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第773节
刺眼的灯光下，龚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领奖台。
也不怪她会如此，自己虽然坚信《花样年华》有金狮奖的潜力，但却不相信能拿到金狮奖，特别是张国榕封帝、朱菻拿到最佳新锐演员奖，但天意弄人，结果就是这么地出乎意料。
张国榕、朱菻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激动之余，心情复杂。
一道道目光都投向正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方言，就见他从容淡定，滔滔不绝。
“借今晚的机会，多谢所有曾经和我一起合作过电影的朋友和工作人员，因为没有他们，我所创作的、剧本，不可能被拍成如此美妙的电影可以给大家看！非常由衷地感谢大家！”
说话间，回过头，视线从龚樰、朱菻、张国榕等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朱菻和龚樰互看了眼，手牵着手，更进一步，跟方言同排肩并肩地站着，然后在“三二一”的喊声中，面朝台下四面八方的观众，微微弯腰致意，为整个威尼斯电影节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只不过颁奖礼的落幕，并非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主办方在此之后特意安排了一个隆重的酒会，出席颁奖礼的嘉宾都被邀请参加，既是一场离别酒宴，同样也是为了方便娱乐媒体，给他们一个对主竞赛单元获奖剧组接触和采访的机会。
《花样年华》作为本届最大赢家，方言、龚樰他们自然不能缺席。
还未走到酒会现场，就被《好莱坞报导》、《电影手册》等多家记者半路拦截。
“这次《花样年华》连得金狮奖、最佳男演员奖和最佳新锐演员奖，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之一，上一次还要追溯到《霸王别姬》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时。”
方言笑眯眯说，本来当听到张国榕封帝后，众人都对《花样年华》获得金狮奖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万万没想到评委团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然后就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评委团的好话。
“威尼斯电影节此次的确为《花样年华》打破了惯例，创造了历史，对此你怎么看？”
另一个记者冒出头提问。
“据我所知，威尼斯电影节诞生于1932年，是世界上第一个电影节，也被称为‘国际电影节之父’，在如此漫长的时光里，威尼斯电影节始终能享誉全球，倍受全球电影人尊崇，并非只是简单的创立时间早而已，像这种为电影佳作打破传统的做法，就值得其它国际电影节学习参考……”
方言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闻者几乎都听出弦外之音，明显就是在点戛纳电影节。
毕竟戛纳电影节只给了《霸王别姬》一个金棕榈，其实真论起来，张国榕是配得上戛纳影帝的！
于是乎，不少媒体的注意力转移到刚刚被封“威尼斯影帝”的张国榕。
“今夜或是我终极一生，难以再次抵达的巅峰。”
“当然是感谢方生和龚导，他们可以说是我演艺生涯里最重要的两位贵人。”
张国榕诚恳地说一开始的《倩女幽魂》，再到后来的《英雄本色》、《人鬼情未了》，然后是给与自己演员人生中最高光时刻的两部作品，《霸王别姬》和《花样年华》，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可以说，没有方言和龚樰，就没有如今被媒体称为风华绝代的张国榕。
不管是记者，还是同样正在接受采访的明星嘉宾，听到这话，心里都不由地生出几分羡慕。
众人在经历一番狂轰滥炸式的提问后，才从“枪林弹雨”中冲了出来，直奔酒会。
谢缙和马可穆勒显然是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们的人影，就立马笑脸相迎，连声贺喜。
“哈哈，岩子，小樰，你们这回又给咱们华夏电影，给我们上影厂增光添彩了！”
“《花样年华》能如此，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方言可不信连拿三个大奖的背后，没有比拉吉、谢缙、马可穆勒等人的相助。
