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89节
“你难道不心动？”依耶塔问骇。
“心动，毕竟阿瓦隆岛可不是靠着家族势力就可以随意去往的地域。但几年时间在这时看来尚且遥远，现在搞清楚帝国矿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团的交易筹码才是我们目前最为紧急的事情。”骇说，纤细的手指敲在了他的手杖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在用小铁锤敲打动物的骨头。“固态红水银燃料固然令人心动，价格在黑暗世界中更是高得可怕。作为黑暗世界里面最昂贵的几样物品，它可以帮助我们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完成自身的资产积累。并且它对我们手术阶段的提升也有一定的好处。说实话，家族中的争斗有时很让我受不了，我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改善现在家族中自身的处境。”
“没想到骇先生居然会向我这个柔弱的女子诉苦。”依耶塔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向外面的天空一眼。发现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天色已经迅速暗了下来，“你对用作交易固态红水银燃料的东西不感兴趣吗？说不定它的价值更加值钱。”
“当然感兴趣。凝聚浓缩固态红水银的技术是阿瓦隆在和平时期与其他两个国家的科研机构一起开发出来的，时间不到几十年，并且在帝国中，这种技术也没有被任何一个势力掌握，还完全握在阿瓦隆的手里。这就注定了固态状红水银的自身价值所在。能作为它的交易物品，我当然抱着极大的好奇心。若是有可能，我想我们的计划可以再更改一次，只要其中的某一样东西，我觉得无论如何来讲，都是一种会在以后留下遗憾的损失。”骇的笑容不减。
“骇先生，原本以为你的心思会是非常实际，并且偏向现实的。但是现在看来，和我心中预测出的结果还是有很大的偏差。”
“不要这么说，依耶塔小姐，你也没有拒绝我的提议。”骇没有反驳，“我在想既然圣皇厅的人那么热情，那么我们就得为他们搭建更好的舞台才行。”
、、、、、、
天空暗得比平常快很多，路灯系统还是按照以前的时间设定，在道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还没有打开。
卡西亚正开着车，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没有说话。
“看见前面那个拐角了吗，就在那里停下。”坐在旁边的琳娜观察着昏暗的四周，这时指着前方说。
他们才从布力诺的另外一边开车来到这非常偏僻的地带。
留下了自己将在不久后会使用的武器装备后，他们两个好不容易通过各种路径卖掉了罗克斯基地里面搬走的那批武器。可能是伪装成的商人模样太老实诚恳了，他们后面又花了一些时间来清理跟在身后的人。
到下午快要过去一半的时候，他们才算是真正开始忙着做关于那两份进入黑色堡里参加晚会的请帖的事情。
在交易大楼里面买了多份情报，都是关于持有请帖的人的身份资料。花了点时间商量，卡西亚和琳娜在决定好了好几个备用对象，改了脸上的妆之后，便开着租来的车去往目标的所在地。
过程不是很顺利，几个备用对象比他们想象得还要难缠。而且为数不少的人都有基地，他们都躲在自家的小基地里面。基地的墙壁非常厚，几层混凝土，几层钢板，防弹陶瓷块，复合纤维全部进入到了卡西亚的眼睛里。面对火炮都轰避开的门与墙壁，卡西亚他们一下午时间，大半都用在了寻找合适的目标上了。实际用来将计划付诸于现实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破旧的小礼车缓慢停在了路边，卡西亚和琳娜下车打开后备箱，那里面放着崭新的铲子和两具尸体。
他们本想随便就找一个垃圾堆将尸体丢弃。但为了不出现被人发现了这两个目标的尸体，而在还没有参加晚会的时候就暴露自己。卡西亚决定还是找一个地方埋掉尸体好一点。
两人挖坑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不到就已经重新坐上了礼车，驱车返回了布力诺灯火汇集的地方。
“明天一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要去实际探测黑色堡的交通路线情况。”卡西亚送琳娜来到那家小旅馆的附近说。
琳娜点头应允了一声，转过身子几步就消失在了路灯间一块一块的黑暗里面。随后，卡西亚还了租来的礼车，也叫来一辆车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第273章 准备
卡西亚在酒店的大厅里面又看到了没有找到雇主的托尔。他正坐在那里看着门外发呆，脑袋在看见卡西亚走进来的时候才难得动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吧。
托尔看了一眼大铜钟，看向卡西亚的眼睛里面有些惊讶的神色。外面的路灯刚亮起来没多久，卡西亚今天回来的时间着实有点早。这时候，才是那些想要出去闲逛的人正要出去的时间段。
两人相互交谈了一下，托尔表示自己明天要去黑色堡那里看看，询问卡西亚有没有想要一起去的想法。因为不涉及到工作方面，所以这一次是免费作为卡西亚的保护向导，带他基本熟悉黑色堡的环境，那里也是布力诺地标般的建筑，他很了解。下午晚上他们也不用急着回去，到时候有大批的商人汇集在那里，可以在那里看看廉价的东西。
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卡西亚摇摇头拒绝了托尔的邀请。
