
“为什么不吃!”他脸色一沉,倏地抓住宋辞的腕骨。
宋辞被他这一拽,险些没站稳,“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吃。”
“宋辞,不要试图挑衅我。”祁宴礼掐住她的腰,冷冷说道:“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宋辞心生慌乱,挣扎着要抽回手,可下一秒,一道强劲的力道把她往墙上一推,后背狠狠地撞上,紧接着一片阴影落下来,祁晏礼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不,准确来说是啃,是极其粗暴的咬!
不过片刻,血腥味就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开。
她猛地推开祁晏礼,血丝从嘴角渗出,“祁晏礼,你疯了!”
外面站着的全是佣人!
祁晏礼拇指用力的摩擦着宋辞唇角的伤口,而后又一次梏住她的下颌,“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宋辞,你装什么!”
话落,他一只手攥住宋辞的手腕举过头顶,抵在墙上,低头一口咬在宋辞的锁骨上,另一只手从她的上衣下摆探进去,抚着她胸前的雪白,而后顺着腰线一寸一寸往下。
“祁晏礼,不要……!”
宋辞咬着唇极力地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结婚两年,他只在醉酒那晚碰过她。
不过经过那一次,祁晏礼就已经摸清了她所有的敏感点,只片刻,宋辞便没了抵抗的能力,全身软下来,酥麻感一阵接着一阵。
“不要?你真应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迫不及待!”
祁晏礼停下,讥讽冷笑,哪还有半分刚才被染上情欲的模样。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出来的话既薄凉又残忍,“宋辞,你真贱啊!”
下一秒,像是丢弃垃圾似得甩开她,大步离去。
宋辞的心瞬间抽痛了一下,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忍不住的浑身战栗。
他根本就不是情动,而是想羞辱她!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为了跟他博取他的怜爱,她做什么……都下贱。
宋辞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去跟祁老爷子告了别,这才跟祁晏礼一起上车离开。
夜色下,迈巴赫从老宅大门驶出,往市区方向。
相比起山林里偶尔传来的窸窣虫鸣声,车里静得可怕,弥漫着冰冷的低气压,让人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得小心翼翼。
跟祁宴礼吵过一架后,宋辞感觉腹痛加剧不少,上车后便靠着车窗,闭着眼睛,指尖泛凉,用力压着小腹处,虽然上车前吃过止痛药,但时间太短,还没发挥药效。
兀地,手机铃声响起。
祁宴礼看到来电显示,眸底的霜色瞬间融化,接起。
“宴礼……”
女人声音发颤,断断续续的哭道:“血……宴礼,我见血了。”
祁宴礼脸色骤然一变,“我现在过去!”
第4章 我们离婚吧
霍九迅速反应,立马拨了个电话,言简意赅的跟对方说了两句后挂断,回过头道:
“祁总,家庭医生在路上了,马上就到沈小姐那。”
“怎、怎么办,我好怕……宴礼,我的孩子……”女人慌张的声音持续的从手机里传来,紧紧地攥着祁宴礼的心脏。
“楚楚,别怕。”祁宴礼语气轻柔的安抚,“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宋辞听着平日里冷漠的男人此刻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柔声安抚,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全身不自觉地紧绷,眼角酸涩得厉害。
原来,他也会这么温柔的哄人。只是,从来不会对她这样而已。
可是……祁宴礼,如果你知道我也怀过你的孩子,而你的孩子,因为你的冷漠离我们而去,你会后悔吗?
很快,电话那端就传来医生匆匆赶到的声音,跟沈楚语的慌神的哭音交织在一起。
不多时,医生检查完,接过沈楚语的手机,道:“祁总,请放心,沈小姐应该是由于情绪紧张导致的轻微出血,只需要多卧床休息即可。”
祁晏礼听完,紧蹙的眉头这才松泛开。
坐在副驾驶座的霍九余光不经意扫过后座眸底黯然的宋辞,他跟在祁宴礼身边五年,自然是知道沈楚语、宋辞和祁总三个人之间的事。
当年沈楚语出国,这才给了宋辞可乘之机,嫁入祁家。如今沈楚语回国,宋辞早晚要让出祁太太的位置的。
霍九忖了忖,问:“祁总,既然沈小姐那边没什么事,还要先去她那里吗?”
“停车。”祁宴礼沉声喝令。
‘哧’的一声,迈巴赫急刹,猛地停在盘山公路。
宋辞没有防备,整个人前倾,额头咚的一下撞在副驾的椅背。
“下去!”
宋辞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祁宴礼的命令就裹着森森冷气砸了过来。
她压着腹部的指尖紧攥,缓缓直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路灯昏暗不明,洒下微弱的光芒,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周边山林幽邃寂静,那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令人本能地生出恐惧感。
宋辞下意识地想跟他商量:“祁宴礼,能不能先送我到市区?”
整段盘山公路,车程近四十分钟,现在才刚过三分之一处,而且周围信号时好时坏,根本打不到车,如果下车就只能走回去。
可以宋辞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坐着都疼痛难忍。更别说走回去,那几乎可以要走她的半条命。
然而,祁宴礼丝毫不为所动,无情而厌烦地打断她:“宋辞,别让我说第二遍!”
闻言,宋辞忽然自嘲一笑。
宋辞啊宋辞,你怎么会天真的以为祁宴礼会关心你的死活?
刚刚那通电话,你明明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温柔、耐心,全都给了沈楚语,而留给你的只有冷漠与厌恶。
“霍九,把她丢下去!”祁宴礼的声音冷酷至极。
“不用劳烦,我自己下去。”
宋辞深呼吸,推开门,走下车。
她还没站稳,车门砰地被关上,迈巴赫犹如脱弦之箭,疾驰驶入幽深的黑暗中。
宋辞被丢在原地,看着它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她抱着肚子蹲下身,这两天发生的种种犹如电影般,一帧帧的在脑海中回放。
血泊、流产、他们并肩站立的报道、杜淑兰的那句不配,还有祁宴礼的报复羞辱……
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后,又被血肉模糊地拔出。
“好疼……”
肚子疼,额头疼,心脏也疼,疼至四肢百骸。
宋辞眼眶通红,水汽弥漫,呢喃着疼,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更疼些,只觉得呼吸都难受。
她就这样蹲在那,不知过了多久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拿出手机,指尖冰凉的在屏幕上敲出一句话发出去:
【祁宴礼,我们离婚吧。】
第5章 娶阿辞为妻
车内。
霍九透过后视镜,看着被甩在后面,身影越来越小的宋辞,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犹豫一瞬,开口道:
“祁总,太太好像不舒服。”
祁宴礼冷冷抬眼看他。
霍九后背发凉,顿时觉得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立马认错,“抱歉,祁总,我不该多嘴。”
祁宴礼一瞥,正好看见后视镜里那抹蹲着的身影,似是想到什么,“今晚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