“你这话说得也不假。”
谢缙说，评委团都很看好《花样年华》，只不过最大的分歧在于到底是颁给《花样年华》金狮奖，还是最佳男演员奖，只能在其中二选一，但最后还是身为组委会主席的比拉吉站了出来，说威尼斯电影节没有戛纳电影节那样的惯例，允许“多奖并得”，这才一锤定音，所有评委达成共识。
“是这样啊……”
龚樰豁然开朗。
“虽然有这么一出，但关键还是靠你们。”
马可穆勒接着补充说，《花样年华》简直是拍到了威尼斯电影的心坎上。
跟追求商业与艺术结合的戛纳电影节不同，威尼斯电影节聚焦于各国电影领域的优秀实验者和开拓者，鼓励用新的艺术手法、技术手段和创作技巧拍摄形式新颖、独具一格的影片。
而恰恰《花样年华》不管是从婚外情故事探索上，还是抽帧、慢动作、运镜、构图等拍摄手法上，都到了一种全新的美学艺术的高度，所以就冲这一点，金狮奖非《花样年华》莫属不可。
“说的没错，其实说与我们有关，但也没有很大的干系。”
谢缙说：“我毕竟是代表华夏电影的评委，但也要讲究个避嫌，为你们，还有《悲情城市》说太多的好话，难免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偏袒，但好在评委团所有评委都非常欣赏《花样年华》。”
“而且若非已经连拿了金狮奖、最佳男演员等三个大奖，最佳摄影奖也应该是你们囊中之物！”
马可穆勒如实相告。
“能得三个，我们就已经知足了。”
龚樰摆了摆手，和方言相视一笑，就听他说：“是啊，足以名满天下，衣锦还乡啦。”
“哈哈，你小子啊！”
谢缙说颁奖礼结束后就要立刻动身回国，到时候要跟电影局、上影厂的人商量如何举办庆功会。
方言半开玩笑地说，庆功会必须有谢缙在场，不然的话，他们可不敢动筷子。
第765章 国际a级电影节（二合一）
《花样年华》连获金狮奖、最佳男主角奖等三大奖的消息，第二天就火速地传到了香江。
报刊、电台以及电视台都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热点，争先恐后地加以宣传，推波助澜。
也就在如此热度之下，《花样年华》将于本周末上映，三天的预售票很快就被哄抢一空。
看着报纸上对《花样年华》的极力吹捧，林清霞笑盈盈道：
“真的像岩仔说的那样，他做到了！”
“这下子哥哥算是如愿了，威尼斯影帝诶。”
王祖娴盯着张国榕手捧影帝奖杯的照片，啧啧称奇，“不过可惜朱菻没能封后。”
“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在意这些，而且以她跟岩仔、小樰的关系，将来还会有机会。”
林清霞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清霞姐，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机会啊？”
王祖娴心里不免失落，虽然方言也曾带她去过奥斯卡颁奖礼，甚至还客串过《霸王别姬》剧组的成员，登过金球奖领奖台，但总归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她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身经历这么一次。
“这话你对我说可没用，要当面跟岩仔讲。”
林清霞调侃道：“我想你只要肯提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清霞姐，你又寻我开心了，要真的论起来的话，下一回也该先轮到你。”
王祖娴投去一个戏谑的目光。
“分明是你寻我开心才是。”
林清霞白了眼。
王祖娴提议是不是该喊上利芷，主动地到启德机场去迎接方言、龚樰、张国榕等一行人。
“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我们就静静地等庆功会的邀请函吧。”
说话间，林清霞抬眸望天，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
与此同时，柴湾。
施南笙在办公室里一边浇花，一边听徐客不停地发出“真不愧是方生”的感慨。
“你这句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这可不像平日里的你。”
“唉，谁能想到才区区几年的时间，方生就这么拿下了戛纳金棕榈和威尼斯金狮奖。”
徐客话里话外都透着羡慕，换成一般的导演，恐怕究其一生能获得其中之一，就俨然是名垂影史的国际名导，或许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偏偏方言、龚樰两口子仅用两部电影就可实现了。