托尔说了一声“没事”，那他自己就去找索达了。索达也被临时调派到了黑色堡那里去帮助工作，明天来到黑色堡那里的人流量会非常庞大。
脑袋里还在想着琳娜的话。这两天时间里面卡西亚不停思考了很久，关于第二类生物巨鲸交给林娜的方法，她在这段时间和卡西亚的交谈中多有提及。两人之间随时随刻不在的感应也让卡西亚身体中的龙类组织一直处在活跃的状态。可能身体上的抑制管一经拆除，那些东西都能马上活过来吧。
升降机在这时停了下来，提示音把卡西亚拉入到现实里面。
防护门后面难得有其他的酒店客人在等待着下去。卡西亚提着变重的行李侧身绕过他们钻进走廊中，眼睛自然而然地又落在了那道钢铁门板上。冰冷的空气里面，那种能被空气的重量压断的触觉再次出现在了卡西亚的触感里面。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眼睛凝视那道门好久，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另外的藏身处了，卡西亚不想因为去追寻这种可有可无的感觉而再牵扯出一大堆的事情。
卡西亚走进屋子，径直把行李放在了桌子上，发出钢铁块落地般的闷响。桌子好像也在这闷响声中摇晃了一下。
打开行李，里面是他自己为明天所准备的武器。两把转轮手枪是军部学校中申请的，多出来的一把微型短机枪是在罗克斯的那批武器中找到的东西，方方细细的弹夹比枪身还要长出一节，里面存储的弹药足足有六七十发，全是极小的口径。但是因为装填了白金火药，他的威力至少也和点一二口径的普通子弹相当。不说能在人类的肉体上撕裂出多大的弹孔，但在命中了身体中骨头的基础上，变成碎片的子弹也能击穿普通人的身体，拉扯出一大片血肉。
所以这种微型机枪又被军火商人们称作铁刷子。那是因为被扫射中的人在正面看上去只有一排不大的弹孔，但在身后却是一片血淋淋的模样了。那里的皮肤完全被破坏，肌肉内脏也会被子弹的金属碎片拉扯成为碎末状态。这种样子和被钢壳炸弹的无数弹片击中的样子有些类似。
而且这种机枪的射速也极快，只要使用者愿意，在几秒时间里倾泻完整个弹夹里面的子弹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若是和敌人隔着的距离足够近，用子弹切割开他们的身体也是可以达成的目的。
微型短机枪下面是大量的已经装填好的弹夹，明天若是碰到大规模的队伍，起到火力压制和火力反击的任务就全部压在了它的身上。
在行李箱子的另外一边，则是几颗钢壳炸弹。卡西亚拿起一颗看，在它们刻上型号的铭牌上面，还有一块代表着“扳手”形状的图案，它代表着这种钢壳炸弹是经过二次加工过的产物，在威力和弹片数量上要更胜普通的钢壳炸弹，杀伤力提高了一倍有余。
钢壳炸弹的旁边还有卡西亚他们在罗克斯基地中找到的有趣玩意儿，那是定时爆破弹。它使用的火药是经过调试过后的酸性白金火药，爆炸威力直追蓝银，也就是更高一级的雷贡。因为舍弃了稳定性来换取了更强的威力，所以这种用来专业拆除基地防护墙的炸弹，其保存日期不过一两个星期的时间。
难道克罗斯是打算将琳娜献给了那个佛朗里后，就开始跟自己的对头开战了？卡西亚在灯光下看着用来调时间用的齿轮计时结构想，这是从钟表上延伸出来的一种实用性结构，靠着打磨过的弹簧片和齿轮便能做出的在小范围时间中，计时准确度能接近秒的结构。他和琳娜在基地里面找了很多这种做好的定时爆破弹，在罗克斯的基地下面，甚至还有一条简单的生产线在那里做着这些东西。
他的脑袋里出现黛尔亚的面容。他想，若是当天买走琳娜的人是那一个黛尔亚，自己是否也能毫不犹豫地下手。这几天死在他手里的人都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说是没有任何关系也是一个可以成立的命题。
这是卡西亚最近才发现的问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和卡拉、利他们一样了。只要手中拿着枪的人，他总能在心里面找到可以击杀他们的理由来。
“人已经被自己杀死了，自己却在这里谴责自己的行为是否错误，是不是太过于虚伪了。”卡西亚放下定时爆破弹自嘲了一句。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他通常都选择压在心底。
将钢剑从行李底部拿出，放在一边。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工具箱。卡西亚拉过来椅子坐下，并再度拿起了一颗钢壳炸弹，从工具箱中取出了精密的工具，开始了对钢壳炸弹引信的改装作业。
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卡西亚才完成这些工作。看着精神上还有一些余力，他又把定时爆破弹上的计时弹簧片拆了几个下来打磨了，让这可有可无的准确度提升了不少。
而后关了灯，卡西亚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了清晨，生物钟让他不用看表，也能准时起床。做完武器上的准备，他提上精简过后的小行李箱子，在下面酒店大厅柜台处结了这几天的费用，走出了大门。
走得时候，他没有看到托尔，大概是还没有起来。天才泛灰色，路灯都没有熄灭，时间是早了点。
第274章 线路
卡西亚拦下一辆礼车赶往琳娜那里。他在距离小旅店不远的地方下了车。
这里比起卡西亚住下的酒店更加偏僻，以至于空气的温度也好像比那里低了几度，寒冷刺骨，起早走在街边的人都缩着脖子，后悔着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多加一件衣服来着。
看见小旅馆柜台那里没有人，卡西亚直径走楼梯来到琳娜那间房间前，敲响了门。
一样起得很早，琳娜打开门的时候，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正放在那张桌子上面。
卡西亚走进去拉上门，放下行李，再拿出地图摊开。上面有一大块地方被用红色笔圈上了，那里就是黑色堡。而在地图上除了那一个醒目的红圈，还有数十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它们都以黑色堡为汇集点，呈现发散的圆形扩散开去，一些连接着帝国，一些则翻越了连绵的山脉，连接那片灰色地带。这些都是可以直接驶离布力诺的铁路线，并且几乎都是高速特快直通线路。而黑色堡作为布力诺的一个地标性质的建筑，它一面作为布力诺最大的酒店兼具歌剧院，也在另外一面影射了布力诺的铁路交通中心所在。
布力诺最大的交通点，是同名字的黑色堡车站，就坐落在黑色堡大酒店的旁边。和交易大楼那里一样，这里也是永昼的状态，没有黑夜的概念。在被高大铁柱举起的灯具下面，每时每刻都被照耀得雪亮。这里同时也是布力诺灯光的一个汇集点，称之为黑色堡车站，换成不夜车站或许更加合适一些吧。
而在卡西亚和琳娜的计划里面，这些红线所代表的铁路线就是他们在最后关头用来逃跑的路线。各种不同作用列车的时刻表已经被他们记在了脑海里面。按在计划中预计的过程来看，当琳娜将自己的妹妹茜拉救出来后，便会立刻乘坐其中的一趟火车离开布力诺，直达山脉另外一边的灰色地带，然后再返回到火焰联盟中去。
卡西亚则是不然，他身上还有军部学校的任务，不能如同琳娜这样离开得果断。若是有可能，救出茜拉后，他会在布力诺中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住上几天时间，躲过最恐怖的风暴后再出来重头计划自己的任务问题。那几条标识出来的铁路线，是作为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考虑的方案。
“车站和酒店相隔的距离非常近，我怀疑在布力诺发展的这十几年里面，两者之间的地面下，都已经被挖空了。”琳娜从小储物柜子中托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打开，香气立刻充满房间。“按照你的说法，帝国矿源公司是一家以开采各类矿物为主的公司，并且在各种开采机械上面也极为精通。搞定两者间地面下的那片区域，对他们来说想必很容易吧。而且修建铁路线在名义上是帝国那边出的钱，但暗地里也肯定是帝国矿源和三原色集团出了大头。你看驻守在这里的代表着帝国的管理机构就知道了，他们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根本没有多少过问布力诺建设方面的事情的权利。”
“要吗？”琳娜倒了大半杯酒递给卡西亚。
卡西亚摇了摇头，听了琳娜的话，陷入思考里面，这是他尚且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响起在格润绿洲中被挖出来的地下矿道，还有那巨大的采矿机械，这种可能在下一刻就成为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地图边上的其他资料，那是关于这一次主要目标人物佛朗里的相关文件，都是昨天从交易大楼那里买来的。能在帝国矿源公司的眼睛下搞这些东西，交易大楼背后站着的势力好像也挺复杂。
今天的晚会就是佛朗里的专场，负责安全方面的人肯定会很多，里面不缺乏强大的手术者。想要在他们掌控的范围里面救走茜拉，硬碰硬的方案在第一时间就被他们两个否定了。
在混乱中寻找机会，才是他们考虑了很久之后，得出的唯一可行的方案。
因为他们确信今天的晚会不会顺利，那里混杂了太多的人进去。这里是布力诺，各大势力的威慑力有，但在帝国中可能是处在最低水准的状态。这里奉行的是力量和金钱，手中拿着枪的人，说话都会更有底气一点。
并且前不久接连攻击了三原色集团和帝国矿源公司的那批人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制造对他们有利的混乱局面。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会是在晚会中途举行的交易会上的那批货物吗？能在两家大公司的主场和他们作对，卡西亚想他们的目标也不该会小吧。
当两者间发生了冲突，并将今晚的火焰点燃后，那就是卡西亚他们的机会了。
卡西亚一张一张看着关于佛朗里的介绍，以及在这几年时间中所有发生过的与他相关的事情。佛朗里并不是出身在这里的人，他是跟着他的父亲过来这里的。通过面前纸张上记录下的一件件以时间连接起来的事情，卡西亚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在得到突如其里的权利后，他性格上的扭曲转变。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和性格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一些事情在其性格或者心理的驱使下，必然将在时间线上的某一处发生。
“如果佛朗里没有将茜拉带到舞会上怎么办？”琳娜站在卡西亚的身后，喝完了一杯酒后突然问。
“我想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为零，茜拉是你的妹妹，在美貌上我想不会输其他女性多少来吧。”卡西亚说，琳娜做出谢谢夸奖的笑意，“按照佛朗里的性格，我想他是不会放弃这一个炫耀的机会的。并且不带出来也不影响我们什么吧，信号发生器是有范围限制的，这样反而给了我们更好的机会。佛朗里的住所就在布力诺，车程不到半个小时。如果那时情况有变，我们赶过去便是了。今晚的重点肯定是黑色堡的晚会，那里的防守力量我想也不会对我们照成什么困难。”
“希望如此。”琳娜不确定。
“不用希望，事件的走向不会是随机的，它们就像钟表。在一个表盘中，其间就肯定是有联系的。”卡西亚回答。