要知道当年自己还是新浪潮电影的时候，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能捧起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桂冠。
“你要是实在羡慕的话，不如我跟方生、小樰讲讲，他们能捧那个王佳卫，自然也能捧你。”
施南笙把水壶放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这么做，不过现在就免了吧。”
徐客自从转行当商业片导演，就从艺术的追求，变成了在电影技术和视觉特效上的探索。
施南笙也没有一味强求，而是把话题转移到《纵横四海》上：
“榕少得了威尼斯影帝，倒是帮公司省去了不少电影宣发的工夫，也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
“等方生举办庆功会，我们到时候好好地谢谢他。”
徐客露出狡黠的笑容，“顺便跟榕少商量下《倩女幽魂2》的事。”
………………
10月8日，距离《花样年华》在香江首映已经过去了一天。
方言兵分两路，让张国榕、朱菻、王佳卫等主创团队先行一步回香江，参加后续的电影路演，另一路则是自己和龚樰继续逗遛在意大利，跟来自全球各地的发行商洽谈《花样年华》的合约。
通过这些天的谈判，陆陆续续地卖出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发行权，不单单捞回了电影的成本，而且还赚回了比成本高出一倍的利润，即便《花样年华》在香江的票房表现不佳，也基本是稳赚不赔。
这也是后来王佳卫导演的《2046》、《重庆森林》、《一代宗师》这些片子，没有像《阿飞正传》一样坑得邓光榕公司破产、气病住院，因为有海外市场给《花样年华》这种文艺片兜底。
方言把签约好的合同整理一番，悉数放进密码箱里。
龚樰站在他的背后，把手伸到身前，环住他的腰，“我们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方言打趣了一句，“怎么，呆腻了？”
“倒也不是。”
龚樰很享受两人世界的这段时光，但不管是香江，还是内地，都盼着他们主持的庆功会。
“的确呆的时间长了些，是时候该回去了。”
方言摸摸下巴，“收拾收拾，咱们明天下午回国。”
龚樰追问：“先回内地，还是先去香江？”
方言准备在香江小办一场庆功会，然后带上朱菻、张国榕等主创团队奔赴内地。
也不怪她会如此，自己虽然坚信《花样年华》有金狮奖的潜力，但却不相信能拿到金狮奖，特别是张国榕封帝、朱菻拿到最佳新锐演员奖，但天意弄人，结果就是这么地出乎意料。
张国榕、朱菻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激动之余，心情复杂。
一道道目光都投向正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方言，就见他从容淡定，滔滔不绝。
“借今晚的机会，多谢所有曾经和我一起合作过电影的朋友和工作人员，因为没有他们，我所创作的、剧本，不可能被拍成如此美妙的电影可以给大家看！非常由衷地感谢大家！”
说话间，回过头，视线从龚樰、朱菻、张国榕等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朱菻和龚樰互看了眼，手牵着手，更进一步，跟方言同排肩并肩地站着，然后在“三二一”的喊声中，面朝台下四面八方的观众，微微弯腰致意，为整个威尼斯电影节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只不过颁奖礼的落幕，并非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主办方在此之后特意安排了一个隆重的酒会，出席颁奖礼的嘉宾都被邀请参加，既是一场离别酒宴，同样也是为了方便娱乐媒体，给他们一个对主竞赛单元获奖剧组接触和采访的机会。
《花样年华》作为本届最大赢家，方言、龚樰他们自然不能缺席。
还未走到酒会现场，就被《好莱坞报导》、《电影手册》等多家记者半路拦截。
“这次《花样年华》连得金狮奖、最佳男演员奖和最佳新锐演员奖，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之一，上一次还要追溯到《霸王别姬》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时。”