第275章 各方
酒店走廊中，骇想了想又去敲了门，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且那种感应他也感觉不到了，就此凭空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丝毫线索。
“已经离开了吗？”骇提着行李转身走向升降机那里，露出思索的神色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脸上的妆也不再是以白色为主格调了。上面有为了参加这一次晚会的诸多打扮，不仔细去辨识，他在别人的眼睛里面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出了酒店，他拦下一辆礼车，说出了目的地的名称，便靠在了座椅上，闭着眼睛思索着事情。
今天他和依耶塔将分开行动，虽然大家都会出现在晚会的场地上，目的相同，但是做的事情却是不同的。他和依耶塔明白，即使再加上另外几个军部学校的学生来，他们的力量仍旧不够。
盘踞在这里的帝国矿源公司派了重兵守卫自己的那几座矿山，并且他们守备军的数量也在连年增加中，今天的晚会也将有他们的身影出现。对自己的实力并不是盲目的自信，当手术阶段上压了一大截，除了抱成团的火力网络，他也没有一点信心可言。但幸而对大多数手术者来讲，枪械在很多时候还是极具威胁力的。
礼车走到一半就堵在了路上，前方的车辆排成了长龙。
行李中传来响动，是有人发来了通讯。
“依耶塔小姐，你就不怕自己的队友们发现你的异常。”骇声音很平静地说。
“分开行动，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那边回答，“我已经到了，圣皇厅的人也全部到齐了，我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人很多，估计今晚将会很热闹。灰色地带那边的人可有确切的消息？几个上台表演的人不到，我们很难去掀开帷幕的。”
“不用担心，他们在昨天离开了我那片地域，隐入城市里面提前去了黑色堡附近，在那里躲了起来。但是交易的东西并没有在他们的手上，或者说东西是两样，箱子和钥匙。箱子在那里，但是掌握钥匙的人还没出现。想来他们也很小心，是分开行动的。否则我也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心情急切可是大忌，骇先生。”
“我只是不想浪费必要的时间去做无聊的等待而已。”谈话到此结束，两边都切断了通讯。
等了好久，车辆终于动了起来。骇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以这个速度，到达黑色堡大概也得是中午了。利用这段时间，他要想想那种已经消失的感觉到底是源于何处。
、、、、、、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好，从早上起就开始吹了风，不大，但里面的寒冷好像让冬季提前到来了般，屋外的树木们也低垂了自己的叶子，提不起精神。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但是温度也不见提起了一点，寒冷一到来，好像就变得根深蒂固了。
佩里康老管家将目光转回屋内的时候，自家少爷佛朗里刚好换完了一声标志的晚会礼服，纯黑色。
“茜拉那边准备好了吗？”佛朗里问。
“已经准备好了，茜拉小姐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佩里康连忙低下头说。
“那就好，我可不想还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佛朗里站在镜子前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完好，“那个奴隶琳娜的事情有消息吗？时限已经过了，佩里康管事，但你并没有给我答复。”
“少爷，因为时间太短暂，而且在布力诺这样大的一个地方中、、、”
佛朗里看过去一眼，佩里康一下子没有说话了，头埋得更低。他心里惊惧，佛朗里给他的感觉在这十几天里面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以前佛朗里身上并不存在这种气质，但是自从在接触了那个从交易大楼里面买来的奴隶茜拉后，他给佩里康的感觉就整个发生了变化。
不到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就能让一个人改变成为这个样子，佩里康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什么理由我并不想听，马上就到晚会的准备阶段了，现在暂且不和你计较这些事情。但是请佩里康管事你心中清楚，人手不够我可以派给你更多的人，不好弄的事情我可以靠着手上的权利给你开门。茜拉的姐姐琳娜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现在在布力诺中完全不见她的影子，但还是请你相信茜拉的话，琳娜还在布力诺里面。”佛朗里最后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走出了屋子。
“晚会上，琳娜很有可能会来，矿山那边的队伍还可以征调一支过来，希望你抓住机会，我尊敬的老管家。”最后从门外飘进了一句话来，佩里康惶恐地点点头。抬起脸的时候，寒冷的空气里面，他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心动，毕竟阿瓦隆岛可不是靠着家族势力就可以随意去往的地域。但几年时间在这时看来尚且遥远，现在搞清楚帝国矿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团的交易筹码才是我们目前最为紧急的事情。”骇说，纤细的手指敲在了他的手杖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在用小铁锤敲打动物的骨头。“固态红水银燃料固然令人心动，价格在黑暗世界中更是高得可怕。作为黑暗世界里面最昂贵的几样物品，它可以帮助我们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完成自身的资产积累。并且它对我们手术阶段的提升也有一定的好处。说实话，家族中的争斗有时很让我受不了，我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改善现在家族中自身的处境。”
“没想到骇先生居然会向我这个柔弱的女子诉苦。”依耶塔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向外面的天空一眼。发现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天色已经迅速暗了下来，“你对用作交易固态红水银燃料的东西不感兴趣吗？说不定它的价值更加值钱。”
“当然感兴趣。凝聚浓缩固态红水银的技术是阿瓦隆在和平时期与其他两个国家的科研机构一起开发出来的，时间不到几十年，并且在帝国中，这种技术也没有被任何一个势力掌握，还完全握在阿瓦隆的手里。这就注定了固态状红水银的自身价值所在。能作为它的交易物品，我当然抱着极大的好奇心。若是有可能，我想我们的计划可以再更改一次，只要其中的某一样东西，我觉得无论如何来讲，都是一种会在以后留下遗憾的损失。”骇的笑容不减。
“骇先生，原本以为你的心思会是非常实际，并且偏向现实的。但是现在看来，和我心中预测出的结果还是有很大的偏差。”
“不要这么说，依耶塔小姐，你也没有拒绝我的提议。”骇没有反驳，“我在想既然圣皇厅的人那么热情，那么我们就得为他们搭建更好的舞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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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暗得比平常快很多，路灯系统还是按照以前的时间设定，在道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还没有打开。
卡西亚正开着车，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没有说话。
“看见前面那个拐角了吗，就在那里停下。”坐在旁边的琳娜观察着昏暗的四周，这时指着前方说。
他们才从布力诺的另外一边开车来到这非常偏僻的地带。
留下了自己将在不久后会使用的武器装备后，他们两个好不容易通过各种路径卖掉了罗克斯基地里面搬走的那批武器。可能是伪装成的商人模样太老实诚恳了，他们后面又花了一些时间来清理跟在身后的人。
到下午快要过去一半的时候，他们才算是真正开始忙着做关于那两份进入黑色堡里参加晚会的请帖的事情。
在交易大楼里面买了多份情报，都是关于持有请帖的人的身份资料。花了点时间商量，卡西亚和琳娜在决定好了好几个备用对象，改了脸上的妆之后，便开着租来的车去往目标的所在地。
过程不是很顺利，几个备用对象比他们想象得还要难缠。而且为数不少的人都有基地，他们都躲在自家的小基地里面。基地的墙壁非常厚，几层混凝土，几层钢板，防弹陶瓷块，复合纤维全部进入到了卡西亚的眼睛里。面对火炮都轰避开的门与墙壁，卡西亚他们一下午时间，大半都用在了寻找合适的目标上了。实际用来将计划付诸于现实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破旧的小礼车缓慢停在了路边，卡西亚和琳娜下车打开后备箱，那里面放着崭新的铲子和两具尸体。
他们本想随便就找一个垃圾堆将尸体丢弃。但为了不出现被人发现了这两个目标的尸体，而在还没有参加晚会的时候就暴露自己。卡西亚决定还是找一个地方埋掉尸体好一点。
两人挖坑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不到就已经重新坐上了礼车，驱车返回了布力诺灯火汇集的地方。
“明天一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要去实际探测黑色堡的交通路线情况。”卡西亚送琳娜来到那家小旅馆的附近说。
琳娜点头应允了一声，转过身子几步就消失在了路灯间一块一块的黑暗里面。随后，卡西亚还了租来的礼车，也叫来一辆车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第273章 准备
卡西亚在酒店的大厅里面又看到了没有找到雇主的托尔。他正坐在那里看着门外发呆，脑袋在看见卡西亚走进来的时候才难得动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吧。
托尔看了一眼大铜钟，看向卡西亚的眼睛里面有些惊讶的神色。外面的路灯刚亮起来没多久，卡西亚今天回来的时间着实有点早。这时候，才是那些想要出去闲逛的人正要出去的时间段。
两人相互交谈了一下，托尔表示自己明天要去黑色堡那里看看，询问卡西亚有没有想要一起去的想法。因为不涉及到工作方面，所以这一次是免费作为卡西亚的保护向导，带他基本熟悉黑色堡的环境，那里也是布力诺地标般的建筑，他很了解。下午晚上他们也不用急着回去，到时候有大批的商人汇集在那里，可以在那里看看廉价的东西。
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卡西亚摇摇头拒绝了托尔的邀请。