方言笑眯眯说，本来当听到张国榕封帝后，众人都对《花样年华》获得金狮奖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万万没想到评委团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然后就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评委团的好话。
“威尼斯电影节此次的确为《花样年华》打破了惯例，创造了历史，对此你怎么看？”
另一个记者冒出头提问。
“据我所知，威尼斯电影节诞生于1932年，是世界上第一个电影节，也被称为‘国际电影节之父’，在如此漫长的时光里，威尼斯电影节始终能享誉全球，倍受全球电影人尊崇，并非只是简单的创立时间早而已，像这种为电影佳作打破传统的做法，就值得其它国际电影节学习参考……”
方言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闻者几乎都听出弦外之音，明显就是在点戛纳电影节。
毕竟戛纳电影节只给了《霸王别姬》一个金棕榈，其实真论起来，张国榕是配得上戛纳影帝的！
于是乎，不少媒体的注意力转移到刚刚被封“威尼斯影帝”的张国榕。
“今夜或是我终极一生，难以再次抵达的巅峰。”
“当然是感谢方生和龚导，他们可以说是我演艺生涯里最重要的两位贵人。”
张国榕诚恳地说一开始的《倩女幽魂》，再到后来的《英雄本色》、《人鬼情未了》，然后是给与自己演员人生中最高光时刻的两部作品，《霸王别姬》和《花样年华》，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可以说，没有方言和龚樰，就没有如今被媒体称为风华绝代的张国榕。
不管是记者，还是同样正在接受采访的明星嘉宾，听到这话，心里都不由地生出几分羡慕。
众人在经历一番狂轰滥炸式的提问后，才从“枪林弹雨”中冲了出来，直奔酒会。
谢缙和马可穆勒显然是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们的人影，就立马笑脸相迎，连声贺喜。
“哈哈，岩子，小樰，你们这回又给咱们华夏电影，给我们上影厂增光添彩了！”
“《花样年华》能如此，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方言可不信连拿三个大奖的背后，没有比拉吉、谢缙、马可穆勒等人的相助。
“你这话说得也不假。”
谢缙说，评委团都很看好《花样年华》，只不过最大的分歧在于到底是颁给《花样年华》金狮奖，还是最佳男演员奖，只能在其中二选一，但最后还是身为组委会主席的比拉吉站了出来，说威尼斯电影节没有戛纳电影节那样的惯例，允许“多奖并得”，这才一锤定音，所有评委达成共识。
“是这样啊……”
龚樰豁然开朗。
“虽然有这么一出，但关键还是靠你们。”
马可穆勒接着补充说，《花样年华》简直是拍到了威尼斯电影的心坎上。
跟追求商业与艺术结合的戛纳电影节不同，威尼斯电影节聚焦于各国电影领域的优秀实验者和开拓者，鼓励用新的艺术手法、技术手段和创作技巧拍摄形式新颖、独具一格的影片。
而恰恰《花样年华》不管是从婚外情故事探索上，还是抽帧、慢动作、运镜、构图等拍摄手法上，都到了一种全新的美学艺术的高度，所以就冲这一点，金狮奖非《花样年华》莫属不可。
“说的没错，其实说与我们有关，但也没有很大的干系。”
谢缙说：“我毕竟是代表华夏电影的评委，但也要讲究个避嫌，为你们，还有《悲情城市》说太多的好话，难免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偏袒，但好在评委团所有评委都非常欣赏《花样年华》。”
“而且若非已经连拿了金狮奖、最佳男演员等三个大奖，最佳摄影奖也应该是你们囊中之物！”
马可穆勒如实相告。
“能得三个，我们就已经知足了。”
龚樰摆了摆手，和方言相视一笑，就听他说：“是啊，足以名满天下，衣锦还乡啦。”
“哈哈，你小子啊！”
谢缙说颁奖礼结束后就要立刻动身回国，到时候要跟电影局、上影厂的人商量如何举办庆功会。
方言半开玩笑地说，庆功会必须有谢缙在场，不然的话，他们可不敢动筷子。
第765章 国际a级电影节（二合一）
《花样年华》连获金狮奖、最佳男主角奖等三大奖的消息，第二天就火速地传到了香江。
报刊、电台以及电视台都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热点，争先恐后地加以宣传，推波助澜。
也就在如此热度之下，《花样年华》将于本周末上映，三天的预售票很快就被哄抢一空。
看着报纸上对《花样年华》的极力吹捧，林清霞笑盈盈道：
“真的像岩仔说的那样，他做到了！”
“这下子哥哥算是如愿了，威尼斯影帝诶。”
王祖娴盯着张国榕手捧影帝奖杯的照片，啧啧称奇，“不过可惜朱菻没能封后。”
“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在意这些，而且以她跟岩仔、小樰的关系，将来还会有机会。”