托尔说了一声“没事”，那他自己就去找索达了。索达也被临时调派到了黑色堡那里去帮助工作，明天来到黑色堡那里的人流量会非常庞大。
脑袋里还在想着琳娜的话。这两天时间里面卡西亚不停思考了很久，关于第二类生物巨鲸交给林娜的方法，她在这段时间和卡西亚的交谈中多有提及。两人之间随时随刻不在的感应也让卡西亚身体中的龙类组织一直处在活跃的状态。可能身体上的抑制管一经拆除，那些东西都能马上活过来吧。
升降机在这时停了下来，提示音把卡西亚拉入到现实里面。
防护门后面难得有其他的酒店客人在等待着下去。卡西亚提着变重的行李侧身绕过他们钻进走廊中，眼睛自然而然地又落在了那道钢铁门板上。冰冷的空气里面，那种能被空气的重量压断的触觉再次出现在了卡西亚的触感里面。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眼睛凝视那道门好久，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另外的藏身处了，卡西亚不想因为去追寻这种可有可无的感觉而再牵扯出一大堆的事情。
卡西亚走进屋子，径直把行李放在了桌子上，发出钢铁块落地般的闷响。桌子好像也在这闷响声中摇晃了一下。
打开行李，里面是他自己为明天所准备的武器。两把转轮手枪是军部学校中申请的，多出来的一把微型短机枪是在罗克斯的那批武器中找到的东西，方方细细的弹夹比枪身还要长出一节，里面存储的弹药足足有六七十发，全是极小的口径。但是因为装填了白金火药，他的威力至少也和点一二口径的普通子弹相当。不说能在人类的肉体上撕裂出多大的弹孔，但在命中了身体中骨头的基础上，变成碎片的子弹也能击穿普通人的身体，拉扯出一大片血肉。
所以这种微型机枪又被军火商人们称作铁刷子。那是因为被扫射中的人在正面看上去只有一排不大的弹孔，但在身后却是一片血淋淋的模样了。那里的皮肤完全被破坏，肌肉内脏也会被子弹的金属碎片拉扯成为碎末状态。这种样子和被钢壳炸弹的无数弹片击中的样子有些类似。
而且这种机枪的射速也极快，只要使用者愿意，在几秒时间里倾泻完整个弹夹里面的子弹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若是和敌人隔着的距离足够近，用子弹切割开他们的身体也是可以达成的目的。
微型短机枪下面是大量的已经装填好的弹夹，明天若是碰到大规模的队伍，起到火力压制和火力反击的任务就全部压在了它的身上。
在行李箱子的另外一边，则是几颗钢壳炸弹。卡西亚拿起一颗看，在它们刻上型号的铭牌上面，还有一块代表着“扳手”形状的图案，它代表着这种钢壳炸弹是经过二次加工过的产物，在威力和弹片数量上要更胜普通的钢壳炸弹，杀伤力提高了一倍有余。
钢壳炸弹的旁边还有卡西亚他们在罗克斯基地中找到的有趣玩意儿，那是定时爆破弹。它使用的火药是经过调试过后的酸性白金火药，爆炸威力直追蓝银，也就是更高一级的雷贡。因为舍弃了稳定性来换取了更强的威力，所以这种用来专业拆除基地防护墙的炸弹，其保存日期不过一两个星期的时间。
难道克罗斯是打算将琳娜献给了那个佛朗里后，就开始跟自己的对头开战了？卡西亚在灯光下看着用来调时间用的齿轮计时结构想，这是从钟表上延伸出来的一种实用性结构，靠着打磨过的弹簧片和齿轮便能做出的在小范围时间中，计时准确度能接近秒的结构。他和琳娜在基地里面找了很多这种做好的定时爆破弹，在罗克斯的基地下面，甚至还有一条简单的生产线在那里做着这些东西。
他的脑袋里出现黛尔亚的面容。他想，若是当天买走琳娜的人是那一个黛尔亚，自己是否也能毫不犹豫地下手。这几天死在他手里的人都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说是没有任何关系也是一个可以成立的命题。
这是卡西亚最近才发现的问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和卡拉、利他们一样了。只要手中拿着枪的人，他总能在心里面找到可以击杀他们的理由来。
“人已经被自己杀死了，自己却在这里谴责自己的行为是否错误，是不是太过于虚伪了。”卡西亚放下定时爆破弹自嘲了一句。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他通常都选择压在心底。
将钢剑从行李底部拿出，放在一边。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工具箱。卡西亚拉过来椅子坐下，并再度拿起了一颗钢壳炸弹，从工具箱中取出了精密的工具，开始了对钢壳炸弹引信的改装作业。
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卡西亚才完成这些工作。看着精神上还有一些余力，他又把定时爆破弹上的计时弹簧片拆了几个下来打磨了，让这可有可无的准确度提升了不少。
而后关了灯，卡西亚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了清晨，生物钟让他不用看表，也能准时起床。做完武器上的准备，他提上精简过后的小行李箱子，在下面酒店大厅柜台处结了这几天的费用，走出了大门。
走得时候，他没有看到托尔，大概是还没有起来。天才泛灰色，路灯都没有熄灭，时间是早了点。
第274章 线路
卡西亚拦下一辆礼车赶往琳娜那里。他在距离小旅店不远的地方下了车。
这里比起卡西亚住下的酒店更加偏僻，以至于空气的温度也好像比那里低了几度，寒冷刺骨，起早走在街边的人都缩着脖子，后悔着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多加一件衣服来着。
看见小旅馆柜台那里没有人，卡西亚直径走楼梯来到琳娜那间房间前，敲响了门。
一样起得很早，琳娜打开门的时候，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正放在那张桌子上面。
卡西亚走进去拉上门，放下行李，再拿出地图摊开。上面有一大块地方被用红色笔圈上了，那里就是黑色堡。而在地图上除了那一个醒目的红圈，还有数十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它们都以黑色堡为汇集点，呈现发散的圆形扩散开去，一些连接着帝国，一些则翻越了连绵的山脉，连接那片灰色地带。这些都是可以直接驶离布力诺的铁路线，并且几乎都是高速特快直通线路。而黑色堡作为布力诺的一个地标性质的建筑，它一面作为布力诺最大的酒店兼具歌剧院，也在另外一面影射了布力诺的铁路交通中心所在。
布力诺最大的交通点，是同名字的黑色堡车站，就坐落在黑色堡大酒店的旁边。和交易大楼那里一样，这里也是永昼的状态，没有黑夜的概念。在被高大铁柱举起的灯具下面，每时每刻都被照耀得雪亮。这里同时也是布力诺灯光的一个汇集点，称之为黑色堡车站，换成不夜车站或许更加合适一些吧。
而在卡西亚和琳娜的计划里面，这些红线所代表的铁路线就是他们在最后关头用来逃跑的路线。各种不同作用列车的时刻表已经被他们记在了脑海里面。按在计划中预计的过程来看，当琳娜将自己的妹妹茜拉救出来后，便会立刻乘坐其中的一趟火车离开布力诺，直达山脉另外一边的灰色地带，然后再返回到火焰联盟中去。
卡西亚则是不然，他身上还有军部学校的任务，不能如同琳娜这样离开得果断。若是有可能，救出茜拉后，他会在布力诺中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住上几天时间，躲过最恐怖的风暴后再出来重头计划自己的任务问题。那几条标识出来的铁路线，是作为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考虑的方案。
“车站和酒店相隔的距离非常近，我怀疑在布力诺发展的这十几年里面，两者之间的地面下，都已经被挖空了。”琳娜从小储物柜子中托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打开，香气立刻充满房间。“按照你的说法，帝国矿源公司是一家以开采各类矿物为主的公司，并且在各种开采机械上面也极为精通。搞定两者间地面下的那片区域，对他们来说想必很容易吧。而且修建铁路线在名义上是帝国那边出的钱，但暗地里也肯定是帝国矿源和三原色集团出了大头。你看驻守在这里的代表着帝国的管理机构就知道了，他们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根本没有多少过问布力诺建设方面的事情的权利。”
“要吗？”琳娜倒了大半杯酒递给卡西亚。
卡西亚摇了摇头，听了琳娜的话，陷入思考里面，这是他尚且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响起在格润绿洲中被挖出来的地下矿道，还有那巨大的采矿机械，这种可能在下一刻就成为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地图边上的其他资料，那是关于这一次主要目标人物佛朗里的相关文件，都是昨天从交易大楼那里买来的。能在帝国矿源公司的眼睛下搞这些东西，交易大楼背后站着的势力好像也挺复杂。
今天的晚会就是佛朗里的专场，负责安全方面的人肯定会很多，里面不缺乏强大的手术者。想要在他们掌控的范围里面救走茜拉，硬碰硬的方案在第一时间就被他们两个否定了。
在混乱中寻找机会，才是他们考虑了很久之后，得出的唯一可行的方案。
因为他们确信今天的晚会不会顺利，那里混杂了太多的人进去。这里是布力诺，各大势力的威慑力有，但在帝国中可能是处在最低水准的状态。这里奉行的是力量和金钱，手中拿着枪的人，说话都会更有底气一点。
并且前不久接连攻击了三原色集团和帝国矿源公司的那批人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制造对他们有利的混乱局面。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会是在晚会中途举行的交易会上的那批货物吗？能在两家大公司的主场和他们作对，卡西亚想他们的目标也不该会小吧。
当两者间发生了冲突，并将今晚的火焰点燃后，那就是卡西亚他们的机会了。
卡西亚一张一张看着关于佛朗里的介绍，以及在这几年时间中所有发生过的与他相关的事情。佛朗里并不是出身在这里的人，他是跟着他的父亲过来这里的。通过面前纸张上记录下的一件件以时间连接起来的事情，卡西亚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在得到突如其里的权利后，他性格上的扭曲转变。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和性格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一些事情在其性格或者心理的驱使下，必然将在时间线上的某一处发生。
“如果佛朗里没有将茜拉带到舞会上怎么办？”琳娜站在卡西亚的身后，喝完了一杯酒后突然问。
“我想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为零，茜拉是你的妹妹，在美貌上我想不会输其他女性多少来吧。”卡西亚说，琳娜做出谢谢夸奖的笑意，“按照佛朗里的性格，我想他是不会放弃这一个炫耀的机会的。并且不带出来也不影响我们什么吧，信号发生器是有范围限制的，这样反而给了我们更好的机会。佛朗里的住所就在布力诺，车程不到半个小时。如果那时情况有变，我们赶过去便是了。今晚的重点肯定是黑色堡的晚会，那里的防守力量我想也不会对我们照成什么困难。”
“希望如此。”琳娜不确定。
“不用希望，事件的走向不会是随机的，它们就像钟表。在一个表盘中，其间就肯定是有联系的。”卡西亚回答。
第275章 各方