林清霞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清霞姐，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机会啊？”
王祖娴心里不免失落，虽然方言也曾带她去过奥斯卡颁奖礼，甚至还客串过《霸王别姬》剧组的成员，登过金球奖领奖台，但总归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她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身经历这么一次。
“这话你对我说可没用，要当面跟岩仔讲。”
林清霞调侃道：“我想你只要肯提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清霞姐，你又寻我开心了，要真的论起来的话，下一回也该先轮到你。”
王祖娴投去一个戏谑的目光。
“分明是你寻我开心才是。”
林清霞白了眼。
王祖娴提议是不是该喊上利芷，主动地到启德机场去迎接方言、龚樰、张国榕等一行人。
“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我们就静静地等庆功会的邀请函吧。”
说话间，林清霞抬眸望天，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
与此同时，柴湾。
施南笙在办公室里一边浇花，一边听徐客不停地发出“真不愧是方生”的感慨。
“你这句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这可不像平日里的你。”
“唉，谁能想到才区区几年的时间，方生就这么拿下了戛纳金棕榈和威尼斯金狮奖。”
徐客话里话外都透着羡慕，换成一般的导演，恐怕究其一生能获得其中之一，就俨然是名垂影史的国际名导，或许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偏偏方言、龚樰两口子仅用两部电影就可实现了。
要知道当年自己还是新浪潮电影的时候，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能捧起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桂冠。
“你要是实在羡慕的话，不如我跟方生、小樰讲讲，他们能捧那个王佳卫，自然也能捧你。”
施南笙把水壶放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这么做，不过现在就免了吧。”
徐客自从转行当商业片导演，就从艺术的追求，变成了在电影技术和视觉特效上的探索。
施南笙也没有一味强求，而是把话题转移到《纵横四海》上：
“榕少得了威尼斯影帝，倒是帮公司省去了不少电影宣发的工夫，也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
“等方生举办庆功会，我们到时候好好地谢谢他。”
徐客露出狡黠的笑容，“顺便跟榕少商量下《倩女幽魂2》的事。”
………………
10月8日，距离《花样年华》在香江首映已经过去了一天。
方言兵分两路，让张国榕、朱菻、王佳卫等主创团队先行一步回香江，参加后续的电影路演，另一路则是自己和龚樰继续逗遛在意大利，跟来自全球各地的发行商洽谈《花样年华》的合约。
通过这些天的谈判，陆陆续续地卖出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发行权，不单单捞回了电影的成本，而且还赚回了比成本高出一倍的利润，即便《花样年华》在香江的票房表现不佳，也基本是稳赚不赔。
这也是后来王佳卫导演的《2046》、《重庆森林》、《一代宗师》这些片子，没有像《阿飞正传》一样坑得邓光榕公司破产、气病住院，因为有海外市场给《花样年华》这种文艺片兜底。
方言把签约好的合同整理一番，悉数放进密码箱里。
龚樰站在他的背后，把手伸到身前，环住他的腰，“我们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方言打趣了一句，“怎么，呆腻了？”
“倒也不是。”
龚樰很享受两人世界的这段时光，但不管是香江，还是内地，都盼着他们主持的庆功会。
“的确呆的时间长了些，是时候该回去了。”
方言摸摸下巴，“收拾收拾，咱们明天下午回国。”
龚樰追问：“先回内地，还是先去香江？”
方言准备在香江小办一场庆功会，然后带上朱菻、张国榕等主创团队奔赴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