酒店走廊中，骇想了想又去敲了门，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且那种感应他也感觉不到了，就此凭空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丝毫线索。
“已经离开了吗？”骇提着行李转身走向升降机那里，露出思索的神色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脸上的妆也不再是以白色为主格调了。上面有为了参加这一次晚会的诸多打扮，不仔细去辨识，他在别人的眼睛里面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出了酒店，他拦下一辆礼车，说出了目的地的名称，便靠在了座椅上，闭着眼睛思索着事情。
今天他和依耶塔将分开行动，虽然大家都会出现在晚会的场地上，目的相同，但是做的事情却是不同的。他和依耶塔明白，即使再加上另外几个军部学校的学生来，他们的力量仍旧不够。
盘踞在这里的帝国矿源公司派了重兵守卫自己的那几座矿山，并且他们守备军的数量也在连年增加中，今天的晚会也将有他们的身影出现。对自己的实力并不是盲目的自信，当手术阶段上压了一大截，除了抱成团的火力网络，他也没有一点信心可言。但幸而对大多数手术者来讲，枪械在很多时候还是极具威胁力的。
礼车走到一半就堵在了路上，前方的车辆排成了长龙。
行李中传来响动，是有人发来了通讯。
“依耶塔小姐，你就不怕自己的队友们发现你的异常。”骇声音很平静地说。
“分开行动，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那边回答，“我已经到了，圣皇厅的人也全部到齐了，我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人很多，估计今晚将会很热闹。灰色地带那边的人可有确切的消息？几个上台表演的人不到，我们很难去掀开帷幕的。”
“不用担心，他们在昨天离开了我那片地域，隐入城市里面提前去了黑色堡附近，在那里躲了起来。但是交易的东西并没有在他们的手上，或者说东西是两样，箱子和钥匙。箱子在那里，但是掌握钥匙的人还没出现。想来他们也很小心，是分开行动的。否则我也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心情急切可是大忌，骇先生。”
“我只是不想浪费必要的时间去做无聊的等待而已。”谈话到此结束，两边都切断了通讯。
等了好久，车辆终于动了起来。骇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以这个速度，到达黑色堡大概也得是中午了。利用这段时间，他要想想那种已经消失的感觉到底是源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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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依旧不好，从早上起就开始吹了风，不大，但里面的寒冷好像让冬季提前到来了般，屋外的树木们也低垂了自己的叶子，提不起精神。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但是温度也不见提起了一点，寒冷一到来，好像就变得根深蒂固了。
佩里康老管家将目光转回屋内的时候，自家少爷佛朗里刚好换完了一声标志的晚会礼服，纯黑色。
“茜拉那边准备好了吗？”佛朗里问。
“已经准备好了，茜拉小姐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佩里康连忙低下头说。
“那就好，我可不想还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佛朗里站在镜子前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完好，“那个奴隶琳娜的事情有消息吗？时限已经过了，佩里康管事，但你并没有给我答复。”
“少爷，因为时间太短暂，而且在布力诺这样大的一个地方中、、、”
佛朗里看过去一眼，佩里康一下子没有说话了，头埋得更低。他心里惊惧，佛朗里给他的感觉在这十几天里面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以前佛朗里身上并不存在这种气质，但是自从在接触了那个从交易大楼里面买来的奴隶茜拉后，他给佩里康的感觉就整个发生了变化。
不到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就能让一个人改变成为这个样子，佩里康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什么理由我并不想听，马上就到晚会的准备阶段了，现在暂且不和你计较这些事情。但是请佩里康管事你心中清楚，人手不够我可以派给你更多的人，不好弄的事情我可以靠着手上的权利给你开门。茜拉的姐姐琳娜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现在在布力诺中完全不见她的影子，但还是请你相信茜拉的话，琳娜还在布力诺里面。”佛朗里最后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走出了屋子。
“晚会上，琳娜很有可能会来，矿山那边的队伍还可以征调一支过来，希望你抓住机会，我尊敬的老管家。”最后从门外飘进了一句话来，佩里康惶恐地点点头。抬起脸的时候，寒冷的空气里面，他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